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墨香拂還來 真愛無限,紅顏是劫 情深緣淺 下
    數日,司徒墨都在陰歌潭寸步不離的陪伴,今天,是「陰陽寒冰劍法」的最後一級,若能練成,必定無敵於天下。

    可是,寒冰劍法真的是害人不淺,如今的玉白黎不僅是身體,就連精神,也真的是被劍法折磨的,越發地朝著地獄靠近。司徒墨煞費苦心地相勸,結果,卻都是無濟於事。

    「白黎,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麼?況且……況且如墨妹妹臨死前也告訴過你,不要為她報仇的啊……」

    玉白黎因為急火攻心,太過於急於求成,所以,便又是一口鮮血噴散在地。

    前幾日,這樣的症狀也是有的,有時,一天幾次,屢見不鮮。

    司徒墨磨破嘴皮好言相勸,卻更加激發了他復仇的慾望,這日子一日接著一日蹉跎了,玉白黎體內的魔性,也是越發的強烈起來。

    「走開啊!我的寒冰劍法就要練成了,我不可以放棄,不可以放棄!不可以!」他的面目有些猙獰,明明很痛苦,卻還是垂死掙扎著,不想鬆手,舒心。

    司徒墨一片好心地俯身去將他扶起,他卻一把將她推開,縱使心口在如何鑽心地發痛,他竟就這樣,不顧她在場,居然就爬向了石台之上,強硬地拿起劍譜修煉。這就好似一個習慣了吸毒的毒癮患者一樣,為了能吸上一口白粉,已經忘卻了尊嚴與志氣。

    她坐倒在地上,望著面前這個已經沉迷於仇恨無可救藥的男人,眼淚,又再一次奪眶而出。

    歸根到底,羅譽就是玉白黎的心頭大恨,若是能將羅譽徹底剷除,說不定玉白黎就可以從此寬心,逍遙自在了,而現在,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司徒墨親自去手刃羅譽,儘管已經知道成功的機會很小,只是不試一試,就永遠就不會知道成與敗。

    司徒墨站起身,拿起石台之上的自己的紫色佩劍,準備出陰歌潭,前往群魔山。

    「你要去哪兒……」他卻將她叫住,移形幻影,堵在了她的身前。

    「這個你不用知道,我不出半日定會回來!」

    「去找羅譽是麼?」他微瞇著雙眸,目若含水,語氣平淡地問她。

    「是啊,我是去找他,想知道原因麼,就是因為我憎恨你……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你整日只知道練功,我若是跟著你遲早都是死路一條,你還不知道呢吧,方才在你靜修期間,羅譽已經偷偷地來找過我了,說,如果我跟著他的話,就可以衣食無憂,保永世富貴榮華了!你以為我真的很想呆在你的身邊嗎?我只不過是在演戲給你看你知道嗎?以前我是那樣的喜歡你,可你呢,又是怎樣對我的,我現在就要讓你也嘗嘗那種,被自己愛的人凌虐,被背叛的滋味兒!不要以為我現在說的話,是在故意演戲給你看,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跟著你,真的一點兒好處都沒撈著,羅譽那個死鬼,還硬是要我呆在你的身邊,唉喲真是委屈死我了!」

    司徒墨仰起臉,一臉悠閒自在,若無其事地說。

    「我感覺你騙我!」玉白黎聽了司徒墨這一席話,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語出於心,他的心裡,還是有那麼幾分波瀾,那麼幾分情意的,雖然被四處攢動的魔性壓抑著,但是,情感有的時候,真的可以超越一切。

    「我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像你這種男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去欺騙,更別說愛了!好了要是沒什麼事兒,你就繼續練你的神功,我走了!」司徒墨抬頭望了玉白黎兩眼,眼睛裡滿是輕蔑神色,她不屑地哼笑了幾聲,之後,便轉身要走,玉白黎卻順勢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怕我殺了你?」又是這樣一句話,重複的冰冷。

    聞言,司徒墨轉頭毫不在乎地淺笑:「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你捨不得殺我!」言罷,便掙開玉白黎的手掌,氣昂昂地走了。

    時間,彷彿就定格在這一刻,玉白黎面上意味不明的表情,司徒墨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卻都……醞釀著悲傷與荒涼……

    群魔山這裡,依舊是烏煙瘴氣,漫山遍野,都充斥著妖異地味道。司徒墨常年久居仙界,和玉如墨不一樣,對於群魔山自然是不甚瞭解,所以,她走進去的時候,也是大搖大擺,絲毫不畏首畏尾。

    也許,是為了防範玉白黎的突然來犯,羅譽那廝此時,竟就在山嶺各處布下了眾兵把守,司徒墨想進去,只怕是還需費一些周折。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一個類似於牛頭馬面一般的青毛妖精頂著一張雷公嘴,抬起自己手上握著的鋼鐵長矛,一臉警覺地擋在了司徒墨面前。

    「報上名來?我靠,這樣蹩腳的台詞居然延續到現在?少廢話,叫你們首領羅譽出來見我,否則,我司徒墨定將你們這群魔山殺他個片甲不留!」司徒墨抽出自己腰間掛著的長劍,劍鋒一閃,方纔那位小官兒就這樣倒下了,身上沒有一處傷過的痕跡。「快去!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司徒墨衝著杵在遠處的妖精們來了個殺雞儆猴,這一招,卻果真有效,那些小螻蟻們一見,果真都是被嚇唬的屁滾尿流了。正正爭先恐後地要去洞中將羅譽喊出,一陣黑風自空中掠過,就見上回那個醜陋的大漢,明晃晃地站到了司徒墨面前,雙手抱胸,滿臉玩味。

    「怎麼了,我的小美人兒,爺正惦記你呢,這回,倒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羅譽的爪子正要輕佻地勾上司徒墨的下顎,司徒墨卻眼疾手快地動作敏銳地向後退卻了一大步。

    「羅譽,我明確地告訴你,姑奶奶我可不是玉如墨,那樣的好欺負,我今天來,就是要送你上西天見佛祖的,不要太感激我,你長得這麼驚悚,早就該去死了!」司徒墨亮出自己的長劍指向羅譽。

    「喲,我還真的是好怕,像你這樣區區一丁點兒法力就想戰勝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依我看,你還是乖乖奉獻出自己的身體來取悅我,說不定,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羅譽輕藐地微微一彈指,司徒墨那把玄鐵打造的寶劍,就這樣斷裂成了兩半。

    「你……」司徒墨不可置信地睜圓了自己的眼睛,夾雜著憤恨地情緒,瞪著羅譽。

    誰曾料想,羅譽那廝震斷她的寶劍不說,竟還一把將她強硬地拉到懷裡,意欲輕薄於她。

    「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她企圖運用自己的仙法逃脫魔掌,誰知羅譽那個渣竟用捆仙繩將她五花大綁了起來。

    「我要幹什麼?我要和你洞房花燭,好好銷魂一番吶!一樣的臉蛋兒,想必,味道也一定不賴吧!」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人渣,你放開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就立刻咬舌自盡在你眼前,畢竟我也是玉白黎的女人,你想他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嗎?難道上次的痛,你已經忘記了嗎!」

    司徒墨一邊掙扎著,一邊言語相激,可是羅譽哪裡願意理會她,依舊我行我素地將她往洞穴裡面拖。

    這時,一道藍光與司徒墨擦肩,飄飛到羅譽跟前,才化成人形。

    原是玉白黎。

    羅譽看著面前的人物,慌張無措地一個踉蹌。

    「怎麼……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會是我?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好像說過……要玩弄女人之前先打聽清楚她的底細麼?怎麼,竟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最近,我正在修習「陰陽寒冰劍法」今日,看來,要在你身上試試到底效果如何了!玉白黎一臉輕鬆怡然地撥弄著自己淨白的指甲,一面面帶微笑,卻有幾分詭媚。

    「陰陽寒冰劍法?玉白黎我真沒想到你為了復仇居然練這等陰毒的武功,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已經是個太監了吧!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堂堂三界至尊,竟然墮落到了這般不堪的境地!」

    羅譽聽完玉白黎的話,並沒有對「陰陽寒冰劍法」這幾個字顯得有所畏懼,反而這神色之間,字裡行間,卻全是滿滿的,對玉白黎的嘲笑諷刺與鄙視。

    「是啊……我是如你所說,已經不是個完完全全的男人了,但是那又如何?我現在想做的……就只是殺了你而已……」玉白黎說前一句話之時,真可謂是百媚千嬌,他微微地翹起蘭花指撫摸著自己的髮梢,一雙比野貓還要魅惑人心的紫色眸子閃著陰魅的氣息,可是到了後頭,他的柔聲細氣,卻忽然轉變成一種寒戾的粗獷,尤其是那個「殺」字,更是包含了他胸中所有的恨意,對羅譽的仇恨怨念。

    不等羅譽開口應對,玉白黎嘶吼一聲,竟就這樣發狂的撲向羅譽。羅譽見玉白黎的來勢這樣兇猛,便只能先將司徒墨扔到一旁,倉促應戰。

    風,撥亂了玉白黎飄逸的長髮,留下幾絲緊貼在他如畫的臉面上,竟有多增添了幾分風韻。

    四周,戾氣肆起,走石飛沙,狂風呼嘯。

    玉白黎與羅譽正襲捲著塵土,激戰的難捨難分。

    玉白黎的「陰陽寒冰劍法」雖說還差一級不曾參透領悟,但是,其餘的招式,對付羅譽,如今竟是綽綽有餘了。

    一柄長劍,銀白色盤龍劍身,暗紫色游龍花彫劍尾,在曠野之中,耍出九九八十一路寒冰劍法,舞姿一樣靈動秀美,招式之間,卻又隱藏著一股肉眼瞧不見的巨大力量正在玉白黎的週身遊走,那是一種極其暴戾的氣息,彷彿一不留神,就會即將破格而出一樣。

    羅譽的催命掌前面還是運用的游刃有餘,誰知越發向後,他竟越是招架不住玉白黎的劍招,五千九百八十一式下來,羅譽竟就庸倒在地面上口吐鮮血了。

    「我的劍法還不曾完好,先留著你這條狗命,等有朝一日我神功練成,再來取!」

    玉白黎扔下一句話之後,便帶著司徒墨要走,誰知羅譽那廝竟是這樣狡詐,聽聞玉白黎的陰陽寒冰劍法還不曾全部練成,竟就派上群魔山所有的妖魔們將他攔住,企圖以多勝少。

    「小的們,給我上,殺了這一對狗男女!」羅譽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發號施令,那些在旁觀戰的小螻蟻們一聽,便立馬都長了志氣,蜂擁著撲向玉白黎與司徒墨。情急之下,玉白黎就只好用法力將司徒墨圍在一個自己幻化出的藍色法術保護層內,自己隻身迎戰。

    「玉白黎,你放我出來,放我出來!讓我和你一起,讓我幫你!」司徒墨在保護層裡頭呼喊,可是玉白黎卻根本不理會,只是匆匆地轉頭望了她一眼,便繼續專心地消滅這群雜碎。

    司徒墨焦急的在保護層裡頭敲打著,無濟於事,依舊慌亂神急地奇招盡出。

    玉白黎的武功雖然高強,只是畢竟是寡不敵眾,光光是車輪戰術,就可以將玉白黎折磨地精疲力竭。

    他的額頭上儘是汗,動作也開始變得緩慢,變得力不從心。

    就是因為劍法最後一級,也就是最最精華的地方還沒有熟悉,所以,才會這麼的,不堪一擊。

    到底怎樣才可以反敗為勝?玉白黎的心中這樣焦慮的思考著。

    忽然,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蒼老卻有勁的男聲。

    他對他說:「擯除雜念,心中留恨,聚氣凝神,方可最能。閉目修心思恨,眼為妖冶綠,只含戾氣,無情無慾,便是寒冰劍法的最高境界。

    聽聞,玉白黎便顧不得思量太多,便按照這口訣行動,竟果真感到真氣上升了不少,只是心中的某樣東西,卻在,慢慢的消失於無形。

    睜眼,玉白黎深邃的紫眸,果真變成了妖幻的幽綠色,從那裡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情絲。

    一陣如海浪一般曲折的綠色法力在玉白黎的劍上纏繞著,久久不息。

    玉白黎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隨後便肆意地揮舞著自己的長劍,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群魔倒下,化作黑煙升天。

    只剩一個羅譽,還流連在原地,苟延殘喘。正想悄無聲息的逃脫,或許是察覺到了還有異樣的氣息流竄,玉白黎快速的一個飛身,便漂移到了羅譽跟前,嘴角帶著地獄修羅一般的淡笑。

    「你這是要上哪裡去啊,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我早就說過了,別惹我!受死吧!!!!」

    前一秒的嫵媚,後一刻的凌厲。

    玉白黎單劍直入羅譽的天靈穴,就連說遺言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

    羅譽的身體隨著玉白黎的那一劍四分五裂開來,最後碎成了一堆流沙,煙消雲散。

    玉白黎的血海深仇終於得報,只是這常言道斬草除根,所以這一次,他依舊是一把火,徹底地將群魔山燒燬了,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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