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自己在想什麼 第14章 盲區:認識不到的自己 (1)
    有許許多多的人都不是根據行為本身,而是根據該行為被接受的程度來判斷其行為的價值的。這就好像是一個人總是不得不推遲做出他自己的判斷,直到他看到觀眾的反應。那個被動的、對其或為其做出該行動的人,而不是正在做出該行為的人,有力量使得這一行動變得有效或者無效。因此,我們傾向於成為生活中的表演者,而不是作為自我來生活和做出行動的人。

    ——羅洛梅《人的自我尋求》盲區:認識不到的自己似曾相識,在哪見過你?

    By沉默的馬大爺

    經驗說:此情此景好熟悉,時光倒流、特異功能、多維空間、催眠,還是精神錯亂?

    實驗說:這種現象不過是記憶系統運轉過程中產生的一點小瑕疵。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這是時光倒流、特異功能、多維空間、催眠,還是精神錯亂?在西方,這種「昨日重現」的感覺被稱為「DejaVu」。調查顯示大約有2/3的人經歷過這種現象,它是記憶系統運轉過程中產生的一點小瑕疵。

    你坐在咖啡館裡,好友坐在對面,她正在興奮地和你講述最近的一次旅行。忽然你的心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周圍的環境,昏暗的燈光,好友的言談,說話的語調,突然都變得如此熟悉。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似乎在過去的某個時候已經完整地經歷過一遍。

    你是否也曾有過類似的體驗?

    在西方,這種「昨日重現」的感覺被稱為「DejaVu」。調查顯示大約有2/3的人經歷過這種現象,青年人出現的頻率最高,平均一年2∼3次。

    在過去一百多年裡,關於這種現象湧現出了許多解釋,包括時光倒流、特異功能、多維空間、催眠、精神錯亂等。近年來,心理學家也開始關注這種現象。有一種理論認為,這種現象不過是記憶系統運轉過程中產生的一點小瑕疵。

    「我肯定見過!」

    感覺眼前的事物曾經見過,這種記憶在心理學中被稱為再認記憶(recognitionmemory)。再認記憶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回憶」(recollection),你確實能夠回想起以前經歷過的那個情境;一種則是「熟悉」(familiarity),你僅僅對眼前的事物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無法確定它的來源。

    比如,昨天你在樓道裡見到了一個人,今天又在電梯注意到他,這時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是,你回想起昨天確實在樓道見過他,於是把他認出來了。還有一種可能是,你對他的面孔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見過。不過基於這種熟悉感,你也會認為自己曾經見過他。

    「昨日重現」的產生也與這種熟悉感有關。以本文開頭的場景為例,可能你過去經歷過一些類似的場景(比如在咖啡館和別人聊天),雖然你沒有意識到,但是這些場景的特徵已經儲存在了你的記憶系統當中。此時此刻,坐在這個朋友對面,周圍的一些線索與你記憶深處那些相似場景的特徵(比如昏暗的燈光)匹配起來,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使你的大腦自動將眼前的場景判斷為曾經經歷過,從而導致了「昨日重現」的體驗。

    支持的證據

    有一些研究證據支持這種解釋。比如有研究者發現,那些熱愛旅遊、經常做夢或是喜歡看電影的人,體驗到「昨日重現」的次數也比較多。用上面的理論解釋,這是因為這些人見多識廣,經歷豐富,見過的不同場景比較多,所以從概率上講更容易遇到熟悉的場景。

    還有研究者通過實驗誘發了類似的體驗。比如,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家艾倫·布朗(AlanS.Brown)和杜克大學心理學家伊麗莎白·馬氏(ElizabethJ.Marsh)給一些大學生呈現了遠方一所學校的校園照片。間隔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又找來這些大學生,給他們呈現這所大學的照片,其中有些第一次就看過,有些沒看過,並讓他們判斷這些場景自己是否去過。結果發現,對於那些在第一次實驗中看過的場景,被試更容易判斷為去過,雖然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去過。

    這些研究都支持了熟悉性再認理論對於「昨日重現」的解釋。當然,這並不是問題的最終答案,心理學家正在繼續分析,究竟是場景中的哪些相似特徵導致了這種現象。此外也有人從知覺的角度試圖解釋這一現象。

    不管怎樣,下次再有這種「昨日重現」的感覺時你不必驚慌,這不是什麼靈異事件,只是大腦和你開的一個小小玩笑。記憶不靠譜,小心被種植。

    By0.618

    經驗說:回憶總是固執地縈繞在腦海中,永遠不會變。

    實驗說:我們的記憶很脆弱,每分每秒都受到各種干擾。

    不用像電影《盜夢空間》中那樣需要組織一支敢死小隊,我們的記憶本就脆弱到輕易就能被改變、被種植。不僅是你不能依賴自己的記憶,法官也不能依賴證人的記憶。

    63歲的富蘭克林大爺怎麼也想不到,一直和他生活融洽的女兒突然要狀告自己,而且罪名是富蘭克林在20多年前姦殺了女兒的朋友。事情已經過去20多年,早已死無對證,只能聽信女兒的一面之詞。不管有沒有超過法律的追訴期,對於富蘭克林大爺來說,都落了個晚節不保。

    可是時隔20多年,富蘭克林小姐怎麼又忽然想起來了呢?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人是會抑制自己的痛苦記憶的。是心理醫生幫助富蘭克林小姐喚醒了兒時痛苦的記憶嗎?富蘭克林大爺真的是逍遙法外多年的強姦殺人犯嗎?斯坦福大學專門研究記憶的心理學家伊麗莎白·拉夫特斯卻不這麼認為——這也許是心理醫生的暗示惹的禍。

    為了幫助富蘭克林大爺洗脫罪名,伊麗莎白·拉夫特斯教授在法庭上講述了自己多年以來的各種研究,向法官證明記憶是多麼不靠譜的東西——法官大人,記憶是很容易被篡改的。我們給參與者看了一段交通事故的錄像,錄像中兩輛汽車撞在了一起。然後請參與者估計一下兩車相撞時的時速。按說看了同樣的錄像,估計出來的速度平均數應該差不多,可是在我們的研究中,如果被問到:你估計後面的車碰到前面的車時速度是多少?參與者回答的速度相對比較小。可是,如果改成問:你估計後面的車衝到前面的車上時速度是多少?參與者就會估計一個比較大的數字。他們的記憶被提問方式改變了。通過類似的辦法,我們還成功地改變了參與者對物體顏色、形狀、文字等的記憶。

    這個改變太微小,不能證明記憶可以種植。富蘭克林大爺還是不能脫罪。

    您先別急,我再繼續講一個實驗。我們給參與者看一輛白色汽車駛過一段公路的錄像,並讓參與者隨機回答一個問題。可能是問:請估計一下汽車駛過的時速。也可能是問:請估計一下汽車駛過穀倉的時速。一周以後,再請這些參與者回來回答一些錄像中的問題,其中有一個問題是:錄像中出現了穀倉嗎?在一周前回答「路過穀倉時速」的參與者大都肯定地表示自己上周在錄像中看到了穀倉。而只被簡單過問了汽車時速的參與者基本上都堅定地認為自己沒見過穀倉。而事實上錄像中確實沒有穀倉。我們利用提問中的暗示,就給參與者種植了「汽車駛過穀倉」的記憶。同樣的辦法,讓參與者以為自己在錄像中看到校車、推嬰兒車的女人,或者路標等等都是非常容易的。

    這些還是太簡單了,你們能不能種植個具體事件?

    種植記憶是個非常危險的實驗,弄不好就走到了倫理的邊緣。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成功給參與者種植了比較中性的記憶。我們先邀請參與者的家人為我們提供三段參與者的真實故事,再加上一段我們杜撰的在商場走丟的經歷。這四段故事都由家人來補全細節,形成四段比較完整的故事。把這四段故事都拿給參與者看,如果記得,就補充上更多的細節,如果不記得,就寫自己不記得。結果竟然有25%的參與者繪聲繪色地為自己從來沒經歷過的迷路事件添補上了各種細節,好像真有這件事似的。

    25%仍是個少數。而人命關天的記憶,也不是那麼容易種植的。

    可是法官,富蘭克林小姐每週都要和心理醫生見面,我們的實驗確實很短。況且,富蘭克林小姐可能就是這25%當中的一個……

    20多年前,富蘭克林大爺被判入獄。如果放到現在,事情一定會有另一種結局。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了記憶有多麼得不靠譜。道歉真的有用嗎?

    By琦跡517

    經驗說:說句「對不起」,從此我們不計前嫌。

    實驗說:我們常常高估了道歉的意義,辛苦要來的「對不起」反而讓錯的一方博得了更多同情。

    你必須向我道歉!不然這事兒沒完!對不起,你太高估道歉的重要性了。道歉不但不能幫你解決麻煩,反而幫罪人博得了同情,讓壞事做得更加理直氣壯。別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不計前嫌了,有誠意的話,就拿出點兒實際行動吧!

    因片場意外爆破燒傷了俞灝明、任家萱(Selina)兩位明星,《我和春天有個約會》的導演陳銘章於2011年1月15日在微博發文向兩人道歉。此文一出,沸騰了許久的網友要求道歉的聲音漸漸淡去,而對陳銘章道歉的批評聲卻開始沸反盈天。一時間,「道歉」也成了網絡的熱索紅詞。

    說到道歉,你首先想到了什麼?

    廣大愛果殼的極客們也許不大會喜歡《流星花園》這種偶像劇,但在日常生活中你可能已經不止一次地引用了其中的一句經典台詞,沒錯!就是道明寺說的那句:「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幹嗎?」那麼,道歉到底有沒有用呢?

    「道歉」實驗

    說來也巧,戴維·克裡默(DavidDeCremer)、馬丹·皮魯特拉(MadanM.Pillutla)和克裡斯·雷因德斯·福爾摩(ChrisReindersFolmer)三位來自伊拉斯姆斯大學與倫敦商學院的教授在最近一期的《心理科學》上就發表了一篇關於「道歉」研究的文章,陰差陽錯地成了道明寺的「後台」。

    文章指出,如果別人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們都會希望對方能夠道歉,但就目前來看,人們在預測「道歉」到底有多少價值時總是很不靠譜——我們總是傾向於高估道歉在現實中的效果與重要性。舉個例子,室友開迅雷軟件下載文件影響了你瀏覽網頁的速度,你念叨了幾句表示譴責,本以為室友向你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但當室友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依舊毫無負罪感地繼續毫不顧忌地下載時,你心中的無明業火似乎一點也沒有減弱……這樣的道歉還不如沒有。

    為了證明人們是如何思考「道歉」的,戴維和他的同事做了一個實驗:讓實驗參與者坐在電腦前,並持有研究者提供的10歐元作為「啟動資金」,他們可以選擇自己保留10歐元,或者把這錢「投資」給與他們通過電腦交流的搭檔。遊戲規則是,參與者給搭檔的錢會被翻三倍,然後他們的搭檔可以自行決定還給他多少錢作為回報。

    參與者大多選擇把10歐元全部投資給自己的搭檔,因此搭檔們幾乎都有了30歐元的收益,然後就到了搭檔決定回報多少給參與者的時候了,真正關鍵的步驟現在開始——很顯然,這些搭檔都是研究者找來的「托」,他們「殘忍」地只拿出5歐元給參與者作為回報。你可以想像這是件多麼讓人憤怒的事!然後,有一部分參與者會因為這種資本家般的「剝削」而得到來自搭檔真誠的道歉,而另一部分參與者則只能被研究者要求想像一下搭檔們已經向自己道了歉。實驗的最後,研究者會讓參與者評估「道歉」到底有多大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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