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妨惆悵是清狂 第13章 當夢想照進現實 (1)
    夜晚偷偷爬上涼台,仰望著天空的星星,黑暗和光明進行著完美的交替。夜空下,凸顯著自己的渺小和孤獨;也明白了,自由的人是孤獨的,可很多孤獨的人卻不自由。回頭看見自己的身影,不覺想,我是影,卻為什麼不能和自由如影隨行?我可以忍受與夢想相隔萬里,卻無法忍受與夢想僅有一牆之隔。在現實的殘酷下,夢想往往是遙不可及。當你準備好為夢想而犧牲一切的時候,殘酷的現實已經把你將要犧牲的所有都耗盡了。時間、生命、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最終只是為了迎合或者逃避現實,而未能等待夢想的出現就夭折了。

    在《夢想照進現實》中首先出現的,是「人生意義」,非常普及而終極的哲學問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李白《宣州謝眺樓餞別校書叔雲》

    人之累,莫過於心累,心之累,又莫過於算計他人苦惱自己,與其這般勞累,倒不如坦坦蕩蕩、心安理得過上一輩子。能力的大小,則天賦第一,當然也不排除後天努力的調整;而所處之環境,尤其是時代環境,就大多數人來說卻是無法拋開的。渴望自由,思想自由,言論自由,就算是制度也應該是為自由而設立的。

    李白於唐代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抱著「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的政治理想來到長安,任職於翰林院。翰林一職,了無實權;然而唐玄宗只讓李白待詔翰林,任文學侍從之臣,李白的志向無法實現。李白性格傲慢,也不能忍受「摧眉折腰事權貴」的生活。兩年後李白因遭讒毀,自請還山,離開長安。他遊山訪仙,痛飲狂歌,以排遣懷才不遇的憂憤。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建立偉業,成為非凡人物的理想。安史之亂爆發後,李白曾應邀入永王李璘幕府,又以為獲得了建功立業的機會。詠出「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靜胡沙」的豪邁詩句。永王軍隊為唐肅宗消滅後,李白也受牽連入獄,後來在流放夜郎的途中遇赦。

    時勢方能造英雄,如果不幸出生在了一個思維狹窄的年代,那麼就放棄做英雄的念想吧!

    夢想虛無飄渺,現實還是無法逃避,夢想無法照進現實,兜兜轉轉百轉千回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壓根兒就沒有走動過。人生就剩下了一場華麗的扯淡……

    《挪威的森林》講述了一個唯美的悲涼故事。直子因為自己的病情而拒絕渡邊的愛情,儘管托著病體多次和渡邊做愛。她牽引著渡邊,從現世間的世界走到自我的井底。每當寂寞的魔鬼出來折磨渡邊時,綠子,這個燦爛的小天使就又把井底的渡邊拉回現世間。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子像極了死和生的兩面。

    渡邊君終於猛醒,失去了直子之後,在綠子的身上,他找到生命的氣息。或許有人會悲哀,但是生命畢竟只有一次,要糟蹋還是要好好地過是很現實的。太多的靈魂正在離世界而去,沒有自己的理解,世界是不可信任的,要活著還是在死亡中追索生命?在那些淒美的世界裡,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到現實中來,有人卻無聲無息地結束了如花的年華,就像結束自己的愛情和希望。

    身體的自由和精神的自由,明明找到了,卻又要焦躁了;還有為了自己的事情要去付出的努力,建造自己的「牢獄」,在自己相對狹窄的空間裡自由展示。

    每個人都在經歷現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這個世界的痛苦好像就是現實和夢想之間的差距造成的。無論是誰,也無論在何時,所有的夢想和現實都不會同時存在,衡量幸福的程度完全是與其個人夢想與現實的距離遠近成正比的。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幸福,或者是無比幸福的,只能是相對來說,某個人會比某個人幸福一點,僅此而已。

    是不是又到了左轉還是右轉的時候,是不是又一次莫名無知中的錯過,是否又是一次不知道如何面對未來而放棄了眼前再次的機會……

    落魄江湖載酒行,

    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倖名。

    ——杜牧《遣懷》

    世事百轉千回,盛年浮光掠影,驀然回首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錯過了生命中許多值得珍貴的東西。因此,如今的我們才更加懂得去珍惜身邊所擁有的一切,去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隨著歲月的蹉跎,年華的流逝,讓人領悟到了生命的真諦——人生就像一襲美麗的華袍,也讓人認清了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殘酷的現實裡處處都瀰漫著勢利、金錢與虛偽的煙塵;可是儘管社會是複雜的,但那不意味著真誠的消失;人際關係是複雜的,但並不意味著真誠的泯滅;生活是艱辛的,但並不意味著童真的消失。

    曾經,我們為了證明人類能否飛翔而從高處跌落,弄痛了自己,看似愚蠢的舉動,卻見證了我們成長的印記。然而,當時光洗盡歲月的鉛華,天真不在之時,我們也日漸少了那份勇於探索的執著,我們開始不再好奇身邊的新鮮事物,取而代之的是固有的思緒模式,是生活中的那無法躲避的人生負累。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羅隱《自遣》

    梁曉聲曾說:當代中國青年半數以上處於迷惘中。

    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後,那個講政治、講理想、講抱負的火熱時期突然產生了斷裂,一種精神上的失落,同時沒有新的理念充填,唯經濟至上的社會現實降低了使命感和社會責任,同時而對未來又感到不確定和彷徨苦悶,一方面是對前程的難以捉摸,另一方面又遇上了可以享受上一代留下的遺產,所以雖然心裡痛苦,但又有資本得過且過,二十年後呢?沒法說,也許需要一次大的地震才能清醒過來。

    迷惘是一種被啃噬的疼痛,沒有答案,不知所措,它讓心在漫無邊際中徘徊掙扎……

    不確定的彷徨和無助,不知所云,無所適從的困惑卻把心攪得近於窒息。

    羅勇的《北京桂花陳》描寫了一群陷入巨大迷惘中的年輕人。主人公何為無論畫畫,當貝司手,還是做娛記;無論在湖南,還是在北京,都感到無所適從……

    上世紀90年代中期,人們已經漸漸淡漠對啟蒙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情感、意志、精神的「煎熬」。廣告和明星開始充當人們心靈和行為的教父,他們所標榜和崇尚的準則,成為人們塑造自我的範本。誰都在談個性,談與眾不同,但很少有真正的個性出現。

    「時常會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像乘坐時光機器一樣,我伏在車窗外,風如同無數雙柔情蜜意的手輕輕地撫過我的身旁,天空中大片大片明亮的灰,看著看著,隱隱地,我開始感到腳下在顫抖,不安分。」《北京桂花陳》描寫的正是這樣一種生活狀態,一群陷入巨大迷惘中的年輕人。佳子同樣如此,3個男人讓她無所適從,似乎誰都愛,又似乎誰都不愛;誰都愛她,又似乎誰都不愛她,一切都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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