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我的生命中 不曾有你
    熱氣騰騰的火鍋端上了桌,大小六人圍著老式的折疊圓桌一邊享受美食,一邊閒聊著身邊的趣聞趣事。

    兩孩子沒吃幾口就抹淨了嘴,衝進臥房繼續鼓搗「沙迦」的黃金聖衣。聶琛放下筷子,燃起一根香煙,揚起一張得意的笑臉,「呵,別人給我介紹一女的,二十七了,大本。」明知緣分盡了,還不趕緊撤?真等著鬧出「走婚」的笑話麼?

    卓芙蓉瞄了瞄泰然然自若的顏如玉,狠狠別了郎釋桓一眼。

    郎某人生怕老婆遷怒於自己,趕忙接茬道,「咳,見了沒呢?」

    「見了幾面,還行。」

    「什麼時候結啊?」話音未落,就覺得小腿上狠狠挨了一腳。揚手撓了撓後腦勺,瞥了老婆大人一眼,滿心委屈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他抓緊時間……」

    越說越走板,卓芙蓉上馬來了火,對著兩個混賬男人憤憤地抱怨道,「顏姐在這兒坐著呢,你們倆什麼意思啊?」

    顏如玉趕忙拉住一躍而起的小丫頭,淡淡一笑,「沒事兒,我一點不受制,離婚前就巴望著他能找個合適的,不然也不能簽字。他的確是美女們眼中的白馬王子,我也從沒懷疑過他的人品,他只是不合適我。我們倆在一起不合適。」

    「為什麼?」深情之下無智商,不解對方的那份冷靜。

    郎釋桓趕忙拉起老婆的手,示意對方消消氣,「甭上火。學學哥,問都懶得問。兩天半新鮮,那傢伙沒長性。我不早說了嘛,初中以下文憑的適合他,大學畢業的沒戲!你這條件的都不待見他,他哪兒還有市場啊?」

    聶琛瞄了眼悶頭夾菜的顏如玉,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回可說不準,這女的脾氣挺好,沒那麼多爛毛病。」

    卓芙蓉跟老公對視一眼,剎那間雨過天晴,「你說的對哈,我有點神經過敏了。『菩薩』跟他都過不了,一般人更不可能。」轉頭看了看顏如玉,「是吧顏姐?」

    「不評價。『菩薩』是相對『眾生』來說的。那女孩兒若是眾生,說不定他就成了菩薩。世間事原就是此消彼長,凡我度不了的都是『大菩薩』。與其死纏爛打,不如放他去超度別人吧。」

    「姐,他明兒又結婚了,你不生氣啊?」心裡乾著急,也不知道「師傅」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樂得喝喜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回想起當年的事,心裡依舊泛著淡淡的酸楚,「第一次是真把我傷著了,這會兒,呵……」

    聶琛咬著腮幫,半真半假地調侃道,「你得上份兒大禮啊,這次你可得自掏腰包了。」

    「行啊,缺什麼說話。只要我送得起的,包在我身上了。」

    郎釋桓賊賊一笑,「嘿嘿,就缺一『二奶』。」

    顏如玉會心地點了點,「嗯,孩子是自己的好,女人是別人的好。他就是傳說中那種永遠缺『二奶』的男人。」

    聶琛下巴一揚,拍著桌子叫板,「哪個男人不缺啊?沒那『賊心』就不是男人!」

    郎釋桓一手攥著老婆的手,高高舉起另一手,小聲嘟囔,「弱弱地坦白:我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顏如玉放下筷子,輕聲嗤笑,「所以現在的小姑娘才都唔嚷唔嚷地搶著當二奶啊,比我們這撥人聰明啊!二奶多好,實惠,要一正室的名分能當飯吃啊?」抽出紙巾一抹嘴,「你看那電視上、書上、網上,動不動就『教你做個狐狸精』,可見『狐狸精』這活兒吃香啊!當不當正房不重要,重要的是撈實惠!不只是錢,還有時間和感情。有閒工夫當然要花在『狐狸精』身上,花在老婆身上那叫浪費!」

    「可『狐狸精』能當幾年,用不了十年青春就沒了。」卓芙蓉深刻地反省自己。

    「男人要的不是青春,是新鮮。『狐狸精』只能得寵一時,沒哪個『狐狸精』可以得意一輩子。最好是天天換,天天新鮮,直到他對『新鮮』習以為常了,再也找不到新鮮感……」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郎釋桓揚手抹了抹鬢角,「小林哥好像就是這麼說的——可他折騰了幾十年,還是沒厭倦啊?我極其懷疑,男人對於『狐狸精』真有厭倦的那一天嗎?」

    「他厭倦過,所以之前我們才會在一起。」靠在椅背上,淺笑如故。斂眉,幽幽一聲歎息,「前些時候,大概又一次厭倦了,所以回來D城。可惜我不能敞開,也不能接納。風之戀——風的腳步不會為哪個女人而停息。對我也不會例外……」

    卓芙蓉滿心困惑,皺著眉頭問道,「顏姐,你真的不恨他麼?我要是你,我……」咬牙切齒,語言如此蒼白,不能表達情緒的百分之一。

    「丫頭,你不明白——不怪他,是我的毛病。人家沒說不娶我,這次回來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可我不願意,我承受不了那個結果,如果結局一定是傷心,我情願不曾開始。何況,最好的結局也未必是婚姻。得一良師益友,足矣。」攏了攏長髮,唇角挑起一抹自嘲,「林晚生對我來說只是個意外,我從未妄想過將他據為己有。說穿了,他就不是那種讓我安身立命的男人。呵呵,我這輩子最想嫁的人不是聶琛,是我高中時的小男友,摧破『利器』的務必是『鈍器』,那是我唯一想過要嫁的人,因為他單純、傻、專一。」

    聶琛沉默了兩秒,忽然莫名發笑,「呵呵……你既不喜歡我,也沒想過要嫁我——那我算什麼?」

    「緣分,劫數,該來的時候就來了——不因我的設想而轉移。」

    轟然站起身,險些推了桌子,「顏如玉,」指著她的鼻尖叫囂道,「我TM真想抽你!」

    「老狼——」郎釋桓趕忙起身,攔著怒火中燒的男人。無限體諒,前半輩子的感情彷彿都被人騙了;更多的是不解,她為何要打碎自己費盡心力才搭建起的玲瓏寶塔?

    顏如玉微揚起下巴,直視憤怒的眼睛,「姓聶的,從今天起,我是我,你是你。」他已有了意中人,繼續下去,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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