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 正文 第106-110章
    一百零六。冤家

    經過昨夜的秘謀,我們初步的作戰計劃已經達成。讓若熏回府,在我們設計他假死的同時,趁古虹不防,查其書房,調其宗卷,查‘曲府’血案。說起來,很簡單,可其中的變故又是怎可遇知的?

    就像哥哥邪笑著問我,是不是還有更有效的辦法?聰明如他,狡詐如他,又怎能不覺察出我不明顯的顧及呢?其實,想要從古虹手中查出‘曲府’血案的真正的原因,找到凶手,光查卷宗又可能查到什麼線索?若不是她在被逼無耐下親口說出事實,我們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而以。而對於逼迫威脅古虹,還有什麼比若熏寶貝這一即將成為妃子的人,更適合當籌碼?

    但我不能,我不能用若熏威脅古虹,這樣,對若熏是何等的不公平。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我無法步步為營,就這樣散打慢撈吧。

    看著若熏寶貝靜靜凝視著古府的方向,不覺的替他心疼著,拉起了他的手,傳給他我的熱度。若熏,任誰想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蕭蕭場景,都絕對不是件另人愉悅的事情,又何況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你的消失與自由,必然是要付出悲痛的代價,但至少能讓女皇放過你家,不會因丟失妃子而歸罪。而你今天所為我放棄的權利,榮華,富貴,親情,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報。只知道,我會用最簡單的方式,愛你。

    是的,我一直渴望簡單的愛,沒有那麼多的事俗,沒有那麼多虐心虐情的東西,沒有猜忌,沒有誤會……也許,這樣的愛不生動,卻是我一直想擁有的寶貴。而我,也一直努力如此,簡單的快樂,簡單的笑,簡單的愛著,我們永遠同在。

    與若熏手拉著手,一直送了很長的路,從早晨,送到中午,已經是第五圈站在准備分手的地點。

    若熏的手心微微帶汗,緊緊拉著我:“三天後,一定要見!”

    我點頭,無語。就這樣,我們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彼此。

    我這個人,有時候比較死心眼,就這麼沒頭沒腦的開始往回繞,想按著原先的五圈繞回去。可等我繞到第一個半圈的時候,就被酒樓裡傳來的陣陣菜香,打亂了原有的徘徊。

    吸氣,吸氣,真香!

    咕嚕一聲肚子叫,我聽了又聽,總覺得不是自己的,於是,回過頭去看看紅依綠意,帽沙下二人的臉很朦朧,看不出來誰紅與不紅。

    蹲下,攬住紅依的腰,將耳朵貼在上面,聽啊聽啊,紅依輕推我一下:“做什麼?”

    我做個禁聲的動作:“噓……我聽聽。”

    紅依語言變得有些結巴:“那個……老……老子沒有……”

    我抬頭:“真沒有?”

    紅依猶豫道:“沒有。”

    我又問:“確定?”

    紅依突然暴吼:“就是沒有!”

    我嘟囔道:“吼什麼?沒有就沒有,來,綠意乖,我聽聽你的。”拉過綠意,將耳朵貼在他的小肚子上,聽啊聽啊,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難道說,都不餓?

    綠意喚:“絕色……”

    我抬頭:“嗯?”

    綠意似乎很失望的說:“綠意也沒有……”隨即聲音堅定:“綠意會懷上絕色孩子的,絕色,你晚上讓綠意服侍好不好?”

    我:“啊?我……我只是聽聽是誰肚子咕嚕一聲叫,沒……沒想那些……”這真是個極端的誤會!

    紅依紅著臉吼道:“聽肚子叫,有你這樣的嗎?”

    我縮縮脖子:“那聽肚子叫,還能怎樣?”

    紅依再吼:“你好好的聽什麼肚子叫?”

    我瞪他一眼:“不就是想聽聽你們餓了沒有?”

    紅依回到:“你不會問嗎?”

    我吼:“問什麼問?我就是想聽!聽聽有沒有咕嚕聲!”

    紅依發飆:“竟做無聊事!”

    我凶:“什麼是無聊,什麼是有聊?把你托床上去,弄大肚子就算有為女人了?好啊,你來,我們現在做!懷不上,是你自己肚子不爭氣!”哈哈,這話,我終於可以如數贈送給男性同胞,一個字:爽!

    紅依狂飆:“我不爭氣?是你……哼!”

    我笑:“我怎麼了?誰讓你不勾引我!你沒事的時候,露露大腿,扇扇香肩,拋個媚眼多好。”就是想懲罰他馬車上不讓我看小鳥兒,所以,我連日來和誰親熱,就是不親他,弄得他早就火大的很。

    從我們開始吵,到現在,周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聚集了很多的聽客,而此刻更是大有很多人同意我的觀點,相互插插著:

    “是啊,男人就應該溫柔似水。”

    “在外端莊大方,在內風騷酥骨。”

    我將面紗一挑,對著紅依仰仰眉,看到沒?群眾的眼光是雪亮地!紅依的眼已經徹底燃燒,此刻正與我背對著各位大眾評委,斜眼較量著。

    “對,最好在床上淫叫連連……”

    “哈哈哈哈……”哄然大笑。

    我皺了皺眉,這些人有夠無聊的。

    後面又有人開始插插道:“像這種不懂溫柔,只會和夫人吼的男子,早就應該休了!”

    “男子的功能是傳宗接代,自己肚子不爭氣,還怨起夫人,真是大不敬!”

    “對!像這種男子,最好送去倌裡,賣屁股,哈哈……哈哈……”

    我噌的轉過身,驚得一干七嘴八舌的女人有些慌亂,我瞇著眼笑容可居完全無害:“就是,我也覺得應該送到倌裡買屁股!”

    “呵呵……夫人也是高見啊!”那個提議賣屁股的聲音復合的響起。那笑得一臉淫亂的寒酸像,就象沒錢吃飯卻硬要嫖妓的人,真不是普通的欠打!

    我笑道:“是啊,應該送去,不過……不是他,是……你!”一拳揮之,飛腳踹之。

    她沒有想到我會動手,一邊哀嚎一邊叫到:“你!你!你個不識好逮的混東西!大家在幫你說話,你還……啊……還打人!嘿呦……好疼……啊……”

    “你老娘我,打得不是人!”我揪著那個女人又是一陣炮火轟炸,什麼撓的,拉的,掐的,扯的,捻的,搓的,就連分筋挫骨手都用上了,一時間酒樓門口,成了人的屠宰場。

    我一邊揍一邊對她進行了深刻的教育:“你當你不是你爹肚子裡鑽出來的呢?你當你不是喝你爹奶長大的呢?你當你爹也是賣屁股把你養大的呢?你知不知道男人生孩子,是要挨一刀的?那叫剖腹產!剖腹後,用針穿**!不能吃飯,不能喝水,要下床走,直到放出第一個屁!我打你個沒有生產常識,打你個不知道尊重男性!打你個亂干預家政!你,給我家火山暴龍,道歉!說,說你剛才的話,是放屁!說!”一記狠拍,拍掉了她那一顆不堅固的牙齒。

    她不服氣的回嘴:“你……你……你不也罵他肚子不爭氣嗎?干嗎……”

    我怒,一把將那人拉了過來:“靠!我罵是我罵的,我打是我打的,關你毛事兒?你丫的嘴就那麼臭,用你來評點參與?哼!我家就是我家的,你家小爺能給我睡嗎?”

    她瞇著一只被我打得睜不開的眼睛,想了想:“要是……要是你把小爺跟我換著睡,你就睡去吧。”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人沒過去!可這家伙的答案也太牛了,弄得我跟傻冒似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能掄起正義的拳頭,將武斗進行到底!

    卻不想在我的老拳下,那女人竟然狼嚎一聲,表示了對我拳頭的妥協,她乞饒道:“睡吧,睡吧,我家小爺都給你睡,別打了!”

    光!我腦袋仿佛被兩個大鍋蓋給狠扣一下,頓時覺得雲裡霧裡蒸裡煮裡的落撲騰了一陣子,顫抖的伸出手,指著她的鼻子,好半天都沒回上一句話。

    而此時,旁邊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說我什麼沒有婦威,丟了女人的臉,說什麼我就一盜貌昂然的虛偽女子,無非就想睡別人家的小爺!

    這……這……這……天理何在啊?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們說我沒有夫威,說我丟了女人的臉,我還告訴你們,我就愛我家暴龍這一口,你們一各個娶得溫柔若水,低眉順眼,就都跟一個爹生得似的,娶一個和娶一百個,都沒有一丁點的分別!只不過浪費了自家的糧食,糟蹋了自己的身體,踐踏了自己的品位,埋沒了男子的風情!

    還說我想睡別人家的小爺?哪個混帳王八蛋說的話啊?就我這模樣,需要用拳頭威脅人家,睡小爺嗎?那往我床上爬的男子,跟螞蟻一樣,那是成群結隊地!告訴你們,姑奶奶我既長了眼睛,也有魄兒!不像你們,什麼貨色都上,不吹蠟燭,就當自己是瞎子!逮個男人就當寶!”轉身,攔住紅依綠意的腰,頭也不回的打算進酒樓。

    卻不想身後傳來一個不得不讓我貯足的聲音,那個人說:“沒見過丘岳的人,還真把土山坡當做了高峰!”

    嘿!這話說的,不就是指我誇誇其談嗎?不就是影射我沒見過美男嗎?不就是埋汰我把自家的男子看得太高了嗎?而這本應該若黃鸝的聲音,怎麼聽起來跟老鷹似的?卻還有著那麼一丁點的……熟悉?

    我笑著緩緩回過頭:“我家裡的美男要是土山坡,你家裡的一定是超級大盆地!”

    一百零七。招惹了麻煩

    當看清楚女子的那張臉時,我突然屏住了呼吸,心在停了三秒後,狂跳了數下,美,真美!此女子艷若帶刺紅瑰,行若玲瓏皎月,十五歲的樣子,一雙瑩瑩美目下,泛著不屬於她年紀的孤僻,清冷。一身紫色錦繡穿在她身上,顯得貴氣不凡。我打量著她,而她也用那雙美眸細致的觀察著我,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卻非常微妙的緊張。

    良久,她勾唇一笑,若絕美的花海在瞬間綻放,挑釁的看著我說:“很多話不是光說說就能成為事實,到底是山坡,還是盆地,都需要眼見為實。”

    被我打成豬頭的女子見有人幫襯她,立刻從地上爬起,挺了挺腰板,瞇著一只青眼說:“可不,可不,到底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到底值不值得為其拼命啊?男人畢竟是不值得慣著地!”

    我眼光一掃:“是騾子是馬?你TMD是騾子還是馬生的?嘴給我干淨點,注意點用詞,別說我把你另一顆門牙捭下來摳鞋底!”

    那女人立刻貓下了腰,用眼神瞄著紫衣女子,等她出頭。

    紫衣女子斜了眼那鼻青臉腫的女子輕視道:“沒有二兩肉的賤奴,也敢撐抬面!”

    紫衣?賤奴?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

    除了昨天碰見那位無證駕馬的瘋婆娘還能有誰把‘賤奴’二字,說得深入骨髓?可她這話,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她像在說我呢?我也學著她的樣子,瞥了眼那被打的女子笑到:“想看我家美色也不怕灼傷了你的那對狗眼!”含沙射影是我特長。

    紫衣女子呵呵一笑,仿佛非常開心的對我說:“好啊,那我們就來看看你家美色到底有幾分顏色?若真能灼傷人眼,我就把她的這對狗眼挖了送你,如何?”她指了指旁邊瞇著青眼的女子。

    那女子一驚,一只眼睛圓瞪,另一只眼睜了睜,卻沒有睜開,顫抖的伸出手,指著那錦服紫衣美女吼道:“你們賭你們的,關我什麼事?誰想要姑奶奶我的眼,我呸!找死!”

    那紫衣女子嘴角一勾,那樣絕美的臉上笑出冷血的樣子還別說有多震人,她手指一挑,她身後的一名女子立刻閃身而出,只見手起,銀光現,正對著那女子的眼睛,我心一驚,忙喊:“住手!”

    銀光停在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子眼前,看清後,才能辨認出是一把雪亮而鋒銳的匕首。

    我心驚,她怎麼就如此的狠毒?但面子上卻笑道:“跟個窮酸得穿不起褲子的人叫勁有什麼意思?你也不怕埋汰了你的那把好刀。”

    她有意無意地卷起了自己的一縷頭發:“那……如何和你叫勁,是不是就能有點意思?”

    我眨眨眼睛,就像若熏一樣的無辜:“你很無聊嗎?非要找個人叫勁?那我建議你去找條繩子,一頭捆綁在野牛身上,一頭系在你身上,你們慢慢拉,應該夠你玩一會兒地。而我,現在要回家抱美男,生寶寶,繁育出優秀的‘鳳國’下一代,就不陪你叫勁了。”攬住紅依若熏的腰,從容不迫的在她身邊渡過。

    當我和她都目不斜視的只看前方,越過彼此的時候,她慢聲細語的說:“秋葉,我沒有說過住手。”

    我心一抖,只聽一聲無限淒慘的哀嚎,刺得我呼吸一緊,眉頭一皺,手豁然收緊,身體停了停,顫了顫,咬了咬牙,繼續走……

    卻聽那紫衣女子輕笑道:“還有另一只狗眼……”

    我抬起的腿,卻怎麼都邁不出,咬了咬唇,豁然轉身:“住手!”盡管那被打的女子非常討人厭,但也不能因為我和紫衣無理由的叫勁而失去看世界的權利!她……太殘忍!

    我……不想惹,卻已經招惹……

    四周觀看熱鬧的人群就像處於冰窖裡的死物,無聲無息,除了那女子不停的瑟縮哀嚎,除了那手指間不斷流出的血液,除了滴落到地上的殷紅快速消息入土裡,一切都很無聲……世界無聲……人無聲……

    我渡了回去,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站到那紫衣女子前面,勾起一抹邪笑,挑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到鼻下聞了聞,湊到她唇邊吐著氣說:“你身上……還真有股騷味。”

    “你!”她眼睛屆時圓瞪,伸起手,就要打我的臉。卻被我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狠扯了一下她的秀發,她吃疼得緊眉。與此同時,她的屬下也與紅依綠意動起了手。

    我頭也不回的一聲高吼:“別TMD打了,沒看見我們正在談判麼?”

    唰……各自歸了位。紅依綠意站到我一邊。

    我笑問:“說說,你想怎麼玩?”

    她眼神一冷:“怎麼玩?我們來比試比試。”

    我笑:“你輸了,對那女子說‘對不起’,負責將她的傷養好,送她一套房子,千兩銀子做為賠償!甜甜美美親親切切叫我三聲媽,如何?”

    她臉色一陰:“好,你若輸了,就把你的二位小爺送給我抱!你的命,是我的!”

    我一陣狂笑,笑得自己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紅依綠意送給她抱?我的命是她的?哈哈……我TMD都想哭了!

    此刻,一股讓人分外安心的檀香味飄進了我的呼吸系統,安撫了我緊張的神經,那充滿誘惑力的聲音邪笑著響起:“一套房子,千兩銀子,也未必夠資格看我家弟弟的小爺一眼;況且,任誰也不覺得你的三聲媽,就值上我弟弟的一條性命。這個帳,小姐你也算得太過了。”

    我抽著鼻子,一回身,感動地鑽進了哥哥的懷抱,顫抖著小肩膀嘟囔道:“才來!我的肚子都餓了,沒有人請客……”

    頭帶沙帽的哥哥寵膩地刮了刮我的鼻子:“餓了才想起哥。”

    我曖昧地摸了摸他的手:“渴了……也想哥。”哥哥的手有些發燙,看來臉也一定紅了,嘿嘿,這就是我可愛的哥!

    那紫衣女子重新打量著我,挑眉:“男人?”

    我狼笑一聲:“我這兩個大燈籠似的胸脯,竟被你看成了男人?第一局,你就輸了!”

    她皺眉:“輸了?我們還沒有商討好賭注,怎麼就開始了比試?”

    我笑道:“沒商量好,可以再商量,但你上陣打仗,還會先跟對手說,我們開始比試了,你注意了,我的刀要揮了嗎?切!”

    她剛要發狠,眾人一哄,她獨自壓下了那口氣,眼神一凜:“第二局,我們就來看看你的小爺是不是絕色!”

    哥哥說:“絕色之美,在於對比,你也出二人一起進行比較,方為公平。”

    我笑:“哈哈……就是嗎,我們也看看你對絕色美男要求的標准。”

    她將手緊緊一攥:“好!就來看看你的小爺是什麼貨色!柳之,佛兒”她身後又閃出兩名頭帶沙帽衣衫飄渺的優雅身姿,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把人都裝進了後背的神秘背包,就像機器貓小叮當的百寶兜,隨時都能拿出一兩件寶貝。

    我喊道:“紅……紅,綠綠!”紅依綠意身子齊抖了一下,人群也跟著晃了一晃。對不起了寶貝們,我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名字,我們的真實姓名還是低調處理吧,別還沒打聽到曲府的血案,自己先被敵軍滅火了。

    感受到紅衣綠意的火辣目光,我低頭,再低頭……盡管再低,但也得抬起來講講條件,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清清嗓子,說道:“至於賭注嗎?我們就以同樣的籌碼,以示公平好了。你贏了,我就負責將那女子的傷養好,送她一套房子,千兩銀子做為賠償!甜甜美美親親切切叫你三聲媽,如何?”

    她鄙視道:“一套房子,千兩銀子?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我皺眉:“那你想怎樣?”

    她突然一笑:“我要抱你的紅紅綠綠兩位小爺!”

    我這個心梗啊,她這也太缺德了吧?

    她繼續道:“如果我輸了,一套房子,五千兩銀子賞那瞎了狗眼的賤奴,柳之,佛兒送你抱,如何?至於那三聲媽,我們且比下,我等著聽你甜甜美美親親切切的叫媽聲!”

    我憤怒的小火苗,躥啊,躥啊,吼道:“你不覺得你太沒有人權了嗎?你說送人就送人,你當你家柳之,佛兒是寵物呢?”

    她怒道:“你到底比不比?”

    紅依綠意齊聲道:“比!”一字定音。

    我感動的回過頭去,抓住二位的嫩手,言辭懇切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相信自己的美貌,絕色天姿,要知道,自信的男子是最美地!”又顫抖的轉過身,看著紫衣女,真切的說:“商量個事兒,你給出的五千兩銀子,能不能仍舊給瞎眼的一千,剩下的給我吧,就當是贊助費了。”

    紫衣女子脖子前傾,眼睛大睜,眨動一下,嘴角抽筋,看著我開始運氣。

    突然,一只帶血的手,顫抖的拉上我嫩白的手指,一張血流滿面的臉,掛著垂下的一只干癟眼珠,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以死一般憤怒的目光瞪著我,歇斯底裡的吼道:“你……你好不是人啊!竟然連我的瞎眼費也搶?!!!啊……沒有天理啊!”

    我腦袋嗡的一聲,全身激烈的打著顫,對那女子做著深刻的檢討:“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應該搶你的瞎眼錢,你……你快把那冒完漿,干癟亂晃蕩的眼珠皮收好,別等會兒讓狼狗咬了去!放心,銀子是你地,放心……”

    那女子得到我的保證,才又一聲哀嚎,倒在地上,繼續痛苦的呻吟。

    哥哥拿出手帕擦了擦我被她抓紅的小手,我又在哥哥身上噌了噌冒了汗珠的額頭,感慨無限啊……

    紫衣女子嘴角勾起,就像在嘲弄我的無知,告訴我賤奴就是賤奴,就是沒有人格,生如草芥。續而冷聲音道:“比試吧。”

    我做了個飛鴻哥的帥氣造型,說了聲:“請!”

    一百零八。豪賭

    紫衣女子將手抬起,食指向前一點,動作優雅干練,完全的主人派頭。柳之,佛兒向前移步,衣衫飄渺,秀指輕撫,取下沙帽的瞬間,眾人的吸氣聲此起彼伏,贊歎聲絡繹不絕。

    兩人我分不清誰是柳之,誰是佛兒,旦見沙帽下的容顏皆是芙蓉玉面,顧盼生輝,氣質不凡。其中一淡色藍袍男子,身披薄絨雪白披風,恰似柔風不勝的嬌羞,典型的弱美男子,怕是所有大女人主義都想要保護的小男人形象。另一人則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但那不可一世配在他無暇的面臉,還真有著說不出的和諧。是的,他有自傲的資本,那樣的容顏,那樣的驕傲,不是一般人駕御得了的。雪白披風下的一攏水緞衣袍,將那動人的身姿勾畫得形若羽仙,讓人不敢輕易窺視。

    我真的想說……真的想說,就讓我說吧,讓我說行嗎?真的要說……很美!

    我收起了打架的招牌酷造型,渡到一攏紅綠分明的二人面前,低頭,鑽入薄沙裡,進距離的直視著紅依的眼,動情的吻了吻,咬了咬他的唇,滿意地看見他面上的潮紅,輕聲道:“這麼丑?怎麼贏?”

    在他發怒前,身行一轉,鑽入綠意沙帽下,亦是一翻唇舌愛撫,低聲道:“晚上回去制造小綠意。”

    當我從綠意的帽沙下鑽出,站在二人中間,打了個響指時,兩人玉手一撫,沙帽落下,墨絲飛舞,若千萬條情絲順風飄揚,浸入感官世界,傳遞著被愛滋養的美麗……

    本俗氣無比的大紅大綠,穿在紅依綠意身上,卻仿佛在極端中渲染著別致個性與獨特的美麗妖嬈。那略有幾分相似的小臉,卻各有著迥異的不同風情,在同中,存異;在異中,共同。紅依因為被我惹怒,雙眼豁豁明亮,紅衣與他一同燃燒著,若驚鴻的一瞥,讓人過目不忘。綠意的芳姿妖妍,若綠葉中微露的白荷,靡麗動人,因我的許諾,而略染興奮羞怯之色,驚艷了人的感官。

    比賽中的四人也正相互對視著,評價估計欣賞挑剔著對方的種種外在容貌與內在氣質。眼神在較量,風情在較量,底蘊在較量,我雙手一摸紅依綠意屁股,兩人皆面色緋紅,載著羞澀,略帶埋怨的瞄了我一眼,但那眼中包含著的濃濃愛戀,卻若上好的佳釀,沉醉了所有人的感官。

    沒有人竊竊私語,沒有人指指點點,大家的魂都被吞沒了般,傻傻的看著我的紅依綠意,啪嗒一聲,口水落地。

    我得意的晃動著肩膀,對紫衣女笑道:“這一局,我又勝了。你知道勝負之間的區別吧?區別就是我看見你的小爺,只是感歎很美。而你,看見我的寶貝,卻瞳孔放大,只想占有!這就說明,我的寶貝比你的小爺美,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還有,你知道自己輸在哪了嗎?你輸並不是因為小爺不美不絕色,而是輸在他們的神采上。你知道一個男人什麼時候才是最美的嗎?他們有自尊,有思想,有自信,自己知道被愛,更知道自己愛得是誰!男人,永遠不是玩物,他們的力量比女子大,他們有顆包容的心,他們可以和別人共服一婦,沒有男人,就沒有新的社會;沒有男人,女人自己全白費,也就蹦不出今天的你與我作對!小丫頭,你要學會愛人,更要珍惜被愛。看看你家的這二位,一個跟病秧子,一個跟大仙鶴似的,好好疼著吧。

    對了,銀子的事,我就不催促你了,你這樣大個人了,應該不會賴帳。至於那三聲媽,我可急切的盼著呢。”

    眾人仍舊貪戀地盯著我的寶貝們,眼珠子亂轉,不知道使勁瞄哪一個更好些,真怕他們把那對兒珠子逛下來。而那病秧子和大仙鶴不知道是以為我的話,還是見識到紅依綠意的光彩,而臉色煞白,但,馬上,我就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了。

    女紫衣女子氣得不清,提腿走了四步,站到我面前,臉色鐵輕的怒視著我,突然回過頭去,手起巴掌落,只聽啪啪啪啪四聲響亮的大手餅,狠狠地糊在了柳之拂兒的臉上,頓時浮腫了清晰的五掌印。

    那被打的病秧子,身型不穩,輕搖間低下了頭,顫抖著,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那高傲的大仙鶴被打卻將腰板挺得特直,就如同受到表彰一樣,面不改色,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些憎恨。靠!關我什麼事?

    那紫衣女子抬起連環腳,又狠踹了數腳,憤恨道:“沒用的賤種!”

    我桶桶紅依,用屁股撞撞綠意,小聲說:“看見沒?沒有對比哪有高低?我對你們多好啊?記得,把著一幕原本的學給若熏寶貝聽,讓他也知道我的善良!”

    兩人撲哧一笑,沒有說話。

    我續而不耐煩的對紫衣女嚷嚷道:“你到底打夠了沒有?我還等著認女兒呢?快點叫,叫完了我好去吃飯,好餓啊!”

    眾人開始倒戈:“就是,就是……輸了可不能不認帳……”

    紫衣女突然回過頭來,目光一掃,眾人禁聲,她將手指攥得青白,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笑著,甜甜的張開了口,叫到:“媽……媽……媽……”

    我一陣錯愕後,笑道:“好,乖!那媽就不陪你玩了,媽要回家為你制造小弟弟去了。”抬腿就走,不想做一分的停留,這個丫頭不簡單,竟然能屈能伸,怕不好對付。而且,我尤其不喜歡她看紅依綠意的眼神,那種熾熱的目光,仿佛有著得與失之間的毀壞欲望。

    她突然伸手將我攔下,呵呵一笑:“三聲媽喊完了,喚聲姐姐也不過分,小妹洪仙兒,想與姐姐交個朋友,不知姐姐芳名?”

    眾人驚訝的哄哄道:

    “洪仙兒?”

    “呀!是新任的四大護國長老之一!”

    “啊?好美艷,好……”應該是好凶狠吧?卻好不出來了,因為瞎眼這一鮮血般的事實,仍舊淒慘的呻吟著,誰敢說實話啊?

    知道她的身份,我一點也不吃驚,在若熏寶貝送我洪仙兒的玉佩時,就告訴過我,此女可謂是辛狠之人,雖然有著絕佳的容貌,卻下手狠毒,對她看上的男子,沒有一個得不到手。因為無論是她剛繼承其母的身份地位,還是她行事深得女皇心的凶狠作風,都已然讓她有了任意而行的資本。她把人命當草芥的本領,今天,我也深有感觸,對於她,我是寧願遠離的。

    雖然,我也想交位女性朋友,可以沒事談談家裡美男,談談不足外人道的房事,談談未來的孩子計劃,確實,我就這一平凡的俗人,只想過簡單的生活。但,她,絕對不是合適的人選。

    我笑了笑:“英雄莫問出處,有緣自會相聚,姓名這種東西,不重要。深水的魚和飛天的鳥兒,本就有著不同的生活,怕是無法同行了,你繼續找美男,我回大海裡找我的臭魚爛蝦,別了。”點點頭,繞過她,繼續走。

    誰知道她身形一閃,又賭在了我前面,笑顏如畫似花,讓我這一向不喜女色的人,也不僅有些恍惚,這樣的女子,真是要命啊!她略顯天真的拉住我的衣袖,搖晃道:“姐姐真是妙人,剛才是小妹我怠慢了,一心和姐姐稚氣,別怪妹子我不懂事啊,誰讓我被家裡慣壞了,整日胡作非為,今日見姐姐,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姐姐高就高在對事情獨特的看法上,讓妹妹自歎不如。

    姐姐,今天妹妹做東,請姐姐喝酒如何?別掃了妹的面子,這‘帝京’雖大,卻也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地方。”一句話說得恰到好處,在給足面子的同時,又為自己找了台階。而話裡話外,看似簡單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更是一記軟釘子,讓你不得不吞下去,卻難受得要命。這種藏在腹內的威脅,真夠厲害地!

    我哈哈一笑,開心地拍了拍她的手:“妹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姐姐就算在薄涼,也不好撫了妹妹的好意,能相見,既是緣分,就這間酒樓吧,也算是我們真正認識的起點。”明白人面前,不說糊塗話,她也一定認出我是昨天擋她道的人,不然,今天不會如此難纏。

    “好啊,就聽姐姐的,請……”洪仙兒笑顏若花,風采照人,真讓我相信,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天真少女。

    可是,誰又能想像得到,就是這麼個變臉跟變天似的少女,竟帶給了我難以磨滅的痛楚。即使是報復,都顯得如此無從下手。

    也許,生命的軌跡,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拉開生活慣有的刁難方式。只是不知道,什麼樣的經歷,會讓人成長;什麼樣的過程,會讓人消沉;而最終的目標,又要靠怎樣的韌性才能走下去……

    席間,我帶領著我的三寶貝入坐,她卻獨自一人慵雅而坐,舉手抬足間,都溢滿不可忽視的貴氣。而佛兒柳之都靜靜的站在她身後,幾眼看去,都是一副絕美的風景,只可惜,這風景卻只是裝裱後的圖片,沒有生命的跡象。

    我笑道:“仙兒妹妹,讓你家的小爺也坐吧。”

    仙兒笑著應道:“姐姐說笑了,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我家的小爺,要坐,要站,要死,要活,都是姐姐家的事兒,妹妹可干涉不了。”

    她身後的的病秧子,神色哀怨緩緩底下了頭,嘴唇微動,手指緊握,卻沒有說什麼。真看得出洪仙兒的家教是如何的嚴厲。

    那大仙鶴依舊把背挺得水直,微微仰著下巴,看我的眼神中,有著明顯的鄙視,我就始終不明白,我是哪點招惹了他!

    可有一點,我看得很明白,他們對洪仙兒都是有情的,不然不會臉色蒼白,身未晃,心已散。

    我一副沒出息樣:“仙兒妹妹可別陷害我了,佛兒,柳之,這二位美男子,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吧,我若是收回家去,那我的寶貝們非得和起伙來治我,獨守空床的滋味,我可受不了!”

    仙兒道:“姐姐,你就是處處太知道疼人,才沒得婦威。不過,姐姐也是好運,收得紅紅綠綠二位世間難得的絕色之姿,想然,若任何人得之,都會疼愛有佳。”她眼神,若有若無的一飄,看向紅依綠意。接著道:“像佛兒,柳之,這蒲松之姿,自然看不上眼。不過,既然賭輸了,姐姐也不好毀我信譽,就收了去吧,就算看不上眼,寵不了他們,也當個奴婢用著,也算添個人手,暖床之物。”

    我哈哈哈哈一陣淫笑,眼睛在那二人臉上掃視,口水蘊在嘴裡,就差掉出來的樣子,惹得那病秧子不安的看了我眼,大仙鶴更加鄙視我,我全然不介意的繼續笑道:“仙兒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只可惜,我家條件不好,養不起過多的閒人,而姐姐我,也受不起男子間爭風吃醋的閒氣,嘿嘿……沒有辦法,我就這麼一散人。

    八成我上輩子是尼姑托生,這輩子逮到個美男子就不放了,更何況是兩個!若妹妹不嫌棄,佛兒,柳之,就當是姐姐我送妹妹你的見面禮,望你好好照顧,早點產下娃寶,也算是對得起我的一片心思了。”我桌子下的手,被紅依不自覺的緊握著,聽完我的話,才漸漸松開,很可愛的舉動,不是嗎?

    仙兒了然的一笑,並沒再多說什麼,提了一杯酒,與我,紅依,綠意,一同飲下,瞥了眼頭帶紗帽的哥哥,耍嬌道:“姐姐,這位男子,亦是姐姐收的絕色吧?姐姐好小氣,竟然藏著不讓看!”

    我的心突然一緊,竟然因為洪仙兒耍嬌的樣子而有絲動容,那種暖暖的,甜甜的,略微驕傲的心情油然而生,就像見到自己的妹妹般,我暗嘲的一笑,在親情方面,我真是孤獨得太久了,原來,還是有渴望的。

    我笑了笑,神情不在那麼虛假,但話裡的水份依舊很滿:“不是藏著不讓看,哥哥這幾天面色不好,內分泌失調,臉上長了疙瘩,怕影響我心情,所以才擋著的。”對不起了,哥哥,安全第一啊,她看紅依綠意都是一副狼樣,看你這又有財,又有貌的桃花妖,不直接搶,才怪!

    “內分泌?”洪仙兒疑問。

    “內分泌是人體生理機能的調控者,它通過分泌激素在人體內發揮作用。”

    “嗯?姐姐懂醫?”仙兒將眼睛睜大,其他人也同是一副迷糊的樣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便說說,隨便說說,扯遠了。”

    眾人無聲。

    寒暄間,我肚子確實餓了,也就沒客氣,練起了凌波筷子功,還不時的給紅依綠意夾著菜,既來之,則安之,吃飽很重要。

    洪仙兒仿佛真的變了個模樣,不時與我說笑著,真如一位十五歲的如花浪漫少女,看得她身後的兩人如癡如醉,看得我身邊的兩人也有些失神。

    我右邊是哥哥,左邊是紅依,紅依的左邊是綠意,所以,在夠不到綠意的前提先,我狠掐了一把紅依的大腿根,惹得他一聲痛吟,卻聽起來消魂噬骨,別是一番風味。他紅著臉,不安的瞥了我一眼,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喝著酒,吃著菜。可心裡卻被堵上了一塊,透不過氣,挺郁悶的!搞什麼?不就是比我漂亮嗎?比我有錢嗎?比我地位高嗎?哼!

    我心裡不爽,面子上,卻沒有顯示出來,對於紅依的一聲痛吟,沒有人去問怎麼回事,都喝著酒,繼續談笑了著。

    哥哥一直只喝著佳釀,沒吃一口菜,我看著心疼,就用手抓起個肉丸子,穿過柔沙,送到哥哥口中,見他吃了。我頓時找到了吃飯的樂趣,一塊一塊換樣的喂著,平時都是哥哥照顧我,今天我來照顧他,感覺挺爽。

    洪仙兒嬉笑道:“姐姐啊,你可真是個知冷知熱的人哦。”

    我又抬起油油的小手,拾起一塊鳳梨奶糕,送往哥哥口中:“他們幸福,我就幸福,很簡單一加一等於二的道理,你也要明白,多珍惜身邊的人,嗯……”話剛說完,就脫口發出曖昧的聲音,我臉一紅,將手指從哥哥口中抽出,笑著解釋道:“我家大寶貝在磨牙,呵呵……”好討厭的哥哥,竟然吸吮住我的手指,暗著挑逗我!不過,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女人喜歡說反話,至於討厭不討厭,全憑自己想吧。

    洪仙兒曖昧的一笑,繼續喝酒,談家常,對於她若有若無的打探,我也總是巧妙的避而不答。就像臥在水裡的野鹿,如果不是它自己站起來,暴露出水不深這一致命點,便不會遭遇獅子的撕殺,因為獅子不知道對方的水深水淺,怎敢貿然行動?我現在就是臥水的野鹿,決定這場毫無理由撕殺勝負的元素不多,我必須好好把握。

    這,也算是個其樂融融的下午吧,這個下午,她只知道我是個贏了她三聲媽叫的人,而我,至少還吃了一頓免費的飯菜,算賺了……

    一百零九。失火後院

    飯後,百般推托了洪仙兒的好意,不用她送我們回家;萬般謝絕了洪仙兒的善良,不去她府上做客。果不其然,洪仙兒還是派人跟蹤了我們。繞了兩圈,拐了無數彎道,才回到‘吟安客棧’我的底盤。

    我笑著依偎進哥哥懷裡:“吃飽了嗎?”

    哥哥媚聲道:“下午你喂飽了我,晚上我喂飽你。”

    我臉一紅:“早晚讓你挺個大肚子,看你再風騷!”

    哥哥狹長的鳳眼半瞇,泛出迷離的光:“真想為你生個孩子。”

    我利馬往床上一躺,呈現大字形:“想生就生!為你這個美好的願望,OMEO寶貝,用你的鳥兒狠啄我吧!”對於我偶爾的OMEO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哥哥寵膩的將我拉起,攬入懷抱,沒有說一言一語,就這麼靜靜相互依偎著。

    我嘟囔道:“哥哥,你不覺得自己最近很怪異嗎?”

    他呵呵一笑:“是我嗎?”

    我晃晃腦袋:“難道是我嗎?每天你都與我求歡,就仿佛纏綿不夠似的。”

    他邪笑著:“我為你辛苦,為你忙,到頭來,還說我纏著你求歡?弟弟,我是嫉夫,你也知道,我不纏著你,難道讓你找了別人去?”

    我翻著白眼:“哥哥,你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智商有待研討嗎?聽聽你說的話,又是你纏著我,又不是你纏著我,你到底想說什麼?你這是情生智隔,還是我高估了你的頭腦,你本來就這樣?真懷疑你這幾年,是怎麼做的生意,沒把自己的褲子典當了?”

    哥哥鳳眼一揚,風情萬種,動心的呢語著:“十歲的時候,我就把自己典當給你了……”

    我笑得一臉幸福:“那是,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汗毛,也是我的!除了我,誰都沒有權利碰一下!”

    哥哥的懷抱是溫暖的,沁著檀香,那麼安穩,他狀似玩笑道:“我想贖回身體。”

    我噌的從他懷裡鑽出,坐起,與他對視,看了半晌,到沒發現哥哥的異樣,但心裡仍舊不放心,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只是想嚴肅地表達自己的態度。於是,我說:“拿命來贖!”

    哥哥輕巧的笑著,將嘴角勾到充滿誘惑的弧度:“好個精明的弟弟,沒有了命,我要身子做什麼?”

    我不滿的嚷嚷道:“我就是這麼霸道!說,要命,要身子?”

    哥哥半晌才道:“我可以不要靈魂。”

    心裡的不安在點點擴大,我用唇噌了噌哥哥的唇,一口咬下,那確實的肉感,讓我覺得即充實又縹緲,恨不得將哥哥活吞下腹,才算消停:“你當我的當鋪是什麼地方?想典當,就典當?想贖回,就贖回?告訴你,你就安穩的在我身邊,當一輩子的床奴吧!等哪天,我把你肚子搞大了,我看你還想帶著球跑到哪裡去?哼!不是我小瞧你,你若離開了這麼愛你的我,不找個地方哭死才怪!再說,嘿嘿……我們的性生活這麼和諧,你忍心跑路嗎?跑一半圈,就後悔死你,哥哥,這可不是我恐嚇你,你可要想好利弊關系啊!再說,我可不喜歡自己的馬兒,被別人騎了一圈,又送了回來!還不給車馬費!”

    哥哥半瞇著眼,伸出粉色的舌,舔了下被我咬紅的唇,那嫵媚的樣子,簡直讓人噴血,噴火,噴口水!

    我暗自鎮靜了一下,獻媚的說道:“哥,你覺不覺得……”

    “嗯?覺得什麼?”他慵懶的瞄著我問,而那聲‘嗯’,簡直邪媚到骨子裡。

    我咽了咽口水:“覺得……覺得你更適合開妓院嗎?”

    哥哥一愣,隨即將臉緩緩貼近我,呵著曖昧的氣:“歡迎來嫖……”

    我身體打了個強烈的顫兒,好久沒有淌過的鼻血,再次泛濫成汪洋大河,抽搭間向哥哥伸出了血紅的魔爪……

    寶貝,吟魔來也!

    晚飯時,我和哥哥仍舊躲在屋子裡纏綿著,直到體力不支,才放開了彼此,氣喘吁吁的呈現大休狀,我自信滿滿的說:“哼!我就不信弄不大你肚子!”

    這時,有人敲門,哥哥胡亂的用被子將彼此裹住,才讓人進來。

    我本以為是送晚飯的小二,卻不想竟然是送晚飯的綠意!此情此景,還真讓我這老臉掛不住彩,紅紅的想往被子裡鑽。

    綠意一雙杏眼略微閃躲的看著我,紅著臉站在門口:“絕色……哥哥給你做了你愛吃的**鴨肉卷,你想吃點嗎?”

    我像只老龜,將腦袋從被子裡慢慢伸出,喃喃道:“想。”

    綠意小臉一樂,若萬數梨花開,高興的走了過來,輕跪在床邊,捏起小肉卷送入我口中,我手一提,將他拉到了床上,坐著,我哪裡承受得起他的跪式服務啊?

    綠意臉一紅,瞥了眼我身後哥哥的臉,將碗送過去一些,卻沒有說話。

    寇筱然沒有動手,反到是對我邪媚的一笑:“剛才服侍你,服侍得好累,現在果然肚子有些餓了。”

    我利馬明白,這只老狐狸是讓我喂他!

    今夜,本來我答應陪綠意的,卻在這歇下。綠意將做好的肉卷送來,雖然有提醒我的意思,卻也是趕在我和哥哥纏綿後才送來,這樣,就有了示好的味道。可哥哥卻讓我喂他吃,這就是有意讓綠意難堪了。

    我本不想如此,用光滑的大腿踢了一下哥哥,卻被他纏住,動不得,他嘴角輕勾,綻放個不明的笑。

    我突然想起綠意紅依看向洪仙兒的眼神,頓時覺得心口堵得晃,典型的只許我放火,不許別人點小小小蠟燭!

    捏起一個**鴨肉卷,剛要甜甜蜜蜜的放入哥哥口中,哥哥臉輕轉,躲開我的喂食行動,狹長的鳳眼半瞇,我馬上明白了領導的意圖,將肉卷放到自己口中,情誼綿綿的喂到哥哥口中,順便親一記響亮,哥哥笑著,喉嚨裡還發出一聲滿足的細微呻吟。

    偷瞄了一眼綠意,小家伙將碗捏在手裡,緊緊的,低頭坐在床邊,眼睛死盯著碗口,就仿佛那是值得研究的古物。

    心理有些不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綠意就撲向我,抱著我的腰,急切的問:“絕色是生綠意氣了嗎?今天明明說好要來陪綠意的。”

    我歪著頭,死要面子不承認自己吃飛醋,裝得若無其事的問:“有什麼要生你氣的地方?”

    綠意抿了抿唇,杏眼暗了一下,說:“綠意想親近仙兒,絕色一定不高興了。”

    心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暗嘲自己所謂的大度,卻也管不好自己的嘴,冷聲問道:“綠意是喜歡仙兒吧?”語氣中的嫉妒成分,有點火炮的種子分量。

    綠意看了看我,又緩緩低下:“綠意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

    一直知道實話挺傷人的,但不知道竟是這般滋味,一直以為綠意心中除了我,就是他哥哥,除了他哥哥就是我,從來沒有想到,一直被自己護在手心裡疼的人,竟然也會在頃刻間變動,喜歡上別人,心,揪痛著……

    寂靜開始蔓延,心裡有絲發不出的嫉妒火,想對綠意燒去,卻又不忍傷他,只希望自己能冷靜一下,帶著憤怒,微微用力,將綠意推了出去,冷聲道:“出去。”

    綠意的身子立在床邊,僵了一下,抬起受傷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聲音有絲不穩的問:“綠意想親近仙兒,絕色就生氣,不要綠意了,是不是?”

    看見綠意的樣子,我心猛的抽了一下,想把他抱入懷中,告訴他,我的介意,我的在乎,可又覺得他很小,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更怕他突然對我說,他喜歡仙兒,不喜歡我了,他的直白,在這種時候,讓我害怕。而在我的心裡,更加害怕綠意對我的感情只是迷戀,而那陣風在遇見洪仙兒的時候,就散了。不是不相信綠意,而是……他……實在是太小。也許,真的小到分不清愛與迷戀吧……

    身子往床上一躺,猛的拉過被子蓋過頭頂,將自己隱在其中,知道自己有點孩子氣,但沒有辦法,誰讓我在乎,誰讓我該死的心痛!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綠意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被子,又叫了兩聲我的名字後,世界又開始靜止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綠意不肯走,有點不耐煩這種躲閃,即惱怒於自己的鴕鳥,也煎熬於綠意的直白,或者是被子裡的赤裸,再或者是這樣鬧人的天氣,反正,種種復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我終於還是爆發了,在被子裡狂吼道:“出去!別煩我。”

    這時,一聲狂吼突然沖破棉被,直刺入我的耳朵:“你怎麼可以欺負綠意?你還有沒有良心?”被子隨之被狠狠掀起,一身紅火的紅依,就像燃燒的憤怒火焰般,直接噴射到我臉上,身上,燃燒起折磨之痛。

    紅依掐住我個胳膊很用勁,憤怒的雙眼並不做假,那狂吼的聲線震得我頭皮發麻:“綠意就算喜歡仙兒又怎麼了?難道只許你夜夜笙歌,不許我們有些自己的情感嗎?更何況我們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何苦在這欺壓綠意!惹他難堪,傷心?”

    是我管得太多了嗎?我曾經說過他們可以任意交朋友,難道是假的?是他們不懂朋友的定義,還是我不明白喜歡的種類?心裡好難過,卻強撐著深深吸了一口氣,淡笑道:“我本就自私小氣,口說一套,做又一套,一沒有銀子,也不想去辛苦賺錢;二沒有權勢,也不想去爭取什麼江山失地;三長得還不如人家,你們若覺得她好,就去找她,我也不攔著,既然沒有正式娶你們,你們還有選擇的權利,免得說我耽擱了你們一見鍾情的美好感情。”打架,沒有一個人會說好話,卻都會說最傷人的話。

    紅依眼神一縮,緩緩放開我的胳膊,慢慢直起腰身,聲線平緩的說:“你不攔著?怕也是希望我們走吧,好天天和寇筱然纏膩在一起,免得我們耽擱了你們的感情。我們確實沒有婚約,就這麼不知道羞恥的跟了你,也只是作賤了自己!大家還不如好聚好散,我繼續報我的仇,你繼續過你向往的逍遙日子,本不是同路人,真是沒有必要在一起。”

    紅依的一席的話,就像一根根鋼針扎進了我手指,那般痛楚,簡直錐心難忍,卻在神經受到嚴重刺激的狀態下,無法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耳邊飄著他對哥哥說的話:“寇筱然,現在我們退出,你可以不用在時刻擠兌我們了。不過,你想獨占絕色也要掂掂自己有沒有那個斤兩!等淨流回來,我看你還能占她幾兩的心思?”

    腦子嗡嗡做響,眼前的紅色衣衫縹緲得就像一團火,隨時會燃燒消失,卻猛烈得將我燒得遍體鱗傷,好痛……

    看著紅依憤恨地拉起眼神空洞的綠意,大步向外走去,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甚至不能相信這就是真的……

    真的要分手?真的嗎?這麼容易就要分手?

    綠意不哭不鬧不回頭的任由紅依拉扯著,仿佛沒有生命的娃娃,就像我最初認識他那樣,讓我心疼著。

    就在他們跨出門的一剎那,綠意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空洞的眼轉向紅依,茫然的問:“哥,絕色不要綠意了,是嗎?”

    心被狠狠揪起,想撲過去,告訴綠意,不是我不要你了,是我嫉妒了,別這樣,我好難過,好後悔,可身子卻一動也動不了,仿佛這只是個惡夢,不想讓自己太過在乎,也許,不在乎,一切很快就過去,自己就會醒。

    紅依拉著綠意不由分說的往前走,就像逃跑一樣,不容有一絲的懈怠,仿佛一心只想離開。

    綠意卻反手抓住門框,將手指摳得泛白,緊緊的不肯放手,可語氣仍舊是那麼縹緲的問著:“哥,絕色是不要綠意了嗎?”

    “啪……”一聲響亮的嘴把子,把綠意自言自語的囔囔聲擊碎,紅依的紅色衣袖還在為那個扇人臉頰的動作,而飛出了橫掃的弧度。

    綠意茫然的撫著被打的臉,淚水在無聲間辟啪落下……

    我被這一幕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應,只聽見紅依怒聲呵到:“不想走,就別再跟著我!”話音還沒有落下,紅色的衣袍就只剩下飛舞的一角,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綠意的眼淚仍舊在空洞的眼裡劈啪落下,緊摳在門上的小手也抓得噶吱作響,在綠色衣袍消失的瞬間,那空洞的眼掃過我,帶著某種讓我石化的目光,就這麼消失在我看不見的拐角處……

    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化學反應的突變,沒有給我調和的機會,就突然暴斃了,好像從開始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茫然的望著那扇門,半晌,輕輕勾起嘴角,笑著倚進了哥哥仍舊赤裸的胸膛,瞪大的眼睛緩緩閉上。

    半晌,哥哥輕聲問:“不哭?”

    我笑:“不哭。”

    哥哥又問:“不追?”

    我繼續笑:“不追……那是不可能的。”

    哥哥再次問道:“那還不去?”

    我突然睜開眼睛,眼底已經隱了一層水霧:“要去,但不是現在,我應該懲罰自己的小心眼,也要懲罰他們的不堅定。”

    “弟弟,你這樣讓人心疼。”

    “你還是別心疼了,我自己心疼就好,你在跟著心疼,我還得多心疼你一份,為了我少點心疼,你還是別心疼了。”

    “弟弟,你這話說的不怕咬了舌頭。”

    “不怕,有哥哥陪著我,什麼都不怕,哥哥,你會一直陪著我,保護我,對不對?”

    “……”

    “對不對?”

    “對……”

    “哥哥,不要失言,別讓我心疼……”

    一百一十。某種背叛?

    後院起火的壞處,就是得在小風如冷刀的夜裡各個地方跋山涉水的苦找!

    不知道紅依綠意跑去了哪裡,我帶了幾個人,哥哥帶著幾個人,分了不同的方向,一路找下去……

    紅依啊,紅依,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為什麼你就像個沾火就著的爆竹?若是我有意氣你,你還能好點,可見我氣綠意,你就瘋了般和我鬧別扭,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唯一給了一次機會,我還沒說好話。哎……可想想,人在氣頭上,哪裡會說什麼好話?現在想想,我都快要記不住自己說過了什麼,既然都快忘了,你們就快點回來,好不好?

    冷風像刀片似的,剮著我的臉,我垂著腦袋,郁悶地踢著腳邊的石頭,身心疲憊。我TMD就是不容易冷靜,一遇見感情的事,就容易沖動。過後一想,才知道自己多不應該,曾經說過的堅持,又去哪裡了?

    而哥哥的態度,也讓我迷茫,越想越迷糊!越想越鬧心!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讓我不能安心。

    將身邊帶著的人都分了出去找人,我不用人跟著,就自己一個人,冷點,是好事!

    突然,靈光一動,曲府慘案後,人沒了,府邸燒了,可那塊地不可能消失!我高興的像匹快樂的小馬駿,打聽好位置,拍著自己的屁股,駕著兩條腿,奔向了化成灰燼的曲府。

    踏入一片廢墟中,看著隱藏在黑夜下的種種不明物體,我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打著顫,直哆嗦。我就像瞎子摸路般,在磕磕碰碰中張望,尋找,還一不小心摔了兩個跟頭,手也劃出了一道血口子,一身狼狽的四處奔跑,希望能找到紅依綠意,告訴他們,我是嫉妒了,別生我氣。

    感覺手上的血口子,似乎被強風吹得麻木,結了冰,很不好受的感覺。我呵著氣,心裡還挺得意的,想想等會兒找到紅依綠意時,他們看見我為找他們而受的傷,一定感動得潰不成軍,一定會原諒我小小的糊塗,嘿嘿……

    黑暗中,尋找一再失敗,我就像挫敗的小兵,蹲坐在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涼透了的身體,瑟瑟發抖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一聲馬鳴,車輪滾動的聲音,撇見了一抹紅色的身影在馬車顛簸的簾子裡!

    我馬上來了精神頭,張口要喊,拔腿要追,卻出師不利,一個抬腿,跨到了滾動的東西上,頓時來個嚴重的人吃灰。這一摔,摔得我氣暈八素,星星滿眼,不分東南西北,雲裡霧裡的迷糊了。

    強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晃晃的想要起來,卻摸到一個圓滾滾,硬滑滑,帶兩個大窟窿眼的東西!

    “啊!……”一聲慘叫從我口中沖出,撇下那東西拔腿就跑,天啊,好像是骷髏!

    我的腿腳好像有點跛,但不重要!我的手好像在流血,也不重要!我的臉很疼,完全不重要!我追啊,追啊,追著那馬車,喊著紅依的名字……

    不知道跑了多遠,追了多久,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流血虛脫死掉的時候,終於用爬的速度,在某個客棧門口,找到了那輛馬車!

    我剛進去,就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擦桌子的不擦了,看我;提水的不提了,看我;喝酒的不喝了,看我;客棧老板不算賬了,看我;伙計沒有招呼客人,看我!我一把糾過老板,呲牙瞪眼問:“剛才穿紅衣的男子,住那間房?”

    老板一陣小抖:“小姐,小的不知,真的不知……”

    我陰森的一笑,舉了舉滿是鮮血的手:“看見著這手上的血口子了嗎?一個男人,我問他路,他說他不知道,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卻不想竟然穿進肚子,把骨頭干折了!這才把手劃傷了……哎……你說,我可憐不可憐?現在,我再問你一遍,那個穿紅衣服的男子到底住哪個房間?”

    老板額頭有隱約的汗水:“二……二……零七……不,二零六,二零六……”

    “二零六?乖,我去看看,若錯了,你就……嘿嘿……別跑啊!”我剛想說,若錯了,你就關門睡覺吧,結果,老板倒動著小短腿唰地就消失了!真讓我懷疑此乃世外高人是也,哎……

    我踏著樓梯,固不得身子的疼痛,飛似的躥到二樓,先是趴在門縫處,看了又看,怕錯認了人。可看了又看,角度不對,也沒看到人,就在我的眼睛險些累抽筋時,聽到紅依憤怒的低吼:“是她先對不起我!”而此刻這聲音聽到我耳朵裡,竟然有如天籟,簡直是消魂啊!我的寶貝,我的紅依,我的綠意,激動的賈絕色真吟魔來了……

    我剛要推門而入,卻聽到一聲細碎的呻吟:“唔……”接著是一連串人類交歡時發出的興奮聲:“嗯……哦……來,哦……”

    只覺轟的一聲,我腦袋在瞬間仿佛撞到了豬身上,大了數倍!

    那聲音聽起來,就象偷情時的愉悅,更是一把無情的小刀,片片割著我受傷的心!我一腳踹開門,狂吼道:“你偷人!”人瘋了似的沖了進去,卻不敢看向床上的人,因為進門時瞥見地上的一攏紅衣,就像一灘我流下的心血,使我激烈的顫抖,瑟縮……

    我將視線從那一紅一紫衣服上勉強拉開,轉向床上那顫抖的被子,不想去想,但腦中卻無時無刻不在盤旋著那被子下旖旎的風光!

    我的淚,在不自覺間泛濫,手指頭攥得死緊,將傷口再次活生生的扯開,血一滴一滴的墜落,每走一步,都是開起地獄的血花,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的血腥能將這一室的旖旎味道沖洗個干淨!

    手在被子角上停了又停,抖了又抖,攥緊了松,松了又緊,染紅一大片的被褥。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止不住的大笑,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就是想笑,笑一切都這麼脆弱,這麼滑稽,這麼可笑!

    “干得很爽吧?現在你不寂寞了,不用埋怨我七天不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是你花錢雇的女妓?還是找了仙兒,把自己賣了?你既報復了我,又賺到了銀兩?哈哈哈……也是,平時我待你這麼小氣,自己想辦法賺銀子,沒有錯,恭喜你!說不定,你還能懷上了白白嫩嫩的小寶寶呢,不過,這回,我幫不了你了,你得自己養!哈哈哈……耽誤你們好事了,不好意思……要不是聽到你的聲音,我還真難相信,你會……呵呵,算了,我說過,我家鳥兒多,不差你一個!保重……”我閉著眼睛,轉身就像逃一樣,想要消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卻突然想到自己找紅依的目的。

    嘴角上仰成倔強的弧度,閉著眼道:“對不起,我沒有做好一個老婆應該做的事,我不應該懷疑你們對我的感情,不應該吃那莫名的醋,更不應該像個小孩子一樣,玩一些低劣的手段,懲罰你們愛我的心。

    感情的破裂處,往往似乎都因為一些小得根本就不易記起的事,在被人忽視的同時,卻起到了不斷啃嗜,最終斷掉的嚴重後果。可當我發現如此,木以成舟,舟已斷裂,不容人挽回……紅依,每個人都容易沖動,犯錯,原諒我的任性,忽視。從今後,你也要學會冷靜,有些東西,一旦破了,真的無法再粘回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任眼淚成自由落體般快速滑落,嘴角卻上揚著,就像我不允許自己脆弱一樣:“如果……如果綠意還想跟我,請讓他回來,告訴他,我並沒有失言,今晚在他房間等他,生……生小綠意……”

    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調子,但我卻仍要把話說完:“紅依,就算你不再跟我,你的仇,我記下了,一定會為你報!保重……”我拔腿低頭就向外跑,淚若磅礡大雨,哭花了世界,看不清任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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