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墨香拂還來 真愛無限,紅顏是劫 情深緣淺 中
    為了治療司徒墨身上的傷,玉沐辰幾乎是從早忙到晚,話說這春喜,平日裡雖與司徒墨有些仇怨,不過見她如今這般狼藉可憐,便也不計前嫌,隨著玉沐辰跑前跑後地照顧著。如今,她與玉白黎落到這步田地,只要是個有情之人,就不可以對她不聞不問。

    只是,司徒墨的脾氣可不比玉如墨溫順,也許是受的打擊太大,每次玉沐辰為她熬得藥,她都是不屑一顧的將其打翻在地,孤傲的緊。無論玉沐辰怎樣苦口婆心,無論他怎樣好言勸慰,她都視而不見。

    她恨他,為什麼要告訴她,玉白黎的死訊。

    只是她不知道,他這樣說,只是為了讓她忘記讓她痛苦的根源。

    其實,玉白黎根本就沒有死,他只是在「陰歌潭」修習,而已……【陰歌潭,陰氣最為聚集的地方,鬼魅眾多,不計其數,玉白黎在那裡吸食陰魂厲鬼的魂魄,對於自身功力的長進,可謂是蒸蒸日上,不過,他自己的良知,情感,一切屬於自己的七情六慾,都將被,這些陰暗吞噬,磨滅,殆盡】

    「司徒姑娘,玉白黎真的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執著了好不好,還是快把藥喝了吧,不然你的傷況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痊癒啊,更何況……更何況你還懷著孩子呢!」玉沐辰一邊不辭辛勞的勸慰著,一面將藥碗遞到司徒墨嘴邊,卻換來司徒墨的一聲冷哼不屑。

    「心若是死了,喝藥做什麼?你要是還不肯告訴我玉白黎的下落,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不要跟我說,他真的死了,若是他真的死了,那為什麼你不會難過,為什麼堂堂三界至尊的屍體竟然也沒找到?難道就讓他屍橫荒野,不聞不問嗎?這會不會太離譜,太不合理了!」

    司徒墨抽出藏在袖子之中的短劍,抬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怎麼樣,是不是非要我在你面前抹脖子,你才肯說實話啊!啊?!那好……我就死給你看!」

    眼見著司徒墨正要下手,玉沐辰卻使著法術,隔空將她手上的短劍打落在了地上,啷噹一聲響,好不清脆。

    「好,既然你執意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玉白黎他逃到陰歌潭去了!」玉沐辰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的?!」

    「我的人品,難道就這麼低劣嗎?玉白黎失蹤的這幾日,我廣佈眼線去尋找他的下落,難道還會有假?!」

    「最好如此,那我去了,休要再來找我煩我!」

    司徒墨說罷,便整頓好自己的衣著,只帶上一把紫色長劍掛在腰間,便不顧玉沐辰,擅自出門趕往「陰歌潭」。

    玉沐辰沒有阻攔,因為也知道攔不住。

    一潭湖水,滿腔心事,一輪沉澱,數輪皎皎在目,消散不去。

    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世間,多少前塵往事,不是說忘,就可以忘得了的。

    世間,可以消磨使人淡忘一切,但是真心相愛的人來說,只是將歷史的輪廓,描繪的更深而已,這便是刻骨銘心……

    陰歌潭,顧名思義,真的是陰森鬼魅的可怕,四處的惡鬼飄蕩在空,沖天的怨氣,就連砌石山穴之中,也儘是一些紅眼睛的吸血蝙蝠,蛇蟲鼠蟻,潮濕陰暗骯髒。

    「白黎,白黎我知道你在這兒,我是司徒墨,白黎你出來,讓我見見你!」司徒墨一面呼喊著一面更加朝裡深入走去。

    本來,這裡除了蝙蝠等禽獸的叫聲,應當是很安靜的,只是,司徒墨卻明顯感受到了玉白黎的氣息,屬於仙人的氣息,還有呼吸的響聲。

    她小心翼翼地踏著腳下佈滿荊棘的土地,步履艱難,但是為了玉白黎,她死不足惜。

    前方,閃爍著一團綠光,裡頭,混雜著仙氣與魔鬼的戾氣驕縱,這兩股力量,在抗爭,而這兩種氣質的來源,似乎卻是萬分的痛苦不堪。

    司徒墨料定,玉白黎就是那道綠光的發散者,所以,她便心急地加快了腳步,誰知,那綠光竟然察覺到了她的靠近,反而是避而不及,但是,卻還是被她逮住了,這或許,就是緣分的牽引罷。

    「為什麼要躲著我!」她衝上前去,一把將面前的人從後攔腰抱住。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他將自己的頭側向一邊,語氣冰涼,徹骨寒心。

    「我沒有,別人我都有可能認錯,唯獨你,我絕對不會認錯!她自主地將他摟的更緊靠自己。為什麼你一見到我就躲,我很可怕嗎?我說了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她依偎在他的懷,任由淚水浸濕他的衣衫,灼痛自己的眼睛。

    「我的妻子?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玉白黎從自宮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所謂的妻子了,所以,你是誰?滾吧,不要再來煩我了!我真的受夠了!」玉白黎將司徒墨推開自己的懷,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沉默轉身,以為這樣不理不睬的冷清,司徒墨就會傷心欲絕離開。

    「我知道……你是不想連累我才這麼對我的,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她還是站起身,自行解開他的防衛,靠在了他的懷裡。這次,他沒有抗拒,雖然面上依然沒有表情,雖然依舊冷艷,但是,司徒墨知道,他的心裡,始終有她的存在,這就夠了。

    就如此,他們各自沉默了好一會兒。

    良久,終是他先開的口。

    「墨兒……」他輕喚。你還是走吧,你跟著我,只會受盡屈辱你明白嗎?

    她淡淡搖首:「我不在乎,誰愛笑就去笑吧……我真的不在乎,我就是……想呆在你的身邊……」

    「那你……真的不會後悔麼?要知道,隨著寒冰劍法的級數增加……可能日後就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智啊……」他的語調,還是有些隱憂。

    她說:「只要有我在,我就會……守著你一輩子,你要是實在控制不了,我可以幫你嘛,所以,沒什麼好擔憂的!」她抬起頭自信滿滿地對他笑。「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個月來,你都沒有親我一下哎,這好像……有些不太對嘍,快點兒,安慰你妻子一下下……」司徒墨有些撒嬌意味地仰起臉嘟起自己嬌嫩的唇瓣向著玉白黎。他搖了搖首,顯然還是有些在意介懷。

    「你不親是嗎?那我可就要……」司徒墨故作神秘地將「要」字的尾音拉得老長,玉白黎睜圓眼睛,尋求味道地想一問究竟,卻不想司徒墨會突然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覆上他的薄唇。玉白黎微微有些驚異,隨後,卻還是柔和地閉上了眼睛,羽扇一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幾縷勾人心魂的漣漪。

    片刻,他的唇與她依依不捨地分離,他們相互倚靠在對方懷裡,苦澀中的甜蜜,陰暗中的光明。

    「小黎子,你說……要不你不要練陰陽寒冰劍法了好不好?我們找一個世外桃源,從此隱居,從此無憂無慮,這樣不是很好嗎?」司徒墨躺在他的懷中笑,卻也是再勸他放棄魔功。

    他坦然一笑,語氣中的篤定,卻毋庸置疑。

    「放棄陰陽劍法嗎?我為了報殺子殺妻之仇,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現在就想叫我半途而廢,怎麼可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手刃羅譽,方不辜負我這一番苦心!」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子民?你若是有個好歹閃失,你的子民們怎麼辦,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仇而有負於天下眾生呢!」

    「好了墨兒,你是清楚我的性子的,什麼事情,只要我想做,就沒有什麼辦不成或者得不到的,你不要為我擔心!」

    「但……」

    三言兩語爭論幾句下來,司徒墨始終敵不過玉白黎的氣焰,張口還想再勸,卻也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嚥下了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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