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龍 第二卷 無悔亢龍 第六十章 星緣護法
    入夜,弦煞山後,密林空地!

    盡管已是夜色迷離,弦煞山腳下的密林,陣陣的風聲卻依舊卷著暖意,平日人跡罕至的此地,這時卻是人煙聳動,殺機重重!

    從琴生中古琴中射出的五道光柱,在股股濃煙,飛沙走礫中飛躍舞動,與之相伴的是赤血為首的十名神秘人飛快閃動的身影,光柱交織的空間不斷的扭曲撕裂,最終在古琴有一次震弦爆鳴的霎那間化為了烏有,光暈緩緩散去,十名神秘人的身影再次落到地面卻是完全停止了動作,呆立在原地,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毫發未損,不過嘴角都掛著一絲血跡,雙目閉合。

    “怎麼回事!”器鍾沒想到琴生元王的修為,借著一方古琴,居然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元力一收卻是穩穩地落到了赤血的身旁,看著一動不動的赤血心中生出一絲不安,緩慢的,輕巧的,拍了拍赤血的肩膀,紅芒一綻,卻是一聲悠揚的琴生源自赤血的體內,撲面而來的血肉之雨劈頭蓋臉的灑了器鍾一聲。

    “這!這!”器鍾大驚不知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變故,難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或是一場噩夢!心悸之余器鍾錯步向後連退幾步,卻是一連碰到了五名神秘人的身體,結果可想而知,五聲琴生沒有半分遲疑的響起,五陣血雨灑下,漫天的肉泥幾乎淹沒了器鍾的身形,“這是怎麼回事!主上您的屬下皆為你的大業殉道了,你難道視如無睹嗎?”器鍾呆呆的說道。

    “錚!錚!錚!錚!”嚇傻了的器鍾哀號般的聲音還在密林中回蕩著,四聲琴鳴又響徹他的耳畔,僅剩的四名神秘也都沒有例外的化為了成團的血霧,器鍾雙臂抱肩,兩腿一軟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誰料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弦煞掌門骨子裡竟是貪生怕死之輩!

    “貪生怕死之輩,留之無益,送你回歸塵土!”琴生體外的巨人虛影應經完全奪走了琴生身體的控制權,手掌一番古琴反轉,一擺琴弦,五道寒光灑出,五根琴弦竟是脫離琴柩,剝離刺出,催命利箭一般沖向器鍾,同時虛影的大手在古琴上重重一拍,只見金沙爆散,整方古琴竟是從頭至尾生滿了千萬道細碎的裂痕,大手又是在琴身上用力的反復撫動,金沙木屑紛紛灑下,出現在琴生手中的眨眼間變成了一方嶄新的五彩琉璃長弓,長弓的弓弦卻是五根顏色各異的獸筋制成,真可謂威風凜凜,野性十足!

    器鍾呆呆的望著就要奪走自己性命的五根琴弦,居然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力氣,眼睛一閉竟是翹首待死,如此情態連風澈都是不僅露出鄙夷的目光,沉聲道“自作孽不可活!”

    “叮!”白色光芒從器鍾的懷中洶湧的沖了出來,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在半空中用力的一握,硬生生頂住了不斷旋轉沖刺的五根琴弦,兩者僵持不下,誰也不肯有半分的退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令器鍾重拾了信心,釀蹌著費力的從地面上爬起來,用沾滿血泥的手掌在懷裡急促的掏了掏,最後取出來的卻依舊是那個用來逃跑保命的白色羅盤,看來器鍾此時又是准備借機逃跑了。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殺個干干淨淨。”器鍾從穩占上風到如今的兵敗山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心裡的底線早已崩潰,雖不知哪裡來的神力救了自己一命,但畢竟是為他爭取了充分的逃跑時間,然而令器鍾既尷尬又驚愕的事情出現了,不論他如何催動手中的白色羅盤,羅盤都是死寂的躺在他的掌心,沒有半點反映,這下器鍾傻了。

    “什麼人膽敢與我為敵!”琴生空洞的雙眼盯著半空中抵住琴弦的白芒,似乎有些憤怒的說道,顯然是對方的做法侵犯到了他的威嚴!巨人的虛影控制著琴生的手一根一根的挽住了琉璃長弓上的五根弓弦,然後手掌一擰,只見一只光箭混淆了弓弦上的五種顏色,化為一支五色神箭,搭在了長弓之上,逸散著強大的氣息,對准了抵住琴弦的白色光芒,隨時准備呼嘯而出!

    “前輩既能神力通天,氣息更有九五之威,若是我猜得不錯,莫非是人祖伏羲?”爽朗的聲音響起,雖是男生卻說不出的悅耳,直是這聲音柔中帶剛,看似恭敬,越隱隱有一較高低的意味!

    “嗯?”琴生體外的巨人虛影愣了一下,然後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尋找與自己對話之人的所在,最終他的目光竟與一腦袋冷汗的手指快要戳斷的器鍾達成了一致,落在了一塵不染的,泛著微微白芒的羅盤之上。

    “裝神弄鬼!!給我現形!”琴生話音未落,手中光箭卻是已經射了出去,直奔與五根琴弦對峙的白芒,在空連軌跡也不曾留下,便出現在了白芒的對面,兩者還不曾接觸,手掌狀的白芒已經被光箭的氣勢壓迫成渙散!

    “我本就非人,何必裝神弄鬼,人祖伏羲既已出招,在下不才自封鬼祖,請前輩賜教!”就在光箭與白芒相觸的瞬間,器鍾手中的白色羅盤猛地一震,“轟!”一聲巨響想成了粉末,與此同時一位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了空地上,身體一綻化為霧狀,仿佛一張詭異的鬼臉一口將滿地的血泥吞了個干干淨淨,同時一下將器鍾的身體卷到了半空,隱隱可以看到白色霧氣的中心器鍾的身體正在飛快的被碾碎,變成白色霧氣的一部分,連骨頭渣都沒有留下!

    站在空地中央的墓冰看到“鬼祖”吞噬器鍾身體的過程亦是不禁作嘔,輕啐了一聲道“這又是哪裡冒出的老妖,真是一個比一個惡心,恨不得一劍劈了他!”

    而此時墓冰的雙手卻是緊緊的扣住器鑼的肩膀,她生怕身旁這個矮胖的老頭,同風蕭一樣自爆丹田,沖上去與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鬼祖”拼命,如此一來自己和風澈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救出來弦煞弟子,只怕全要沖上去送死!

    “你快放開我!我師弟都死了,我怎麼能苟且獨活,我要和那毀我弦煞的妖人拼了!”器鑼拼命掙扎了半天,最後發現一點用都沒有,墓雪被他氣得不耐煩,干脆催動冰元力把器鑼的下半身都凍成了冰塊,半分也動態不得!

    “你們那個掌門都死了,你愁也算報了,我覺得你還要感謝那個‘鬼祖’,你找他拼命做什麼?”墓冰在一旁撇著嘴說道,實在搞不清楚器鑼在那激動個什麼。

    “師尊!”眾人身後的樹叢微微聳動,幾個小腦袋露了出來,身上穿的也是弦煞山的道袍,只不過年紀都不大,至多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慕冰一樣就看出這幾個小子的實力值達到了初級元師的級別,應該是弦煞山的地位最低的弟子。

    器鑼皺了皺眉,回過頭看清了從林子裡拋出的幾個小家伙的模樣,登時大喜,招呼道“大寶、二寶、三寶、四寶,快過來。”

    四個小家伙等到師傅的召喚,一擁而上撲進了器鑼的懷裡,熙嚷道“師傅,火箏師娘,林塤師叔,水磬師叔,反正所有的師叔都被關在偏殿裡,有好多妖獸將偏殿圍了起來,師太師叔們都沖不出來,而且都受了傷,還有十幾個樣子古怪的家伙守在偏殿門口。”一個身材最胖的男孩,口齒伶俐的說道,頗有憤憤不平之意,脾氣品行都和器鑼相似。

    “器鍾這混蛋,原來是勾結了邪道的妖人,您們放心師傅這就去救您們火箏師娘,奶奶的,這幫該死的妖邪,居然連我的老婆也敢抓,老夫定要把他們一個個碎屍萬段!”器鍾言罷,身體完全巖石化,仿佛變成一座巨大的雕塑,一聲低吼“大地裂變!”地面一陣劇烈的顫動,一道道裂痕以器鑼的腳下為始點成片的裂開,霎時間仿佛地震一般!而那包裹住器鑼的身體的冰塊也隨之化成碎片。

    “老婆,我來了!”器鑼身體仿佛一顆炮彈,破空轟出眨眼間竟然已經砸了弦煞山的半山腰上,濺起了滾滾的濃煙,仿佛整座山都晃了一晃,然後便是一道滾滾濃煙直奔峰頂!

    “咳!”白斬等人看過器鑼瘋狂的舉動,都是半晌沒回過神來,反倒是白虎一臉的淡定,撓了撓耳朵,捋了捋胡子,沉聲道“白斬咱們跟上去看看?”

    白斬這才點了點頭,側坐與白虎的背上,低聲道“快些跟上去,器鑼前輩一人之力絕不是妖邪的對手,若不快些,只怕他有性命之憂!”

    白虎點了點頭,猛地展開翅膀准備騰空而起,方才與器鑼交談的小胖子卻是一把抱住了白虎的巨大羽翼,對白斬說道“大哥哥,你幫我告訴師傅,太爺爺也被關在側殿裡,中了很厲害的毒,已經不能走路了!”

    白斬彎下腰拍了拍小胖子的腦袋,堅定的說道“大哥哥一定幫你把話帶到,你先跟大姐姐在這裡等一會,我們去去就回!”白虎不待白斬把話說完,已經沖上了天際,直奔弦煞山頂而去。

    墓冰目送白斬和白虎離開,卻是發現原本將密林重重包圍的弦煞弟子,此時竟然已經散去了大半,將後山點亮的光點,已經全部消失,只有一些道行低微弦煞弟子留在了暗處偷偷的觀察空地中的戰況。

    “那幾千名弦煞弟子都跑到哪裡去了?”墓冰看著周圍瞬間變得黑壓壓的密林,自言自語道。

    “師兄師姐們,都是被掌門師尊強迫到這裡布陣的,這會掌門被那妖怪吃了,大伙就都回山去救被關在偏殿裡的師門長輩去了。”站在墓冰身旁的小胖子,條理清晰的解釋道。

    墓冰從袖子裡取出手絹幫四個小家伙擦去掛在臉上的灰塵和汗水,拍了拍小胖子的頭,道“你這小大人知道的倒是不少,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小胖子嘿嘿一笑,對墓冰的贊揚十分的受用,咧嘴笑道“俺叫大寶,原本是山下的放牛郎,師傅說我有慧根,收我做了徒弟,今年十六了,學了十年道術,現在已經算是中級風師了!”大寶高興的說道。

    “大寶,十六歲,中級風師,天之驕子,真厲害!”墓冰又拍了拍大寶的腦袋表示鼓勵,目光卻不自覺的望向不遠處的風澈,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他也只是剛剛十六歲的孩子啊,命運讓他少年老成,讓他注定踏上成為強者的爭霸之路,風澈,十六歲,巔峰皇者,天之棄子……”

    風澈仿佛感受到背後關切的目光,回首望去,目光與墓冰交接,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但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給了墓冰一個自信的眼神,就像往昔他給墓雪的一樣。

    墓冰不得不承認,經歷了大半年的游歷風澈已經不再是柒岳谷中單純青澀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成熟忠義的男人,一個強大的修行者,一個謎一樣的英俊浪子,方才風澈的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已經足以讓墓冰面頰發燙!

    再說琴生與鬼祖間的博弈,鬼祖眼看自己施展的掌形白芒即將被琴生射出的光箭擊潰,怎肯罷休,身形所化的白霧噴向五彩光箭,瞬間又變回了人形,慘白而骨瘦嶙峋的手掌與白芒疊加在一起,竟是“啪!”的一聲握住了五彩光箭,令其動態不得,再難向前移動半分。

    “伏魔之箭,不過如此!”鬼祖毫無血色,白若紙襟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笑,猛的一握,竟是“轟!”的一聲將手中的五色光箭捏得粉碎,引動了一場元力風暴,巨大五色漩渦瞬間碾碎了鬼祖的身體,然而令人發指的是粉碎鬼祖的身體飛快的在風暴中重組起來,仿佛是不生不滅一般,廢碎與重組交相出現,顯得詭異萬分,很快在一旁觀戰的風澈發現,元力風暴的氣息急劇的下降,反而鬼祖的氣息則是急劇攀升,到了最終,鬼祖的身形再次霧化,巨大的鬼臉一口將剩余元力風暴吞入口中,喋喋大笑道“不僅殺不得老祖我,還幫我將實力提拔了一個境界,伏羲你我雖道不相同,但今日的恩情,我必將牢記在心,哈哈!”

    “妖孽,不過僥幸不死,居然膽敢向我叫囂,便然見識一下‘駕辨’的伏魔之力!”琴生的臉上與體外的虛影呼應,皆是露出憤怒的表情,手掌緊扣五彩琉璃弓弦,十指連彈,悲壯恢宏的樂曲再次響起,卻見一面由無數支光箭所化太極圖志呈現在半空之中,陰陽融合,首尾呼應,竟似有無數種變化!等到太極圖志完全融合,竟是已看不出那一道道箭芒,琴生五指在五根弓弦上一擺,妙音送出,仿佛是一只無形的手掌將太極圖志推向了鬼祖!

    鬼祖又是喋喋一笑,體內的陰晦之氣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展露出來,原本看似人類的面孔此時完全被怨氣侵蝕,露出森森的白骨,竟是沒半點的血肉,隨著怨氣越發的濃郁白色長袍下包裹著的鬼祖的身體已經完全化為了一架白骨,冒著綠油油的光彩,陰森恐怖,嘶吼著撲在了太極圖志之上。

    兩只骷髏鬼爪暴漲百倍硬生生插入了太極圖志之中,猛地一扯,竟是一下子將圖志撕成了兩半,殘破的圖志在半空中各自為營,緩緩轉動飛快的吸收著天地元力,不一會的功夫竟是化為了兩張太極圖志,那還有半點的殘破痕跡!

    “哼!”鬼祖沒想到這太極圖志竟是毀之不破,所化的兩張圖志,氣勢沒有半點的削弱,心中暗暗焦急,只想誅殺琴生為快,卻不想被這看似平常無奇的太極圖擋住了去路,森白的牙齒咬得“嘎!嘎!”直響,大怒之下幾次張牙舞爪的猛沖,卻只是又化出了幾張太極圖志,最後整整八張太極圖志將鬼祖的去路後路皆是封了嚴嚴實實,氣得鬼祖嘶吼不斷,如今即便萌生退卻之心,卻是找不出遁逃的法子!

    “咻!”發出一聲刺耳的鬼嚎,鬼祖再次催動體內的怨氣,巨大而鋒利的骨爪再次揮出,如電光閃爍,閃電交叉,轉眼間在所有的太極圖志上閃過,如之前那般的破裂聲沒再次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鬼祖撕心裂肺的哀號聲,他顫抖的兩只巨爪此時隨風擺動化為白色的骨灰紛紛落下,鬼祖亡靈般的身軀落在地上,一邊扭曲一邊顫動,遲遲沒有進一步反抗的舉動。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八卦!”琴生一字一頓地說道,卻是道出了八卦誕生之理,如此看來控制琴生的虛影確是伏羲的靈魂之力,這世間除了創造八卦之力的人祖伏羲,又有何人能以一張太極圖演化八卦誕生之理。

    其實當太極圖志被完整刻畫的瞬間,伏羲之力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然而八卦之道的威力鬼祖所見不過是膚淺的皮毛,此術若是伏羲在世時施展只怕即便龍神在世亦要費些腦筋來破解!

    “小小的孤魂野鬼,豈敢在我面前叫囂,卦象之極,八門齊開!”琴生唇起唇落卻是道出了萬載不曾頌揚的法決!雖是元技卻暗藏天道陣法之理,只見半空中的八面太極圖志陰陽圖案一變,化為一張張圓盤似得混沌之境,映射著一個個神秘而深邃的旋窩。

    “我本就是萬千怨靈所化,早已死了千萬次,我倒看看你這人祖之力如何殺得死我!”被八卦密陣重重包圍得嚴嚴實實的鬼祖顯然已經完全被伏羲的神力壓制,沒有分毫的還手之力,兩只鬼爪的斷裂處還在流失著綠油油的陰損之氣,有白骨構建成的身子為了躲避八卦陣的威懾,只能蜷縮在地面上不斷的發抖!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琴生一臉的剛正不阿,冷漠的看著困在八卦陣中無處遁形的鬼祖,仿佛是在觀察一具毫無威脅的屍體,口中又是一道法決祭出,風雲變色竟是有逆天之力,只見八面混沌之境紛紛亮起,色彩不一,旋渦中隱約間浮現出八個氣勢凌雲的小字: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正是八卦八門的真正奧義所在,被伏羲之力控制的琴生,五官怒張,手掐符道,一聲低吼“聖道御音,鏡中隱殺!”

    一字一輪回,一子一殺招,八張映著小字的混沌之境,脆響連連,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鬼祖的身上,可憐這平日裡不可一世的鬼王,此時在人祖伏羲的魂力面前竟是霎時間被打得無處遁形!

    “伏羲聖祖,饒過我吧,饒過我吧!”鬼祖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打回原形,連白骨肢體已被炸得粉碎,只有那幽幽綠光凝成的光團還在苦苦掙扎,只怕也是強弓之弩,隨時可能被泯滅殆盡。

    “哼!”伏羲之力這次沒有借琴生的身體來用,只是半透明的大手,在半空中猛地一握,鬼祖所化的綠色光團,一下子飛進了伏羲的手中,沒有半點的掙扎,似乎真的真的是心悅誠服的投誠!“妖孽,你是真的要改邪歸正嗎?”威嚴的聲音,緩緩地回蕩著,正是伏羲對鬼祖的質問。

    “改邪歸正?”鬼祖的聲音忽然再次變得輕浮起來,帶著一份戲虐的意味,原本慘淡幽幽的綠光在鬼祖聲音落下的瞬間,猛地亮了起來,刺得眾人睜不開眼,也就是這一刻光團的巨變開始了,它化為一團濃烈的鬼火,竟是熊熊的燃燒起來,瞬間席卷伏羲巨大虛影的全身,一時間火光滔天,掩人耳目,琴生的身體亦被鬼火所吞噬,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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