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勇士   成長路上 第8章  智 斗
    沒過幾天,小全勇又開始上學了。他的老師和同學們對小全勇的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都感到很奇怪,當然也歡迎他們的班級小成員“歸隊”。

    在西村的東北邊緣,有十幾間高低不齊的破房子,周邊用一人高的磚牆圍著,這便是西村學校,僅能容納一到五年級的五個班,西村的還有東村的一百多名小學生在這裡就讀。這時候,小全勇讀了三年級了。但由於他半年多了都沒來上學,很多功課都還是空白。他又不想留級,就每天從早到晚歸,勤問老師,勤問同學,一面認真學習新的知識,一面加緊趕補拉下的課程。而且,晚上學習玩功課,小全勇還要偷偷地練習師父教給他的武藝,因此,他每天總是第一個到校,最後一個回家,漸漸地就形成了獨來獨往的上學習慣。

    一個月後的一天,小全勇跟往常一樣,同學們都走了以後,他又趕補一會兒功課,接著又練了一陣武術,直到渾身見了汗才收拾了一下鎖好教室門回家。

    已是晚上近十點鍾,仲春的夜來得格外早,還有點兒冷。滿天的星斗眨著眼睛,不遠處偶爾還會傳出一兩聲狗叫,除此之外就是寂靜。在那個少有影視娛樂活動的年代,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香了。

    小全勇經過一個大坑,坑中央用黃土填高了一大片,修建了三間房子,周圍沒有鄰房住戶,暫時也沒有拉院牆。屋裡傳出煤油燈昏黃的亮光,仔細一聽好像還有些動靜,小孩子的好奇心特別強,全勇也不例外。這不是蘭姨家嗎?蘭姨是一個人過呀,只有她家還點著燈,在干什麼呢?

    小全勇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窗戶下邊,正好窗戶上的塑料紙有一個玉米粒大小的洞,將一只眼睛貼在洞上。他第一次看到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一幕:

    蘭姨赤裸著仰面躺在床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壯年男人也光著身子壓在蘭姨身上,兩只粗大有力的手緊緊地抱住身下的蘭姨,頭還在蘭姨的頭、脖子、胸前不停地移動,好像要伺機“咬”上一口。蘭姨顯然已不堪忍受,掙扎著,呻吟著,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蘭姨可是個好人,有幾次她還給自己糖吃呢。那個男的不是陸二強嗎?他還是村裡的什麼官兒,怎麼這麼晚了還跑到蘭姨家欺負人?不行!我不能看著他這樣折磨蘭姨。想到這裡,小全勇渾身力量就想沖進去救人。

    到了門前又一想,不行!我還是個小孩子,身小力薄的,陸二強人高馬大,很野蠻的,聽說村裡的大人們都懼他幾分。我這樣進去,救不了蘭姨還可能挨頓揍,怎麼辦?他腦子飛快地旋轉,突然看到不遠處地上有一個三條的小木蹬。有了!小全勇輕捷地撿起小木蹬,靈巧地閃到門前,將小木蹬倒放,面朝地,三條腿向上,然後快速閃退至距離窗戶兩三丈遠的房屋右上角。

    穩了穩心神,小全勇學著大人的聲音:“蘭姨,是我呀,睡了嗎?”

    小全勇還真沒看走眼,屋裡的正是蘭姨和本村的陸二強。蘭姨本名叫成桂蘭,村裡習慣都稱她為“蘭姨”。這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幾年前死了丈夫,身邊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這些年來都是她一個人生活。單個兒女人生活的苦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性格開放、生性活潑、不羈舊俗的她很想重新營造一個溫暖的家,但造化弄人,幾年過去了沒有一個投緣的。她看中過村裡的聶衛民,也是單身,身體健康,人耿直爽快,勤勞能干,曾到他家中去過幾次,也托人提過此事。正值壯年的聶衛民當然也需要女人,但她一想到是蘭姨,女人三十出頭至中年了,還整日裡噴香抹水花枝招展的,定然是個風姿十足的風流人物,自己這種人可消受不起,還是少惹是非為好,所以聶衛民就婉言謝絕了媒人的好意。

    陸二強四十歲,是西村的治安主任。陸家在本村可是戶大人多的大戶人家,不說陸二強粗壯彪悍,又是村裡的官兒,光兄弟、叔侄、伯父等男勞力就有十幾個,這是他在村裡人五人六的重要根基。陸二強生性粗野,脾氣狂暴,又沾著“官”氣,村裡上下都不敢招惹他。他有妻室子女,媳婦是個老實巴交的女人,因長年的勤儉持家不到四十歲就變成了黃臉婆,女兒、兒子也都近乎成人。

    陸二強身體強壯,精力充沛,像牛犢一樣從來不知道“累”字怎麼寫,對男女之事要求強烈。而她媳婦是個逆來順受的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新鮮勁兒一過,二人的生活就是食肉者與雞肋一樣索然乏味,沒有一點激情,陸二強對她漸漸失去了興趣。老實的媳婦卻沒有察覺出這夫妻間的微妙變化,她認為這是隨著年齡增長的正常反應,每日裡還是按部就班,操持家務,相夫教子。

    去年秋天的一個上午,夏季的干燥炎熱稍稍緩和,但“秋老虎”依然厲害,稍一活動就汗流浹背。秋莊稼一尺來高了,正是鋤禾的好時令。陸二強和蘭姨正在田間勞作,他們兩家的地僅一溝之隔。半晌之後,陸二強取下草帽搧著汗,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身邊這個女人來。

    蘭姨天生麗質,一條粗黑油亮的辮子搭在背後,彎彎的眉毛下邊有一雙黑汪汪眼睛,明眸善睞。高鼻梁,略厚的嘴唇兩邊稍帶上蹺,顯出一幅笑對生活的模樣。高高的個子,白底薄花衫緊貼在身上,顯得豐滿合體,一條緊身馬褲令渾圓窿起的臀部與修長的雙腿格外有形,腳穿紅色涼鞋,成熟女人的曲線美散發出誘人的磁性,蘭姨在他眼中好像又年輕了十歲。

    這時,蘭姨也正好停下手中的活兒,拿出芬芳的香帕擦汗,一抬頭正好與陸二強貪婪的目光撞了個滿懷。陸二強簡直要把蘭姨看穿了,那種直勾勾火辣辣的目光,她懂。對於本村的陸二強,她太熟悉了,高大強悍,相貌也算端正,寸頭,方臉,濃眉,闊口,滿臉的胡子茬彰顯出成熟男人的雄壯與魅力。這麼近的距離,蘭姨也多瞟了他兩眼,心裡“騰騰”狂跳了幾下,臉上還有些發燙。就這樣,在村外空闊無余的田地裡,二人進行了一次“眼交”。

    有時候,秋天的雨水特別多,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也不大下,淅淅瀝瀝的,但足以影響人們的戶外活動,沒什麼事都願意干腳干手的呆在屋裡,憋得快要發霉的時候,人們也會出來透透氣,但不一會兒就又鑽進屋內。秋雨著涼易傷人,街上及院子裡除了雨和泥濘之外,還是雨和泥濘。

    後半晌,天空陰沉,光線暗淡,黑夜好像要提前降臨到人間。陸二強實在憋屈得慌,看了看時間才三點多鍾,就穿上灰色的雨衣,出了村北的家門,往南走,過了兩道街,透過空濛的雨霧看到了蘭姨家直立在大坑中央土台子上的三間屋子,孤零零的,猶如蘭姨其人。

    蘭姨正坐在門口做針線,聽見腳步聲,人影一閃,進來個穿雨衣的大塊頭,不由得一愣站起身來。陸二強脫下雨衣掛在門後,二話不說上前就抱住了蘭姨。一看是他,眼裡閃過一絲驚恐,在半推半就之間,蘭姨略厚上蹺的嘴唇被陸二強鼻子下面扎滿了胡子茬的東西給緊緊地堵上了。芳香味兒、酥柔感,新鮮刺激,陸二強近乎瘋狂地抱得更緊了,蘭姨幾乎傳不過氣來。匆忙之中,陸二強用腳輕輕地關了門,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蘭姨的衣服,光著身子壓向蘭姨雪白如凝脂的肌膚……不一會兒,陸二強像一堆泥一樣癱在蘭姨身上,蘭姨滿足地閉上了雙眼,她又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從此,陸二強隔三差五,不管有事沒事,趁人們不注意時就往蘭姨屋裡鑽。二人如干柴烈火,燒得正旺。時間長了,陸蘭之間的艷事兒,就成了村中近乎公開的秘密,就只瞞著陸二強一家老少了。

    這一天晚上,陸二強出遠門回來,下車又喝了點兒酒,九點來鍾,他回到了西村。有近半個月沒回村子了,想起秀色可餐的蘭姨,酒精燒得他心裡饞得直發癢。顧不上許多,他徑直往蘭姨家而來。此時,蘭姨在油燈下剛想完心事,正准備上床睡覺,陸二強推門進來了。

    十多天沒見了,又處在這樣極易縱情的環境下,兩個人什麼也不說就熱烈地擁抱在一起,狂親亂吻起來,不一會兒就赤裸著在床上進入了主題……二人只顧著激情燃燒了,卻忘記了止燈,動靜也許有點過大,就在漸入佳境時,不料引來個涉世未深的不速之客。

    小全勇突然來了這麼一聲,聲音雖然不高,但在窮鄉僻壤的無邊暗夜裡,顯得很響亮。

    屋裡一陣慌亂,燈突然熄了,好像還打翻了什麼東西,瞬間,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像是倒了半扇牆,很快,黑影又爬將起來,狼狽地消失在夜幕中。

    屋裡的蘭姨自然也不敢出來看個究竟,小全勇帶著“豪俠”的成就感悄悄地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放學回家的小全勇在街頭正好碰到陸二強,頭上顯然被醫生處理過,嘴唇好像比平常厚了好多。他一邊以應和著當街村民的招呼,一邊端詳著村民們,覺得每個人都像昨天晚上的“凶手”,每個人又都不像。

    原來,昨天晚上在驚慌中,陸二強被身下的蘭姨給推開了。感覺出了大意外,他趕緊從蘭姨身上撤出,“撲”的一聲,精明的蘭姨強行止了油燈。陸二強從床上骨碌下來碰倒了旁邊的一個衣帽架子發出響聲,著急忙慌的他穿上衣服連鈕扣都來不得系,踢上兩只鞋子開門就往外沖。猛然,感覺著腳下一硬一晃,整個身體就失去了重心,一頭觸地。也該著他倒霉,房屋前三米多處都是蘭姨在建房時就要求鋪的磚板地,冰涼棒硬的。陸二強忙亂之中正好臉與地皮親密接觸,額角搶破了錢幣大小的血印,嘴正好鉻在稍微凸起的磚塊上,門牙幾乎要快脫落了……

    看著陸二強臉上的傷痕,小全勇自然能夠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傑作,禁不住心裡一陣好笑,在陸二強面前大搖大擺地過去了。陸二強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栽在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毛孩子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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