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誰與共妖嬈 用仇恨去化解仇恨 得到的只是更深的仇恨
    彥虎如約而至,被三四個半大後生簇擁著,吊兒郎當地走進了麻將館。跟忙著清場的老闆匆匆交換了個顏色,目光迅速鎖定了等在沙發附近的幾個男人。

    逕自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與半靠在沙發上的男子面面相對,「你找我嗎?眼熟。啥事兒,說哇。」

    聶琛長長出了口氣,撐起陷在靠背裡的身體,輕描淡寫地說道,「郎釋桓是我兄弟,他現在趟在醫院裡。我不清楚你倆在樓道上怎麼打起來的,不過,他後腦勺開了道口子,傷挺重,這事兒你得給我個說法。」

    「說什麼呀,人沒死吧?」一臉不屑,擺明不買賬。

    濃眉挑起幾分譏誚,「呵,死了就不是我找你了。等不到警察上門,你丫早跑路了。」揚手攏了攏頭髮,抬眼打量著對方,「我這人最怕兜圈子,甭TM跟我裝瘋賣傻!該你出的醫藥費一分都不能少,你看是現在給還是秋後算總賬?」

    「嚇唬我呢?彥虎是嚇大的!只見我跟別人跌皮,還有人能從我手裡詐出錢來?」掏出煙盒,低頭點了支煙,「換別人,老子豁出扔下三五千塊買個清淨。可我跟你那兄弟有過解,這錢我還真不能給。」

    「非得豁出去鬧嗎?」聶琛一臉挑釁,桀驁不馴地歪著腦袋。

    「鬧哇,老子這兩天正思摸著跟誰鬧一架呢!」

    靠在窗台邊上的「小鬍子」憋不住了,放下叉在胸前的雙臂,憤憤地咒罵到,「透你媽,挺張狂啊!老子們混的時候,你TM還穿開襠褲呢!」

    「崗(哥)最懼你們這群『老社會』了!動不動就搬出『手捧窩窩頭,眼裡淚花流』的黃歷來嚇唬我們這些小輩。」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剃著板寸,穿著花俏的小後生,嗤笑一聲,「不是那個年代了!這會兒,說實力吧。不服氣就放馬過來,群毆還是單挑,想咋鬧老子都奉陪。」

    「花襯衫」推開靠在身邊的「胖子」,從沙發扶手上站了起來,「操TM,你可別逗我了!你有個俅的實力?古惑仔看多了吧,真TM以為自己是江湖大哥呢?爺爺們是懶得理你,跟這群『小俅大』動手壞了爺的名聲!」

    話音未落,彥虎身後地小後生已經抄起折椅砸了過去,男人慌忙閃身,當頭劈下的椅子嗖地擦過聶琛耳邊,卡嚓一聲砸碎了窗上的玻璃。

    錯愕之間,彥虎領著一幫小後生呼啦一下圍了上來。聶琛剛一起身,腦門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悶棍——

    啤酒瓶卡嚓一聲碎成了幾塊,只覺得額頭髮冷,濃重地血色霎時迷濛了眼睛……

    神志不清,隱約看見晃動的人影,狼狽閃躲,打了個踉蹌,昏昏然撞翻了老闆來不及收起的圓桌。麻將牌稀里嘩啦地散落了一地,腳底下打滑,好容易平衡了身體。剛要轉身,身後的腰桿上又狠狠挨了一折椅。

    一道寒光穿透遮蔽視線的血光,「小鬍子」從腰間抽出兩把片刀對著圍攻兩人的小後生一通亂砍,撲上前來的小後生們倉皇退避,跌跪在牆邊的聶某人這才有機會站了起來。

    「走!」「花襯衫」駕著一瘸一拐的「胖子」飛也似地衝向大門。

    聶琛揚起衣袖在臉上抹了一把,轉身奪下「小鬍子」手裡的片刀直衝向立在五步以外的彥虎,閃身躲過迎面襲來地折凳,揮手就是一刀——

    一聲殺豬似的慘叫,迎面襲來的小後生跌跌撞撞地撲倒。

    彥虎來不及抄傢伙,下腹已狠狠挨了一腳。捂著肚子蜷身退了幾步,衝上前來護駕的馬崽已被提著屠刀的凶神捏著喉嚨按在了牆上。情急之下抄起碎在地板上的半個酒瓶,狠狠刺向敵人的小腹……

    「聶琛!」顏如玉驚慌失措地推開擋在門口的「胖子」和「花襯衫」,失聲尖叫。放大的瞳孔從高高舉起的屠刀移向彥虎手中血淋淋的半個酒瓶。愣了半秒,一個箭步上前去撐住男人微微打晃的身體,奮力奪下死攥在他手裡的片刀,輕聲哄勸倒,「上醫院,還能撐住嗎?為這種人再苦『五百年』,值得嗎?」

    聶琛一言未發,望著蜷坐在地上的男人呼呼地喘著粗氣。全身瑟瑟發抖,大半的重量赫然壓在了女人肩上……

    「能走嗎?」明顯感覺到他的虛弱無力。

    咬著牙根,迴避看她的眼睛。鼻根微微有些發酸:為什麼要躲呢?如果剛剛沒撤那半步,他就再也不必面對這副折磨人的眼睛……

    「小飛,麻煩你把車開到門口。」顏如玉說著話,從聶琛的褲兜裡掏出車鑰匙塞給了迎上前來的「小鬍子」。淡淡瞄了眼癱坐在地上的男人,將殘留著血跡的片刀塞進了背包,「反省自己,帶著你的誠意和愧疚到醫院請求他的原諒。不要怨恨別人,卓芙蓉的背叛解脫了你。如果一個人真的愛你,就會容忍你的缺點。若不能容忍,那就不是真愛。」舉眉看了看聶琛,轉身將他另一隻手也搭上肩頭,微微躬腰,「來吧,別死撐了,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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