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誰與共妖嬈 我精神不正常 發作的時候挺嚇人的
    卓芙蓉倒在床上沉思片刻,呼啦一下坐起身,迅速收拾起洗漱包,從衣櫃裡翻出幾件換洗的內衣塞進了隨身的手繡布包。

    站在穿衣鏡前攏了攏肆意流瀉的長髮,長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推開大門,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個腦袋——

    釋然鬆了一口氣,轉身關閉了房門。重新繫好了鞋帶,隨手在塞滿「逃荒必需品」的布袋裡翻找著手機,打算聯繫彥虎。

    暮色褪盡,只剩下天邊的一線微光。腳步一踏出樓門,就被身後突然響起的鬼叫聲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卓芙蓉,這麼晚了,打算去哪兒啊?」郎釋桓歪著腦袋注視著忽然僵硬的背影,一臉壞笑,依舊拎著那盒生日蛋糕。

    花容失色,愣了許久。直到一根見鬼的手指挑起頰邊的髮絲,才微微閃躲,惶恐地望著陰魂不散的「追命夜叉」……

    身體前傾,近距離打量著惹是生非的漂亮臉蛋,輕聲說道,「我這人心眼小,但是不缺。如果猜得不錯,又打算換號了吧?」一隻手滑下肩頭,食指輕佻半敞的布袋,「這包裡鼓鼓囊囊的,裝的什麼呀?打算上水泊梁山拉幫入伙啊?」

    不說話,就是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咬牙切齒地睨著他……

    「我有那麼好看嗎?把你嫉妒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後槽牙咬的,嘎崩嘎崩的!」

    狠狠白了對方一眼,將臉別向一邊。

    憐香惜玉地接下她肩頭的包包,小女人氣急敗壞地與他撕扯。心裡多半連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過了,表面上依舊一言不發。鬱悶!不耐煩地咒罵道,「你說句話能死啊?」

    高昂著尖尖下巴,一臉輕蔑,挑釁似地歪著腦袋。

    蠻橫地攬過扭動掙扎的肩膀,半真半假地恐嚇道,「別鬧了——再劈刺我把你塞麻袋裡賣到偏遠山區!」瞬間換了一臉討好,軟言軟語地說道,「我本來都走了,忽然想起點重要的事兒來。我媽今個不是過生日嘛,我也想不出送她點什麼。想來想去幹脆雇個女的帶回家吧,什麼能比這事兒更能讓老太太心花怒放啊?」

    幹嘛找我?險些問出了口。翻了翻眼皮,還是忍住了。

    瞬間意會了那張小臉上閃過的疑問,要麼怎麼說心有靈犀呢?湊近耳邊,諂媚地說道,「剛剛在大街上尋麼了幾圈,還真找不著個拿得出手的姑娘。誰知道一出蛋糕房就遇上你了,這都是天意啊!」

    吃力地掙脫了對方的懷抱,憤憤地背向他:不去!姑奶奶不伺候你!

    緊追一步,挑起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脊背,低三下四地央求道,「妖兒,幫幫忙,算我求你還不行嗎?」

    身子一抖,蠻橫地甩開讓她全身發毛的手指。一隻手臂卻纏上她的腰身,一顆沉重的「豬頭」死皮賴臉地架上了肩膀,「姑奶奶,別生我的氣了,行不行啊?跟誰交往是你的權力,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

    側目與他對望,想要說什麼,還是放棄了。這個男人她真的招惹不起,她根本搞不清對方在想什麼。相比之下,彥虎比較簡單。喜歡就是喜歡,表達很直白。即便是撒謊也是敷衍了事的謊言,她甚至一眼就能看穿。

    郎釋桓揚手看了看表,「時候不早了,就幫我個忙吧?假裝我女朋友,就去家裡吃頓晚飯。」

    或許是被他眼中的誠意感動了,莫名其妙地妥協,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溫熱地唇瓣貼著她的側頸,斂眉央求道,「那就說句話吧?」陰謀得逞,得寸進尺。

    女人一臉麻木不仁,冷冷地推開枕在肩頭的腦袋,逕自走向燈火通明的小街。轉頭張望,懷疑自己憂思過度,產生了錯覺——

    迎上來的那張衰神臉褪去了一貫妖裡妖氣的表情,沉靜如水,閒適淡定……

    幻想著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就這樣遠遠地望著。無奈對方一開口,那個整天嬉皮笑臉的「市儈小人」又回來了:「杵在這兒等什麼呢?叫出租啊!我沒開車,也沒零錢。車錢你先墊著。」小女人剛要瞪眼,一根手指便封住了高高撅起地小嘴,「別說你因為幾塊錢車馬費就不去了,我又不是不還你,小氣!」

    「不去了!就是不去了!就算八抬大轎來抬我我都不去了!」忍不住了,實在忍不住了。高八度的嗓音穿透菜市場喧鬧的叫賣聲,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郎某人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連拉帶拽地將發飆的小女人塞進了車門,嬉皮笑臉地擠進後門,感覺到屁股上踏踏實實地挨了一腳。無可奈何地調侃道,「我終於發現草鞋的好處了——環保!這要是細高跟,非在我屁股上戳出個窟窿不可。」

    「我不去了!放我下車!」出租車已經駛出了四五十米,女人依舊喋喋不休地叫囂著。

    瞄了眼盒子裡慘不忍睹的蛋糕,鬱悶地塞進了小女人懷裡,「回去跟我媽告狀吧,就說我欺負你了。我媽可疼兒媳婦了,從來不心疼我這個親生的。」

    「我不去!你耳朵塞驢毛了?」橫眉冷對,將蛋糕塞回他手裡。

    「上了賊船,小命就攥在人家手裡了。你要是再這麼不配合,可得當心著點了。我這人精神不太正常,千萬別刺激我,發作的時候挺嚇人的,你也不是沒見識過。」

    小女人呼呼地喘著粗氣,注視了他半晌,扭身轉向窗外。心裡暗暗安慰自己:只此一次,忍了!這種不是人的東西,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不跟他爭執了。

    橫豎就這一頓飯,吃完了就走,之後她就搬去彥虎那裡。雖說飯店暫時開不成了,可她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咬住這事兒拒絕跟對方在一起,貌似有些說不過去。

    「精神病」還是躲得越遠越好,名花一旦有了主,對方也就知難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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