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捨不得老婆 套不住流氓
    世間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如意是正常的,人要學著接受。

    第一場寒流過後,郎釋桓在『了緣堂』門口剛巧遇到了聶琛。自「狗肉鍋事件」就一直沒聯繫,拍拍胸脯,多少還是有點「重色輕友」。

    「什麼情況?這麼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聶琛憋了一肚子怨氣,挑眉睨著矮自己半頭的男人。

    「我能有什麼情況啊?忙唄——前些日子爭當家庭婦男,這兩天忙著擠公交上班。」展了展加棉風衣刀刃似的領子,掏出「大紅鷹」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檔次有點委屈,抽不抽隨你。」

    「抽我的吧。」掏出一盒「黑芙」丟在寶馬的機蓋上,「後備箱裡還有一整條,拿著抽去吧。」從遞回來的煙盒裡拔出根煙,就著恭恭敬敬送到眼前的火苗點著了火,望著逕自點煙的郎某人詢問到,「這會兒在哪兒發財呢?」

    「死了人買『坑』找我,墓園,兼職推銷。」

    「主攻什麼呢?」

    「我老媽托人在電信尋了個差事,打雜烙毛,月薪一千零七十,還TM 得天天按時刷指紋。合同一年一續,據說干個十年八年有可能轉正。」

    「行啊,熬幾年也吃公家飯了!」

    「扯TM淡,勞務派遣的還有三五十號呢,轉正能輪上我一臨時工?」狠狠抽了口煙,「不過掙一千塊就比沒有強,騎著驢找驢,慢慢來吧。我簽那合同一是給我媽面子,二是跟媳婦表明一種態度,咱不是那種乾等著吃軟飯的人。」

    「你那計劃書做完沒呢?」指望那一千零七十,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什麼計劃書?」那些華而不實的理想,早已因終日的奔忙而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四眼』私下裡不是召見你了麼?人家可一直等著你的計劃書呢!」

    幽幽吐出一線煙霧,悵然所失,「甭提了——過去就算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能碰上第二次的機遇……」

    「一切皆有可能,企業家的腦袋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前些日子,我隨便打聽了一句,顏如玉說,那姓林的很看重一個人面對失望的態度。」

    「你是說,這就是一應聘測試?」機遇始終都在,怨他自己放棄了……

    「不知道,那鳥人想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抽空問問顏如玉吧。我就知道,那『四眼』讓人忽悠到尼泊爾蓋廟去了。」

    郎釋桓托著下巴,一副詭詐地表情,「嘶,這事兒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了。照理這事兒也不難辦——他只要能被忽悠,這事兒就好辦了……」

    分明感覺到對方在「開偏方」,趕忙叫他打住,「哎,我跟你說,你少打顏如玉的主意。」

    「哥呀,關鍵時刻你就幫兄弟一把唄?『顏菩薩』一出馬,這事兒就成了!」半真半假。

    「扯!有能耐自己爭去,沒那金剛鑽咱甭攬那瓷器活。我告訴你:顏如玉沒空!她那人慈悲過剩,你可甭讓她動那念頭。你一說,她保不準真把自己捨了。」

    眉心一緊,苦口婆心地勸慰道,「俗話說的好,『捨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離也離了,還有什麼捨不出去的?早晚是人家的,備不住已經是了……」

    「我呸!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倆是分居不離婚,離婚不分居。哥們兒,明白我的意思?」

    竊竊一笑,揉了揉鼻子,「那我勸你還是復了吧,『放養』容易出事。」

    聶琛彈了手上的煙頭,忍不住沾沾自喜,「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想來來,想走走,心裡特輕鬆。人啊,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女人還是那個女人,一旦離了,怎麼看都挺順眼的。」

    郎釋桓邪門嗤笑,揚手搭上老哥的肩膀,「別說兄弟沒提醒你,復不復婚趕緊決定!一句話——你離開她到底行不行?要是行,趕緊另覓新歡,往後再甭登這個門了;要是不行,威逼加利誘,重新把她劃歸私有財產。等那林晚生再回來,我怕你哭都沒地方哭!」

    「什麼意思?」預感不詳。

    踩滅了煙頭,低頭沉思了兩秒,抬眼說道,「走婚知道麼?」

    「有點印象。」

    「這就是那『眼鏡兒』的崇高理想。你要是繼續這麼放養,後果自個兒掂量……」

    聶琛只覺後腦勺嗡的一聲,壓低聲音問道,「你這顆腦袋啊,咋冒出這麼二B的想法?走婚——呵,就算我同意,顏如玉能幹麼?」

    「我巴不得你同意呢!」半真半假地叫囂道,「你要是真同意,我立馬找小林哥邀功請賞去。這不是我離譜,是那姓林的在賓館親口對我說的。只要思維能超越固有的層面,顏如玉完全有可能突破陳舊的道德底線,顛覆傳統的婚姻模式——走婚。」

    「什麼意思?」心已明瞭,卻不願面對讓人崩潰的現實,始終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不夠明白啊?『了緣堂』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人家不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要顏如玉點頭,你一三五,他二四六,真混到那步,你受得了麼你……」

    倆男人正聊到關鍵時刻,店門裡忽然探出個腦袋,「哎,你們倆,聊得天都黑了,也不嫌凍得慌!」卓芙蓉哈了哈冰涼的小手,笑嘻嘻地招呼男人們進屋,「趕緊進,屋裡這點熱乎氣都讓你們給放跑了。晚上吃啥呀,天冷哇哇的。旺旺說吃燒烤,睿睿想吃涮鍋,這會兒顏姐正看著倆人寫作業呢。」

    郎釋桓本著「能省則省」的優良作風,一邊上台階一邊插了句嘴,「要涮鍋就別費那勁了,冰箱裡羊肉現成的,買點菜上我家『料理』吧。我炒的那鍋底比外面強多了,是吧老婆?」

    「我看行!」挎著無所不能的老公興高采烈地衝向佛堂,大咧咧地張羅道,「顏姐,我抓著個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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