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歪俠 第1卷 第三十回   死囚牢出妖   花不謝驚魂
    花不謝的老婆在乞求的時候。就聽見房子上的聲音。她心裡一驚,心想:真的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啊!她在驚訝之餘,就趕快咚咚咚地磕響頭了。嘴巴頭迭聲乞求起來:「神仙呢!你就不要報告財神爺了嘛!我們一定改過自新!我們一定改過自新啊……」

    假衍這時候簡直開心極了。但是,他還是甕聲甕氣地說:「你們好好地當好老百姓的父母官吧!你要記住,自己幹的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古訓。你好自為之吧!」假衍說完就悄悄地溜了。順便把吊在繩子上的那麼多銀元一起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花不謝兩口子又乞求了很久,見房子上沒有動靜了。才無可奈何地說道:「唉喲!今天算是見到了稀奇的事情。老子真的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老婆子快叫人進來把房子裡面收拾乾淨。」

    「還是我自己來吧!下人看見我們這個樣子,以後我們怎麼見人啊?」花不謝的老婆說。

    花不謝也認為的確如此,只好幫助老婆收拾起來。兩口子整到黎明,才基本上收拾好。兩人累得死去活來,才將就睡了一覺。第二天,花不謝遇到神仙的消息不脛而走。老百姓和五天王變成了石獅子的事情,再添油加醋一番,方圓百里,傳的沸沸揚揚的。有的說出了妖怪;有的說出了神仙;有的人把妖怪和神仙合起來,說的更加神乎其神。

    假衍在花不謝的房子上走了以後。自己漫無目的,那麼多銀元雖然經過濃縮以後,他一個小孩子家背起來還是非常吃力。他就想到了往天王嫂講的《水滸傳》裡面那些英雄豪傑,雖然佔山為王,但那個秉承殺富濟貧的宗旨,還是被人們歌頌。假衍此時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他也懵懵懂懂地知道梁山的山賊,也是英雄豪傑。他覺得現在自己已經是過街老鼠了,不能夠正正當當地做一個好人了。就在暗地裡做一些好事,讓老百姓少嗎一些自己吧!他當天晚上,就想把那麼多銀元處理了。他最先想到了任性飯館裡面的損失,就悄悄地到了任性的房子上,輕輕地把瓦揭開,把兩百多個銀元包好,無聲無息地吹進了任性的房子裡面。後來,他又去了好多地方,看見窮人家,就想方設法給上一些銀元。結果,假衍在幾天之中就把那麼多銀元拿給那些窮人了。他的行動又引起了許多老百姓添枝加葉的議論。特別是是那些移民當中的窮人,覺得上天可憐他們離鄉背井,養家餬口不易。從而得到了上天的眷顧。他們有了這些銀元以後,又重新樹立了開荒種地的信心。

    假衍把銀元打發完了以後。又想起了自己該怎麼辦的事情。他不知不覺中又想到了飛鳥天王的好處。於是,他這天夜裡就又進入了縣衙門。他各處都找了,才在死囚牢找到了飛鳥天王。假衍變成了一隻老鼠,到了飛鳥天王的牢房跟前。他看見周圍沒有人,就現出了原形。他小聲地問道:「師傅,你怎麼多天怎麼樣?」

    「哇!是五天王來了啊?你狗日的還記的老子啊?真的不枉自得教你一陣!」飛鳥天王這個時候一下子見到了假衍,就像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似的。這飛鳥天王自從被花不謝抬進衙門以後,他知道山賊有些硬功夫,怕他跑了,就直接把飛鳥天王關進了鐵釬子整的死囚牢。

    「噓!師傅小聲一點啊!我都是趁著天黑輕輕地摸進來的。你這些天生活的怎麼樣?」假衍就飛鳥興高采烈了,說話的聲音又大,馬上就制止著。並且故意隱去了自己的妖術。

    「怕什麼嘛?你不是有仙術嗎?」飛鳥天王馬上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有些為假衍自豪。他接著就講了這些天在死囚牢裡面的情況,「那個縣大老爺花不謝把我關進死囚牢以後,就幾乎沒有怎麼過問了。看牢籠的人每天都是好酒好肉送來。我反而覺得這裡面安逸了!」

    「那麼師傅就不想出去了?」假衍心裡罵道,狗日的什麼縣大老爺哦?這樣子對待山賊。但是,嘴巴頭還是不敢得罪飛鳥天王。因為他現在的處境一點兒也不容樂觀。

    「嘿,我當然想出去了!外面好自由的。吃喝嫖賭樣樣都可以幹的!」飛鳥天王認真地說。

    假衍想了一陣,就想用自己的仙術把牢籠的門打開。他剛想對飛鳥天王說自己的辦法,但是,牢籠沒事就有人大聲喝道:「是誰在裡面說話?你是狗進糞坑——在找死嗎?」隨著喝罵的聲音,就聽見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快速朝牢籠裡面走來。假衍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依然變成了耗子,並且迅速隱藏在牢籠的角落裡面。假衍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進來的人。

    轉眼之間,就進來四五個人。為頭的就是瘦師爺,剛才的喝罵就是他。瘦師爺到了飛鳥天王牢籠跟前,陰陽怪氣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毛賊,和誰嘀咕什麼?」

    「老子和誰說話,你管得著嗎?哼!」飛鳥天王不屑一顧地罵起來。

    「你狗日的,事到臨頭了,還煮熟的鴨子——嘴殼硬!到時候,老子喊宰把手多砍你龜兒子幾刀。你看老子管得著沒有!」瘦師爺咬牙切齒地罵道。

    「嘿嘿嘿!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還不知道誰砍誰呢!」飛鳥天王冷笑著,充滿了鄙視。

    「你以為你還能夠活得成嗎?老子一會兒就去給縣大老爺說。說你狗日的事到臨頭了,還不思悔改。簡直是一個頑固不化的毛賊。」瘦師爺反唇相譏,並且理由非常充分。

    「你狗日的要得意啊?老子叫老子的徒弟收拾你這個奸狡計詐的狗腿子。」飛鳥天王可能一下子想到了假衍的存在,就來了一個激將法。並且想實現另一個目的。

    「哈哈哈!」瘦師爺大笑著,然後又譏諷著,「就憑你?你現在也這個能耐嗎?哈哈哈!」

    「老子沒有能耐嗎?到時候,你不要後悔啊!」飛鳥天王繼續抽鬼上吊,想引瘦師爺上鉤。

    「你搞清楚沒有?這裡是縣衙門的死囚牢,是燕飛不到的地方。就憑你?你也能耐奈何老子?嘿嘿嘿!你簡直是白日做夢!老子用得著後悔嗎?」瘦師爺簡直是趾高氣揚了。

    「好,你等著,走人的就算是姑娘養的!」飛鳥天王說完,就閉上眼睛,小聲地說,「徒弟啊!你看這個縣大老爺的狗腿子這麼猖狂,好好地懲治一下這個傢伙啊!」他說完就開始來了一個裝神弄鬼。把瘦師爺逗得哭笑不得,不知道飛鳥天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在牢籠旮旯處的假衍這下子有些為難了。本得不幫飛鳥天王,這一段時間以來,人家的確對自己做了一些好事。幫忙吧,飛鳥天王又是賊性不改。這陣又覺得瘦師爺太無法無天了。於是,假衍就想對瘦師爺稍加懲治,讓他們有一點良心就對了。他想到這裡,就迅速爬到瘦師爺的腳邊,看見瘦師爺正在不屑一顧地注意著周圍情況的變化,就把瘦師爺的腳使勁咬了一口。瘦師爺冷不防,腳下就疼痛難忍了。他不由自主地把腳一抬,驚異地罵道:「哼!媽的個吧子!什麼東西咬老子的腳?」

    「哇,是一隻耗子!嗨呀!這是什麼耗子,這麼大?」一個衙役聽見瘦師爺驚喳喳地叫喚,不經意間就看見了瘦師爺腳邊的大耗子。他馬上就吼叫起來。

    「媽的個吧子!還不快些給老子把死瘟耗子打死!」瘦師爺馬上就罵著,命令起來。

    幾個衙役從來沒有看見那麼大的耗子,都有些心驚。各人都不敢怎麼下手,但又迫於瘦師爺的權勢,各人只好拿著木棒朝耗子打去。變成耗子的假衍馬上就和衙役們展開了捉迷藏的把戲。轉眼之間,衙役們就在死囚牢各處竭盡全力地追逐著耗子。各人好多次碰到這裡,回頭又碰到了那裡。有的碰到腦殼,腦殼上就冒出一個包,碰的重的,就整了一個大烏包;有的不是撞疼身子,就是撞疼了手腳;有的用力過猛,就碰到牆壁上,腦殼就又添一個大烏包;有的碰到鐵釬子上,就更加倒霉,碰破皮的就流血了。衙役們這樣一整,耗子並沒有傷著一根寒毛。反而把飛鳥天王笑得樂開了花。他樂呵呵地罵道:「你狗日的笨龜兒子些,往天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這個時候連一隻耗子都打不著。哈哈哈!簡直羞死人啦!」

    「你狗日的不要得意!老子把耗子收拾了,再和你算賬!」瘦師爺以為飛鳥天王還沒有對自己幹什麼,就惡狠狠地罵道。他罵了飛鳥天王以後,覺得衙役們太沒有用,連一隻耗子都抓不住,轉頭就又罵起來,「你們這些飯桶!抓一隻耗子就那麼困難?」他罵完就加入了抓耗子的戰團。衙役們當然就更加鼓勁了。

    飛鳥天王見瘦師爺加入戰團,心裡更加高興,他一語雙關地說:「你有資格與老子算賬嗎?耗子,讓瘦師爺知道一下你的厲害啊!免得他以後再那麼猖狂。」

    假衍當然聽明白了,就吱吱吱地叫喚了好幾聲,就專門在瘦師爺的不遠處跑著。瘦師爺看見自己抓住耗子的機會到。他瞅準機會,就撲向耗子,只有幾厘米遠了,眼看就要抓住耗子了。瘦師爺閃電般地撲下去,把他彭地一聲絆倒在地,不但自己絆的生疼,而且雙手也在地上擦脫一大塊皮。他毫不猶豫爬起來,手背上擦破皮的地方血珠子接連不斷地冒著血。把他疼得齜牙咧嘴的。他正想罵人,又看見耗子在鐵釬子邊上蹲著,鼓起眼睛看他。瘦師爺凶狠地罵道:「你狗日的死瘟耗子也這麼作怪啊?」就閃電般地一腳踹向耗子,以為這下子可以置耗子於死地。結果,瘦師爺用力過猛,一腳就踹進了牢籠的鐵釬子的空隙處,自己的腳就卡進鐵釬子空隙裡面。腳背一下子就整流血了。他趕緊收腳,這下子那裡把腳扯得出來?他使勁往外扯腳,一點兒效果都沒有。一會兒就把瘦師爺疼得哇哇叫了。衙役們也慌了手腳,對瘦師爺施救吧!又沒有辦法,不施救吧!又看見瘦師爺痛得惱火。

    耗子看見瘦師爺的腳卡在鐵釬子裡面了,又還在流血,就跑到一邊去了。飛鳥天王看見耗子要走,就又裝神弄鬼地說道:「徒弟啊!你看見瘦師爺的腳痛得那麼惱火,給他吹吹啊!就算是我們做了一件好事吧!你就行行好啊!」

    假衍也覺得沒有必要把瘦師爺整的那麼惱火,就真的又跑過去給瘦師爺吹腳。瘦師爺馬上就感到了涼爽,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點。這下子瘦師爺和衙役們就真的驚訝萬分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飛鳥天王還能夠隨意指揮耗子。瘦師爺等人在驚訝之餘,沒有想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原來耗子吹的風雖然涼爽,讓瘦師爺的腳舒服。但是,耗子吹的風一會兒就使瘦師爺腳上的傷口感染了。瘦師爺的腳腫的發麵饃饃似的,腳就卡的越來越緊。瘦師爺憂心忡忡地叫喚起來:「媽呢!這是怎麼一回事嘛?衙役兄弟們快些幫幫忙,把我的腳弄出來嘛……」

    這下子衙役們更加慌了,各人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也沒有辦法把瘦師爺的腳扯出來。後來那個叫「狗兒」的衙役麻起膽子說:「瘦師爺,你這麼困著,也不是一個長法啊!能不能夠把鐵釬子鋸斷,把您的腳取出來?」

    「對嘛,快些行動啊!老子靠實整不住了!」瘦師爺已經是到了飢不擇食寒不擇衣的地步。

    經過好一陣忙碌,鐵釬子終於鋸斷了,衙役們手忙腳亂地把瘦師爺的腳扯出來。大家看見瘦師爺的腳越來越腫脹了。大家忙不迭地抬著瘦師爺就跑去救治去了。死囚牢裡面就只還有飛鳥天王和假衍了。飛鳥天王覺得是逃跑的最好時機,他就說:「謝謝五天王啦!你的仙術真的是了不起!現在,我們趕快逃走吧!」

    「嗯!真的是好機會。」假衍也覺得機會難得,就興沖沖地回答。

    飛鳥天王趕緊從鐵釬子的缺口處爬出來。他剛剛跑出來大半截,就被鐵釬子卡住了。他無論怎麼使勁,都鑽不出來。把飛鳥天王急得罵起來:「媽喲!這是怎麼搞起的嘛!怎麼會把下半截卡起啦!五天王呢,快些幫幫忙嘛!」

    「好!」假衍也著急萬分,答應著,就去掰鐵釬子。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飛鳥天王的屁股還花了一卡長一條口子,才把飛鳥天王的屁股挪出來。飛鳥天王迫不及待地爬出來以後。假衍焦急地說,「師傅都怪徒弟無能,把你胯傷了。」

    「沒事!這麼一點點傷口算不了什麼。不管你的事。我們還是趕緊逃跑吧!」飛鳥天王撕開自己的褲子,把屁股上的傷口迅速包好,一邊開心地說。

    飛鳥天王和假衍急急忙忙跑了幾步,假衍才問道:「師傅,我們不是要救四天王嗎?我們還是各處找一找人吧!免得失去了這麼好的救人的機會。」

    「嗯,還是你娃也記性。沒有想到,我們在危難時刻,你還想著四天王。」飛鳥天王說著,就和假衍在死囚牢各處找人去了。但是,兩人找了半天,各處都找遍了,也沒有四天王的人影子。假衍問道:「師傅是不是四叔叔不在死囚牢裡面?」

    「嗯,有可能!我們去別的牢籠看看吧!」飛鳥天王說著,又趁著夜色,向其它牢籠摸去。但是,兩人又找了好一陣,還是沒有四天王的下落。飛鳥天王的傷口又越來越痛,他只好無可奈何地說:「五天王,我們已經盡力了。還是逃出去以後再說吧!」

    「四天王就不找啦?回山以後,無敵大王會不會怪罪我們?」假衍似乎有些擔心。

    「沒事!我們已經盡力了。」飛鳥天王在黑暗中,好像已經疼痛難忍了。兩人只好迅速往外面跑。兩人剛剛跑到死囚牢的大門上。突然就燈火通明瞭。兩人一看,只見許多衙役和兵丁在瘦師爺的指揮下,急急忙忙地趕來。飛鳥天王見不好硬闖,就拉著假衍在暗地裡躲藏著。

    瘦師爺轉眼之間就帶領人進入監獄裡面。他立刻吩咐:「狗兒,你把大門關好。和三個弟兄把大門好好地看守著。那兩個山賊頭兒從這裡跑了,老子要你的腦袋!」

    「是!」那個叫狗兒的衙役和另外三個兵丁就把大門關好,認認真真地在那裡守著。瘦師爺帶領其他人就像旋風般地向死囚牢跑來。

    躲在暗處的飛鳥天王聽見瘦師爺把自己和假衍都當著山賊頭兒,心裡滿意極了。他暗自高興地說:「哈哈!老子終於讓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山賊頭兒啦!」

    此時,假衍也清清楚楚地聽見了瘦師爺的話。他心裡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心裡暗暗地罵道:「吔!我這麼樣子,算哪門子的山賊頭兒啊?我這一生就這麼完了嗎?天啊……」

    「在想什麼?我們何不趕緊逃跑?」飛鳥天王說著就拉著假衍從黑暗處,輕輕地跑了。兩人剛剛跑了十幾米遠。飛鳥天王一腳踩在一塊圓圓的大石頭上。他的身體一歪,就栽倒了,發出了重重地聲音。飛鳥天王正在想迅速爬起來的時候,瘦師爺的人聽見聲音,就有人吼叫起來:「哇!山賊頭兒跑啦!在那邊高牆下面。」隨著吼叫,瘦師爺的人一窩蜂地圍了過去。轉眼之間,飛鳥天王和假衍逃跑的希望就越來越小了。瘦師爺的人在離飛鳥天王和假衍馬上就還有兩三米遠了。在幾秒鐘之內,飛鳥天王和假衍就會束手就擒了。飛鳥天王已經爬起來。他喊道:「五天王快些飛走啊!」他在說話之間,就飛身上了高牆,瞬間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假衍這時候才感覺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是那麼的讓人心酸。他這時候那裡顧得了多想,心裡說:「雄鷹飛翔!」他的話音剛剛停,自己就變成了一隻精神抖擻的雄鷹,急速地伸開翅膀,就噗嗤一聲飛走了。假衍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瘦師爺和衙役們嚇得膛目結舌。瘦師爺驚訝萬分地罵道:「媽的個吧子!這些山賊真的是已經成精啦?老傢伙會飛,小傢伙還能夠變成老鷹。真個是聞所未聞的怪事啊!」

    其他人半晌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狗兒抹著額頭上的冷汗,潸然地說:「火喲!怎麼山賊越來越厲害?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衙役和兵丁一個個面面相覷,好久以後各人才跟著瘦師爺走了。一路上,就是也燈籠火把,大家還是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四面八方。

    瘦師爺等人回到衙門以後,等了好半天,縣大老爺才蹣跚而來。大家看見往天神氣十足的縣大老爺,這陣都傷痕纍纍。花不謝坐下以後,穩了好一陣神,但還是心有餘悸地說:「瘦師爺,我聽說死囚牢那邊又有山賊來搗亂。你去看了,情況怎麼樣?」

    「不,不,不怎麼樣!」瘦師爺因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眼睜睜地看著山賊飛走了,覺得是自己的失職,所以,心裡面是虛的,回答的聲音底氣不足。

    「你今天是怎麼啦?吞吞吐吐的。究竟怎麼樣了嗎?」花不謝已經意識到可能山賊跑了。心裡面更加虛火了。在自己屋子裡面遭遇的一幕幕啼笑皆非的慘劇又展現在眼前了。

    「山賊,山賊已經飛了。」瘦師爺心裡更加膽怯了,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

    「安?山賊飛了?」花不謝更加驚恐萬狀,心裡的驚駭馬上溢於言表。身子禁不住有些打抖。他驚駭地站起來以後,把「飛了」兩個字說的非常重。然後又無力地癱坐在椅子裡面。

    衙門裡面一下子噤若寒蟬了。大家的呼吸似乎明顯地讓人感到越來越急促。瘦師爺無可奈何地說:「山賊真的是飛了!卑職無能,一時間沒有抓住他們!」瘦師爺又描述了山賊飛了的具體情況。他無力說明不是自己的無能,就添枝加葉地描述地玄之又玄了。

    「吔!我的天啦!我花不謝才正兒八經地當了幾天縣大老爺,就出現了會飛的山賊啦!難道山賊真的成了妖怪了?」花不謝在自己的椅子裡面更加痛苦不堪了。

    瘦師爺等人從花不謝的埋怨聲中,意識到了縣大老爺還是無能為力。大家在衙門裡面僵持了好久,各人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心裡就越虛火。有的人甚至於開始打抖了。這時候,雖然是深更半夜了,但是,縣大老爺沒有發話,誰敢悄悄地溜走?後來,瘦師爺實在穩不起了,他乾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請求著:「天色已經非常晚了,請大老爺去休息啊!」

    花不謝在瘦師爺再三請求之下,才終於想出了新辦法。他非常謹慎地下了命令:「你們大家一會兒就在衙門周圍休息。防備著飛了的山賊又來搗亂。每個人都不許有半點懈怠。我明天請道士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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