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藕斷卻絲連 愛情呼叫轉移
    有人說,看一雙情侶的睡姿就可以推斷出戀人之間親密的關係。眼前的一幕是,女人轉向一邊,男人從背後環著她的身體……

    晨光旖旎,一曲空靈的《般若密多心經》喚醒了二人疲憊的昏睡。郎釋桓迷迷糊糊地摸到電話,閉著眼睛按下了接聽,「喂?」心不在焉,嗓音低啞。

    胡苡萌正了正腦袋底下軟蓬蓬的大枕頭,側目瞟了眼同睡在一張大床上的沫沫,「桓子,我這兩天休假想去趟省城,想問問你有沒有空?」昨夜電影散場時已經很晚了,找借口跟老媽撒了個謊留宿在沫沫家。最近心裡面一直很鬱悶,沫沫的老公剛巧去了省城辦事,兩人這才有機會說幾句悄悄話。

    郎釋桓微微欠身,看了看窗簾上朦朦的陽光,「啊,去吧,路上小心點。最近公司的麻煩事太多,不能陪你了。」

    良久的沉默——

    電話那頭再次響起小丫頭稚嫩的嗓音,侷促,似有些難以啟齒,「大概要去三四天……只是盤纏不太充足,心裡沒底,想跟你先借點。」

    「要多少?跟我還說什麼借不借的,那麼客氣幹什麼?」心裡嗤笑,明要不就完了麼!

    「兩萬。」沫沫說,每次出去旅行,她老公都會甩給她一兩萬。

    與郎釋桓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對方接接送送,吃吃喝喝倒是蠻慇勤;然而真正的大錢卻沒花過一分。沫沬說,這一點就比較可疑了,如果對方當真一心一意地對她,沒有不大把貼補她的道理。

    郎某人赫然皺緊眉心:如果是三兩千,哪怕是五千他都可以接受。就算是借,他也會竭盡全力滿足對方。然而目前這個數目著實在他意料之外,邪門嗤笑,「三天兩萬,不多!什麼時候要,我抽空給你送過去。」

    窩在一旁裝睡的卓芙蓉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一驚,鬼鬼祟祟地張開一隻眼睛,待對方掛斷了電話,賊賊一笑,活把對方當怪物—樣,「哎,你發財了?打算去賣身還是去賣腎?」

    「不就是要錢嗎——好事!」不緊不慢地坐起身,拔出根香煙擢在嘴上,「這個你不懂。一個女人—旦猴急到生方子跟你弄錢的地步,多半是感覺到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像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事不關己,還是克制不住心底隱隱的妒意,「你不是都答應人家了嗎?趕緊想辦法找錢吧。」

    「呵呵,她要是不開這藥方,我跟她之間的事兒還真就難辦了。我不好開口提分手費,這事兒從我嘴裡說出來不仗義。」如釋重負地吐出一線煙霧,接著說到,「正好借這事兒把錢給她,往後我可就理直氣壯了!」

    美睫輕揚,「問題是,錢在哪兒?」四下搜尋,無可奈何地瞄了眼亂丟在地上的髒衣服,「糟了,也沒帶套換洗的衣服。一會兒還得上班,非得穿這身噁心歪歪的衣服不可。」

    「沒事兒,穿我的。套頭衫,背帶褲,褲邊一卷,迷死人了!」展臂圈住迷人的香肩,在女人困惑的小臉上狠狠啵了一口,「起吧。吃點飯,送你上班。」

    「阿色,你真的打算跟她分手嗎?」小女人帶著一臉歉意,怯怯地詢問道,「咱們倆只能是那種很好很好的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

    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摩挲著迷人的鎖骨,緊緊環著嬌軟的身子,「愛你則愛你。哭則哭。不見就不見。一萬年就一萬年。妖兒,我認真了……」

    「可……」她並沒有跟歐陽堇分手的打算,對方要是—心一意鋪在她身上,總覺的欠了他似的。

    見鬼啦!有人一心—意地愛著她不好嗎?

    可歐陽堇也是一心一意——甚至還為她離了婚,她怎麼好意思說分手啊?

    惶恐地察覺到自已的動搖,真該死!她居然動了背棄戀人,與他攜手私奔的念頭……

    鎖定空洞的眸子,將她出竅的靈魂拉回了現實,「記得昨晚我說的關於租房子的故事嗎?我買不起,只是打算賴著不走。房東要是有十足的精力,就得跟我這種難纏的傢伙一直耗下去。另外一種可能,早早就被我氣死了。〉

    卓芙蓉恍然發覺大事不妙,小心翼翼地抗議道,「什麼意思嘛?你跟女朋友分手了就得來攪和我的生活?既然這樣,你早幹什麼去了?歐陽堇離婚之前你怎麼不跟我說?」

    不以為然地瞋目咧嘴,「廢話!我那時候跟你說,你能答應我嗎?你那時候還夢著五年後的容華富貴和高不可攀的正式編製呢,能看上我這一沒房二沒車的窮光蛋?」

    往事不堪回首,一時間感慨良多。蒼涼自嘲,「說的也是。那場夢,彷彿在一夜之間就醒了……」

    「讓夢想成真最好的辦法就是醒過來。」搬回落寞的小臉與她深情對視,「好了親愛的,眼下最殘酷的現實就是——你就快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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