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73章 詭異的祭祀
    前面三個月並沒有發生什麼讓我感到奇怪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我太忙,根本沒有機會去發現!我所能講敘的,也就只有我艱苦鍛煉的那點破事。我總覺得這裡是一個有秘密的地方,然而事實告訴我,我是正確的。

    那天剛好是我來到這裡的第一百天。晚上,寶山大叔說需要去辦點事情。聽他說要去辦點事情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鳥不拉屎地方,能有什麼事情辦?

    「你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不要出來!」臨走的時候,寶山大叔突然扭頭叮囑我道。

    我點點頭,轉身躺在了床上。果不其然,寶山大叔幾分鐘之後又倒了回來,他回來的目的好像只是要跟我說一句話「記住,千萬不能到處亂跑!聽到什麼聲音也不要走出木屋。」

    「你放心去吧!我都要睡著了!」我一臉誠懇地說。

    其實我心裡早有打算,今天晚上正是一個好機會,寶山大叔不在,我就能到處去看看了。

    等寶山大叔走遠之後,我老老實實地在屋子裡呆了十幾分鐘。鬼知道這個謹慎的大叔會不會又掉頭回來!

    從窗戶裡往外看去,所有的人家都熄了燈燭。往常這個時候,每間木屋裡都有些許光亮!事出必然有因,我沒把寶山大叔的叮囑放在心上,毅然衝出了木屋!

    周圍黑漆漆的,今晚天空中沒有星星!看著天色,恐怕要下雨。我湊到一戶人家的窗子邊,往裡面看去,房間裡空蕩蕩的,連一個人影也不曾看見!我心道奇怪,又走了幾家,都沒有人!

    「這些人都去什麼地方?」我心想。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沉悶的鐘聲!鐺鐺鐺…震撼人的心靈。我往周圍轉了一圈,卻不能利用雙耳效應判斷鐘聲的方向,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同樣的鐘聲。

    難道這附近有個寺廟或者尼姑庵嗎?這些人為什麼全部消失了?有誰會大晚上的去拜佛呢?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在黑暗中轉了幾圈,竟然一時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對!老貓!」我自言自語,然後挑了那條通往山上的路跑去。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寂寞,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事瞞著我。如果老貓也不在木屋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在心中不斷地騙自己,老貓肯定在,肯定在!這條山路從來沒有這麼難走過,我想加快速度,但又不敢加快速度!我心裡矛盾,很不想這麼快就看到老貓也不在木屋裡,但是又想早點弄清那個我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然而,孤獨的人終於是獨孤的,孤獨的夜,也永遠是一片黑色!或許寶山大叔說得對,人類擁有一種靈魂力量,也就是超准的直覺!直覺告訴我,老貓和湛安琳都不在!看著那漆黑的窗口,我徹底失望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些欺騙我的人當中,有我信任的朋友。

    人類是一種小氣的動物,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其實並不是別人欺騙了我,只是他們不想讓我知道關於這裡的秘密罷了!只有身在其中的我才懂得我的感受!

    我不想就這樣放棄,上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又敲了幾下,依舊沒有回應!我蹲坐在地上,掏出那根一直捨不得抽的鄒巴巴的香煙。掏出打火機點燃,猛吸一口,想將所有的情緒都吐出來!

    鐺鐺鐺…

    又是沉悶的鐘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它驚醒了我,讓我從失望中掙脫出來!我一定要找到他們的去處,一定要弄清楚這裡的秘密!我站起身,全神貫注地分辨鐘聲的方位。

    終於,我成功了,鐘聲的方向就在西邊,也就是從山下聚居地到山頂木屋的相反方向。

    我剛才發現那邊有一條路,但是卻沒敢走,因為那條路顯得有點詭異陰森。路邊有一塊石碑,石碑上有字!由於當時突然想起要到老貓這兒來看看,所以並沒有仔細去看那塊石碑上寫的什麼。

    這時候想起來,其中定有乾坤,於是我飛快地往山下奔去。終於到了那塊石碑面前,我按開打火機將那塊石碑看了個清楚。

    「聖殿結界!」四個金文古字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鐺鐺鐺……

    鐘聲第三次響起,我聽著心慌,咬咬牙便往那條幽深的小道走去!我手裡沒有照明設備,天空中又沒有月亮,這夜路走得足夠憋屈!剛才上山的時候心裡老想著事還不覺得,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將注意力都放到了腳下,反而走起來挺不容易!

    摸黑走了幾分鐘後,我突然看到前面有火光,火光離我越來越近,看來是有人向我走了過來!

    我趕忙找了一棵大樹作隱蔽物,躲在了後面。向我走來的是兩個男人,他們都打著火把,火光中能看清他們的臉。其中一個人我剛好認識,就是當初來山頂木屋帶我的湛虎。他們一邊走著,還一邊談著話!

    「你這傢伙明顯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連「法扇」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忘記了!」一個乾瘦的男人指責湛虎道。

    「這話你說多少遍了,你不煩我都煩了,鳴第四次鍾之前我們要趕回去!你少說話,多走路!」湛虎說。

    「你傻啊!」乾瘦男人拍了一下湛虎的腦袋說「火把就在放這裡了,被植瑜帶進來的那個小子發現我們的行蹤可不是好事!」

    湛虎聽乾瘦男人這麼一說,似乎覺得自己真的犯了錯誤,也不敢再計較剛才那一記打,老老實實地將火把放在了路邊!

    等兩個人走遠了之後,我從大樹後面跳了出來,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沒有火把呢!於是拿起其中一個火把就要順著他們回來的路走去,但是突然想了一下,拿掉一個火把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乾脆兩個火把一起拿到。

    心裡想著,手上行動,我一手拿一個火把,沿著小路繼續前進。有了照明設備,我的行走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又走了十幾分鐘只有,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幾米寬的峽谷。峽谷兩邊寸超不生,全是石頭!

    比之外面的生機勃勃,這裡顯得異常淒涼。峽谷雖然只有十幾米寬,但是卻有上百米高,而且越往上面看越狹窄。如果是白天,這裡一定是一個一線天的奇跡。

    我蹲下看了看地上的腳印,大小各不相同,看來不久前有很多人從這裡經過。黑暗中並不能看得很遠,但是我敢肯定這不是一條筆直的峽谷。

    站在谷口猶豫了幾秒鐘,我將兩個火把拿在一隻手上,往峽谷內走去。直覺告訴我,我離那些人越來越近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就要展現在我眼前。

    火把的火苗不停地竄動,映照在兩邊的石壁上,我走在峽谷的中間。越往前走,越緊張,越往前走越渾身不自在!當我轉過一個彎道,眼前突然出現的場景嚇了我一跳!只見峽谷轉角處50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座雄偉壯觀的石樓!之所以說他是石樓,是因為它原本就生長在石壁上,是石壁上的一個浮雕!不過那石壁上的的確確有一道門,能通向石壁內部!

    石樓右側有無數個巴掌大的小坑,每一個小坑裡都點燃了蠟燭。這些小坑生在石壁上,倒有點像骨灰閣子。石樓前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中間有一個凸起的平台。湛儒冠族長就站在中間凸起的平台上,在他的周圍,密密麻麻的圍坐了上百人。

    這些人都是一席白衣,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盞香油燈!他們都低著頭,好似口中唸唸有詞,但是我又聽不懂他們念的什麼!

    鐺…鐺…鐺…一個人站在石樓的旁邊,那下面有一口巨型古鐘,正是他在敲擊那口鐘,才發出鐺鐺的聲音。

    終於,第四次鐘聲想起,記得剛才湛虎說他們必須在第四次鐘聲響起的什麼趕回來,可是被我拿走了火把之後,他兩人恐怕得耽誤時辰了!想到這裡我正暗自高興呢,突然聽到背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我趕緊滅了火把,抓住石壁上一個能把手的地方,爬了上去。奈何我這不爭氣的雙腳,正在湛虎和哪個瘦子從我腳下經過的時候,一個不穩,滑落了好一些小石頭,正好打在他們的腦袋上!

    兩個人停下來,往上看了兩眼,此時我生在暗處,他們生在明處,應該是沒看到我!

    那瘦子對湛虎說「走吧!應該是蛇,或者是穿山甲!」

    「你看這是什麼?」湛虎蹲下身子,看到了我滅掉了兩個火把!

    「不就是火把嗎!這地方到處都是,有什麼好奇怪的!走吧,到了行禮的時候,族長沒有法扇可饒不了我倆!」說著瘦子拉了一把湛虎。

    我順著剛才爬上來的地方繼續往上爬了一段距離,正好撞見一個平台,這個平台似乎是人工開鑿的,但肯定已經鑿出來很多年了!所謂的平台其實並不寬,只能容兩個人坐著,也就是能稍微緩口氣的地方!在這懸崖峭壁上,能有這麼一分半的平坦地,算是很幸運的了!

    坐在這麼個地方,剛好能把下面的情況全都看在眼裡!只見湛虎和瘦子將法扇交給族長,然後好像還說了些什麼話!由於這地方隔得太遠,我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只見族長聽完瘦子的話,點了點頭,招收讓他們下去!瘦子和湛虎兩人恭敬地退到了平台下面,然後在兩個空位處盤膝坐下,同樣是面前擺著香油燈!

    我心裡琢磨著它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弄得神神叨叨的,像是祭祀祖先,但如果是祭祀祖先的話,為什麼還要用到法扇之類東西?

    祭祀是華夏禮典的一部分,更是儒教禮儀中最重要的部分,禮有五經,莫重於祭,是以事神致福。祭祀對像分為三類:天神、地祇、人鬼。天神稱祀,地祗稱祭,宗廟稱享。祭祀有嚴格的等級界限。天神地祇只能由天子祭祀。諸侯大夫可以祭祀山川。士庶人則只能祭祀自己的祖先和灶神。

    我看他們這陣勢,倒不像是祭祀自己的祖先。沒有多想,我盯著下面不放。身穿白衣的人群,發出越來越的聲音,聽其中的內容,像是在唸經!

    說來也很奇怪,當他們念起經文的時候,周圍突然狂風大作,如果不是我牢牢撐住石壁,恐怕都有被吹下去的危險!呼呼的風聲,天空中還有烏雲翻滾的聲音,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天雷大作,電閃雷鳴!

    族長站在高台上,念著祭文,他的聲音並不高昂,加之這上面風挺大,我根本聽不清楚!隨後我看到族長向空中拋出三枚黃錢,說來這些黃錢也很奇怪,每一張都瓢到了周圍那些香油燈上,而且都是被點燃之後化成灰落進了香油碗裡!

    燒掉黃錢的香油燈所對應三個人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中間凸起的平台。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是遇上了什麼高興的事情,這三個人中,竟然有湛虎!

    三個人走上中間的祭台,然後跪在地上對著桌上的牌位磕了三個頭,最後站起身等待著什麼!不一會下面上來一人,送上一個托盤,托盤裡竟然是一柄長劍,兩把匕首!

    三個人中的女人拿起長劍,湛虎和另外一個人拿起匕首!我心裡正犯嘀咕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突然鐘聲響起!

    鐺…鐺…鐺…伴隨著鐘聲,眾人一齊吼道:「祭司賜福!」

    他們喊叫的時候,我一直盯著湛虎三人,因為我實在好奇他們接下來將要做什麼!女人拔出長劍,兩個男人抽出匕首!原本盤腿坐著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然後一齊跪下。包括祭台上的族長,也躬身埋頭跪在了地上!

    我的心砰砰直跳,難不成這三個傢伙要殺了族長?我正這樣想的時候,視線中突然飄出一道紅色的痕跡,然後又有兩股鮮血噴湧而出!女人揮劍抹脖子,男人匕首刺脾臟!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看他們上台的時候,一臉的幸福。難道說這個時間上,還真有覺得死了比活著更幸福的人?

    看到這般場景,我一個不留神,差點滾落下去!三個人倒下之後,跪著的人並沒有忙著抬起頭,而是又呼了幾聲「祭司賜福!」

    我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我真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以前倒是聽說過用活人祭祀,但一般都是奴隸社會的時候,用最低等的奴隸作為祭品!湛虎和這一男一女,應該都是族內之人吧,他們的身份並不卑微,為什麼會被作為祭品呢!而且他們自己似乎還覺得很幸運,很光榮!

    我腦子嗡一下就亂了,怕死是人的天性,只是有的人能夠克制住怕死的心理。為什麼這三個人甘願去死呢?黃紙…對!就是黃紙,當黃紙落在他們面前的香油碗裡後,他們很自覺地就站了起來!

    我當然不會用天神的選擇這類的荒唐語言來解釋這其中的原因,我很自覺地就把事情想成了另一種情況!

    或許就是那些黃紙有問題,當黃紙燃燒的時候,釋放出某種精神藥劑,麻醉他們的精神,然後使他們甘願去死!我越想越覺得恐怖,前面三個月與寶山大叔在一起鍛煉原本就已經忘記了這是一個詭異的地方。但是現在又讓我看到這樣一幅場景,能不讓我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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