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龍 第二卷 無悔亢龍 第五十九章  顛倒黑白
    玄武的身體完全凝入幻化出的赤色羅盤之中,在空中化為一道紅線飛入風澈的懷中,竟是又嵌入風澈的身體,生死不離!

    然而玄武巨大身體依舊充溢著整座峽谷山壁間的縫隙,風澈隨手一戳,巨大的玄武殘像,頓時如期泡一樣消散在了空氣中,只有濃郁的赤紅色元力在峽谷內緩緩地流動著。

    風澈強撐著疲勞的身體,走到一個玄武留下的巨大腳印中心,袖口張開,金光閃爍,卻是將散落一地的東皇鍾碎片盡數收了起來,然後雙掌盤開,運足元力,猛地拍在地面上,一道道氣浪炸開,卻是將整座廣場上玄武出現過的痕跡清掃了個乾乾淨淨。

    這才一聲長嘯,呼應雲端之上白斬的喊聲,「白大哥我在這裡!」風澈一邊揮手,一邊引爆了一顆三階火系妖獸的晶核,地面上頓時炸開了一朵耀眼的火雲!

    「你受傷了沒有!」白斬終於確定了風澈的所在,頓時大喜,催促白虎速速降落與風澈會和,同時不忘詢問風澈此時的狀況!

    「風大哥,我一切都好,只是方才與要人鬥法,耗盡了元力,還要勞煩白虎,到地面上接我一趟!」風澈恭敬地說道,話語間透露出感動的意味。

    「我就是勞碌命。」空中隱隱傳來白虎的抱怨聲,緊接著猛地一收羽翼,飛快的衝向地面,幾次閃爍,龐大的身影已經遮擋住了風澈的視線,「彭!」的一聲落在了地面上,向前衝了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形,卻是險些把風澈按倒在地上。

    風澈看著白虎撲面而來,方才經歷一場生死考驗的他心中不免生出強烈的親切感,雖然被撲了一個趄趔,還是親暱的摸了摸白虎的大腦袋。

    白虎的大鼻子在風澈的身上來來回回嗅了個邊,瞇起了燈籠般的大眼睛,疑惑道「小子,你受傷不輕啊!」言罷,叼起風澈,甩到自己毛茸茸的後背上,沉聲道「你快快運功調息吧,休要再傷了根本!」

    風澈在白虎身上到了滾,這才坐了起來,頷首道「白虎大哥,多謝您了!」

    「小傢伙們坐穩了,咱們又要飛嘍!」白虎這話卻是對坐在它背上的弦煞弟子和一眾從死城救出的孤兒說的,緊接騰空而起衝上天際,穿雲梭霧,筆直的朝東南方飛去。

    風澈默默無語的盯著地面上的漸漸消失的峽谷,最終化為一條黑線,風澈的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這是因為白虎帶他飛向高空的瞬間,他確信自己看到了一幅神奇的圖案,這圖案在當世只怕除了風澈意外絕無第二個看得懂的人,這是因為風澈體內濃郁的龍神之力和龍血的影響!

    風澈默默無語卻是通過心意向玄武發出了詢問「玄武大哥,你注意到方纔那座廢棄的廣場有什麼異樣了嗎?」

    「嗯?」玄武很快給與了風澈應有的回應,更是顯示了它很辣的眼光與幾千年身後的底蘊,沉吟道「您說的是廣場上那四十九根盤龍柱?」

    「玄武大哥,您認得那石柱上的圖騰?」風澈聽到「盤龍柱」三個字,頓時心弦一顫,急切的問道,「難道那些石柱之中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四十九根盤龍柱,記錄了龍神暢遊九霄時的四十九種形態,如今已經被歲月風化,看不清真實的面貌了,不過這些盤龍柱布成的陣法卻是有些意思!」玄武緩緩地說道,「你看遍了龍庭中所有的陣法秘籍,對魔陣一道應該有了更高一層的認識,你可是看出了什麼門道來?」

    對於玄武的話風澈給與了充分的肯定,沉思了片刻,對玄武說道「這是一道借勢的陣法,佈陣的材料本身並無神奇的地方,但卻通過陣法的擺飾借來了強大的天地元力,這其中更是充裕著一種強大的力量!一種令我十分親近的力量,無比的熟悉……」

    「沒錯!」玄武的話語肯定可風澈的想法,更是道出了風澈想像不到的秘密「這四十九根盤龍柱布成的魔陣,我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我卻知道著佈陣者的身份!」

    「是什麼人?」風澈急切的問道,一個不敢置信的答案已經在他心中浮出了水面!

    「除了龍神自己,沒有人能佈置出如此玄奇的陣法,這陣法所借之力完全源於龍神自身,在上古時期,除了神龍自己還有何人敢借龍神之力用來佈陣?」玄武堅定的說道,但也有疑惑之處「這座陣法耗費了龍神大量的神力,歷經近萬年的時光,龍威依舊凝聚未散,而且依舊發揮著它的作用!」

    「這陣法自上古時便有?」風澈驚訝的說到,不想自己一場劫難確實無意中得見了龍神佈置的神奇陣法,「玄武大哥您所說的陣法作用是指什麼?」

    「如果我所料無誤,這陣法理應是神龍用來鎮壓或是掩飾某種東西而布下的!」玄武似乎對神龍的性情十分瞭解,將自己想法侃侃道來。

    「在上古時期,龍神可謂橫行大陸,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是令神龍有所顧忌嗎?」風澈雖然廣受龍神的扶持與恩惠,但對龍神的瞭解確實不多,用兩字來形容龍神給風澈印象,那就是「無敵」二字而已!

    「幾位道友,前方不遠便是弦煞山了!」就在風澈與玄武研究盤龍柱陣的秘密的時候,風澈耳邊忽然傳來,風蕭的言語聲,卻是對白虎的輕聲囑咐「還請神獸在山腳下隱蔽處降落,避免造成百姓或是弦煞弟子的恐慌。」

    「老道士,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白虎顯然對風蕭的話並不感冒,只是隨口應承,便拍打翅膀震散雲層,觀望地面上的情形,尋探可以置身降落的角落。

    聽過白虎與風蕭的交流言語,風澈的眉頭卻是緊緊地皺了起來,未料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已經到了弦煞山境內,自己同那現弦煞山的掌門結下了樑子,玄武更是廢了那賊道士百條觸手一隻手臂,若是在弦煞山碰了面,面對對方幾千弦煞弟子和竭力相助的妖邪勢力己方這些人只怕並不夠看。

    風澈將玄色長袍的一角扯了下來,遮蔽了容貌,面對眾人不解的目光,解釋道「我方才與妖邪交手,只是僥倖將那妖人擊退,並未將其重傷或是擊殺,我將形貌隱藏起來,自然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以免禍水東引,讓妖邪大鬧弦煞山。」風澈如此解釋倒顯得合情合理,令人眾人挑不出毛病,反而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小恩公,真是考慮周全,在自己的門派前還要諸位護送,貧道實在慚愧!」風蕭歎息道,慚愧之意溢於言表。

    「哼!」風蕭身旁的器鑼道士受的傷似乎更重,始終用元力壓著火氣不曾開口,如今聽了風蕭的話,登時憋得面色通紅,終是忍不住,大吼道「奶奶的,妖獸淫邪屠城殘害百姓還不夠,居然暗算我這小恩公,待我回山養好了傷,定要將這些妖人一個個拍成肉醬!」

    風澈聽了器鑼的話一時,竟是想不出可以應承的話語,只好訕訕一笑,閉上了眼睛,繼續調息,方才耗費的元力在高空濃厚天地的補充下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只是被震傷稍顯渙散的元神,不是一時半刻能痊癒的。

    白虎選了一塊弦煞山後一塊人跡罕至的密林中的空地作為落腳點,眾人還未來得及看清弦煞山模樣,便已經落在了地面上。

    眾人弦煞山的眾人雖是人人帶傷,但都不影響行動的能力,每名弟子都護著十幾名死城中救下的孤兒,待到所有人都從白虎的背上落到地面上,白虎的身形也緩緩變小,準備陪同眾人一起登上弦煞山。

    人而就在這時,恢弘的樂聲響起,一顆顆光點照亮,五顏六色,霎時間將整座密林方圓幾十里的空間照亮,風澈等人這才發現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卻是到了黃昏時分。

    「是師門的人來接應咱們了!」琴生望著成片的流彩異光,頓時大喜,聽著耳邊的悅耳的樂曲,心中的石頭終於塵埃落的,然而隨著四面響起的音樂聲越發的鏗鏘有力,被無數光點圍在密林中央,卻始終不見師門的弟子出面接應,琴生的心再次慌亂了!

    「保護好孩子們,不要輕舉妄動!」風蕭低聲對自己的弟子們囑咐道,自己則是緩步走向了密林,面對滿目各式樂器綻放的光芒,竟有一種視死如歸的釋然,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最後終於開口道「掌門師兄,你在此設下大陣埋伏我等,不知道您欲意何為?」一度以平和心境面對世事的風蕭此時終於從言語間流露出了憤怒!

    「密林之中,我已布下天幕奪聲大陣,音籟一但展開,你等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冰冷的聲音沖密林中傳開,一連十幾道蒼勁的身著長袍的身影從地面騰起,立於半空之中,為首一人與風蕭對話的正是丟了一隻手臂,袖口空空的器鍾妖道,看來玄武所料不錯,此人正是弦煞山的掌門!

    「器鐘師兄,如此行徑不怕傷了一種弟子的心嗎?」風蕭雖是重傷未癒,但依舊騰空而起,腳踏仙雲,與其中腳下的烏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方纔死城中一戰,師兄出手,以東皇鍾之神力暗算與我,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還是料定師弟我必死無疑?」風蕭翻掌間取出了青色長蕭,出乎眾人的意料原來風蕭引領「金戈賦」大戰獸潮之時,從天而降的獸吼竟是人為,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出手暗算他們,妄圖將他們盡數殘殺的並非別人,正是他們敬仰多年的掌門師尊!

    「休要胡言亂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器鍾依舊滿臉的大義凜然,面對風蕭的質問,毫不害臊的大出謊言,面不紅氣不喘,更是帶領背後的十名皇級長老,殺氣騰騰的衝向風蕭,一連十道強悍的光芒如催命的符咒當先飛了出去。

    「如此弦煞,不回也罷!」風蕭雖看不清跟在其中背後的一種長老都是何人,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此時不分青紅皂白要取自己的性命,早已和自己斷絕了同門之誼。

    言罷,風蕭一聲冷喝卻是爆發了全身所有的元力,他的小腹處一團耀眼的白光湧向,一聲悶響,風蕭竟是炸裂了自己的丹田,為求實力瞬間的暴增,他手中相伴一生的長嘯,終於難以承受風蕭暴增的元力修為,炸得粉碎,但取而代之的是長蕭之魂所化一柄仙氣凜冽的長劍,「弦煞山授我道法技藝,今日弦煞已墮,老夫以性命想還。」

    萬道劍芒從風蕭的體內湧出,在半空中重組,最終連同風蕭的身體共化一柄擎天長劍,揮灑著風蕭畢生所學之真諦,完成了凝聚了他一聲奧義的最後一擊!

    「以身殉道,萬劍歸宗!」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安靜了,所有的動作在這一刻停歇了,風蕭以命為力的一擊,竟是瞬間超越了元力等級的限制,達到了風系戰神的級別,不受空間的拘泥,在器鍾所率眾人的中心炸開了。

    原本已被玄武所創的器鐘,哪裡想到風蕭一上來便會使出如此拚命的打法,一時間手足無措,結結實實的挨了風蕭一劍,身形倒飛出去,手中卻是推出了一團無黑色的光團,抵消了「萬劍歸宗」的大部分威力,在他身後的十位道士亦是齊心協力庇護在他的身前,成功的將「萬劍歸宗」的傷害降到了最低,但還是人人受傷,道袍粉碎,每人身上都留下了幾十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師尊!」望著化為劍氣在空中緩緩消散的風蕭,三十餘名弦煞弟子無不落淚,盡數跪在了地上,雙眸赤紅的盯著風中隱隱的,那正在微笑的,向他們道別的風蕭的幻象,他們心中的恨,徹底被引燃了,完全不顧風澈眾人的阻攔一擁而上,誓與器鍾一絕生死!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風蕭眾弟子中衝在最前面的依舊是琴生,那方完美無瑕的古琴又一次出現在琴生的懷中,面對師尊的死,他唯有接受一途,此時的他撥動琴弦眨眼間已經射出了十隻光箭,完全不顧自身的安慰,竭力施法,他的七竅流血,卻依舊視死如歸的衝向器鐘,在他眼中此人已不是往日對他悉心教導道的和藹老者,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要輕舉妄動!」風澈施展聖火遁術眨眼間出現在一眾弦煞弟子的前方,玄心火雲展開,擺開一道游龍般的火牆,同時口中怒吼,試圖驚醒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一眾弦煞弟子「記住你們世尊的話,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報仇什麼時候都不晚,若是命沒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小子,果然是你!」器鍾方才從「萬劍歸宗」的陰影中回過神來,卻是一下子從人群中捕捉到了風澈的身影,一聲冷喝,「今日不論如何你等都是必死無疑,御獸屠城之罪過,定要在我弦煞山下被洗刷乾淨!方才風蕭的形神俱滅便是你們的下場!」

    「混蛋!為了拯救死城中的孤兒,十幾位師兄弟死了,我們義無反顧,風蕭、器鑼兩位師尊更是為你暗算深受重創,我們也無話可說,但你逼死我師尊,顛倒事情的黑白,我琴生就不能視如無睹,今日我等終歸一死,但也不會讓你好受!」琴生冷冷的說道,面對實力強他百倍的器鍾和一眾弦煞弟子,沒有半點的恐懼!

    「伏羲琴,我琴生今日便拜你為尊,為奴為隸,只求您將神力借予我,誅殺這至邪之人,為我師尊報仇!」琴生言罷竟是要斷了舌頭,一口心血噴了出來,灑滿了懷中的古琴!

    「哈哈!」雖然是十一人共受一記「萬劍歸宗」,但一忙當先的器鍾所受的傷也是不清,此時還能立在半空之中可以說多半是靠,身邊十位置身陰影中十人的全力扶持,器鍾顯然已入魔道,嘴邊鮮血還在淅淅瀝瀝的流淌,他卻依舊有著狂笑的心情,兩眼直直的盯著琴聲手中的古琴,癲狂道「你們這幫黃口小兒,我器鍾雖然損失一條手臂,但近日能收回東皇鍾、伏羲琴兩大神器,我弦煞重振之日不遠矣!」

    「錚!」就在器鍾狂笑之際,琴聲手中的古琴,忽然莫名的響了一下,原本樸實無華的古琴表面漸漸被一層五彩的流光籠罩,變得神乎其技,掛在琴弦上的一滴滴血珠緩緩地滑動,隨著那聲悠揚的琴聲響起,一滴掛在琴弦上的血珠炸成一團拳頭大的血霧,卻像是掩飾著彈奏古琴者的神形,因為站在琴生身旁的風澈感受到一股不屬於親生的力量正在古琴上瘋狂的攀升,這股氣息即非人亦非獸,卻是令風澈感到不寒而慄,懷抱古琴的琴生更是渾身發抖,冷汗直冒,彷彿置身與數九寒天的冰窟之中,不能自拔。

    「贈!」又是一聲琴鳴,風澈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因為在一聲聲琴音蕩漾開的同時,一團團血霧已經完全將古琴包裹起來!在那弄弄的血霧之中,隱約可以看見一雙正在撥動琴弦的大手,卻是森森的慘白之色!

    「這曲子是……」被圍困在密林空地中央的人群中,終於有人開口,說出了古琴正在彈奏樂曲的名字,「難道是『駕辨』!」說話的正是與風蕭情同手足的火爆老者,器鑼!

    「虛張聲勢!」器鍾狂吼道,不可一世的望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轉首對背後的眾人說道,「伏羲琴為天下樂器之首,更在我那東皇鍾之上,駕辨更是人祖伏羲所創,真正的曲譜早已無從查證,是否流傳更是無人知曉,琴生那小子不過是風蕭手下的一名元皇,如何能駕馭伏羲琴,如何能掌控『駕辨』!」

    「你的意思是?」器鍾背後的十人週身皆是亮起了微光,將他們身影從暗處推到了台前,一時間激起了千重激浪!只是這些人似乎自成一派,以一位赤法紫目的高大男子為首向器鍾質問道「主上既然派我們前來輔佐器鍾掌門,我們自會竭力相助,這一點,你不需要質疑,更何況這些人中還有殺死我百臂兄弟的兇手,我等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器鍾聽了赤法男子的話,心神稍安,漸漸從癲狂中清醒過來,看著自己鮮血染紅的衣衫,和那空蕩蕩的衣袖,嘴唇微微顫抖,道「赤血道友,你說得有理,今夜便是我弦煞立威大陸之時!」

    「上!」名為赤血的男子,一線道袍,露出結實的肌肉,渾身上下皆成猩紅之色,一根根筋脈更是黑得發紫,無比猙獰!粗壯的手臂一揮,一道氣浪轟出,衝入了人群之中,炸開濃煙滾滾,僅僅這一招,便嶄露了他巔峰火皇的實力!

    隨著男子一聲令下,另為九人亦是一掀道袍,露出了本色,單論形貌卻是個比個的醜陋,與其說他們是人,模樣卻是更似走獸,一個個發出刺耳難聽的吼聲,駕著歪風邪氣,執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衝向人群所在的空地!

    「東皇那臭小子,怎麼教了你這麼不分善惡,擾亂綱常的混賬徒孫!」這聲音威嚴而蒼茫,彷彿歷經了萬載的沉韻才在這個夜晚響徹!

    這話傳進器鐘的耳朵裡,本應該十分的可笑,但此時卻讓器鐘的心底發毛,但他畢竟是一派之掌,怎能輕易顯露出他的恐懼,「是誰在這裝神弄鬼,辱沒我弦煞鼻祖!」

    「我怎麼會有你這般的子孫!」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帶著細微的憤怒,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像是霎那間的釋然「既是不肖,留之何用!」

    「哼!」赤血尖尖的耳朵如蝙蝠一般,微微的顫動了兩下,腦袋一擺目光落在了琴生的身上,冷冷的笑道「原來是這小子在胡言亂語,嚇傻了不成,真是呱噪難忍,讓本尊先取了你的性命!」

    「幾隻受了點化的妖畜螻蟻,也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琴生猛地抬起頭,在他的體外卻是以半透明狀的強大靈魂之力凝結成了一道高大的幻象傲然佇立,竟是將琴生瘦弱的身體撞在了裡面,堅毅的面龐,說不上英俊卻是威嚴至尊,霸氣十足!

    虛影控制著琴生的身體,一把將古琴反握在手,猛地一彈五根琴弦,登時化為五道粗壯的光柱,迸射而出,轟得一聲如凶悍的猛獸衝向以赤血為首的十人。

    只是人面對琴生體外的虛影巨人,雖然有些詫異,但他們的自負卻遠遠超出了他們心底的恐懼,完全沒有躲閃催動元力硬生生與五色光柱撞在了一起!

    「轟!」一聲巨響,天地晃動!待塵埃落定,結果卻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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