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 正文 第101-105章
    一百零一。兔寶寶若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撫上仍舊暈暈的腦袋,心裡明白,自己被人下了高級迷藥,不然不可能一夜睡得如此沉。森林啊,森林,虧我如此待你,你竟然綁票了我的爹爹,還在我的床上,你真是……找死啊!

    我陰郁的目光,死瞪著被爹爹睡過的半邊床,憤恨的咬著牙:“森林,你一定要提前為自己多燒點紙錢!”

    將目光轉向朝時,氣憤得低吼道到:“去把爹爹給我搶回來!”

    朝看了我一眼,轉身即將消失在門口。

    但那一眼,那一背影,卻仿佛一根小刺扎在我心上一樣,沒有大礙,卻很難受,朝才剛剛見到我,就讓他為我去找人?我還真TMD不是人啊!忙喊道:“朝,回來,回來,吃完早飯再追他們,不急。”森林既然愛爹爹,就不可能虐待他,而現在爹爹身體不好,一定會拉緩他們的步伐。

    朝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再次出現,看我的眼裡帶著某種感情色彩,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我感歎道:朝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家伙。

    紅依疑惑的問:“賈絕色,你怎麼不自己去追你爹爹?”

    我依靠在哥哥懷裡,打了個哈欠:“我的誓言也許不值錢,但你們應該知道,一紋錢對我而言也是好地,所有,我會盡量遵守自己承諾過的事情。說過要幫你查血案,就要將此計劃進行到底,雖然我很在乎爹爹,但並不代表就不在乎你們的感受,我其實也沒有想過要招惹你們這麼多的絕色美男,更不想讓你們跟著我受委屈。我這個人很自私,很小氣,更沒有什麼能耐,每天就知道混日子,騙美男,卡油水,吃豆腐,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能騙到你們對我的真摯感情。然而,我在愛你們的同時,卻也給予了你們不公平的對待,讓你們為我爭風吃醋,暗然神傷……宗上所述,我並不是一個多麼好的人,但我會努力讓你們都真正開懷的笑。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事情做,就按照原定計劃,幫你報仇嘍。不過,嘿嘿……我還那句話:打不過,咱就跑;跑不過,咱就不要往前靠;安全第一,不搭命是原則問題。好了,都各自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等會兒都到我房裡吃早餐。”

    在紅依由感動轉為鄙視的目光中,大家都退了出去,我呈現大字型躺在了爹爹的床上,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多災多難,小雨不斷?你答應過,會養好身體,為我生個雙胞胎!那個天殺的森林,竟然敢下迷藥帶走爹爹,真是不想混了!MD!若不是爹爹不防范森林,也一定不會讓他輕易得手。森林啊森林,你最好祈禱千萬別落到我手裡,不然怕你哭都流不出眼淚!滿清十大酷刑,你丫地,一定沒有聽說過!

    我這邊正運著氣,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正對著我眨啊眨地。

    我調整好焦距:“若熏?”

    他笑得像足了天使娃娃,將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放到我手中。我拿起,掂了掂,切,不是純金地!嗯?令牌上竟然刻著三個字凌骨宮!我又重新掂量了一下它的分量,雖然不是金的,但卻很重哦,當即笑得一臉奸詐,抱著若熏就是一頓海吻,有這塊牌子,我就不信抓不到森林小子!哼!

    若熏被我親軟了身子,眼波含霧的望著我,我抖動肩膀笑到:“說,若熏寶貝,除了這個,你還順森林什麼了?”

    若熏咧開水嫩的柔唇,完全天使的模樣,卻頂著失望的色彩,告訴我:“他身上沒帶什麼值錢的寶貝。”

    我哼了一聲,掐了掐若熏的臉,教訓道:“笨蛋!一紋銀子也是錢啊!怎麼可以輕易放過?給我記住了,再看見森林,無論他有什麼,都給我偷過來,我要讓他見我一次,破一次財,讓他吃飯沒錢付帳,住宿被人踢出來,就連嫖妓都被人踹!不對,是找小倌都被人掐!哇哈哈哈哈,竟然敢和我搶爹爹,我讓你付出永世難忘的代價!”

    若熏一臉受教育的模樣,圓圓的大眼,呼扇呼扇的眨著,貼近我的臉側,輕噌著:“吟吟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得意的笑著:“還是若熏寶貝乖!”

    若熏抱著我,然後,是長久的沉默,好像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是沒有話題嗎?還是怎麼了?也許,我們心裡知道。

    半晌,若熏的聲音傳來:“吟吟,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說,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應該故意隱瞞你背後的秘密,但我真的是不想你卷入宮廷的斗爭中去,無論現在的女皇是真是假,你到底是誰,我只想和你一起,不想和別人一起分享。我明知道隱瞞不會長久,你也不可能只是我一個人的,卻還是想那麼做。”

    若熏支起身子,精美若琉璃的眼睛凝視著我:“吟吟,你原諒我,好不好?”

    看著若熏,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原諒,我好像沒有怪過他;說不原諒,也有那麼一些實際情況,畢竟,沒有人喜歡被別人騙。

    若熏見我不語,忙用細膩柔滑的臉蛋噌我,眼中的淚水開始上湧:“吟吟,吟吟,你別不理我,若熏知道錯了,再也不會隱瞞你什麼了,真的。從我們分別後,我就一直在擔心,擔心你知道會不原諒我,在‘帝京’狹路相逢,看著你笑著退出,你真的不知道,你那笑在我心裡劃了多麼深的血痕,那麼痛,那麼痛……我想,你應該是真正的女皇,卻要在假女皇面前退路,我心裡好難受,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看著你談笑著退出。那時候,我看到你笑得樣子,好害怕,真的害怕,怕你就這麼一步步退出我的生命。可,越是怕,越是不知做措,深怕一個不小心,讓你遭遇不幸,十年前潭府的滅門,到現在為止,一想起,仍舊讓我心驚膽戰。

    吟吟,你怨我嗎?怨我沒有告訴你,你背後的‘火鳳燃月’是歷代女皇的象征?你知道嗎?我當時見到後,簡直不知道因該如何,卻下意識的想滿著你。你怨我嗎?吟吟?”若熏晃著我,大眼睛裡瑩滿淚水,卻隱忍著沒有掉下來,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捨,就像看見天使的眼淚那般,無法說出任何重一點的話。

    我親了親他的唇,享受那柔軟的觸覺:“若熏,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怨你?”

    若熏大眼一眨,啪嗒,掉下兩滴眼淚,劃過他精致的臉龐,形成兩條銀亮而清澈的河流:“吟吟,你說過,你不喜歡別人欺騙你,我想,我隱瞞你,你也會不高興。畢竟,因為我的隱瞞,使你和……和你爹爹產生了那麼多的誤會,也壓制了你女皇的尊貴。”

    我若有所思的說:“你……確實耽擱了我和爹爹的感情發展。”

    若熏忙道:“吟吟,別生我氣,求求你了。”

    我繼續正色道:“也確實壓制了我女皇的尊貴。”

    若熏慌了,豆大的淚珠劈啪落下,抱著我,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吟吟,吟吟,吟吟……吟吟……”

    我沒繃住,撲哧一聲,笑開了,若熏的淚珠還掛在臉上,眨了下水洗大眼,迷茫的看著我。我拉過他的衣袍,擦了擦他的眼淚,特溫情的說:“別嚎啦,跟眼淚不要錢似的。”

    若熏一愣,問:“吟吟不喜歡若熏哭?”

    我搖頭:“怎麼會不喜歡?不喜歡我欺負你時哪裡會有成就感?嘿嘿,我變態,你別理我。”

    若熏又開始暈了,超可愛的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像小兔子般紅腫的眼睛,問:“那我接著哭?”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口咬在了若熏的唇上,啃了好幾口後,才滿意得看著那紅潤的唇,笑道:“別哭,我心疼了。”

    這一說可不好,他的眼淚瞬間劈啪落下,抱著我就是一頓無聲的大雨,我這邊忙著安撫,他那邊緊鑼密鼓的哭,還邊哭邊斷斷續續道:“吟吟,你對我真好,我知道母王父君,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們派人暗殺你,可你卻從來不在我面前提,不讓我為難,你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難過!我開始自卑,不敢和別人爭你,卻又不想放棄你。吟吟,他們都對你那麼好,可我的母王父君,卻一心要平安富貴,想把我送到宮裡為妃,還想要你的命。

    至從我在李府留下等你的親信死了後,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卻不肯相信自己的雙親會這麼勢利,他們也許覺得殺一個我在乎的人沒什麼,卻不知道對我而言,你不單是我在乎的人,還是我愛的人,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你受傷,吟吟,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怕你在心裡隔閡我,那樣我會瘋的,我只想守在你身旁,一輩子。即使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也別趕我走,我只要看著你,就會覺得幸福……吟吟,我愛……嗚……”

    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小嘴,說著讓心疼的話,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用實際行動證明,我超級泛濫的感情……

    一百零二。降夫

    若熏的愧疚,若熏的愛戀,我懂,就如同我明白內心的不捨與甜蜜一樣,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脖子,就是這樣有著一副天使般純情的臉,無辜般聖潔眼的男子,在內心深處一直受著怎樣混亂的煎熬?無論是他父親的親情與我的愛情不能兼容,還是夾在女皇與我與他家之間這道混沌卻及其危險的牆中,這一切都讓他很困苦吧?

    而他,卻一直給我最純真的眼淚,最無暇的笑容。若熏,其實我懂,你人前流下的淚,是為了討我歡心,因為你知道我霸權的性格。可你人後流下的淚,又是怎樣的辛酸,而無人擦拭啊?

    不知道親了多久,擁抱了多久,直到彼此必須呼吸的時候,才唇微離,可身子仍舊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感受彼此跳著舞的心聲。

    我的聲音以染了情欲,有點感性,沙啞道:“若熏,你當初沒有告訴我,我身後的秘密,確實讓我和爹爹走了很多的彎路,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遇見哥哥,所以,這件事,好壞參半,我們不提了。而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他們一共對我下手兩次,就全當是我送給你父母的大兩提親禮物,但若有第三次,我想,我不會再留情面!

    而對於女皇的位置,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我的態度,所以,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對我而言,真的不重要,更何況,就我這樣的,穿上鳳袍,也不像女皇,我還是安心的依偎在我家男色窩裡享受生活吧。”

    若熏的眼深深地凝視著我,臉上跳躍著興奮的光澤:“吟吟,你真的不怨我?”

    我掐他的臉:“下不為例,知道嗎?”

    若熏忙點頭,明媚的笑,白白的貝齒,水潤的唇,在點點陽光下,晃花了人的眼:“我不會讓母王和父君傷害你的!絕對不會!”

    我笑得一副賊樣:“放心,他們想傷我,也得看看我家眾寶貝,讓不讓?”輕咳一聲,對著窗外說:“我說得對不對啊?外邊的回個話。”

    一秒,兩秒,三秒的時候,屋子門果然打開,哥哥,紅依,綠意,朝,都相繼走了進來,朝神色復雜的看著我,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對朝呵呵笑道:“朝,你竊聽的習慣不是從小和我一起養成的吧?”

    朝深邃內斂的眼,看了看我,臉也不紅不白的,仍舊保持了雷打不動的古銅色,性感得一塌糊塗。

    我笑:“朝,不是我想隱瞞你,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女皇,不過,就算是,我也不打算去搶,太麻煩的事,我不喜歡,就這樣簡單生活,我看挺好,只要你們不離開我,我就永遠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朝的眼中混合了心疼與愛憐的光,輕輕走到我身邊,抬起布滿薄繭的大手摸了摸我的臉,一切言語都在這個小動作中,我懂。

    紅依站在一邊臉紅了半天,才不自然的開口道:“其實……我……那個……”

    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僅不住讓我暗自怯笑,挑眉問:“你……怎麼了?”

    紅依臉又是一紅,低吼道:“老子隱瞞你背後的秘密,也……也是為你好,你也別在心裡怨我……格老子的,你愛怨就怨吧,哼!”

    我眨眨眼,對若熏說:“若熏,你看見沒有?我就說我的身份絕對有待考究,就連四大護國長老之一曲長老的兒子,都敢這麼對我吼,你說,我可能是真女皇嗎?”

    若熏的大眼眨了一下,忙向紅依綠意看去,問:“曲紅依?”

    紅依點點頭,比較柔和的笑道:“古若熏,你才想起紅依,綠意是誰?”

    若熏的嘴張了張,又眨了眨眼,人沖了出去,站在紅依前面看了半天,半晌才囔囔道:“你就是小時候和我打架的曲紅依?”

    紅依又點點頭,臉上有些得意之色:“可惜,你雖然比我大一歲,卻沒有一次是打過我的。”

    若熏臉一紅,瞥了我一眼,底氣不足道:“那是我讓著你,好不好?”

    紅依哼了一聲:“讓著我?每次還被我打哭?”

    若熏臉面有點掛不住,嚷嚷道:“喂,你不是想打架吧?”

    紅依看我一眼,說:“要打等會兒,老子不怕你!”

    若熏轉回到我身邊,抱著我哼哼道:“真是冤家路窄。”

    紅依雙眼噴了一下火後,卻沒有說話,轉而看向我。

    綠意也拉了拉我的手,問:“絕色,你都不怪若熏,就不會怪綠意和哥哥,對不對?”

    我裝模做樣,剛要恐嚇兩句說話,桃花妖哥哥就坐到椅子上,半挑的狹長鳳眼邪笑道:“若熏的隱瞞,雖有私心,卻是我和弟弟相見的引鎖,你們的私心,卻害得我們大家痛不欲生,怎麼能一樣?”

    紅依的嘴動了動,卻無力反駁一句話,只能臉色變了變,攥了攥拳頭,不說話。

    綠意看看我,看看他哥,又瞄了瞄哥哥,再轉向我時,攥著我的小手已經滲出薄汗,粘粘的感覺。

    我知道他又開始變得不安了,忙拉入懷中,抱著,頂了頂綠意的腦門,做了個鬼臉,小家伙呵呵一笑,也就不緊張了。

    雖然沒有看,但也感受醋味甚濃的視線直掃過來,忙抬頭對哥哥撒嬌道:“哥哥,抱抱,好餓啊。”

    哥哥嘴角仰起,邪笑著踱步過來,手一伸,從若熏懷裡將我抱出,放我自己腿上,當眾吻了吻我的唇:“要怎麼抱?弟弟才不餓?”

    這麼曖昧的話,任傻子都能聽出其中的意思,我的臉立刻變成猴子屁股,窩在哥哥頸間啃咬一口,惡聲到:“吃了你!”

    哥哥一陣低笑,聲音悅耳而撩撥心弦。

    感覺身上又被幾道視線刺激到,忙轉眼偷看去,朝一向內斂的眸子裡,散發著某種悲傷的氣息;紅依眼冒火光,隨時會發狂的模樣;若熏坐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我,仿佛在嫉妒;綠意直勾勾的看著我,又開始扯自己的衣袖。

    我看看大家,狠狠親了哥哥一口,瞥見了幾個臉色慘白的人,然後起身,蹦到朝身上,也狠親了一口,朝一愣,臉染潮紅。扯過紅依,他還跟我別扭了一下,我冷冷的放開他,再也沒看他一眼,轉身又以同樣的方式親了綠意和若熏,在紅依豁豁燃燒的目光下,往床上一滾,說:“愛怎麼地,就怎麼地,有辦法想去,沒辦法撞牆去,我就這熊樣了!雷聲大,雨點小,天生膽小,怕狗咬,沒啥能耐,就好男色這一口!看不順眼,就別看,看順眼的,就多看看,活人沒招,死沒人鬧,就這麼個油鹽不進的玩應,喜歡,就得擔著!”

    寂靜兩秒後,噗嗤……屋子裡的人,全部沒繃住,表情各異的樂上了,就連朝都抿著上仰的唇,將寵膩的目光落在了我在床上亂滾的身子上。

    鬧夠了,大家開始七手八腳的打扮我,洗臉水是若熏打的,臉啊,脖子,手啊,當然也是他幫著洗的,我只是閉個眼睛,完全享受著他細致的服務,待他清洗完,還不忘獻上柔唇一口。

    頭發是綠意梳的,不用懷疑,真的是綠意梳的,而且梳得是既簡約又漂亮,很適合我。想想,與他相處的近四個月來,綠意不但學會了梳頭,還學會了縫補衣服,大大發揮了潛在的父愛精神,把我照顧得非常好。

    臉上的遠岱柳眉,求吻紅唇,皆被朝染上了淡淡的色澤,增添了幾分柔媚。看來朝平日的練習沒有白費,我的眉毛再也不是第一次他畫得一字濃連大山眉了,幸福,幸福。

    衣服是哥哥給穿的,期間還不忘吃點我的嫩豆腐,修長的蜜色手指,若有若無的挑逗著我,還非常下流地數著他昨日在我身上留下的紅草莓!

    牙是我自己刷的,真是幸福的感歎:勞動最光榮!

    至於紅依嗎?他就那麼矗立在邊上,不時的看我一眼,而我干脆就沒鳥兒他,讓他總和我玩個性!

    等都忙完了,我也閃亮了一下,打發大家回去收拾東西,等會兒來吃早飯,自己要出去一趟。雖然大家主動要求陪著我,可我還是堅持自由活動,反正我也不出‘玉姿閣’,大家最後還是妥協了。

    大家陸續出門,紅依本隨著大家往外走,卻突然停了腳步,回過後,站到我眼前,低聲道:“你……你還沒親我。”

    我打趣道:“我為什麼要親你啊?我親你的時候,你不是躲開了嗎?這時候來補票了?”

    紅依噌的抬起頭,咬牙道:“你……”

    我歪頭:“我怎麼了?親你也不是,不親你也不是?我這麼乖巧,還惹您老人家不高興?真是罪過啊。”

    紅依突然伸出手,攥住我的雙臂,低吼道:“賈絕色,告訴你,老子不會因為你是誰,就換種方式對你!老子就這麼不討你喜,也就這樣了,你給個痛快話,到底怪不怪我隱瞞你身份的事?”

    我被他晃得有點迷糊,暗運氣,使勁推了他一把,吼道:“老娘從來沒說怪過你,你一天天的跟著瞎鬧什麼啊?有精力,找若熏打架去,少TMD拿我開練!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德行,什麼身份不身份的狗屁東西,以後你少拿出來說事,小心我不慣著你!滾!”

    紅依身子抖了一下,眼神瓦亮的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繼續往門口推他:“走,走,走,少煩我。”

    紅依抓住我的手,紅唇緩緩上仰,一種類似柔情的東西輕輕溢了出來,那看我的眼,也變得千絲萬縷,愣是讓我呼吸一緊,沉浸在繞指的柔情中,看見他緩緩的靠進,我心跳急劇加快,那翩若驚鴻的美麗若煙花般綻放。

    被他百年難得一遇的柔情包裹,看著他緩緩低垂下的頭,感受到他貼進的熾熱氣息,我恍惚的開口:“紅依?”

    他輕輕應著:“嗯?”繼續貼進。

    我又叫:“紅依?”

    他愣了愣,又回接近:“嗯?”

    我繼續試探:“火山暴龍?”

    紅依一頓,張口狂吼到:“賈絕色,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被震得暈來晃去,好不容易掏了掏耳朵,揉了揉心髒,放了口大氣,說到:“靠!我還以為你被鬼上身了呢,突然變得那麼溫柔,嚇老娘一跳。”

    半晌,紅依才從牙裡擠出抑揚頓挫結實有力的三個字:“賈!絕!色!”

    我立刻做個童子軍造型,高喊:“到!”

    紅依又是一愣,半笑不笑,半死不氣的轉身,甩袖,要走,我食指一伸,往他後屁股戳去,紅依身體一僵,好像提了口長氣,才慢慢轉過頭來,我看准機會,不待他發作,一個高躥上去,將他吻了個透徹,從嘴唇到牙齒,從牙齒到舌頭,反正那麼個柔軟之地,被我裡裡外外攪拌了好幾個來回,而紅依原本要發飆的憤怒,也被這一吻吞噬得無影無蹤,收在我腰上的手,到是越來越緊,回吻得也越發熾熱。

    雖然我也沉浸在紅依的柔情中,無法自拔,但還是得結束此吻,阻止紅依亂摸的手,

    去處理眼下的事,畢竟爹爹在森林手中,雖然不會危急生命,但誰能保證不危急貞操呢?尤其是森林那個年紀,簡直如狼似虎啊。

    紅依似乎不滿的離開,卻在轉身出去後,回過頭,問:“賈絕色,想吃**鴨肉卷嗎?”

    我忙點頭,吸口水:“想想想想想……”

    紅依嘴角勾起,消失在門側。

    我隨之跨出門外,就看見一行本應該走了的人,才剛剛離開。看來,在我家,竊聽屬於開胃小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需要整頓啊。

    不遠處,眾親親寶貝邊走邊聊,氣氛看來不錯。若熏問紅依這幾年都怎麼過的,綠意回頭看我,朝閃身進了自己的屋子,哥哥到是悠閒的瞥了我一眼,用手比量個九字,我臉一紅,轉身往院子的隱蔽處走去,心裡笑罵道:邪惡的桃花妖,竟然在我身上種了九個草莓!昨晚他讓我來陪爹爹睡覺,根本就沒安好心!幸好天黑,爹爹沒看見,不然,我就丟死人了!

    一百零三。誰是誰的毒?

    一個人轉到雪白的房門口,拍了拍門,不等有人答,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晨光若碎金般灑進了屋子,落在桌前白衣勝雪的人兒身上,泛起點點眩暈的光。那美得不分男女的人,對我輕柔的一笑,若五月的風,柔化了所有的季節。他緩緩將手中藏藍色的書放下,簡單的吐了兩個字:“來了”

    我笑嘻嘻的飛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第一次看見女裝的我,又何感觸啊?有沒有心肝亂跳,熱血狂奔,面色若桃等發春現象啊?如果有,恭喜你,你已經中了絕色之毒!”

    他溫婉一笑:“中毒不是好現象,尤其是在解藥即將消失的情況下。”

    心一驚,好個冰雪聰慧的人物,竟知道我是來告別的,他這麼一說,我到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氣氛一時間又些寂靜沉默。

    我無意識的將手伸到茶水裡,想沾點水,在桌子上畫圈圈玩,卻沒有想到茶水這麼熱,燙得我一聲哀嚎:“呀……”

    雪白手動一下,卻隨即放下,眼睛掃了眼我的手,隨既笑開了:“呵呵……吟兒在試水溫嗎?”

    我瞪他一眼:“你家試洗澡水的溫度,會用舌頭嗎?你家試茶水的溫度,會用手指頭嗎?”

    他問:“那你在試什麼?”l

    我回:“試毒!”

    說完,我倆對望著彼此,笑成了一團。

    笑著笑著,雪白擔心的目光望進我的眼底,他說:“一切要小心,即使我也希望她的仇可以報,卻也不希望你有事。”

    我不在意的說道:“我不是為她。”

    他了然道:“我知道,你是為她的兒子。”

    我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眼神一渺:“‘依琴’‘意蕭’有了新的主人。”原來是看琴認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感傷了,有時間多出去走走,曬書的同時,也曬曬發酶的自己,隨便將心情也曬曬。太陽是個好東西,有殺毒的作用,卻也不可直視,不然殺的不是毒,而是眼睛!”

    他直視我,淡淡的說:“吟兒,你是太陽。”

    我搖頭:“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以為我是月亮,可以讓人直視她的美麗,感受她的溫情,可到了白天,我還是要做那刺眼的太陽,我想溫暖那些受我庇護的美好,想要殺死另他們惶恐的一切,我只想抱著美男歸!嘿嘿,雪雪不用為我擔心,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從來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干脆就不打!總之,秉借著一項原則:敵怒,我退;敵弱,我近;敵凶,我跑;敵蔫,我親!錯了,錯了,以上這條是我用來對付絕色美男子的,但大概意思差不多,你自己理解去吧。”

    其實,我真的只想抱著他們過幸福的小日子,即使後背有著‘火鳳燃月’,即使背負了潭家無數口的血命,即使種種,我都沒有想過,憑借自己單薄的身姿能起到什麼驚天地的作為。我也想高喊:滅了女皇,為潭府報仇!可這種空洞的口號,只會讓我以及身邊的人,死的更早,更慘!我想,我的身份,無論真假,單單是我的存在,對於女皇而言,都是一種最嚴厲的威脅,她一旦知道我沒有死,就絕對不會放過我。

    可我既然在失去記憶的時候,答應了幫紅依綠意報仇,就算如今明白了厲害關系,也是收不回的大話。我,真的只是位小女子,只想攬著我的我美男們,在大床上滾來滾去,只享受性,感受生命,很直白,很簡單,我要的生活,或許很膚淺,很淫亂,但我對跟著我的男人們,付出的都是絕對真實的感情。

    我不想讓他們失望,想讓他們塊樂,當紅依綠意望著熊熊燃燒的曲府,我似乎也正望著熊熊燃燒的潭府,落下了一滴被自己忽視掉的淚;當紅依綠意拖動著琴蕭步步艱辛的時候,我也背著我的行李,一步一個小腳印的踏在灰起的塵土上,找尋著自己未知的命運……

    這就是生命的齒輪,無論如何都得向前滾動,哪怕你是個巨大的輪子,你也不是獨立的存在,就向某個與你有連接相咬合的小齒輪,它轉動,都會影響你的方向,你的運動,也許……轉動,開拓,才是新的生活。

    而這些,都與愛有關……

    當我從雪白的屋子裡走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拉扯起嘴角,讓自己的心向上輕揚。

    若熏,我真的很擔心你……

    是的,雪白告訴我,若想查出曲府血債的真正原因,要從當年主理此案的四大護國長老古虹下手。這是什麼意思?官兵當賊嗎?古長老啊,古長老,咱倆的關系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繞回房間,我的大大小小左左右右五個老公全部張望著門口,等著我,心裡一暖,笑容自然漂亮。

    我沖進美男堆,就像個高級的刷卡機,上下其手,挨個非禮個遍,吻了哥哥,咬了若熏,薅了紅依的小鳥兒,親了綠意的小臉,摸了朝的屁股,忙乎了一身香汗。

    眼見我最愛的**鴨肉卷在面前,我高吼一聲:“開飯嘍!”筷子一伸,在大家面前練起了凌波筷子功。一陣風卷狂掃。

    我在大了個不雅的飽嗝後,滿足的往椅子上一靠,哥哥摸了摸我的小肚子,粉色的舌頭伸出,在我唇上一舔,卷掉了我嘴唇上的小米粥粒,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吃著是挺香。”

    我這人就這樣,非禮別人時,多麼**的話,怎麼下流的動作,都能做出來,若是別人挑逗我,還真容TMD易臉紅心跳。此刻的我,八成就那麼沒有出息的紅了臉,看得大家一愣一愣地。哥哥卻笑得特邪媚,仿佛很滿意我的表現,這只老狐狸!

    我清清嗓子,開始交代正事:“朝,現在我派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找出森林與爹爹的所在!特別注明一點,不許你受任何一點的傷,更要明白一個原則,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不要去打,明白了嗎?我在‘帝都’的‘吟安客棧’等你歸來的好消息!對了,最重要的是,把這個這封信扔給森林,嘿嘿……哈哈……呵呵……”揚了揚在雪白那裡寫好的超級厚信,為什麼說是超級厚呢?我的毛筆字一直比較大氣,所以……嘿嘿,一張紙下來都沒寫幾個字,當時寫來,看得雪白都笑翻了。

    哥哥邪美的鳳眼上揚,微瞇:“爹爹都讓你睡丟了,還笑得這麼開心?”

    若熏大眼一眨:“吟吟,你寫的信件是不是想戲弄森林?”

    紅依:“鬼把戲!”

    綠意:“絕色,你笑得好賊哦。”

    我笑:“你們啊,不就是想知道我都寫了什麼嗎?來,我給大家讀讀。”在眾人一臉黑線中,將超厚的信紙打開……

    “森林:

    謝謝你

    謝謝你體諒我心疼銀子的心情,明知道爹爹現在身體不好,需要大量的銀子調養,還毅然把他接走,你對爹爹的感情,真讓我感動!

    那就只有麻煩你為爹爹尋得千年人參,五日一棵的小火慢燉滋養著,我約計吃個八九十棵,爹爹的臉色就不會那麼蒼白了。對了,天氣逐步轉冷,請在幫爹爹滋補身體的同時,也為爹爹添幾件冬衫,料子不要太硬,那樣會劃傷我爹爹光滑細膩的肌膚,讓我抱起來不舒服;料子也不要太厚,那樣會壓壞我爹爹單薄而優雅的身體;料子一定要配得起你對爹爹的心意,就選‘天蠶羽絲’作為材料好了。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當我一覺醒來時,發現爹爹被你挾走,我有多開心,多高興!真的,以爹爹現在的情況,光吃補藥也只是一種延續,還需要你深厚的內功幫他調理,真是麻煩你了。當然,生病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情好,你若真心待爹爹好,希望他康復,就請天天和他講講我,他一開心,病好的就快點,雖然這可能會讓你心情不爽,不過,為了爹爹的身體,我想,你應該會捨小你,而成全大我的吧?爹爹身體好了,這才是我們大家最期盼的事,不是嗎?

    哦,還有,請你在爹爹走路的時候,一定要撫著點他,因為他現在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或者三個,誰知道我們歡愛時,我在他肚子裡種下了幾個小爹爹?

    請你妥善照顧,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一切就麻煩兄弟你了!

    請幫我問候爹爹安好,告訴他,等他身體好了後,我會去接他回來,到時候一定要胖上十斤哦!不然,抱著怪咯人地。

    吟吟”

    當我讀完信,眾人以絕對迥異的誇張表情看著我,卻也在哄然間笑成了一團,拍桌子的拍桌子,張大嘴的張大嘴,笑沒眼睛的繼續笑,晃動肩膀的一個勁的顫,撫胸口的用力拍著……看著亂成一團的人,各個沒有形象,就差鑽桌子底下找螞蟻了。別人家的夫君,側夫,小爺,男寵,男侍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但我家的親親們一定要快快樂樂地!

    將‘凌骨宮’的令牌放到朝手中,又借機會卡了點小油水,朝,一路保重。

    一百零四。擠兌

    再次踏上去‘帝京’路上,心情又另是一番滋味,至於什麼滋味,就跟饑餓的人吃了爛蘋果,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而這滋味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好了,好了,既然要吃,就快速咽下吧,頂多壞壞肚子,三潑稀屎後,我賈絕色真吟魔,又是一個彪悍的霸主!

    甩甩頭,舒適的往哥哥身上一靠,把玩著他長長的青絲,一圈圈的繞在手指上,享受著那份細滑:“哥哥,你怎麼不催促我娶你了?”

    狹長的鳳眼邪美的一揚:“你對如何娶男子有概念嗎?”

    我傻乎乎的一笑:“還真沒有,是不是也需要聘禮啊?不過,咱都是江湖兒女,不需要那麼多的禮數,既然已經被我抱過,就是我的人了!”

    哥哥在我唇上輕啄一口,寵膩道:“你個小氣鬼!”

    我辯解道:“我這是持家有道!哥哥,你以後就是咱家的財務大人,一切開銷你拿主意。”嘿嘿,柴米油鹽都是你的責任哦,哈哈,我精著呢。

    哥哥笑道:“你這不明擺著要吃我嗎?”

    我耍寶:“哥哥,我的好哥哥,這是弟弟代表大家庭對你的信任!你要挺住啊!我們要求不高,一日三餐,佳餚美味;一年四季,錦衣華服……”

    “弟弟,這是你養小爺,還是我養呢?”

    “哥哥,話不要說得太見外,咱是一家人啊!來,親個小嘴,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啵……真香。”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將家裡的成員定下來,也許,是我想在不安穩中尋求著安穩吧。

    吃了口若熏喂的香蕉,含糊道:“紅依,我見到雪白了。”

    紅依眼睛一閃,一把抓住我的手緊張的問:“他怎麼說?”

    我神秘的一笑:“你以為我只知道跳舞唱歌賺銀子嬉笑怒罵騙美男嗎?嘿嘿……其實,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有內秀地!別看我平時沒有個正型,似乎是一灘撫不起的泥巴,其實……我也是泥巴,不過是可塑性很強的泥巴,可以捏成將軍,可以捏成文人,可以捏成……”

    紅依雙眼冒火,雙手一緊,對我吼道:“說重點!”

    我的手腕處被紅依捏得發疼,剛哼出聲,哥哥扇子一挑,打掉紅依鉗在我手腕上的手,冷聲道:“允你在弟弟身邊服侍,卻沒有給你粗暴的權利。”

    紅依聲音裡載滿怒氣:“我在賈絕色身邊,與你又有何干?什麼權利又是你能給得了的?”

    哥哥繼續說道:“你在弟弟身邊,她會有危險,而我是絕對不允許她涉足這種危險。這就是我的權利,保護她的權利,至於你,如果真想對弟弟好,就要學得乖些,或者干脆走掉,報你自己的仇,別牽扯到這麼多的人陪著你玩危險游戲!”

    紅依坐直的身體一頓,臉色慘白,因為哥哥的話句句擊重他的要害,讓他自己選擇,是想報仇,還是要眷戀在我身邊。這樣的選擇對紅依而言,無疑是最痛苦的事!即使我給了他快樂,可他卻永遠忘不了曾經的仇恨,因為那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裡,是每天伴隨的東西。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是我重要,還是報仇重要,但卻也知道這麼問紅依很不公平。

    紅依的身子就像秋天最後飄落的紅色楓葉般,隨著馬車的波動遙遙欲墜,看得我心都痛了,剛想說些什麼,腰卻被哥哥用力一攬,用肢體語言將我捆住。

    紅依的眼仿佛沒有了焦急,手指卻攥得青白,他緩緩的將目光調向我:“賈絕色,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是報仇重要,還是你重要吧?這個問題,至從你說要為我報仇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可想來想去,始終都無法衡量……”

    他淒美的一笑,靜靜的看著我:“我身上背負了八十二口人的血命,就像我這身紅衣,時刻提醒著我的那場血色漫天的修羅地獄,而那地獄,都是由我家人的骸骨拼湊而成。”

    他伸出手,撫上我的臉夾,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凝視著我:“能和你一起,真好。”他緩緩的收回手指,起身在我的唇上深深印下一吻。

    綠意忙拉住紅依紅色的衣袖,慌亂道:“哥,我們不報仇了,我們就和絕色一起,別走,別走。”

    紅依將綠意的手塞到我手裡,緊緊的攥著,仿佛這樣就不會分離。就在一下刻,紅袖飛舞,轉身的瞬間,我突然想起了哥哥說過的話,他會擠兌我身邊的人,而那受不了而走出去的人,他必殺之!我能聽見血滴的聲音,就像秒秒走動的時鍾。

    紅依,別走……別走……我的手隨著紅依手指的緊扣,也在不停的收縮,緊摳。

    哥哥,他不會出賣我的!不會傷害我!

    紅依跨出去的步伐,卻在馬車邊緣停住,他修長美麗的尖指正扣在木頭上,仿佛要浸入其中,綁到一起……如果能這樣,也算是一種永遠嗎?紅依,別走……

    他身形一動,我下意識的起身拉住他的手,狠按回座位上,直視著他的眼,這一看不好,竟然看見了兩行清淚!

    我眨眨眼,很不給面子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紅依,你也會哭啊!哈哈……哈哈哈哈……想想也是,你也只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毛孩!”

    本來躲閃我目光的紅依,臉突然漲得通紅,瞪著噴火的淚眼,吼道:“十五歲的小毛孩!那你是什麼?”

    “我?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我是……千年老妖!你們和我比都嫩著呢,嘿嘿……看你哭的,既然捨不得我,還裝什麼血性漢子?老實的呆在我身邊就好。”

    “誰捨不得你了?我的事不要你管!”繼續嘴硬中。

    我笑:“誰管你了,你愛哭就哭唄,眼淚好處多啊,一可以潤目;二可以發洩情緒;三可以表現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就像若熏那樣,多讓人疼啊。”

    若熏插話:“怎麼說到了我?”

    紅依繼續虎嘯河山:“像若熏那樣,讓你欺負!你看他的臉到現在還青著半邊呢!”

    若熏又插話:“是啊,吟吟總欺負我,我的臉到現在還……”在我威脅的目光下,若熏乖乖的收了聲,住了嘴。

    我起身,手起掐落,一把捏住紅依的臉,旋轉,狠扭,滿意的聽見他的悶哼,放手,笑道:“我很公平,也送你個。”

    紅依怒:“不可理喻!”

    我怒:“別不識好歹!你貓一會兒,雨一陣的,溫柔一刻,暴躁一年,說報仇,就報仇,連一點擠兌狠話都受不了!你當老天爺是你干爹呢?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紅依狂飆:“老子要報仇也是自己的事,從來也沒有求過你!即使求你,你又能有什麼能耐來幫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扯出個算是笑的笑,緩緩貼向他:“我是沒有什麼能力幫你報仇,卻有能力阻止你報仇!老娘今天就剁了你,讓你這麼冥頑不靈!抓鳥兒鳳爪手!”

    “啊……”伴隨著紅依淒慘的叫聲,馬車仍舊在吱噶中前行著。

    我轉身回到哥哥懷抱,狠白了一眼額頭滲汗的紅依,掃了眼一臉心疼的綠意,和受驚過度的若熏寶貝。

    哥哥笑道:“弟弟,你也真捨得下手,真抓壞了怎麼辦?”

    我冷哼了一聲:“咱家就是鳥兒多,不差他那一個!”

    紅依突然抬起頭,滿臉漲紅神色復雜的瞪了我一眼,別說,還滿風情的。

    哥哥一陣輕笑:“好了,弟弟,別再演戲了。有很多事情確實無法衡量其真正的心裡價值,也無法擺脫某些生來就固有的枷鎖。紅依,你很幸運,遇到一個連自己江山都不曾想過要動用腦子得到的人,卻肯為你出面報仇涉足危險的傻女人。”

    我這位哥哥果真有著千年修行的道行,看得出我嬉鬧怒罵,拳打腳踢下,只是想留下紅依,自己卻還是裝著傻問:“哥哥,你口中的那個傻女人是誰啊?”

    哥哥笑著抬起被摳出血絲的手:“誰把我的手摳成這樣,誰就是那個傻女人。”

    我嘿嘿一笑,心虛道:“我說的嘛,我一點也不覺得疼。”見哥哥拉長了眼睛,馬上更正剛才的話:“手不疼,心疼!”

    哥哥嘴角勾起,看向捂著鳥兒冒著冷汗的紅依對我說:“弟弟,你這手下得也太狠點了,要是真給他抓壞了,我看你心疼不?”

    我心咯登一下,不是真抓壞了吧?慌忙的起身扯開紅依的手,掀開他的衣袍,拉開他的褲子就要好好檢查一番。

    誰知紅依一聲哀嚎,帶著難得的求饒口氣:“別!別這樣……”

    我怒:“靠!幫你檢查一下,又不是沒有看過,你害羞個什麼勁!要是你自己傻傻的去報仇,說不定小鳥兒被人拿出來釘在木頭上喂鷹呢!”

    他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險些過去,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一點聲音也沒發出,成了任我宰割的木偶。

    我剛想把手伸入他褲子內,勘察一翻,他卻飛快的收回了腰口,躲開我的魔爪,轉開頭不看我,吼了聲:“老子沒事!”

    “讓我看看!”我又開始拉他。

    “不讓!”他繼續別扭。

    “讓我看看!”繼續拉鋸。

    “不讓!”繼續別扭。

    “最後說一遍,讓我看看!”我恨聲道。

    “就是不讓!”他倔得像個臭老頭。

    我咬牙:“好,你給我等著!”

    轉身砸回到哥哥懷抱,憤恨的醞釀著懲罰紅依的野路子。

    懲罰是懲罰的,但正事還是要交代一下,雖然紅依最後選擇了報仇,卻也是我意料之中,但無論怎樣,我都不能看他自己去亂闖,就像我對他說的,他是個十五歲的毛孩子,但我卻是千年老妖!

    我清了清嗓子:“紅依,我看見雪白了,他就是‘玉姿閣’的老板。”

    紅依噌的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豎起了耳朵聽著。

    我繼續說道:“你說的很對,他與你母親之間確實有一段很崎嶇的感情,很感人,也很淒美。通過他的故事,我懂得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不要相信眼睛,也不要相信耳朵,要相信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覺!但很多感動的故事,教會了我們某一個道理時,卻不會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除非發生在自己身上兩次,才會銘記。我只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要有太多的迷亂,簡單一點,直白一點,輕松一點,會很好。”

    掃了眼緊張的紅依,臉上泛起賊笑:“紅依啊,你想知道雪白給我說了什麼嗎?”

    紅依底氣不足的低吼道:“廢話,快講!”

    我悠閒道:“好,作為我辛苦努力的交換,你也要讓我嘗點甜頭。”

    紅依下意識的用手捂向褲腰,戒備的看著我,問:“你又想怎樣?”

    我很無辜道:“我這麼關心你,我還能想怎樣?我只不過想看看你的鳥兒被我抓壞了沒有,現在,你把褲子脫了,我看一眼,就成。”

    紅依的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紅,就跟換了極冷極熱的病,燒得不輕啊,半晌,一聲沖天的狂飆怒吼響起:“賈絕色!你好不要臉!”

    我往哥哥懷裡一縮,無所謂的自言字語:“真是好心沒好報,算了,我睡覺。”

    一陣沉默後,綠意跪坐在我的腳下,拉了拉我的袖子,怯怯的仰著緋紅的小臉:“絕色,哥哥要哭了。”

    我一驚,忙起身看紅依,卻見他緊抿著唇,別扭的轉開臉,沒看我。

    起身拱到紅依身邊,坐了一會,囔囔道:“喂,你不是那麼小氣吧?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並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干嗎火氣那麼旺?我要是那麼愛生氣,早就被你氣死了,好啦,笑一個嘛,別咬嘴唇,都咬破了,我以後怎麼親啊?好好好,你別瞪我,我不說話了還不成嗎?小氣鬼!”

    起身,重新回到哥哥的懷裡,將臉一埋,裝睡覺的鵪鶉。

    半晌,紅依悶悶道:“喂,你生氣了?”

    我知道他叫的是我,但還是不想理他,有點鬧性子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紅依又叫道:“都說別讓老子小氣,你不也是那樣?”

    不理他,繼續裝睡覺的鵪鶉。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人扯了扯我的袖子,紅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好了你,別鬧了,等投宿的時候,老子讓你看抓傷,還不行嗎?”

    我噌的轉過頭:“不希罕!”

    紅依身子一僵,臉瞬間變色,眼見要發飆,我才撲哧一聲,嬉笑道:“但還是要看地!”

    紅依的萬般臉色都轉化為紅,瞥了我一眼,賭氣似的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低吼了一聲:“瘋子!”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繼續好遠以前的話題:“好了,現在聽瘋子說正題吧,其實,雪白並不知道你家滅門的真正原因,因為你母親在感知到危險後,就開始漸漸疏遠他,並掩藏了對他所有的感情。你和你母親很像,你以為你吼我,不溫柔,我就會不喜歡你了?或者說放任你去自生自滅?再者說,等你報仇未成,死了,我也不會為你心疼?”

    紅依身形顫抖,復雜的凝視著我,我淡淡一笑,繼續道:“別以為你的那點想法我不知道,當我不是聰明人呢?

    我確實是個傻女人,卻有你們這麼多聰明的男人陪著我玩,把我也漸漸玩聰明了。別以為玩這個字很輕巧,能把一個游戲玩好的人,也未嘗不是個高手。

    雖然雪白沒有提供什麼什麼線索,你也不用洩氣,山人自有秒計,我們去查查當年負責你家案子的人,四大護國長老之一,古虹,古夫人。”哎……不能告訴你這是雪白給的名點暗示,不然你會沖動的,在事實沒有清楚之前,我們不要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我拉過若熏,抱了抱,笑嘻嘻的問:“寶貝啊,這回又回到你家地盤上了,你可要想好,是來一場假死和家裡脫了干系,還是回去做你的妃子,享受榮華?”

    若熏堅定的望著我:“你一直知道我的答案,不是嗎?吟吟?”

    我狠啵他一口:“好,那我們就來當當臭蟲,攪攪一鍋的鮮湯,看看浮華下的赤裸吧。”

    當我的眼轉向哥哥時,他沒有說什麼卻露出了那最讓我放心的笑,很邪惡,很囂張,很精明,很嗜血,卻是我派系最安全的港灣。

    我靠向他的胸膛,聞著他讓人安心的檀香:“哥哥,謝謝……”

    哥哥的下巴貼著我的額頭:“只要是你所想……”

    一百零五。結仇不左右

    當我站在‘帝京’的城門口時,仰望著那雄偉而又具有深刻意義的兩個字時,不僅感受到了秋天曠野的無瓊,更加體會到了二次進京的復雜心情,於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地動山搖的磅礡氣勢大吼一聲:“我色魔吟又回來了!了!了!了!了!了……”

    要說此聲音,那是絕對的響亮,就如同站在山頭唱山歌一樣地爽!而最爽的還得說下面這件事……

    當我以絕對高音,吼出了年青的心聲時,噌……噌……躥出兩個守城大兵!黑黑的爪子一伸,精光的小眼一眨,以對城門叫囂,擾亂治安罪,罰了我五兩銀子!

    我這個悔啊,怎麼到哪裡都有這種小腳老太婆做勘察偵緝環衛隊員?我咬著牙,垂著頭,將銀子遞了出去,並以真子般恐怖的眼神死盯著城門口那兩個得意洋洋的大兵背影!背後傳來深淺不一高低起伏的笑聲,我猛的回過頭:“哪個不要命的敢笑我!”

    笑聲噶然停止,卻在一瞬間將四抹俊挺的身影震得笑若撫風的楊柳。四位絕色雖然都帶著沙帽,但那隱在衣袍下的細腰曲線,修長雙腿,逸與外的迥異氣質,都無一不朦朧了神秘的美感。看得我也變得心曠神怡,將憤怒的小火苗壓下,伸手攬過四人,摸摸屁股,捏捏小手,撫撫大腿……其實,我也想玩親親,可我也帶著紗帽,就變得很不方便。不過,沒有辦法,我一不想別人見到若熏,二想保留哥哥這一有力的能源股,三不想別人認出紅依綠意。所以,盡管親不到,老娘也要過足手癮!

    噌噌……兩聲,我眼前突然又多出了兩只黑而干癟的狼爪,以堵塞城門,不良風化,蓄意調戲,有辱帝風等諸多罪名又罰了我二十兩銀子!

    我噴著口水大吼:“我TMD摸自己家男人,也叫蓄意調戲?我靠!”

    結果,二為小腳勘察偵緝環衛老隊員,以絕對無可就要的眼神,用看弱智兼鄙視地瞥了我一圈,仿佛再說,你怎麼就學不乖呢?接著,以侮辱官兵,破壞士氣,而再次被狠罰了五十兩!

    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淚在狂奔,而這一切,都被我歸結為她們嫉妒我的天人之姿!我的手攥緊了又松,攥松了又緊,無語問蒼天。

    有句話怎麼說著來的?民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秀才不與小兵斗!我匆忙間交了罰款,補了過城費,踏著自己的血水,一步一顫得含淚抖進了城門……

    走啊,走啊,我麻木的走著,一路,我心情欠佳,大家都很沉默,想我賈絕色真吟魔何時受過此等要挾?罰款,罰款,你還不如割我兩塊肉呢!你丫地,給我等著,等我的朝回來,我非剁了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包餃子吃!

    我一邊走,一邊哀掉著那血淋淋的五加二十加五十共記七十五兩銀子,天啊,真的是七十五兩啊,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突然!我的面前又多出了兩只黑哇哇,抽巴巴的狼爪!!!

    這是什麼概念?是又碰到了城門老兵,還是鬼擋路,又把我們繞了回去?不過,看看這二位干癟抽巴,卻又泛著紅光的興奮丑臉,就知道,我們這是有意識的相逢,她們那是看准了我這一凱頭,任其欺壓的命運,從城門口追來了。

    我這回學聰明了,一句話也不說,仰起從容不迫的笑臉,迎視著二鬼。兩個老兵圍著我轉來轉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來是在想著以什麼為突破口,繼續罰我這大頭凱子的銀子?我靠!你們還真以為我是弱智白癡有錢的低能呢?真想從我身上混到下崗後的老保?想讓我養你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外加寵物一家子?嘿嘿……我學精了,我就是不說話,看你們怎麼辦?

    誰知道兩個人不停的貼近我,通過薄薄的細沙將我看了個臭夠後,竟笑得一臉輝煌,尤其是那兩副黃牙,絕對夠得上顆顆飽滿而金黃!兩人將黑爪一伸,在我面前掂量著:“你!長得有礙觀瞻,影響了國民心情,罰款一百兩!”

    轟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轟然崩塌!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我竟然會被按個有礙觀瞻的罪名?我帶著沙帽竟然還被說成了有礙觀瞻?靠!不對!我和有礙觀瞻哪裡有一點一丁一毛的關系啊?

    眼裡,似乎下起了朦朧小雨,偶爾幾個閃電,都是帶著有礙觀瞻四個字的轟隆巨響。我的身子搖搖欲墜,若風雨中搖曳的小花,脆弱了生命的美麗……

    突然,旦見一人影躥出,紅依輪起拳頭,飛起長腿,對著其中一人狠砸猛踢下去!我一驚,當即抱住綠意,感歎道:“瞧,你哥真像地痞!”

    綠意也非常配合道:“也像惡霸。”

    我忙點頭:“對,對,對,真凶啊。”

    眼前人影又一閃,若熏轉了個圈,抱住我的腰,我兩狼狽為奸的一笑,用彼此明白的眼神,得意的對視著。城門老賊,想拿老娘的銀子,簡直是做夢!

    若熏像小兔子似的噌噌我的臉,邀功到:“吟吟晚上抱若熏睡,好不好?”

    因為若熏的神偷能耐,我的銀子加倍地回來了,我很開心,笑得一臉燦爛,滿口答應:“好,好好好。”

    心情好了,精神自然好,逮到紅依打人的功夫,我興奮得挑腳罵道:“你們竟然敢說老娘有礙觀瞻?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那幾兩老肉,丑得已經影響味覺,卻還要站在城門口當破碎的古物!你當城門是你家床頭的呢?你當罰款規矩是你家自定的呢?別逮著一點芝麻,就做大餅!都已經老得掉渣了,還拎把刀守城門,是你拎刀啊,還是刀插你?”

    我圍著打架的三人,很高興的做著場外聲音援助,突然,馬兒嘶吼,塵土飛揚,我瞥見策馬狂奔的華美霓裳絕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將我們這些擋道的人如踐踏螻蟻般踩死。

    我慌亂間大喊:“快,快躲開!瘋馬來了!”

    人形飛快閃動,我家四美色齊齊向我飛來,都打算以第一時間護我周全,將我帶離危,卻不想有些時候未必就是人多力量大,也許會出現人多力量太雜的窘狀。哥哥和若熏由我的後方,分別以兩個不同的方向拐抱著我的腰;紅依綠意更是一人扯住我的一只手,全力挽救我與馬蹄之下。

    可惜……若大家能方向一至,這場英雄救美就更加生動精彩,也能達到其必然的良好效果!可惜……可惜……在四人,四個方向的拉扯中,眼見馬蹄飛快而至,我一聲淒慘的痛呼從口中狼吼而出,從這一刻,我就知道,我也有一鳴驚人的時候,當然,是我真正感覺到錐心之痛時!

    馬兒被我無限慘痛的高亢聲音而震亂了,蹄子亂踏著停在了我的面前。

    四位絕色美男正透過薄沙,以無比擔心的目光注視著我,若熏焦急的問:“怎麼了?”

    我臉色蒼白一頭冷汗,呲牙咧嘴的**著嘴角,硬是擠出了三個清晰而又深刻的字:“脫臼了!”當四人往四方向拉我時,我清楚的聽見自己腰骨嘎巴,雙臂喀嚓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把我的胳膊接上。紅依綠意雙手一動,我又是一聲狼嚎,可惜,胳膊沒有成功接好,卻疼得我又是一頭冷汗。

    紅依綠意一臉心疼的愧色,慌忙道:“不行,不行,下不去手。”

    若熏自告奮勇從綠意手中拖過了我幾乎可以連軸轉的胳膊,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一轉動,我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他卻半途而廢,扔了我的胳膊,抱著我的腰一頓晃:“下不去手,下不去手……”

    我眼淚含在眼圈裡,哀嚎道:“別耍我了,我以後都不欺負你們了,真的不欺負了!”最後我情真意切的喊了聲:“哥……啊……”哥哥兩個字還沒有喊完,胳膊已經安裝到位。

    我胳膊恢復了自主功能後,第一件事就是同時打出了烈火復仇拳,踢出了橫掃報仇腳,一左一右的紅依綠意被我打飛,前面的若熏被踹到一邊,無限委屈中……

    而與此同時,我面前的大馬蹄子一揚,馬上鞭子一甩,對著我的臉狠抽過來,冷喝道:“滾開!”

    風火雷電般,我的絕色護衛隊馬上重返戰場,紅依綠意齊動,將馬兒撩倒在地,身後的哥哥信手一揮,拉住那想毀我容的鞭子,順帶著扯下了馬上的那個人。若熏身行一晃,從那女子身邊滑過,護到了我身邊。大家動作一氣呵成,帥得一塌糊塗。

    我神一定,張口就吼:“你TMD有駕照嗎?你當街道是你家小爺呢?任你馳騁?”

    同樣戴著沙帽的女子仍舊和哥哥拉扯著馬鞭,看樣子都比較喜歡拔河這項有利於與身心的運動。她聽聞我話,身體一僵的同時,猛使了一股力道拉扯著自己的馬鞭,卻不想此時哥哥突然松手,使她一個趔趄,人向後倒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兩位帶著面紗的男子撫住。

    女子憤恨的起身,回過頭來,玉手抬起,只聽啪啪兩聲脆響,罵道:“賤人!才來!”轉身指著我:“去把那些狗奴才給我拿下!”

    被打的二人乖順的將頭一低,回了聲:“是”。人即如鬼魅般瞬間移至我們身旁,與紅依綠意打了起來。

    哥哥攬著我的腰,我得意洋洋,眼神一眇挑著那女子,旦見她一身薄而亮的沙,將紫色衣裙上的仙鶴映襯得栩栩如生,仿佛會飛舞九宵。腰帶的復古玄紋上,鑲嵌著各色名貴的寶石,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匪的真貨。一雙白色錦靴上繡著淡紫色的羽毛,鞋幫處,還點綴了兩串華麗的珍珠。

    正式打量她的第一眼,就讓我產生了一個深刻的而執著的願望,於是,我的小眼神飄向了若熏寶貝,而若熏寶貝也非常配合的對我眨了一下若天使般純潔明媚無辜的大眼,我頓時覺得,原來幸福這麼簡單!哇哈哈……

    就在我與若熏眼神傳情的時刻,那女子的皮鞭又是一甩,直接向我喉嚨鎖來,招數不留一點含糊,就是想要我命!怪怪,我不就是擋了你的路嗎?你干嘛一副我罪大滔天的樣子?一副不把我弄死,你就郁悶一生的樣子?好凶殘的女子啊!

    哥哥將我抱開,她的鞭子並沒有碰到我,若熏向前一越,與她動起了武。她長鞭子揮得若毒蛇般狠毒,使若熏不易近身,但她也想不到,若熏的身行會如此靈敏,竟讓她在揮鞭間吃了不少暗虧,而至於這個虧是什麼,嘿嘿……聰明人自然知道。就在兩人打得身行快速交錯時,只見銀色一閃,我還沒有來得急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哥哥扇子在我眼前一挑,將銀光撥開,冷聲道:“真卑鄙,居然用暗器!”

    我大怒,我心驚,要不是哥哥眼快,手更快,我這雙招子今天就廢到這裡了:“你丫地,年紀不大,到是心狠手辣!我一沒有搶你小爺大爺外加你老爸;二沒有**你哥哥弟弟外外加你表親;三沒有把你孩子扔荒野裡,滋養野獸。我只是擋了你的道,你竟然下此毒手,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欠扁該剁!今天,就讓我代表你老媽,管管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那女子的雙眼,仿佛透過那薄沙將我凌遲了兩遍,她陰森的聲音裡含著怒氣:“你個賤奴,今天,就讓你求死不能,求活不成!”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丫頭真狠啊!場面上的話,狠毒的話,誰不會說?可能說得如此深入骨髓,仿佛成為誓言的種種,她也算是一強人了。

    我冷哼一聲,氣定悠閒的依靠在哥哥身上,剛想細聲細語的氣氣她,一隊人馬從城門方向,迅速襲向我們,我大感不好,居然放了那兩個城門勘察偵緝環衛隊小腳老太婆,她們一定是去搬了救兵!

    我大吼一聲:“寶貝們,瘋狗來了,我們撤!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留得棍子在,總有瘋狗打!跑啊……”一翻慷慨激昂的陳詞後,我帶頭開始了千米長跑!

    要說跑,那絕對不是我吹牛,就我這速度,只要看准方向,那是瞬間的事兒。因為我將方向看得特准,所以,在我逃跑的路上,只聽那狠毒女子一聲慘叫,我將手中抓扯下來的兩塊華麗的布扔了回去,猖狂的笑道:“抓奶龍爪手!”轉身繼續跑。

    跑啊,跑啊,哥哥一直在我旁邊跟著,還笑問我:“怎麼不是你的獨家武學‘抓鳥兒鳳爪手’?”

    我得意的一笑:“哥哥,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你當她有那東西讓我抓嗎?”

    “也是,哈哈哈……”哥哥開心的笑著。

    跑著,跑著,紅依綠意緊隨我身,後面灰塵四起,追兵漸漸朦朧。

    跑呀,跑呀,我將手伸向若熏,他臉色緋紅的邊跑邊東摸一把,將一串閃閃亮亮的東西放到我手上,我滿足的一笑,看了又看,收入懷裡;他又西掏一下,將一塊絕對值銀子的剔透美玉放到我手心,我摸了又摸,滿眼是笑的收入懷中;他左手伸右袖,遞給我一塊腰牌;右手掏左袖,送給我兩串珍珠;雙手進裡懷一掃,捧出了一把翡翠貓眼各種寶石,看來,那女子的腰帶變成光桿司令了,嘿嘿……

    若熏對我眨著黑白分明的麋鹿大眼,水嫩的唇因為急跑而微張上揚,討喜的望著我,就像善良的小動物,等著主人的嘉獎。

    而我以豪不吝嗇的一掌拍之,揚了揚手中零碎的各色寶石,吼道:“你個笨蛋,你直接解她腰帶多好!用得著一顆顆往下拿嗎?”

    若熏長長的睫毛一扇,轉眼委屈的看著我,我將繃著的臉一扯,笑了出來,一個高躥到他後背上,讓他背著跑:“傻瓜,萬一她的鞭子打到你怎麼辦?”

    他背著我的身子在奔跑中微微減速,沒有說話,接著,繼續狂奔……

    當我們橫七豎八相互交錯地躺在‘吟安客棧’寬大的床上時,除了彼此起起伏伏的呼吸聲,什麼都聽不見。

    良久……

    “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五個人,都以哈字為音,唱起了高低不等的歡快樂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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