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日曆 第18章 鳥兒飛來了
    每年,從蒼頭燕雀到杜鵑飛來的這段時間,是春天中最美麗的時光,所有景象都那樣變化萬千,像變魔術一樣,沒有絲毫破綻。在這段美妙的時光中,積雪融化了,春水開始向東方流淌,大地也開始換上綠色的新裝,第一批盛開的鮮花向人們點頭微笑,楊樹上嫩綠的幼芽,正在拚命地張開,迫不及待地想給楊樹穿上新裝,緊接著,杜鵑飛回來了。看到這種畫面,大家都興奮地說:「多麼美麗啊!春天終於到了!」

    可是對我們獵人來說,只要杜鵑一到,就等於春天結束了。鳥類開始準備孵蛋,這是它們最忙碌的時候,難道春天就是這樣嗎?

    杜鵑千里迢迢地趕回來了,森林中也迎來了很多陌生客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大自然這樣轉變是多麼辛苦。思考中的你,很快就會被森林中的槍聲打斷思路。唯一的選擇就是躲得遠遠的,避免第二次受到影響。

    一天清晨,我早早起來,踩著掛滿露珠的濕漉漉的草地,來到一個地方,可是突然間發現,前面有一些小腳印,很容易就能猜想到,在你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你一定會選擇走別的路,這樣你就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偶爾到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坐在木樁上休息時,就會想:「這麼大的一個森林,誰能保證哪裡都去過,一定有一個安靜的角落沒有人到達過,也許這個木樁在我到達之前,就沒有人坐過……」這樣的想法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中,眼睛卻一直在看周邊的環境,突然,樹旁的幾個小蛋殼吸引了我的目光。

    經常有人這樣告訴我,如果蘑菇被人看見了,那麼它就再也不生長了,為了證明這件事,我曾經做了很多次實驗,可是蘑菇並沒有放棄生長。也有人告訴我,鳥蛋要是被人類發現了,那個小鳥就會放棄原來的住處,選擇搬家,我又做了一些實驗,鳥兒們並沒有像人們說的那樣,反而是天真地在樹上待著,根本不用經常去懷疑……但是有一次,當一個小孩子用成人的眼光看著我時,我反而覺得羞愧,彷彿邪惡正在怒視我。

    也許和這件事有著什麼聯繫,杜鵑千里迢迢飛回來的時候,那些根本無法體會森林辛苦的陌生客人,好奇地在森林中穿梭,這時,我就會非常不舒服。當森林中的積雪還沒有融化,沒有陌生的來客,蒼頭燕雀剛剛飛來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到這片山林裡來,就像等待什麼奇跡發生一樣。在這裡很難找到陽光明媚的天氣,不是異常的寒冷,就是細雨紛飛,要不然就會像秋天那樣,樹木在蕭瑟的北風中呼號著。但是有這樣一天,早春的柳樹上,嫩綠的新葉正拚命地生長著,剛剛露出頭的小草散發著清香,報春花也興奮地加入了這個行列。這個時候,不妨回頭看一下,這樣的夜晚很美。

    我們經歷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又經歷了多少風雨的洗禮。那時候,我們彷彿和太陽、風、雲融為一體,共同創造了它們,在這樣的晚上,我們終於等到了它們的回答:「你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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