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手打VIp 第一百零九章 劍斷狼牙
    婠婠小臉上滿是喜色,含情脈脈地望向元越澤。

    元越澤雖有個他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邪皇」名頭,卻從沒為魔門爭取過半分利益,祝玉妍師徒也不怪他,畢竟他就是那麼個懶散的人,今日簡單一句話,卻給師徒二人不少驚喜。要知道元越澤不是平凡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世人看在眼裡,不管他那話是有心還是隨口說出的,此時,他已與魔門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李建成席位處突然站起一人,道:「公子剛剛言及儒家思想是為空想,魏征請問,你那套理論難道就不是空想了嗎?」

    說話者正是保養得極好的魏征,這話連消帶打,不但救了王通,挽回顏面,矛頭更是直指元越澤那「五問」。

    人人都知道元越澤的理論雖好,卻不切實際。

    元越澤愕然道:「我從未否牛認過我的那套理論是空想。但在下可沒有說儒家思想是空想,只是評論那一句話而已。」

    魏征訕訕點頭坐下,王通顯然不甘心,道:「洛陽的佛門出家人都要下地種田,那公子又如何對待洛陽的儒生們?」

    這個問題極為刁鑽,元越澤必須謹慎回答。

    眼下的時代戰亂不斷,正是黎明到來前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促使人們思想改革的最好時機,後世有許多人是偏激的,批儒批孔,元越澤絕不會做這種事,他的觀點是任何一種思想都有其進步性和落後性,他要以千年後的思想去引導人們學會如何去糟取精、去偽存真。他若答好了,很可能會得到群眾基礎極廣泛的儒生們支持,接著再去影響他們的思維方式,對異日大一統後的思想革命進程大有幫助。

    呷了口茶,元越澤側頭,對坐在遠處,一直盯著他的胡小仙點頭示意,輕咳一聲,準備開口。

    大殿內的人見元越澤比傳聞中還不要臉,就這麼當眾勾引女人,面色變得精彩起來,不屑的、嫉妒的、羨慕的等等。胡小仙被周圍近千人的目光聚焦,以她平時大膽作風,都窘迫得無以復加,慌忙垂下螓,掩飾內心的慌亂。

    元越澤的聲音響起,只聽他道:「有一天大雨過後,一家裡有四兄弟準備外出。老大穿了一雙最適合夏末秋初的厚實靴子,老二選了雙能凸顯他身份不凡的貴氣靴子,老三老四都打赤腳。」

    眾人面面相覷,實搞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講起故事。

    元越澤繼續道:「老三打赤腳的原因是身體乃是皮囊,心既不受污染,腳上沾些泥巴又有何妨?老四打赤腳的原因則最簡單,因為他不喜歡穿鞋。」緊接著問王通道:「王大儒覺得這四人中,哪人的行為最可取?」

    王通心思電轉,不片刻已猜到元越澤口中的老大代表的是追求自然之道的道家;老二代表的則是提倡等級制度的儒家;老三代表的是脫世俗之外的佛門;老四代表的則是離經叛道、追求自由的魔門。

    王通不答反問,冷笑道:「儒家經歷過百年沉寂,公子怎可用先人的觀點來推現人?若是那樣,與魏文帝曹丕又有何異?」

    顯然,他對元越澤念念不忘批儒家思想一事極為不滿。東漢滅亡後,魏晉南北朝期間,儒學幾乎蕩然無存。東漢後期,儒家為拯救衰敗的君權,從政學者往往以與外戚集團結盟的方式來對付橫暴無忌的宦官集團,因此士族階層就與宦官集團形成了積不相能的「歷史關係」。到了曹操崛起,他雖有士族之學術背景,但家系為宦官,仍與儒家從政學者為敵;再加上實質已經取代東漢,政治行為於其學術背景下的道德原則上無法講通,就採取了「提倡無賴之風而摧抑士氣」的方法。獻帝建安十五年退封縣而拒不交兵權的告示,最好地說明這點;到了其子曹丕那裡,更是全然否定舊的道德標準,使秦漢以來的風俗為之一變。

    王通意思再簡單不過,元越澤批的是漢代的儒學,並非這個時代的儒學。

    元越澤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儒家先聖孔子先提出君臣、父子和仁義禮智等倫理道德觀念;孟子進而提出『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的道德規範;及至西漢董仲舒,再提出『貴陽而賤陰』的綱常之道,罷黜百家,雖沉寂百載,傳至當代,經王大儒的整理,再提新義,但你的本質與董仲舒並無二異,只看你提倡『夏商週三代的政治遼遠不可考,應以漢代為樣板』的說法就可知一二,你若不是因為嫌棄我的出身和小看女人,為何不與落雁合作改革儒學落後觀點?我若真是個反儒之人,就會提到統一中原卻未被儒化的秦始皇;提漢代原持黃老之術,罷黜百家之後就是數百年的大動亂;提孔子殺少正卯之事!」

    元越澤語出驚人,字字擲地有聲,皆是事實,容不得人去否認。

    殿內再度陷入沉靜,元越澤的話對他們思想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可這個時代的人都受封建禮教熏陶,觀念早已根深蒂固,元越澤本也沒期望現在就努力改變他們。但他必須要在此闡明自己的觀點和立場。

    李世民配席位上的杜如晦起身道:「那請問公子對儒學及其他學派是怎樣的一個看法?」

    元越澤微微一笑,道:「任何一種學說都有其進步的地方,也有其落後的地方,就拿儒學來說,『內聖外王』、『推己及人』、『己立立人,己達達人』、『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等思想應該被傳承下去,對於學派,我主張政教分離,在國家合理管制下,允許無危害的思想並存,任百姓自由信仰,再取精華,去糟粕,展出更完善的思想。試想,若一門思想可以取道家之自由、儒家之仁義、佛家之真善、名家之思辨、兵家之尚武、墨家之工藝、法家之制度,融『民本』和『格物致知』,那該是多麼令人憧憬!世間才能越來越接近『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之境。」

    他此話正在表明他非是反儒學之人,殿內儒生們情緒受到控制,亦無法反駁他引用自費孝通,釜底抽薪的最後一句話,否則就是在反駁他們信奉的孔聖人所說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眾人開始深入思考起元越澤的新鮮觀點。

    李淵眼中閃過驚訝神色,他們心裡同樣盤算起來,這種制度的確是功在千秋,利在社稷,只要天下一統,再控制好節奏,完全可以慢慢實現。

    李世民同樣心有感觸,對於佛道兩門支持他的目的,他比誰都清楚,否則就不會有他登位後推崇儒學之事,說到底,還是為了打壓過度膨脹的佛道兩家。

    政教分離這個新觀點,給了他很大的啟。

    畢玄似笑非笑地道:「元兄弟嘴上功夫確非一般,可惜你昨日力克佛門修為高的四大聖僧,傷勢尚未恢復,否則畢玄也想在離開前領教一下你舉世無雙的劍法哩!」

    蓋蘇文隨即開口,道:「聖者說得不錯,蘇文都想與元兄一決高下了。」

    「哈哈!」

    二人一唱一和,尚秀芳黛眉輕顰,未等她開口,元越澤卻出一聲長笑,整個人突然消失,下一刻,如從虛空裡走出來一樣,出現在大殿中央,負手而立,道:「元某人也想活動活動筋骨,兩位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他說話的內容雖毫不客氣,聲調卻是溫雅動聽,斯文淡定,跟語意毫不相配。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哪想到前一刻還一副淡然模樣,好似道家高人的男子竟會如此悍勇,真個立即便要出手,都大感意外。不過這時代狂熱武道的人數不勝數,比如太子黨一方的可達志等人,天策府的尉遲敬德等人,都開始大聲叫好,引起眾人一陣陣喝彩聲。

    聽過四大聖僧的人並不多,但畢玄既說元越澤戰四大聖僧後會受傷,那麼想來四大聖僧也不可能是等閒角色,眾人各種心態的都有,幸災樂禍的,憂心忡忡的,無限期待的,呃,忘了說,還有打醬油的。(惡搞)

    元越澤戰四大聖僧之事,只有極少數人知曉,李唐也封鎖了消息,畢玄剛剛突然提起,惹得李淵內心都開始大罵他無恥,此舉無非是要促使元越澤與李唐矛盾更加激化,突見元越澤入場,態度囂張,李唐人不禁心中大樂:畢玄這下想逃都沒門了,而且又不能與蓋蘇文合力,否則他們日後還哪有臉在各自的國內混?但元越澤實力雖強,畢竟一日內連戰數位高手,實力能恢復多少,也是個問題。任何一方輸,甚至是當場死掉,對李唐都只有利而無害,所以李淵絕不會阻撓。

    蓋蘇文長身而起,全場立靜,只見他面無懼色地來到元越澤面前兩丈處,微笑道:「蘇文非是好勇鬥狠的人,只因像已仙了去的傅大師般視刀法為一種藝術,美的極致。對我蓋蘇文來說,刀法上的追求,不但越個人的恩怨榮辱,更越國與國間鬥爭強弱的問題。等如有些人對珍玩書畫的追求,因明日就要回國,故不願入寶山空手而回,但蘇文不欲傷了元兄,所以不打算用刀。」

    作為此間主人,李淵當然要客氣一句,只聽他歎道:「任何一方有損傷,均是我李淵最不想見到的事。」

    蓋蘇文洒然道:「蘇文確是一意欲領教奇技,絕沒有分出生死之心。」

    這兩人彷彿認定元越澤必輸似的,在那裡一唱一和。元越澤知他是以退為進,迫自己同意他用刀,於是順著他的意,連消帶打地道:「不用刀的大帥,還是大帥嗎?可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明眼人都知絕沒有『點到即止『這回事,生死勝敗只在數招內。」

    蓋蘇文目光突然變得凌厲銳利,道:「元兄既然對蘇文的小玩意兒這樣期待,蘇文若再拒絕,豈不辜負了你的美意?」

    元越澤迎著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卻沒開口。

    由於依例除值勤的衛士將領外,誰都不准攜帶兵器進來,故蓋蘇文須等待侍衛送來兵器,元越澤的邪劍因可隨意取出,故李唐人也拿他沒辦法。

    大殿內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嗡嗡聲四起,話題當然離不開猜測誰勝誰負。

    蓋蘇文又望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尚秀芳,歎道:「秀芳大家明日就要隨聖者走訪草原,半年後,蘇文在高麗恭候秀芳大家。」

    廳內眾男性聞言,不禁嘩然,女人們都在關注元越澤,男人們的注意力則都轉移到尚秀芳身上。

    一側的暾欲谷適時起身,道:「眾位請放心,在下保證秀芳小姐的人身安全。」

    元越澤暗笑這兩個傢伙居然還在試圖以「心戰」來挫自己的銳氣,於是只用眼角瞟了緊盯他的尚秀芳一眼,就目不斜視。

    蓋蘇文等人心中暗喜,以為元越澤心境受到影響,此刻是在強裝鎮靜。元越澤反覆跑到上林苑,手尚秀芳接待一事早被許多人知曉,人們只道是元越澤看上了尚秀芳,卻不知尚秀芳同樣對她傾心相許。

    或許是想到了今晚要將清白身子交給他,尚秀芳清麗無雙的俏臉微酡,烏溜溜的翦水秋瞳中飛快閃過一絲嫵媚神光,看得一大堆男人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一聲「兵器到!」將眾人注意力喚回,大殿再度肅靜下來。

    一名高麗武士,捧著柄寶刀,進入大殿,來到蓋蘇文斜後側站立。

    蓋蘇文右手輕微一震,黑光閃過,連鞘長刀已落入他手中。

    配刀入手,蓋蘇文緩鍰把刀從鞘內抽出,整個人立生變化,不但神采飛揚,且生出一種宏偉壯闊的氣魄,顯示他已進入專志克敵,人與刀結合為一的境界。他神情雖仍是冷靜沉著,一派高手風範,一對眼睛卻立即射出詭異莫名的異芒,長刀出鞘瞬間,一股凌厲無匹的刀氣,立即把元越澤完全鎖死籠罩。

    那把刀樸實無華,刀身重厚,刀體呈烏黑色、閃閃生輝。

    見元越澤不受他的森寒氣息影響,如孩童般好奇地打量他的雙刀,蓋蘇文語帶譏諷地道:「孫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把是我國制刀名師金希應本人要求製成的四十九煉清鋼刀,本人名之為盾擊刀,鞘為後、刀為擊,鞘刀合重一百二十斤,元兄留神。」

    他說得豪氣蓋天,以為元越澤是在找尋此刀的弱點,豈知元越澤卻搖頭道:「大帥既被稱做『五刀霸』,怎麼今日只見一把刀?」

    蓋蘇文眼角瞟了一眼遠處靜若觀音大士的傅君婥,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道:「元兄本已受傷,蘇文怎可佔你便宜,你我一招分勝負即可,沒必要分生死,高麗嫁出去的女人雖已叛國,蘇文卻不願看到自己的一奶同胞守寡!」

    他這明顯的是含沙射影暗罵傅君婥,之前他曾找過傅君婥,談起「楊公寶庫」該歸高麗一事,卻被傅君婥給轟出門,為他所不齒,今日當著這麼多人面,總算折辱了叛國的傅君婥一回。

    傅君婥淡淡地望向他,無喜無悲,因為她知道她的作為是問心無愧的,就如元越澤曾安慰她那樣: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愛妻遭誤會並不要緊,但人前受辱,豈是小事?元越澤暴喝一聲:「好!就一招,出手!」

    殿內上千人幾乎同時生出一種可怕的感覺,元越澤的一句話彷彿帶起了充盈天地間永無休止,聲調越來越高的回音,使人難過得想搗破自己的耳膜來終止那尖銳的回音,感覺古怪詭異至極點。

    緊接著,一陣「嗤嗤」的破空呼嘯聲將眾人注意力帶回現實,就見蓋蘇文右手上的清鋼重刀已劈至元越澤頭頂。

    他這凝聚他全部精氣神、全無斧鑿痕跡的完美一刀確有驚天動地之威。

    元越澤點出一指。

    毫無花假的一指,凝聚著他最高功力,彷彿天地宇宙之秘盡包含在其中。

    掌劍相交,沒有出半分聲響。

    身經百戰所養成的獨特感應能力使蓋蘇文心生警兆,飛退中左手刀鞘舞起黑色光盤,堪堪躲過元越澤那可怕的先天劍芒。

    「啪!」

    落地瞬間,刀鞘同是掉落,蓋蘇文面如死灰,身軀開始前後搖晃。

    他知道,自己的左手廢了,因為元越澤那強橫的先天劍氣已破壞他看似完好無損的左臂內所有血肉經脈。但他又是幸運的,若不是昨天夜裡與畢玄合作,畢玄借了他一注「炎陽真氣」,他此刻已成全身癱瘓。

    這也正是元越澤呆立殿中心的原因。

    他終於明白為何蓋蘇文敢打頭陣,全因畢玄的那股真氣,而他元越澤亦是小看了蓋蘇文,但既已擊敗他,還廢他一臂,蓋蘇文和廢人已無多大分別。

    殿內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開始高聲喝彩,若被告知戰局真相,恐怕會更為瘋狂。李唐人雖心中遺憾元越澤沒能殺掉蓋蘇文,不過想到此仇既結,他們心中也舒服了一些。

    元越澤伸平右手,彷彿沒經過死鬥似的,對畢玄淡淡道:「武尊,請!」

    大殿倏地恢復平靜,所有人的目光望向畢玄。

    畢玄看都沒看被人扶走的蓋蘇文一眼,腳不沾地、輕飄飄落至場中,高領長袖、寬大金紋長袍更突出了他雄偉如山的挺立身姿與淵亭嶽峙的沉凝氣度,只聽他歎道:「元兄弟恢復能力竟是如此驚人,畢玄終可全力一戰。」

    任誰都看得出元越澤剛剛勝利得太輕鬆,所以根本不需休息。

    元越澤右手一翻,「邪劍」終於來到手上。

    畢玄面容平靜,令人見之心寒,一對眼睛卻是殺機大盛,淡淡道:「元兄弟如此尊重畢玄,畢玄也不會教你失望!」

    元越澤彷彿自言自語地道:「昔年楊堅一統中原,外侵草原,楊廣暴政,中土大亂,始畢南侵,及至現今,中原受戰禍影響慘重,諸外族蠢蠢欲動,民族之間的矛盾只有通過戰爭,一方徹底臣服才可終結,沒有人可化解得了,武尊以為元某所言對否?」

    畢玄微一錯愕,沉吟道:「寥寥數語,將民族矛盾說得如此透徹,畢玄佩服。」

    元越澤淡淡瞥他一眼,又道:「元某人不是極端民族主義者,更不喜歡戰爭,但卻無法看著自己的民族受外族所擾而不理,武尊既敢挑戰我,希望你能接受任何結果。」

    大殿內一片死寂。

    沒人敢說元越澤狂妄。

    李唐諸人心生感慨,他們一向以中原人自居,卻與突厥人合作,口口聲聲為了天下百姓,午夜夢迴時,捫心自問,他們究竟為的是誰?連李淵這樣的人物都面現羞愧之色,可見良心受到譴責。

    再對比眼前這喜怒無常,做事只問自心的絕世「凶人」,許多人都心生敬佩。

    畢玄哈哈大笑,道:「我們是狼的民族,長期生活在雄奇壯闊的大草原上,在連綿不斷的戰爭中成長茁壯,到今天雄霸大地,亦形成本身不山更改的民族性格。戰士的光榮是以鮮血和生命爭取回來的,認清目標後,從不會退縮改變。」

    他當然不方便當著中土人的面大肆談論侵略,卻通過言語隱晦表達出突厥民族的特性及個人的決心,絲毫不受元越澤的聲勢影響。

    元越澤瞇起雙目,悠然自得地道:「所以孔子所說的『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我絕不贊成。出手吧,莫要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孔子的意思是說:遠方的人還不歸服,便揚文治教化招致他們。他們來了,就得使他們安心。元越澤卻不同意,因為孔子的觀點明顯脫離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原則,對於突厥這種狼性文化盛行的民族,必須以雷霆鐵血手段才能解決民族間的矛盾,講禮教或許也可,但恐怕要花費數倍的時間。

    畢玄出暢快的笑聲,一陣熱至使人窒息的氣流瀰漫在整個大殿內,使人生出處身干酷荒漠的可怕感覺。接著,灼熱驟消,代之而起是不覺有半滴空氣、乾涸翳悶至令人難以忍受的虛無感覺。畢玄彷彿一座不動的大山,卻突然現身半空中,雙目殺機大盛,全身衣服和長分別往前後兩方向狂舞亂拂,情景詭異絕倫。

    同時,他雙手化出連串無數精奇奧妙的掌法,但不論如何變化,總是掌心相對,仿似宇宙所有乾坤玄虛,盡於掌心之間;而萬變不離其宗,一切玄虛變化,均是針對元越澤而來。

    元越澤神情越凝重,那日他還以為畢玄修為遠比祝玉妍和寧道奇差,現在才明白原來是畢玄刻意隱藏實力。他這第一招已顯示出其大宗師級的修為,威力驚人的「炎陽大法」以他為核心生出的氣場,可模擬出種種影響戰場變化的氣流,比如眼下,氣場就在強烈拉扯著元越澤,彷彿要他自己送上門中招似的。

    元越澤心如止水,衣衫沒有絲毫舞動跡象,反是長開始逆向飛舞,可見他自身所出的氣場完全不受對手影響。接著長劍無聲無息出鞘,高高舉起,手腕翻轉間,連續劃出一個又一個優美的氣環,一環接一環,十幾個氣環連成一個優美的圓形。

    觀戰者無一例外的目瞪口呆。

    連其中修為只能算一般的尹德妃都可以清楚地看清楚他的每一個動作,可就在他完成了整部浩大的「工程」後,畢玄那似緩實快、疾若奔雷的一招竟還沒轟到他身上。

    「轟!」

    人影乍合倏分。

    眾人再度陷身「炎陽大法」那乾涸、炎熱、沙漠般沒有任何生氣的氣場內,可見畢玄氣勢收放自如。待到看清楚時,似風暴中永遠屹立不倒的崇山峻岳般的畢玄已在元越澤剛剛所站位置前五尺,雙拳前轟。

    元越澤好似消失掉,天地間再無他物,只餘一對帶著可煮鐵焚金熱浪的鐵拳。

    驀地,虛空中刺出一劍。

    這一劍沒有帶起任何風聲,但即使是觀戰者都感覺到這一劍無人可擋。

    元越澤的真氣全蓄藏於劍內,包括他全心全靈的力量,天地人三界結合後的精、神、氣。

    「砰!」

    勁氣交擊,出悶雷般爆破使人膽顫心寒的激響。

    望向戰圈中心,絕大部分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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