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沒有經歷過痛苦 很難去同情別人
    正是小別勝新歡。一場雲雨過後,聶琛懷抱著軟玉溫香,不由地胡思亂想:女人這東西,有比較才有差距。這顏如玉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最像個女的,而且還是一不折不扣的騷貨。

    每逢此時他就忍不住糾結,一鐵骨錚錚的大老爺們,平日裡說一不二。一關上燈就成了孫子,癮一上來,啥原則都沒有了……

    滿心鬱悶,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鋪上,「顏如玉,你不是有意勾引我吧?有心復婚明說,用不著轉彎抹角的。」

    「想多了……」女人仰在起伏的小腹上,望著窗外被霓虹燈照亮的濃雲。

    隱隱有些失望,暗暗慶幸自己沒說盡好話求人家復婚。死扛著面子,假惺惺地讚歎道,「唉——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一點,明智,從來不為難別人。」

    「我是不想為難自己,結婚真沒什麼意思。自打結婚,想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責任』——累!」撩起雙腳倒掛在眼前的牆壁上,釋然輕笑,「就這樣吧,這樣挺好的。孩子我帶著,你隨時想看都方便。找到心上人之前,你也不必跟你爹媽說咱倆離了。我也不說,省得我媽嘮叨起來沒完。」一根手指挑了挑酣然睡去的「小小鳥」,妖裡妖氣地挑起唇角,「停車過夜就不收費了,撫養費你得給我。」

    「你缺嗎?」玩味十足地搬起圓潤的下巴。

    「缺,不缺也缺,那必須缺!」

    「不給!」放任一腔莫名的怨氣,成心想把她氣死,「咱倆的離婚協議上沒這條。」

    「不給就算了,留著錢下聘禮吧。這年頭續個媳婦不易,不折騰個百八十萬的誰跟你?」

    「甭操閒心,把你自己先搞定。」

    「咱倆情況不一樣,我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再結婚,你得往出掏錢;我還能大掙一筆。」

    「呦呦呦,當你是黃花大閨女呢?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現在的男人都賊得跟什麼似的,有幾個願意找你這樣的?」

    「『了緣堂』三層樓的店面在那兒支著呢,還有這麼個分店。堆了多少貨不說,光一年的房租就六七十萬,誰還計較那倆『拖油瓶』?」

    「那是沖錢,不是衝你。」

    「你當我傻B啊,來不來就告訴人我有一佛具店,自己當老闆。我再有錢,也得靠男人養著,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掙得是自己的零花錢!」

    滿眼譏誚,嘲諷地撇了撇嘴角,「嘖嘖,那你得找一開勞斯萊斯的,至少也得是賓利。寶馬不行,但凡自己買的起的,咱看都不看!」

    「找個有私人飛機的怎麼樣?」媚眼半瞇,「資產九位數以下的根本不考慮!」

    「嗯,那必須跟『罌粟的情人』似的,把錢擱在切紙機裡切碎了,從天上往下倒。」

    「呵,不用切,直接往下倒。缺錢的人在下面撿著,那得多高興啊?」

    「這偉大的理想只能靠那『眼鏡兒』幫你實現了。那貨閒錢多,放著也是長毛。」

    「嗯,正在倒——正在尼泊爾蓋廟呢。」

    「幹嘛?真準備剃了?」聶某人抿光腦門上的劉海,忍不住嗤笑,「就那慫人,一萬輩子也修不成佛!」

    「他壓根就沒想過要修成什麼。他就是閒的,得找點事兒干。他要是沒個正事兒干,就該作妖兒了,變著法找茬跟魏楠鳳吵架,神經兮兮地飛回來跑公司找你。純粹是閒的,有個事兒干就不作了。」

    「修廟這事兒又是你點化的吧?」斂眉掃過女人的側臉,「我就納悶兒了,他咋那麼聽你的話呢?」

    「我也不知道。你說為啥?」側身轉向他的臉,指尖在肚臍眼上畫著圈,「他上次回來的另一個目的是桓子,他看上桓子了,覺得那是塊可塑之才。」

    「嘿,這王八蛋!我老婆他惦記著,我兄弟他也惦記上了,他想幹嘛?成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切,你怎麼不問問桓子怎麼想的?天上平白無故掉下個投資人,這輩子有幾個人有這狗屎運?」

    「後來呢,咋又跑尼泊爾蓋廟去了?」

    「算歷練吧,小哥很看中一個人面對失望的態度……」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至於蓋廟,只是個偶然。臨走前,我說起上師那邊收養著三十幾個小喇嘛,都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寺裡的條件很艱苦,幾乎所有的收入都用於孩子們的吃飯唸書。僧捨和廚房都很破舊,困難的時候,連給佛祖漆金粉、換法衣的錢都沒有。我把上師的聯繫方式給了他,建議他有空去尼泊爾轉轉。臨走時跟我生了一肚子氣,忙著找個地方散散心,就去了。見了廟裡那些缺衣少食的小喇嘛,自然而然就升起了佈施的念頭。」

    「呵,不可思議。我覺得,他是在討好你。」

    「或者有討好的成分,可你為什麼就沒想過討好討好我呢?」

    「我沒那麼多閒錢。」

    「呵,不是錢多少的問題。主要是成長環境。自己沒受過苦的人,很難去同情別人,更別說佈施了。小哥小學畢業之前連鞋子都沒穿過。十四歲進城做工,撿過破爛,在夜總會做服務生成天給客人跪著。他是真的同情那些孩子,感同身受。否則,那麼貪財的一個人是絕不會輕易給自己放血的。」

    「環境,有關係麼?」拿不準,似乎找到了自己對許多事情麻木不仁的根源。

    「金勝——那也是個樂善好施的主。上次在五台山甩手就是兩三萬。一聽說哪兒哪兒地震了,卡卡地捐錢。聽紅蓮講起倆人以前的事兒,我那眼淚吧嗒吧嗒的,手絹都哭濕了幾塊兒。就因為窮,倆人沒錢生孩子,金勝才雀山看礦去了,結果這一走就是十年八年,差點被埋在礦坑裡……」拇指撫弄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下巴,「惜福吧,你娃娃是蜜罐裡泡大的,打小沒缺過錢,『富二代』的幹活!」

    伸手攏起她鬢角的青絲,「那你呢,你的善心是哪兒來的?在我的印象裡你也沒遭過什麼大罪。」

    「呵,二奶都當過了,還沒遭過大罪啊?自打我爸媽離了,我就算掉坑裡了。

    沒錢,想要什麼就得自己想辦法。一沒文憑,二沒一技之長,不搞邪門歪道怎麼辦啊?

    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希望依靠男人過上好日子。最初碰上了一個,天天纏著我不放,回頭卻娶了別人,還恬不知恥地邀請我參加他的婚禮;後來又等來了一個,更絕,上馬耍了個強J,包養你,還由不得你不願意。

    有時候就想,如果我爸沒再找,我至於為了那點學費輟學麼?要是不輟學,我至於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嘛!」

    聶琛眉心一緊,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今天怎麼了?一年光店面租金就六七十萬,還不滿足啊?你要真念完大學,未必就比現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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