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在婚姻中擱淺 第23章 婚禮戰場誰怕誰 (2)
    「趙燕子是法盲,我不是。你們別聽她一面之詞,我告訴大家真相。老田還在醫院躺著呢,開了顱,能不能醒來還不知道,大家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嗎?因為趙燕子打電話謾罵我們,老田一氣之下突發腦出血就倒下了。趙燕子傷害我們不止這次了,五年前,老田就要提拔進局裡了,可是被趙燕子從樓梯上推下去,傷了腿,我有傷殘報告,我們都可以告她故意傷害罪……」

    趙燕子生氣,也不用話筒了,直接大喊著:「你放屁!我為什麼推他?因為他不給我們老工人活路,他活該!我還要告他呢,我告死他。」

    張華邏輯縝密地反擊:「法律是公正的,誰主張誰舉證,你害了老田兩次,你難辭其咎!」

    「你睜眼說瞎話你,誰害誰?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趙燕子撕扯著到處找證人,但張華句句都說點子上。

    「再作證你也傷害我們了,老田兩次提拔的坎上,你都讓他進了醫院。尤其這次,科委的調令都來了,可憐老田還沒上任,就被你氣倒了,他才是受害者,他該向你追討損失!還有我們可憐的女兒,出嫁從ICU病房走的,我們說要推遲婚禮,可是趙燕子,非要立即完婚,她這是要把我們全家置於死地啊!」張華說完,撲過去摟住田蜜大哭:「閨女啊,你說你幹嗎非要嫁這家人呢?」

    張華氣得把手裡的新娘花扔地上,使勁跺著:「田蜜,這婚咱不結了,你看清楚了,最愛你的人是我和你爸爸,不是他們!」

    張華扯田蜜,半夏也扯田蜜,田蜜大哭:「我不是你們的武器!我誰也不要了,只要半夏!」

    田蜜扯著半夏往外走:「咱們走,離開這是非窩子!」

    趙燕子突然攔在前面,既然到這份上了,她非要說個誰是誰非。趙燕子從桌子上拿過裝片子的牛皮紙大袋來,從裡面拿出CT片子。

    「這就是證據,他倒了,還活著;可我,要是倒下,就永遠活不了了!」

    現場立即鴉雀無聲了,半夏和紫蘇一齊上前:「媽,你怎麼了?」

    「癌症,我也沒幾天活頭了,我盼著去找董惟一呢……」趙燕子大哭,現場一下子又寂靜了,半夏和紫蘇都受不了了。

    紫蘇問:「媽,是真的嗎?」

    半夏喊:「媽,怪不得你要我急著結婚。」

    紫蘇和半夏一齊去扶趙燕子,趙燕子一看,火候到了,立即軟倒在地,號啕大哭。

    「我也是氣的啊!有她姓田的人在我跟前晃,我不死才怪!田蜜她不是我媳婦,她簡直就是田立功派來報仇的奸細,我看她不但要方男人,她還方婆婆,她要方死咱全家!」

    趙燕子哭倒在地,假裝昏迷,「撲通」就躺地上了。大家大呼小叫地去抬趙燕子。田蜜當眾被羞辱得下不來台,掙脫驚訝的張華,狂奔著逃了。半夏抱起趙燕子離去,還沖紫蘇大喊著「找新娘」。

    來賓潮水似的退走,紛紛搖頭,這結的是什麼婚哪?新郎不抱新娘,抱老娘。

    紫蘇慌張地從酒店跑出來,沒找到人,卻從地上撿起一張CT片子來,一看名字,又氣又惱,「許繡花?」這不是她二姨婆婆的名字嗎?趙燕子她裝病,紫蘇氣得又扔地上,跺半天,現在唯一的補救是找到新娘了。

    紫蘇心急火燎地只顧找人,一頭撞到李智身上。

    正發呆的李智還震驚著,看酒店門前的橫幅,上面寫著「董半夏田蜜婚禮慶典」,一步都挪不動了。

    幾分鐘前,酒店裡趙燕子正在大鬧的時候,紫蘇一直沒接電話,李智問酒店服務員誰在結婚,當服務員說新娘來頭很大,她爸爸是中藥集團董事長田立功時,李智一步也走不進去了。「田立功」那個名字跟個蒼蠅似的在她的耳朵邊轟炸著,直到紫蘇撞來,她才清醒了,終於看清眼前的人了。

    紫蘇連說對不起,李智驚喜:「你是董紫蘇,我等你好久了。」

    紫蘇一聽是藍博的媽媽,也愣住了,現在最緊急的事變成她自己的了,她要準備迎接問罪。

    紫蘇和李智面對面坐著,紫蘇滿腹心事,如坐針氈,要出去找田蜜,還怕李智問罪。而李智也非常激動,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紫蘇擔心自己,更惦記著找新娘的事。說到底,都讓20年前那些破事鬧的,她哥的婚禮算讓自己的媽給攪黃了。

    紫蘇急得打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懊悔於自己也糊塗了,新娘哪有帶手機的?

    「新娘逃跑了?」李智驚訝萬分地問。

    「是,都是我媽鬧的,真讓您看笑話了。」

    「自己的兒子結婚,當媽媽的當然希望他幸福。也許你媽媽是迫不得已,她當年真的受了冤屈。」

    「阿姨,您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其實我媽,我是又心疼她又痛恨她。」

    「哦?那你媽媽這麼多年,肯定過得不容易。」

    紫蘇似乎忘了李智來幹什麼,而李智所來,似乎壓根兒就不是為了艾佳。紫蘇總算找到了可以一吐鬱悶的出口。

    紫蘇眼圈紅了:「是,我媽這麼多年一個人拉扯我和我哥,很不容易……」

    紫蘇為她媽羞愧著,委屈著,眼淚嘩嘩地就下來了,聯想到今天婚禮,聯想到自己未知的未來,紫蘇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咖啡都喝光了,紫蘇還在剎不住車地講述著悲慘家庭的一切。

    「我媽這人就這樣,寧可不要房子,也沒動李黛石賣房子的錢,還準備以後抓住李黛玉,把錢交給人家。她這人,讓你恨完了,你要愛她時,你又覺得她不配,她已經被生活扭曲得只剩下兩個字——仇恨。」

    李智情緒激動,幾乎坐不住了:「你媽太不容易了,你們需要補償她,她被剝奪得太多了!」

    「是,我雖然恨我媽,可是我還是希望有一天能讓我媽過上好日子,可我的力量太薄弱了,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辦到?」

    「你有啊,你們有條件補償媽媽,我聽說,你們家還有一個老字號?」

    「你怎麼知道?」

    李智立即掩飾:「哦,我從報紙上看的,『惟一堂』,我聽說是你們家的。」

    「對,那塊招牌,一百多年了。」

    「你們有恢復的打算嗎?」

    「根本就辦不到。」

    「為什麼?如果有人肯出錢購買,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那可以讓你媽媽有個幸福的晚年。」

    「別提這件事,那是我們家的一個心結,我媽因為痛恨我爸,所以痛恨中醫,甚至不讓我哥繼承祖業。我哥是個很有中醫天賦的人,自己研究古書,都能把他岳父的腿治好,太神奇了。」

    李智驚喜地說:「是嗎?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哥哥實現理想。我在醫療界有很多人脈和機會給他。比如說,他可以作為『惟一堂』的傳人和別人合作,還可以……」

    「沒有什麼可以,『惟一堂』我媽說了算,她要帶進墳墓。」

    李智失落到底了。

    紫蘇的電話響了,再沒心情繼續談下去了,半夏仍舊沒找到新娘,紫蘇立即站起來跟李智告別,她現在必須得去找新娘……

    紫蘇已經走遠,李智還念念不忘地看著,讚歎著這孩子太直爽了,不怪藍博喜歡她,她也喜歡。

    紫蘇焦急地走出酒店,半夏氣急敗壞地跑來,剛才在家和趙燕子吵了一架。他今天結婚啊,人一輩子就一次,可連新娘都跑了,最恥辱的是他!是他董半夏!

    紫蘇安慰她哥,剛才有人來買他家的「惟一堂」,還要幫助半夏實現中醫理想。

    半夏終於有笑模樣了,這可是個好兆頭。說不定結婚以後,他真的可以搞中醫了。紫蘇也高興,這都是嫂子給她哥帶來的運氣。

    半夏終於踏實了:「我去醫院看看,你趕緊回家,媽還在家發瘋呢,她裝病,我都快給她嚇死了。」

    半夏走了,紫蘇站酒店門前,仍舊走不出李智的迷宮,還疑惑著,藍博的母親來幹什麼?難道不是為了艾佳?

    李智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這次來找紫蘇真的不是為了艾佳來討伐「三兒」。但是藍博和艾佳都沒這麼認為。

    藍博簡直要爆炸了,拍著桌子咆哮:「什麼?你讓我媽媽去找紫蘇?」

    「Honey,我是怕失去你,紫蘇應該看你媽媽的面子上,當面退出。」艾佳痛哭流涕地說。

    「你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玩弄陰謀玩到我媽媽頭上。」

    「這不是陰謀,這是我的愛情保衛戰,誰讓你親口說你喜歡她的?」

    「所以你就假懷孕,對情敵動粗,跟蹤我,還派我媽媽去威脅別人……Oh,mygod!你簡直就是一個納粹!」

    艾佳也火了:「是,我是納粹,都是你逼我的。我們相愛5年了,我不能理解,為什麼董紫蘇20天就征服了你,我不服氣,我從來沒有輸過她……」

    「因為她從來不怕輸給你。愛情不是課題,更不是GMAT考試,我不是你的試卷,也不是你的課題!」

    「就是,你就是我的!」

    「不!我是我自己的!」

    二人正吵著,李智進門了,藍博沖李智也沒有好臉,藍博鄭重告訴李智:「媽媽,不管你對紫蘇說了什麼,我告訴你,我就是愛上她了!」

    藍博剛說完,艾佳「啪」地一耳光扇在了藍博臉上,自己哭著跑進了衛生間。

    藍博捂臉大吼:「我就愛紫蘇!」

    艾佳還在衛生間裡面哭著,藍博氣勢洶洶地質問李智:「媽媽,你為什麼要聽信艾佳的挑撥去找紫蘇?」

    誰知李智卻不回答,哭哭笑笑地:「蒼天有眼啊,終於讓我們兩家人走到了一起。這就是緣分,是命!老天終於給我報恩的機會了,這個機會的連接點,就是董紫蘇。」

    衛生間裡哭著的艾佳聽到「董紫蘇」,渾身一震,原來如此。

    李智壓抑不住興奮地安排藍博道:「我要你立即替我辦一件事,我要拿我和你爸畢生的積蓄,買下『惟一堂』品牌,用『惟一堂』的針灸,開展中西醫結合治療偏癱的研究。」

    藍博一聽「惟一堂」是董紫蘇家的老字號,「咕咚」就躺地上了,上帝終於給他開了門。他跟紫蘇有橋樑了!

    在衛生間偷聽的艾佳氣得咬牙切齒,看起來藍博他媽沒起好作用。艾佳轉來轉去,氣得不知如何發洩,左右轉著,突然,她發現擱物架上插著一把手術刀,艾佳一把抓過來,拿紙包好,惡狠狠地想著,她要讓董紫蘇付出代價!

    董家的兩間屋子裡,門上、櫃子上、玻璃上,到處貼了「囍」字,但是一片紅彤彤中,卻沒有一點暖和勁。趙燕子自己在家喝酒,把董惟一的遺像擺在桌子上,自己喝一口,敬董惟一一口。今天她可真高興,和田家的恩怨終於借婚禮出了口惡氣。她得慶祝,得笑,得喝酒……

    趙燕子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可惜沒人和她一起高興。半夏只顧找他老婆,紫蘇也一門心思護她哥哥,這新房裡,沒有新娘,也沒有新郎,趙燕子惱啊!用紫蘇他們時髦的話說,高興的事要有人分享,可趙燕子變成孤家寡人一個了。

    趙燕子不停地喝酒,紫蘇進門生氣地奪下杯子:「媽你還有心思喝酒?婚禮讓你鬧的,等著人家議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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