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手打VIp 第一百零一章 落水之犬
    翌日,日上三竿。

    明顯感受到自己挺翹的隆-臀有些癢,祝玉妍『嚶嚀』一聲轉醒,望上眼睛睜得大大,望著天棚的元越澤,反手扣住他無意識間依舊在作怪的壞手,再瞥了一眼睡在一旁,露出如象牙雕刻而成、肉光緻緻的美好上半身的婠婠,想起昨晚的韻事,不有得粉面熱,微嗔道:「還沒夠嗎?」

    元越澤忙把注意力從她香軟嬌柔的胴-體收回來,低頭道:「怎會夠呢?對了,昨天你出去都遇到了那些人?」

    回想昨晚回來就被元越澤二話不說給拉入『戰場』,祝玉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把遭遇說出。

    元越澤沉吟道:「趙德言的這個消息的確很有用,看來我過段時間必須要走一趟草原,爭取讓頡利聯合其他外族人的計劃胎死腹中。」

    祝玉妍點了點頭,問道:「門剛剛在想什麼?」

    元越澤答道:「只是在想該如何進入寶庫。」

    祝玉妍笑微微蹙起秀眉,沉思片刻,道:「為什麼一定要由入口進?假若半月前,那人真的進入寶庫,一定會引起李唐人的注意,我聽說自從當年傳出君婥嫁予你的消息,李建成就派人遍查長安所有與楊素有關的大小建築共二十八座,差點把房舍也翻轉過來,仍找不到任何寶庫的痕跡,這才放棄。再有李淵和他其他兩個兒子也都沒閒著,但他們的人並沒現長安地下有異樣!」

    元越澤道:「那我就不去寶庫看了,可能魯師太過敏-感了吧。」

    祝玉妍道:「我是說那人會否從其他入口進入寶庫!」

    元越澤撓頭道:「寶庫只有一個入口,出口卻有好幾個。」

    祝玉妍道:「所以說你還是太懶,我與美仙從前就細看過那寶庫的地圖,在幾個出口處可以開鑿進入,水下的入口自然不行,但隱藏在山頭的入口卻可以,寶庫共有四條地道,入口分別在四庫之內,其中一條直達城外一座小丘處。」

    她說得的確有道理,李唐之所以毫無頭緒,是因為他們摸不準真正的出口位置,否則硬生生鑿進去絕非笑話。元越澤同意道:「今日就著琲兒過去看看李世民要耍什麼花招,而我則進寶庫探探情況,若真有這樣的洞口,你就守在外面。」

    婠婠慵懶的聲音響起,道:「只靠師姐她們幾個守著就可以了吧!」一邊說,一邊將小腦袋貼上元越澤臉頰,一隻潔白如玉的藕臂搭上祝玉妍後背。

    二人談話聲把婠婠吵醒,她眼睛卻沒睜開。祝玉妍俏臉微紅,她已經習慣了三人間這樣親密的姿勢。

    婠婠說得不錯,只說單美仙、傅君婥、獨孤鳳三女聯合起來,實力絕對在元越澤或祝玉妍之上,他二人是這一家人中的主力,自然不受束縛才好。

    元越澤低頭香了一口婠婠嫩滑臉蛋兒,讚道:「丫頭說得不錯。」

    婠婠含糊不清地呻吟一聲,祝玉妍卻道:「要不要去看看清兒?」

    元越澤笑道:「清兒不會有危險的,你不是可與她產生微妙的心靈感應嗎?」

    祝玉妍點了點頭,門外響起衛貞貞來叫三人吃早飯的聲音。

    用過早點後,諸人分頭行動,換過一身行頭的元越澤與單美仙三女按魯妙子早年為他們準備的地圖開始搜尋,城外那位於荒蕪人煙的小山丘後的密道入口並無異樣,但傅君婥卻在不遠處的一雜草樹叢中覺到僅可容一人的地洞,二人喜出望外,立即喚來單美仙與獨孤鳳守在門外,二人不顧動作難看,一前一後爬了進去。

    被後面的元越澤不老實的怪手在香-臀上揩油,傅君婥哭笑不得,轉移話題道:「夫君認為那韓階是否有什麼背景呢?」

    元越澤笑道:「進去看看再說,若他只是個貪財的人,應該早就走了,因為裡面早被我洗劫得一乾二淨,是了,君婥舊地重遊,有何感想?」

    想到若沒遇到元越澤,自己當年出庫不久後就會香消玉殞,傅君婥油然道:「這地下建構匠心獨運,鬼斧神工,令人叫絕,不過若非有當時權傾天下的楊素全力支持籌劃,兼且長安又是在興建中的城市,想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地底建一座寶庫,誰都辦不到。楊素在這場與楊堅的權力角逐中,成為最後的勝利者,透過楊廣把楊堅害死,楊公寶庫備而不用,但隨楊素之子楊玄感之死而成為一個謎般的傳說。後來寶庫一部分地圖輾轉傳到高麗,我就奉師命來到中原作探路的先鋒,準備把楊公寶庫的兵器財寶,秘密運返高麗。可惜地圖不完整,我只能進入地庫的西南軸,沒想到連假寶庫都被夫君給洗劫得那……咦,到了。」

    說話間,二人已爬到狹窄的地道口。

    封閉全身生命活動氣息的跡象,二人跳出地道口,眼前漆黑一片。

    元越澤剛要開口,就見傅君婥如蔥玉指飛按上他的嘴唇,元越澤拿開後,笑道:「我們的聲音都在天魔氣場內,沒關係的。」

    傅君婥皺眉道:「小心點才好。」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顆閃著青光的明珠,前方頓時變亮少許。

    二人此刻處在一個圓形的石室中,中央有張圓形的石桌,置有八張石椅,桌面繪有一張圖文並茂繕析詳盡的寶庫地圖,更顯示出寶庫與地面上長安城的關係。這正圓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門,分別通往四個藏寶室,桌下尚備有火石、火熠和紙煤,以供點燃平均分佈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盞牆燈。而二人剛剛鑽進來時通過的那個地洞,明顯是後經人開鑿的。

    掃了一眼四座每室寬廣達百步、空蕩蕩的石室,傅君婥癟著小嘴,在石桌坐下,歎道:「終於親眼見到真正的『楊公寶庫』了,確是名不虛傳。」

    元越澤亦道:「就因為你還沒見過寶庫,所以帶你下來看看。」接著拉起她的玉手,往長廊口走去,道:「找尋一下當年的足跡吧!」

    二人現在身處的是東區寶庫,此時行進路線正好與常規進入方法相反。一邊走,二人一邊仔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傅君婥挨在元越澤懷裡,道:「那鑿地洞的人眼下定然不在寶庫內,會否他覺寶庫是空的,就偷著離去了呢?」

    元越澤早晨特地被幾女給惡補了一次寶庫機關常識,是以對機關再熟悉不過,拉著傅君婥左蹦右跳,口中道:「你沒聞到前面的怪味嗎?」

    傅君婥點了點頭,不片刻時,二人已經出現在盡端大開的鋼門外。門側左壁光滑的花崗石壁上刻出一行字:「高麗羅剎女曾到此地」,右側同樣有一行字:「傅君婥姑娘,你白跑一趟了,元越澤留字。」

    傅君婥嬌軀緊伏在元越澤身側,數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就在她感慨的當兒,元越澤突然指著左側的角落,道:「那有具屍體。」

    傅君婥回過神來,立即聞到刺鼻的屍體腐爛味道,元越澤拍了一下她的香肩,獨自過去檢查一番,回來道:「剛剛在主控制室我就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再看這死了至少十日的女人屍體,上面帶著很明顯的劉昱氣息……」猛一停頓,他恍然大悟道:「莫非劉昱一直都藏身在寶庫中?」

    舉凡練氣之士,由於體質與常人不同,均有其獨特的氣息,像劉昱這類修練先天真氣的高手,若非蓄意斂藏,自然而然會散一種特別的氣息,感官靈銳如元越澤者剛剛並未在石室中察覺到劉昱的氣息,但他與劉昱交過手,對他的魔氣極敏-感,是以在那具屍體上察覺到了一絲劉昱的氣息,想來最初並未察覺到劉昱的氣息,該是他一直刻意收斂毛孔的結果。

    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元越澤的猜測的確有理由,那韓階搞不好就是劉昱派去跟魯妙子學藝的,魯妙子很久前開始公然招收學生,人一多,自然無法把每個人都觀察得很細緻,而韓階若要可疑隱瞞,還真的很難被人現。劉昱或許進入寶庫後,覺裡面空空如野,就把這絕妙的地下寶庫當成藏身地點,需要出去時,就出去,不需要出去時,就可在裡面練功或策劃計謀。聯想到武家兄弟對劉昱的評價,元越澤二人明白剛剛那女屍定是劉昱洩慾後為防行蹤走露而殺死的。

    傅君婥疑惑道:「我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嗎?」

    元越澤搖頭道:「我們先把自己的痕跡消除,出去再商量一下。」

    劉昱老奸巨滑,一旦被他覺不對勁,還怎麼殺他,二人迅行動,最後爬到洞外,一番商量後,決定元越澤帶一女時刻注意這山丘附近,其他人還要各忙各的,畢竟大敵不止劉昱一人。

    戌時初,元越澤與獨孤鳳面色沮喪、東倒西歪、哈欠連天地回到西苑,一看就是毫無線索的模樣。一邊享受著雲玉真小手按摩,元越澤一邊聽取幾女的匯報。

    蕭琲那邊,由於她的特殊身份,使得李世民不敢怠慢,但談了許久,李世民都在反覆暗示太子黨欲在春獵時害他們一家,他的人已經打探到一些消息。蕭琲暗笑李世民這『借刀殺人』有夠拙劣,太子黨欲害的的確有元越澤在內,但更主要的是要害他李世民,所以沒再繼續談下去,告辭回來。

    其他幾女分散在全城內,暗中注意李唐人的動作,結果是李唐手下一如往日一般,沒人察覺到元越澤進入寶庫之事。

    用過晚飯,元越澤直接在洗澡過程中睡了過去。一動不動盯著那山丘十個時辰,為防被劉昱察覺,還要緊繃神經,身體上無礙,精神上哪受得了。

    一連四日,元越澤早出晚歸,卻依舊毫無線索。

    第五日黃昏,距春節還有兩日。

    尹府後院的一處幽靜小樓。

    這座小樓位處一隅,被列為尹府禁地。

    尹祖文和許留宗二人在桌前一聲不響地對飲,屋內氣氛不但沉悶,且詭異異常。

    再干半壇後,許留宗「啪!」地一聲將酒杯摔碎,咬牙切齒地大罵道:「他***,姓侯的小賤-人,老子若逮到她,定要操她個死去活來!」

    尹祖文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師弟能抓得住她嗎?」

    許留宗啞口無言,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喝酒。

    尹祖文無奈地歎了口氣。

    過去的數日裡,長安生了一件大事,一侯姓女子與賭界大師『北雷』雷九指攜手,在『六福賭館』連賭兩日,贏多輸少,池生春輸得哭爹喊娘,最後連場子都輸掉了,其後更有受害女子手執隱秘帳本,現身說法:池生春是巴陵幫香貴的親生兒子,香家多年來暗中從事販賣人口之事,不知害了多少女子,消息迅傳播開來,香家頓成矛頭所指,被無數人所唾棄,池生春也被迫捨棄一切逃跑。這件事被長安城內人所津津樂道,侯姓女子也被冠以『賭後』之稱。

    她自然就是侯文卿,實際上事情箇中原因,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因為她數月來從韓澤南那裡掌握到香家的犯罪證據,所以一方面派宋閥人在巴陵造勢,一方面親自來長安,將香家的預備力量剷除,最初時,她透露出已得香家絕秘帳本一事,惹得池生春不但心神大亂,更是不敢中途罷賭,只有死撐下去,妄想贏回帳本。中間他曾派人暗殺過侯文卿二人,奈何即便他請出許留宗和尹祖文,依舊也只能勉強壓過侯文卿二人,要殺他們或是抓他們,難比登天。

    事情太過戲劇化,短短幾日,背後提供財力的香家倒台,尹祖文師兄弟二人方寸大亂,一系列早籌備好的計劃也只有耽擱下來,偏偏現在卻到了局勢的最關鍵一刻。尹祖文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臣服在祝玉妍或石之軒之下了,都怪自己野心太大。

    「祖文是否後悔?」

    石之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下一刻,他如鬼魅般出現在桌前,悠然坐下,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神色,顯然心情很好。

    尹祖文二人敢怒不敢言,許留宗昂然道:「『邪王』若是來殺我們,就儘管動手。」

    石之軒歎道:「我若殺你們太簡單,但你們死一個,聖門中興就會少一份力量。」

    尹祖文牙一咬,跪地道:「石大哥若還信任小弟,小弟就以聖門血誓立誓,日後若背叛石大哥,就讓我遭天雷轟頂。」

    識時務者為俊傑,許留宗微一錯愕,立即明白尹祖文的想法,同樣也跪地立誓。

    他二人當機立斷,的確不簡單,要知道現在能保他們的只有大明尊教與石之軒,當然他們也可臣服祝玉妍之下,但那就意味著承認她所制訂的那些聖門新制度,那些像白道門派一樣的準則深為尹祖文二人所鄙夷。大明尊教雖然也可保他們,但他們比誰都清楚雙方只是利益結合,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就只有死。所以尹祖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石之軒。他當然明白石之軒揀這個時候來,定有渾水摸魚的意思,只不過既是雙方都有所需,所以不再猶豫,立下血誓效忠。

    石之軒面帶微笑,事實上他一直沒有對尹祖文下狠手,強迫他就範,主要還是要看幾方人爭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但突然出了香家這種事,石之軒也改變策略,爭得實力二人大減的二人投誠。

    隨後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尹祖文解釋忙道:「那是清兒,我施了金針助她練功,石大哥放心,若我不撤去金針,她與死人無二。」

    池生春的府第都輸出去了,本來白清兒是藏在他家的,現在尹祖文只好將她藏這裡。

    為略感不解的石之軒解釋一通,尹祖文陰惻惻地笑道:「清兒明日就可練成『奼女心法』,本來小弟打算拿她對付李淵與元越澤,如今石大哥既在,就聽你的吩咐。」

    石之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虛彥已交出《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日後你們定要同心協力輔助我。」

    尹祖文二人暗暗吃驚,顯是被石之軒這句話震住了。

    石之軒繼續道:「你們的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和元越澤、大明尊教、佛道兩家之間正維持著某一種微妙平衡,雙方互有顧忌。一旦破壞平衡,後果將不堪想像,所以至少在其他人動手前,我們不可輕舉妄動。至於其他事,等到他們幾方分出生死後再議不遲。」

    許留宗乾笑道:「石大哥說得是,我們怎樣也要先得到寶庫內的舍利再動手。」

    石之軒搖頭道:「虛彥告訴我,大明聖尊曾說過舍利早在元越澤手上。但他也上當了,因為……」

    尹祖文二人面現駭然,隨即開始陰笑。

    屏風後的白清兒同樣心中震驚,剛剛石之軒聲音壓得極低,卻依舊被她聽到後面的話,暗忖如何才能把這消息傳出去?

    臘月廿九午後。

    頭蒙黑布罩,一身黑色緊身衣,體型偉岸靈巧的劉昱終於出現。

    在洞口處,他突然停下,雙目環顧四周,透出凌厲神色,淡淡道:「閣下既已到來,何必躲躲藏藏。」

    潛伏在不遠處,本打算待他進入寶庫再動手的元越澤暗暗咋舌,劉昱的靈-覺已經敏感到了某一不可知的程度,與獨孤鳳火躍出,停在劉昱前數丈,元越澤故做驚訝地道:「原來你剛與人火拚過?」

    劉昱身上有幾處淺淺的污漬,氣息也略顯紊亂,顯然修為高到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因為趕路而呼吸變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與修為不差的人激烈打鬥過。

    只有人見劉昱避之大吉,豈有如此被人當面譏諷,但他生性陰沉,並不逞一時口快,心境也未受元越澤影響,淡淡道:「閣下到來,所為……」他的話還未說完,元越澤與獨孤鳳已凌空撲來。二人出手毫不留情,事實上對劉昱這種人來說,他早死了大家都快樂,元越澤本就不是什麼將規矩的人,見他盛怒之下,居然仍能氣度沉凝,全身不露絲毫破綻,更下定除去他的決心。

    雙劍合壁,來勢變化萬千,如重型部隊在縱橫馳騁一樣,或刺或劈間,生起兩股股強烈的真氣狂飆,有若無形的利器,鋒芒到處,泥土亂飛。

    劉昱微微一笑,生生向前躍起,比元越澤二人還要高上少許,迎著兩肋刺來的劍,雙掌翻飛、迅快無匹拍地在劍身上,借勢躍得更高。在空中如大鳥般一個盤旋,以雷霆萬釣之勢拍出兩掌,直取元越澤二人劍身,一擊一吸,借力再彈,他彷彿可以永遠在空中呆著似的,二人哪見過這等怪招,失去主動下立刻被牽著鼻子走,周圍劉昱凝聚起的氣勢已如風暴一般,元越澤二人就是置身風暴正中心的小船,那滋味絕不好受。

    「鳳兒退下!」

    元越澤雙目神光電射,一聲大喝,緩緩刺出一劍。獨孤鳳則有若飄羽地飛退數丈站定,脫離戰圈。

    他刺出這一劍絕不簡單,看似笨拙平實,實際上劉昱卻清楚地知道這一劍既不知招式既是從何處起,更不知會做要作出何種後續變化,修為如他這般高,也只能靠靈覺感應到些許劍勢行進度的快慢。面對這宛若包含了天地生生不息的變化,無窮無盡,無始無終的一劍,劉昱心頭大駭,他知道元越澤收起輕敵之心,要用上真正實力了。

    此刻劉昱已從數丈處再度落下,雙手齊動,突然幻化出漫天爪影,剎那間劍爪互擊了不下二十次,聲如悶雷,火花四射。

    下一刻,劉昱魂飛魄散,元越澤這一劍竟然保留至少四分勢道,劍聲有若風雷隱動,依舊前刺。

    劉昱舊勢已去,新氣未來得及再提,惟有硬著頭皮,不理劍刺來的方向,一拳搗向元越澤額頭,明顯是被逼出來的兩敗俱傷打法。

    獨孤鳳修為並不低,但原處的她可以清楚地聽到元越澤長劍破空而過所生出的刺耳風聲。二人剛剛劍爪交擊激起澎湃的氣流,森寒凌厲、凍徹心肺。甚至連她都要提聚起真氣才不至於被吹走。

    「砰!」的一聲,人影倏合即分。

    劉昱內心一片惡寒,元越澤硬以頭部抗住他經過修煉戰神圖錄,至少比當日修為還要高的全力一拳後,竟只是面色轉為煞白,連口血都沒吐,這怎麼可能!反倒是他肩胛被那蘊涵天地之威的一劍及氣流打出一個明顯的血洞,鮮血汩汩湧出。

    劉昱終萌退意,但元越澤的長劍卻依舊指著他,仍把他罩在劍氣範圍內,他若敢妄動,氣機牽引下,元越澤的劍勢定如長江大河一般攻過來。

    意識到自己眼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的尷尬處境,劉昱冷笑道:「小子,若非我先後與石之軒、雲帥鬥得兩敗俱傷,今豈有本事留下我?」

    聽到他提起石之軒與雲帥,元越澤暗忖難怪他狀態並不完全,隨後卻道:「廢話恁多,今必死!」,邊說邊劈出數劍,白芒迅籠罩二人再內的數丈空間。

    只剛剛元越澤愣神的當兒,劉昱已可擺脫他的氣勢,抬拳擋住數劍,鮮血飛濺中,掠空飛退。

    獨孤鳳第一時間追了過去,元越澤略微一愕,同樣飛身追上。

    三人的距離越拉越大,顯是劉昱輕功修為較高。

    路過城外的龍渠時,元越澤突然心生警兆。

    勁風倏起。

    只從似有似無的的真氣上,元越澤已認出頭上的偷襲者就是石之軒,於是抬掌即擋。

    「砰!」

    雙掌交接,侵入體內的真氣並未像從前那樣轉為兩股,反是陰柔至極的真氣,這股真氣生出無可抗禦的吸卸之力。眨眼間,石之軒已借元越澤之力,飛後閃向獨孤鳳與劉昱的方向。

    雖然交手只在電光石火間,卻足以使元越澤追不上劉昱,元越澤正欲再前奔時,雲帥的聲音響起道:「石之軒交給我。」

    說完整句話時,他人影早就不見。

    元越澤一時也搞不懂劉昱與他二人間到底生過怎樣的爭鬥,但眼下卻已無法追上,不禁心中惱怒,提足就要再追。

    一聲悠揚莊嚴的梵唱誦經之聲,突然從右側傳來。

    元越澤望了過去,就見遠處出現數道如真似幻的人影,只眨眼間就已來到元越澤面前三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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