風雨孤獨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威服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鈴聲響過,再困的學生也得掙扎著爬起。

    平時,冷峻是不趕來晨練的,但從昨天開始學校規定所有學生必須趕在上早會之前來學校晨練,以加強身體鍛煉,他也只有不情願地掙扎著爬起,他當坐起身子,就發現有五個小伙子正對著他樂。

    「峻哥,這是我剛為你買的毛巾。」

    「峻哥,這是我剛為你買的牙刷,牙膏已經擠好。」

    「峻哥,剛起床,最好喝杯牛奶,這是我剛為你買的新奶。」「……」

    冷峻腦袋大了起來:「各位一早就在這裡等我?」

    「是呀,沒敢驚動你。」眾口齊聲。

    冷峻強笑著說:「諸位不必為我費神,我自己的事還是自己做為好。」

    「這是哪兒的話,你是我們的老大嘛,應該的。」霍元彪一叉手,揮道。

    冷峻丈夫二尚摸不清頭腦:「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們老大呢?」

    張健開口了:「不管你是否願意,我們大家跟定你啦,我們唯你馬首是瞻,大家說對不對?」

    「對,」眾口齊聲。

    冷峻苦笑了:「我不會拉幫結派的。我喜歡一個獨來獨往,而且又老是惹事生非,不想牽連別人。」

    「峻哥,你這是哪裡話,咱們作兄弟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他媽的臨陣脫逃,誰是鱉孫。」霍元彪嚷道。

    「是呀,你就不要考慮那麼多了,昨晚咱們都想好了,跟定你了。」老三也叫。

    冷峻笑了笑說:「這個老大我不會當的,反正咱們幾個人,你們誰要是有困難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冷峻決不會皺下眉頭,你們的老大還是由張健當著吧,他更合適。」

    五雄又勸了一陣見冷峻仍不動搖,只好作罷。

    「寢室裡就咱們六個人了,你們說我們該咱辦?」冷峻說。

    張健跳了起來:「我還是體育委員呢,走,晨練去。」

    五雄簇擁著冷峻向操場走去。

    一出急風掠來,佛起他那綹兒長髮在風中飄擺,那冷漠的面龐,蘊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一雙清澈得冰寒的星眸,閃著黝亮的晶光,紅欲噴火的朱唇,牽引多少少女婉轉的心扉。——不知道背後又沒人叫他**。

    朦朧的燈光下,冷峻週身似瀰漫著濃濃的神秘氣息。不僅男生有這種感覺,女孩子更是不可言喻。

    晨跑隊伍還在集合,冷峻剛歸入本隊,就聽見耳邊傳來女孩子特有的甜媚聲音:「峻哥,你好酷耶。」

    冷峻神經一收縮,回首淺淺一笑,並不做聲。

    那女孩兒的骨頭兒已酥了半截,俊男回眸一笑竟然比靚女的更有魅力。眾女孩兒皆歎。

    這時一個女孩子迎面跑了過來,只見她一身火紅羽絨衫,長長的睡發披肩搭著顯出無限青春朝氣,細細的柳葉眉下一雙咄咄逼人的眼睛射出小膽兒男人不敢抗拒的火辣辣精光,嘴角浮著媚笑煞是迷人。那女孩兒在冷峻對面停了下來,對他甜媚地笑著。

    冷峻似乎也是小膽兒男人,因為他頭貪偏向張健望著,臉上掛著苦笑。

    一個女孩子,而且是很迷人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對面,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笑,男孩子很會忍不住心跳加速的。張健此刻的心跳就比平時要加劇幾倍。因為那女孩兒就是他的女朋友,而此刻她卻站在別人面前,對著別人媚笑。

    要是我的女朋友故意在我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我一定會以我最低的聲音吼句:「滾!」冷峻心裡這樣想的。為人要低調。

    但這是別人的女朋友,而且是利用自己激將別人,冷峻於是又有了被利用的惱怒。「你找我有什麼事?」冷峻靜靜地說。

    朱亞妮啟齒一笑說:「不能找你聊聊嗎?」

    「對不起,我沒那個閒功夫。」冷峻語氣變得有些淡漠。

    「我是來恭喜你了,想不到平日趾高氣揚的五雄,竟被你擺置得服服帖帖,峻哥真是不了起啊。」朱亞妮嬌笑著說。

    五雄立刻臉臊得通紅,恨不得地皮裂條縫鑽進去,張健更是臉張得通紅,垂首不語。

    冷峻冷冷地說:「朱同學,請你在說話時注意一下你的措詞,我跟他們五個是不打不相識,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所以你應該知道侮辱我冷峻的朋友,也就在侮辱我冷峻,對這種人,我不會客氣的。」

    朱亞妮的臉色變得有點尷尬。

    五雄個個昂首挺胸起來。

    人們最放不開的就是感情這東西,而少年更甚至。男孩子們,你別看他長得牛高馬大,很是堅強的樣子,其實不過是吃了催長青的孩子而已,因為他畢竟還是個「男孩子」。他外表堅強,內心卻柔軟不可一擊,特別是異性的傷害。他有著比女孩兒為情受挫時更痛苦迷惘,他之所以會講得那麼不在乎,只是他與生俱來的堅強,男人的潛意識:是男人就要堅強。

    做男人一樣很難,平庸了會自卑,成功了會孤獨,渴望愛和理解,卻從來不敢輕易暴露內心深處的軟弱。所以女人應該被稱為施愛的人,而男人僅被稱為渴愛的人。一個再冷漠的男人在女人的柔情下,也會變得像孩子般溫順。

    有這種說法:「男人是用泥巴做的,女人是用水做成的。男人遇到水一樣柔情的女人,只能像泥遇水般溶入其中。

    冷峻要做男人中的男人,所以更曉此理,也更怕女人的柔情。

    朱亞妮不柔情,所以他就不怕。

    朱亞妮斜了一眼五雄說:「你們五個真是心甘情願地跟著別人?」

    霍元彪怫然喝道:「朱亞妮,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而已。」她的眼睛仍長在頭頂。

    張健忍無可忍地一挫牙說:「朱亞妮,你不要太放肆。」

    朱亞妮瞪眼瞅著他說:「那又怎樣?」

    張健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在蠕動。

    冷峻掃了他們兩眼,拍了拍張健的肩膀,然後走出列隊從地上撿起一塊磚,再折回身,走到朱亞妮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蘆賣的是什麼藥。

    冷峻翻轉著手中的磚塊說:「你說這塊磚硬嗎?」

    朱亞妮莫名其妙地望著他說「硬。」

    「真的硬?」

    「當然。」

    「怎個硬法?」

    「廢話。」

    「好。」

    冷峻點點頭,一隻手捏著磚塊,大拇指放在磚上面,其餘四指托在下面,大拇指一使勁,喝一聲「斷」,那塊磚便從正中整齊地斷為兩塊,然後把兩塊磚重疊在一起,用掌一劈,又將兩塊磚頭正中整齊地斷為四塊。

    在場的人眼珠子都快瞪飛了。

    朱亞妮也嚇得嬌軀微顫。

    冷峻淡淡地說:「現在,你說我夠資格讓他們佩服嗎?」

    「夠,夠。」朱亞妮慌不擇路,掉頭就跑,撞得後面一位躲閃不及的女生,「好呀,」一聲尖叫。

    許多人都哈哈大笑。張健笑得勉強,他不知今後,他與朱亞妮的關係是否能持久下去。今天,已經讓她夠委屈了。

    老五勸說:「健哥,別那麼難受,大不了一腳喘了就是,世上的靚妹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張健瞪了他一眼說:「你知道個什麼!」

    老五縮頭不語。

    冷峻叫道:「張健。」

    張健扭過頭去說:「峻哥,有什麼事嗎?」

    冷峻肩著他,歎道:「男子漢大丈夫受控於兒女情長不是件好事。」

    張健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就在《運動員進行曲》剛響起時,溫婕和李思綺這才姍姍來遲。

    「哎呀,好險啊!」溫婕氣喘吁吁地跑來,鬃邊散發有些凌亂,兩條用五色彩繩紮成的黑油亮的辮子很隨意搭在胸前,隨著重重的喘息和高聳乳峰起伏著,面頰有些淡紅暈,看上去煞是嬌柔情純。

    此時隊伍們已沿著操場轉起圈來。

    「你看他們已經開始跑了。」

    李思綺也累得夠嗆,修長至肩的睡發被霧水打濕,和溫婕一樣長長的睫毛上都掛著細碎的霧氣凝成的小水珠,在一雙狡黠活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煞是可愛。

    冷峻跑到她們旁邊停了下來,帶著笑意,像審鑒藝術品似的看著兩少女。

    「你怎麼不跑了?」溫婕粉嫩的臉頰上又飛上兩抹紅暈。

    思綺卻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叱道:「看你那色迷的迷的樣子,真噁心。」

    冷峻一驚,啊:「我是這種眼神嗎?」

    思綺冷哼一聲說:「這還用問?」

    溫婕莞爾一笑。

    冷峻臉一紅,忙說:「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追他們去了。」說罷撒腳如飛,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上老遠的隊伍。

    「哎,峻哥,你剛才和那兩位校花說什麼來著?」老三在冷峻在旁邊邊跑邊眨眼地詭笑。

    「校花?她們倆是校花?」冷峻問。

    「那你還以為是什麼花?」老三說。

    「怪不得,那麼多人看我不順眼呢,看來匹夫無罪惡,近花也有罪了。」冷峻說。「害我白受這麼多冤枉。」

    「你不是和她們倆鬧得挺熱呼嗎?」老三調笑說。

    「好個鬼,哪次不是被打擊的毫無自尊?」冷峻似想起什麼,一瞪眼說:「欸,你小子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的動什麼歪腦筋?」

    老三早已嬉笑著跑出老遠。

    隊伍跑完一圈,從兩位少女前經過時她們終於加入了隊伍。

    老五又跑上前笑道:「唉,我說二位,你們倆怎麼玩弄權術,脫群不跑?」

    「你沒瞧,正在跑嗎?」思綺愛理不理地說,她對五雄成員很是反感,特別昨天黃昏,他們那群人的卑鄙下流,令她更是厭惡。

    老四跟著就說:「那好啊,咱們也跑一圈,休息一圈?」

    「你敢?!」李思綺叱道。

    「那有什麼不敢,咱們不跑了,」老五說著就要停住腳。

    溫婕有些著急地說:「思綺你就少說兩句好了,大家也別爭了,遲到是我們的不對,事後我們檢討。」

    冷峻終於開口了:「你們兩個別逗她了,快跑你們的。」

    老四老五對望一眼,嬉笑著追老三去了。

    兩位少女一愣。

    溫婕不解地說:「冷峻,他們怎麼聽你話了?」

    「你們倆還不知道呀,冷峻現在是五雄們的老大哩。」旁邊一位女聲插話說,話裡有明顯的欽佩。另一位女生也說了:「才不是了,冷峻只是和他們交個朋友罷了。他們算是什麼東西。」

    溫婕問:「真的嗎?」

    冷峻並不解釋,微笑一下了之。

    「唷,我還真沒把他瞧起來勒。」李思綺斜了他一眼。

    冷峻苦笑不語。但,他心裡卻有些欣喜。群眾中有人眼睛是雪亮的就夠了,沒必要人人都理解。

    「你不要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啊,他們很壞的。」溫婕放心不下地說。

    冷峻瞥了她一眼說:「我自有分寸,你放心。」

    溫婕淺淺一笑,看上去甚是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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