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愛無垠 第16章 災情就是命令 (4)
    然而,搶救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教學樓的廢墟出現隨時可能再次坍塌的危險,再進入廢墟救援,幾乎等於送死。消防指揮下令鑽入廢墟的人馬上撤出來,然而,幾個剛從廢墟出來的戰士大叫著,又發現了孩子。他們轉身又要往裡鑽,這時,一塊巨大的混凝土塊眼看就要往下陷,幾個往裡鑽的戰士馬上被其他戰士死死拖住,兩幫人就在上面拉扯著。最後,廢墟上的戰士們被人拖到了安全地帶,一個剛從廢墟中帶出一個孩子的戰士跪了下來,他大哭著對拖著他的人說:「求求你們讓我再去救一個,求求你們讓我再去救一個!我還能再救一個!」

    戰士冒雨狂奔救女孩

    看到這個情形,所有人都哭了,然而所有人都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廢墟第二次坍塌。後來,幾個小孩子被挖出來了,但是只有一個還活著。看著那些年輕的戰士抱著那個倖存的小女孩在雨中大叫著跑向醫護所所在的帳篷時,她已經泣不成聲。

    我無法想像這是怎樣一個悲壯的場面,而且,這樣的事情還在重複發生著。今夜,我坐在舒適的房間內,突然意識到我是否應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於是,我眼含著熱淚,首先發了這一篇博文。我想,這是我所能立即做的第一件事情,一篇文章雖然沒有力量,但是至少可以讓更多的人關注這件事情。

    天祐中國,人間有愛。朋友們,無論你們身邊有任何的條件,只要能幫助災區,就應該馬上付諸行動,莫以善小而不為,一篇文章,一元捐款,都是一種支持。

    (來源:《重慶晨報》 編輯:秦傑)

    消防突擊隊日記:

    幼兒園300多個孩子多數被埋

    5月15日晴

    心疼,無比地疼。

    昨天下午3時進入北川老縣城。眼前一片廢墟,不時可以看到屍體,倖存者焦慮地尋找埋在瓦礫、斷梁下的親人,有的則抱著被褥急切地等著救援人員到來。這樣的場景,以前只在電影裡見過;而現在,卻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

    在一座倒塌的幼兒園裡,七八個焦急的父母在廢墟裡尋找自己的孩子。聽說山上的懸湖要塌方,不少人正往城外逃命,但他們不肯離去,在廢墟中翻尋著,一遍遍呼喚孩子的小名。聽當地人介紹,地震發生時,幼兒園裡有188個孩子正在吃飯,全園共有300多個孩子,大多數被埋在了下面。

    一名憔悴不堪的男子迎上來,焦急地將我們領到一處瓦礫下:「那裡有一個小女孩!」孩子下半身被壓著,從三角形的洞裡,可以看到腦袋。孩子很勇敢,還能講話,回答我腳趾頭還能動。孩子應該受傷不重,我和戰友趕緊小心翼翼地上前扒。孩子被壓在一堵牆下,斷牆有1人多高。就在我們忙著救援時,再次發生了餘震,我感到背後的牆搖晃著。大家都很緊張,手中還是沒停。

    「叔叔,我要喝水!」細小的聲音從洞裡傳來,我趕緊拿下軍用水壺,然而洞口太小,水壺夠不到孩子的嘴。「誰有塑料袋?誰有塑料袋?」人們焦急地傳遞著信息。袋子找到了,我將袋角撕開一個小口,放到孩子的嘴裡,清徹的水,澆活了這個鮮嫩的生命。我們加緊切割斷梁,一些本地人也趕來幫忙,1個多小時後,女孩終於被救了出來。

    她叫任思雨,6歲。我檢查了一下,孩子奇跡般地僅有些擦傷。這是我救出的第一個孩子。看著她,看著身邊被埋的許多已閉上眼睛的孩子,我忍不住想哭——生命在這裡,是多麼頑強,又是多麼的脆弱。

    「這裡還有一個。」一個母親跪著,不停地哭喊著「毛頭、毛頭」,我們趕緊跑過去。她的孩子被埋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腦袋。母親徒勞地用手去扒壓在孩子身上的牆塊,哭著喊救命。我和戰士們找來液壓剪、擴張器、頂桿,找準著力點以免傷到孩子。但是,牆塊太多太重,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只能撬開一點點。母親看著我們,說:「你們已經盡力了,孩子埋得太深,難救,那邊還有許多孩子,你們快去吧。」

    這是一個在廢墟裡苦苦守候了50多個小時的母親說出的話。她的喉嚨因為焦急、呼喊已經嘶啞了。她看到更多的孩子需要救助,可能比她的孩子容易救些,她忍著劇痛,願意放棄自己孩子的生命而成全他人。災難,你來得那麼猛烈而無情,但你打不垮人性的堅持與善良。

    太多感動的故事,在那座廢墟裡發生。領我們去救人的男子叫陳禮富,他的3歲雙胞胎兒子也被埋在了下面,而他因為在上班的路上逃過一劫。他發了瘋似的衝到幼兒園,日夜不停地尋找。他沒找到自己的孩子,卻發現不少別的孩子還活著,領著我們去救並幫忙。

    「任思雨!任思雨!」廢墟邊,一對年輕的夫妻哭喊著,逢人便問:「有沒有看到我的孩子?有沒有看到我的孩子?」這不是我們剛剛救下的那個女孩麼?我大聲應答。夫妻倆直奔過來,衝上去看了看擔架上的孩子:「是的!是的!」號啕大哭。這是孩子的姑姑、姑父,他們說,哥哥嫂子都死了,他們自己的孩子也沒逃過,他們留在這裡不走,就是想找到這個孩子。

    救人!救人!救人!只要有1%的希望,就要100%的努力。在那個善良的母親身邊,我和戰士們頑強地用手扒、用肩扛;天黑看不見,就打開手電;人手不夠,當地老鄉上來幫忙。奮戰3個多小時後,那個氣息微弱的孩子,被抱了出來。

    戴著手套的手,扒出了血;戰士們的臉上,淚水和汗水攪在一起。手電筒的光越來越暗,城市黑得漸漸伸手不見五指。在又救出1個大人、1個小孩後,已是晚上10點,我們不得不撤退。

    山頂的圍堰湖泊隨時都可能決堤,我們的營地建在了半山腰。我們摸索著,艱難地往營地走。1個小時後,我累得躺倒在帳篷裡,一動也不想動。我想哭。我是一個父親,我有一個5歲的兒子。那些失去生命的孩子,一個個在我眼前晃動。死亡的陰影,在災區的殘垣廢墟上徘徊遊走,不斷傳播著悲愴的消息;我的眼睛一直蒙著層層淚水,看著那揪心的畫面和湧動的愛心,再堅強的人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我知道,這是一個不眠之夜。我盼著,天快點亮。

    (來源:新華網 口述:常州消防支隊衛生隊副隊長兼醫師謝平華)

    廢墟縫隙傳來稚嫩聲音:

    叔叔救我

    5月15日14點28分距大地震發生整整72小時。因此,今天被救援隊員們形容為「最關鍵的一天」。的確,今天是被埋在瓦礫下的群眾生死攸關的一天,正因為如此,江蘇南京地震救援隊的消防戰士們分秒必爭,展開了和死神的賽跑。

    被埋的孩子:「叔叔,我想睡覺」

    從進入北川以來,江蘇消防救援隊的戰士們只休息了4個小時——他們從昨天下午一直忙碌到今天清晨6點,在帳篷裡睡到上午10點鐘就再次投入了救援戰鬥。

    見到江蘇消防總隊戰訓處副處長王士軍時,他滿臉疲憊,眼裡佈滿血絲。說起昨天夜裡的一次救援,這個漢子幾度落淚。

    「半夜接到老鄉的消息,說一個幼兒園裡有幾個孩子還活著。我帶著戰士跑了過去。那是一個整體倒塌的房屋,廢墟上只有房頂了,我在縫隙中尋找到了孩子們的聲音。先是一個聲音稚嫩的小男孩:『叔叔,你快來救我。』『不怕,叔叔來救你了。』另一個孩子在黑暗中說:『叔叔,我能到我外婆家去嗎?』」

    王士軍的孩子也在上幼兒園,他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可以,等叔叔把你救出來,就可以去了。」

    他一邊哭,一邊和孩子們對話,一邊和戰友們拚命挖土。終於,他們摸到了一個男孩。把孩子往外拉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叔叔,不要拉了,我很疼,我要睡覺了。」

    王士軍知道,這時候孩子睡著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他忍不住哭出了聲:「千萬不能睡!不要睡!馬上出來再睡!」孩子沒有搭話。廢墟裡的另外一個孩子說:「叔叔,你讓他睡吧,他兩天沒睡了。」

    王士軍眼眶又紅了:「這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幾句話。」

    孩子的左腿被一個橫樑死死卡住,醫護人員仔細檢查後發現,由於被困時間太長,孩子的腿已經保不住了,決定現場實施截肢。「孩子的左腿被截去了,但終究他還是被救了出來。」

    王士軍沒能等到另外三個孩子救出來,就被派往其他救援現場。他們的命運不得而知。

    (來源:人民網)

    還剩一口氣也得盡全力救出來

    16日北川縣城中腐爛的氣味更重了,開始滿城噴灑消毒劑。但搶險部隊沒有撤,醫療隊沒有撤,北川的搶險大軍不僅一支隊伍也沒撤,而且路搶通了,大型機械開進來了。可是,搶險也愈加艱難,幾乎每救出一個生還者都需要至少五六個小時。

    記者一早在農村信用聯社的坍塌廢墟前看到,第二炮兵工程部隊的第一台大型裝載車開進北川縣城。這原是座9層大樓,二炮專家說,一看樓板的水泥標號很高,9層樓塌得疊成一堆,還是斷了骨頭連著筋,小工具根本不管用。讓人揪心的是地震時5層和6層都在開會,該社的領導和中層幹部60多人無一倖免。昨天裡面還有人聲,今天用生命探測器找,僅剩一點微弱感應。

    這是北川目前最難啃的骨頭之一。還有希望嗎?記者問。「誰也不能說裡面沒有活人,只要還有一個人一口氣,我們也得全力以赴。」現場指揮劉宗寶回答得很堅定。為了加快速度,除了部隊的裝載機,操作手謝招斌把地方撂在這兒的一台破挖掘機快速修好,加油加水開動起來。大型機械和人工輪流,效率大增。

    這個施救點的附近,身穿桔黃工作服的武警消防隊伍正搶救北川職業學校的女生牛珍喜。武警消防也是北川搶險的主力之一。孩子已很衰弱,頭被一根大梁壓著,所有專用工具都用不上,從早上6點就在想辦法,只能隊員進去用手一點點挖。大概還有多久能救出來?記者問,副支隊長王茂軍說:「爭取最快吧,不管多難直到救出來為止。」

    另一處搜救點上,消防官兵正登在農業發展銀行的危房頂上施救一名活著的大學生員工。從水泥板堆頂往下看,裡面很深,隨時有塌下去的危險。大學生離洞口還有三四米,只見一名隊員鑽進去,一個多小時拖出半個沙發,說還有一個沙發,後面是門板,再後面才是人。烈日當頭,消防隊員們汗流如注。記者問,能出來嗎?指揮搶救的分隊長說,「難度非常大,從早上到現在試了許多辦法都失敗。但再難也得救出來!」

    幾乎擰成麻花的縣政府大樓外也氣氛緊張,武警消防、成都軍區部隊、二炮總醫院醫療隊數十人都緊盯著樓上的洞口。裡面有3人還活著,但生命信號微弱。這個施救行動從凌晨就開始,直到11點15分,大家終於興奮地大喊「出來啦!出來啦!」眾人一起往上圍,幾名消防戰士抬著傷員出現在洞口,有人馬上認出來是縣發改局的副局長。擔架、包紮、輸液,戰士們抬起擔架就跑。提著切割機下來的一級士官叫王飛,經記者問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鑽進去了,這會兒剛出來,「探測到傷員在原4層,我們從5層進去,慢慢打洞,切門,裡邊特別複雜,總算成功了。」王飛說,記者問這個被救者出來說什麼話了嗎?王飛答:「努力說了聲謝謝。」看得出,這聲「謝謝」讓王飛非常滿足。記者剛離開,就聽後面過來的人說另外兩個人也被救出來了。

    直到記者發稿時,遍佈北川廢墟的搶險隊伍還在艱難的搜救中,處處能感受到生命倒計時的緊迫。日夜奮戰的官兵們都十分疲憊,但攻堅更頑強。

    (來源:《解放軍報》 作者:江宛柳鄭蜀炎)

    「一線天」上大轉移

    一段兩邊是被地震削成絕壁、長近10公里的山脊線,成了遭受滅頂之災的旋坪鄉萬餘名群眾撤離的生命線。今天凌晨5時,昨晚趕到旋坪鄉的成都軍區駐滇某師500名突擊隊員,開始按計劃組織群眾撤離。

    走過5個塌方地段來到「一線天」時,記者和官兵們都傻了:昨天探路時,還有四五十厘米寬的第一段近百米長的山脊線,現已因昨晚的餘震被削成了「禿頭」,腳一踩上,泥石就不斷地滾下兩邊的萬丈深淵,風在呼嘯,讓人頭暈目眩。連長韓軍組織官兵用鐵鍬鏟開松土,開闢出一條寬約30厘米的小徑。此後,兩個官兵一前一後保護著老鄉,逐一護送到與第二段交界處,然後再往前走。

    羌族老大娘李龍芬在地震中腳被砸傷,從出發就是官兵們輪流背著她,見到「一線天」,老人擔心戰士背著自己,因增加重量,會造成戰士失足。韓連長邊安慰大娘邊採取了特殊的保護措施:在成都軍區昆明總醫院醫護人員的指導下,用布帶把老人綁在一個戰士的身上,背著老人慢慢向前挪,前後還各有一名戰士用背包繩作保險繩拉著。走了大約一半,前面開出的小徑有四五米突然坍塌。韓連長帶著兩名戰士緊貼絕壁挪過去,用鐵鍬鑿了20多分鐘,終於重新開出小徑,把老人安全送到第一個站點。

    繼續前行不到500米,一個3米多高的土包像針一樣紮在山脊線上。韓連長勘察地形後,決定在土包上邊固定一根繩子,讓年青力壯的鄉親抓著繩子攀過去。對年老體弱的鄉親則為他們搭起人梯,讓他們一邊扶著人梯一邊拉著繩子過去。還有20多個小孩,官兵們便或背或抱護送著過去。

    就這樣,經過3個多小時的艱苦奮鬥,記者隨行的第一小組終於將300餘名群眾安全護送過「一線天」。早已等候在此的昆明總醫院的10餘名醫護人員,在政委史雲政的帶領下,對30餘名在地震中受傷的群眾進行了及時救治。

    (來源:中國軍網 記者:姜興華 通訊員:向輝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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