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72章 調戲野豬
    我趟過了那條河,從距離瀑布口十米的地方!依照寶山大叔所說,只要我能從距離瀑布口十米的地方趟過這條河,這個階段的學習就算結束了!

    一個月時間,要說能鍛煉出多大的能耐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裡,我所練就的唯一本事就是耐力!用寶山大叔的話來說,要學他的本事,首先要具備超強的耐力,不然我根本沒有辦法堅持後面的訓練!

    結束第一階段的訓練之後,寶山大叔讓我休息兩天,並且讓我作好心理準備,迎接後面更瘋狂的訓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瘋狂這個詞語的,但是看他的樣子,後面肯定會很瘋狂!

    休息的這兩天,我去過兩次山頂的木屋。老貓和湛安琳總是在哪兒,他們的日子顯得很平淡,但是他們的臉上卻全是滿足。老貓過著如何幸福的日子我便不再多說,至少已經讓我心生羨慕之情了。這段時間,是我看到老貓笑容最多的時間。有一種人,外表看起來很脫離生活,其實他是最會享受生活的人!

    兩天之後,我期盼已久的黎明終於來臨。原本以為有什麼新的挑戰等著我,結果寶山大叔卻是像以前那樣,帶著我往之前的那條路跑去。

    「寶山師傅」我習慣了這樣叫他「怎麼還往這條路走?」我問道。

    「這條路,一直要走,包括你出去以後,也要每天堅持鍛煉自己的耐力」寶山大叔說。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還是每天就這樣奔山涉水?」我問。

    「這只是其中的一部份,到了那條河的對面,我自然還有新的辦法折磨你!」寶山大叔奸笑著說。

    「你現在總得告訴我訓練什麼吧?讓我作好心理準備!」我問。

    前面一個月的鍛煉,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至少現在我能一邊小跑一邊和寶山大叔說話!

    「訓練你的反應!」寶山大叔說。

    之後我也沒再問什麼,故意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天剛亮就已經游到了河對岸。之前我來過這裡很多次,所以對這地方也有所瞭解!這河對岸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有不少參天大樹,時不時還能聽到好一些奇怪的聲音!

    「寶山大叔,你為什麼背著弓箭啊?」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寶山大叔後背的箭筒和肩上的彎弓!

    「這林子裡野獸很多,得準備點防身的傢伙!」寶山大叔看著我邪笑道。

    「噢…我知道了!」看著寶山大叔奸笑的樣子,我終於猜到了他的目的「你不會是讓我和這林子裡的豺狼虎豹干仗吧?」

    「嗯!」寶山大叔點點頭。

    「這可不行!」我趕忙拒絕道。

    「怕什麼?有我在!」寶山大叔不容商量地往林子裡走去,我只得跟在他後面。

    「不用怕!我不是讓你和這些畜牲硬幹,只是讓你跑,讓你躲。」寶山大叔說。

    「我的速度能和這些畜牲比嗎?而且就算我能躲,可這萬一有一次沒躲過,我可就完蛋了!」我哭喪著臉說。

    「臭小子,放心吧!這林子裡沒有什麼豺狼虎豹,不過嘛!」寶山大叔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我有些急了。

    「就是野豬挺多的!」寶山大叔得意地笑道。

    「野豬!」我冷汗唰一下子冒了出來,這野豬可不像家豬一樣好惹。兩根獠牙老長,蒙頭就往人肚子上撞。這種畜牲蠻橫不要命,連活樹都能撞折了,更何況我這凡胎肉骨。

    「放心吧!越蠻橫的畜牲越容易對付!豬不都很笨嗎,野豬也一樣笨,只知道往前面撞!」寶山大叔依然是邪笑著說,看到他那一張臉,我就知道他心裡一准正想著我被野豬追著亂竄的滑稽場景呢!

    「這傢伙來了!」寶山大叔眉頭微皺,猛地往上躍起,單手抓住一根大腿粗的樹桿。只見他往上一彈,便跳到了枝幹上。站在枝幹上,寶山大叔搭弓拉箭,然後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只聽嗖…的一聲,羽箭飛了出去。不遠處的草叢中,突然跳出一條灰色大蟲,不是一頭三四百斤的野豬還能是什麼!

    這畜牲沒有覆蓋松脂的屁股上,被劃出了一條血痕,肯定就是寶山大叔恰到好處的一箭造成的!這畜牲明顯被惹毛了,跳出來之後,便直直地向我衝來。

    好傢伙,只見這畜牲低著頭,奔跑的姿勢非常健美!

    「你這傢伙,還不跑嗎?」寶山大叔站在樹杈上對我說。

    見著這般陣仗,我早已慌了神。但是生命關頭,容不得我們再猶豫,我雙眼死死地盯著這畜牲,終於還是轉身飛奔起來!

    叢林中的野獸,奔跑速度極其的快,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不多時就被這傢伙追了上來!

    野豬奔跑發出極大的聲音,我憑這聲音都能判斷它與我的距離!五米,四米,三米…這畜牲馬上就要與我的屁股來個親密接觸。我靈機一動,吼了一聲「老子豁出去了」

    轉身面對這個傢伙,此時它已經到了我面前!我條件反射地向上一跳,竟然落在了這畜牲的背上。

    松脂凝固在****上,早就形成了一個個尖錐,可憐了我這屁股,肯定被扎出了好幾個窟窿!騎馬騎虎都不稀奇,咱現在可是騎在野豬背上!誰說野豬和家豬一樣笨,這畜牲明顯還懂些物理知識。我騎在它背上之後,這傢伙竟然直直地向一棵樹撞去。由於慣性,我保持原來的速度往前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大樹上。雙手抱著這一棵大樹,此時我已經被撞得七葷八素。

    只聽耳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我回頭一看,這畜牲此時已經退出了好遠,正積蓄力量,準備給我致命一撞呢!

    看著這樣的情況,我哪裡還能想著休息,抱著這棵大樹,三幾下就爬到了樹杈上!隨後只聽腳下一陣巨響,野豬狠狠地撞在了樹桿上。野豬撞上大樹的時候,我差點一個陣腳不穩,栽倒下去,可見其力道之大!這棵樹有兩個人合抱這麼粗,當然不會輕易被這畜牲撞斷。

    我找一根粗壯的樹枝抱住,看著腳下的笨畜牲正不斷地撞擊樹幹,心裡正得意著呢!這畜牲,今天一准撞暈在這地方。野豬肉我吃過幾回,膘中夾瘦,別有一番風味呢!想著想著,我竟然流下一灘口水來。

    「呼呼呼呼」奇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頭一看,只見一把柴刀旋轉著向我飛來。

    啪…柴刀一下子砍在我所站的枝幹上,隨後是卡嚓卡嚓的聲音。眼見枝幹已經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就要折斷。我心中那個恨啊!寶山大叔正站在遠處的枝叉上對我奸笑呢!

    沒有任何懸念,我一百多斤的重量壓斷了樹枝,身子直直地往下掉去。樹下的畜牲見我就要掉下去,往後退出一段距離,死死地盯著我,從它的眼睛裡,我看到了絲絲笑意!

    我這身體剛落地,耳朵貼在了地上,只覺得大地都在震動,定然就是那畜牲向我猛衝過來了!

    咱什麼都可以不要,就非得要命!雙手一撐地,一個翻滾,滾到一旁。轟隆隆的聲音從身後掠過,然後是一聲巨響,那傢伙剎不住車,肯定撞在了樹上。

    「臭小子!這畜生惹毛了可不要命!」寶山大叔衝我吼道。

    「都是你幹的好事!」趁著這段時間,我摸了一把屁股不滿地對寶山大叔吼道。

    「它來了!」寶山大叔坐在樹杈上,提醒我道。

    那大畜生撞上大樹之後,轉身又向我衝來。我除了跑還能幹什麼?總不能和這傢伙對撞吧!

    躲著跑,跑著閃,閃著爬,爬著滾!他娘的我怎麼被這畜牲欺負上了!我心裡那個氣啊,根本沒處發!就說爬樹吧,寶山大叔老是搗亂。有時候眼見就要被野豬拱翻,寶山大叔又搭弓射上一箭。這不是活著讓我受侮辱,又捨不得我死嗎?

    折磨了我好幾個小時,那畜牲終於比我先躺下了,看來是累的!能把一頭野豬給累翻,我還真有點佩服自己。但是看我一身狼狽,四肢發軟,也算是到了極限。

    「這畜牲不咋地,看來明天我們得換一頭!」寶山大叔走過來看著地上的野豬說。

    「他娘的!」我踹了這畜牲一腳說「乾脆把他給宰了,咱拿回去下酒?」

    「這可不成,就憑你剛才說那句話,這畜牲就與你記下仇了,做鬼它都不放過你!」寶山大叔說的明顯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聽他的口氣卻非常認真。

    「活著我都不怕他,死了我還怕他不成?」我不屑道。

    「人世間都講究個命數,傷一條命,都會在自己的靈魂上留下一道傷口。這傷口多了,誰也逃不過報應,而這報應。我們都應該信報應,如果沒有報應的話,這世間的人,都會永生不死!」寶山大叔苦口婆心地對我說道。

    「那我們倒斗摸金,也會有報應吧?」我問寶山大叔。

    「挖墳的勾當,能不有報應嗎?」寶山大叔恨恨地道。

    「那這…」聽寶山大叔這麼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看我尷尬的樣子,寶山大叔打著哈哈說「不過這挖墳比起殺生,倒是沒那麼深重的罪孽!」

    「我說寶山師傅,你是學佛的還是學道的啊!怎麼還懂因果報應,忌殺生!」我好奇道。

    「只是修身養性,看了些書罷!」寶山大叔回答我說。

    回去的路上,我和寶山大叔聊了很多!這地方也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寶山大叔聽我說起外面的事情,多少還是有點興趣。每每聽到精彩之處,他都會歎息幾聲說「可惜我這氏族中人,永生不得離開這個地方!」

    當我問起為什麼它們不能離開這裡的時候,寶山大叔卻是沒有給我回答,只是笑著搖搖頭。我心裡清楚,寶山大叔乃至這裡所有的人都有事情瞞著我。在這地方呆了一個多月,我根本沒去過什麼其他的地方,所以至今我都對這個地方瞭解甚少。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也沒能去其他的地方,成天都是有規律地吃苦頭。跑步趟河,現在還必須得被野豬調戲!之後的日子寶山大叔越來越過份,一箭射去,有時候得惹上好幾頭野豬從草叢裡蹦出來。

    記得有好幾個晚上,我偷偷摸摸想要出去,想看看聚居地周圍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但是很遺憾,我沒有一次成功,每次都被半瞇著眼睛的寶山大叔叫了回去。

    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時間會過得如此之快,我就這樣每天跑路趟河被野豬調戲。慢慢的,我從最開始被野豬調戲慢慢的就能反過來調戲野豬了!那些畜生真的很笨,一段時間之後我已經掌握了它們的套路,等它們衝近了,只用往旁邊一閃,就能輕易躲過它們。

    又是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已經是傷痕纍纍。所有的時間我都沒有浪費,經過一個月的歷練,我養成了隨時都保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習慣!就連晚上床邊有蚊子飛動,我也能準確判斷它在什麼地方。

    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我都會胡思亂想,不僅要想明天怎麼對付更多的野豬,還要想這些天我都做了些什麼!轉眼已經在這裡度過了三個月,其中兩個月裡我都在吃苦受累。仔細回想一下,其實我的收穫很大。不管是體力、身體的協調性、還是對周圍環境的感覺,都有意想不到的提高。

    寶山大叔告訴我,我現在所具備的能力其實只是暫時的提高,並沒有定型!如果想要永久具備這樣的能力,就必須要一直堅持,最短也要堅持十年時間!

    「寶山大叔,你說就憑我現在的進度,有沒有把握用這一年的時間練成一個高手?」我打趣地問。

    「一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身體變得更強大,但是根本不能練就他的靈魂!」寶山大叔說。

    「你所說的靈魂是什麼東西?」我問

    靈魂是一個抽像的東西,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寶山大叔與我說練就靈魂,我還真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靈魂就是一個人的內心,但並不是指腦子!如果非要解釋的話,我可以說他是一種力量!」寶山大叔說。

    「力量?」我更加疑惑。

    「對!如果你背後站著一個人,就算他不發出任何聲音,你也會發現他的存在!這就是「靈魂」的力量!牆後面如果躲著一個人,就算你看不到,你也會覺得心裡不舒服!當然這只是微弱的力量!但就是這種微弱的力量,其實可能變得更敏感!」寶山大叔說。

    「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如何讓這種力量更敏感呢?」我問。

    「對於你來說,比較容易!因為你是一個很愛懷疑的人!靈魂力量的成因,就是因為人的懷疑但並不是胡亂的懷疑。如果人的懷疑變得很準確,那就是一種力量了!」寶山大叔侃侃而談。

    「我還得覺得不可思議!」我搖搖頭,真心覺得寶山大叔這是在扯淡。沒有根據的懷疑,完全看概率,而且這種概率很小!

    「當然,我所說的懷疑,是受到內心某種觸動而產生的,而不是靠腦子裡的想像力編造的!說簡單一點,就是直覺!」寶山大叔解釋道。

    「你有這種能力嗎?」我根本不相信寶山大叔,所以想出這麼個辦法來為難他。

    「當然!」寶山大叔回答一聲,反手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猛地一揮手,向身後扔去。

    「去看看,這支箭是不是釘住了什麼東西!」寶山大叔頭也不回地對我說。

    我趕忙跑過去,眼前的一幕把我驚呆了。那支箭正好釘在一條蛇的蛇尾上。

    「你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我不敢相信地看著寶山大叔!

    「我用不著騙你,這就是直覺,但它不是什麼時候都准的!走吧!我不殺生!」寶山大叔說著往往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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