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完請負責 第2卷 一無所知
    「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咖啡廳的上空緩緩飄揚著王菲的歌聲,溫心悠有些恍神,直到顏暖提高了語調,「溫姐姐,你怎麼了,我覺得你臉色不太好。」

    從前天晚上開始她就失眠,光怪陸離的夢境,少年時媽媽的死,後母的陰狠毒辣,父親的判若兩人,全部重溫一次。早上起來照鏡子,臉色蒼白浮腫,濃重的黑眼圈在眼底,真像一隻女鬼。

    顏暖重回S市,拉著她出門逛街。溫心悠覺得自己搞不懂這些人了。比如顏暖,明明曾經在自己面前為左斯年傷心不已,可現在卻能坦然自若地準備參與左斯年的訂婚。比如左斯年,明明擺足了姿態拒絕了阮黎心,卻又在關鍵時刻答應了長輩們結婚的要求。

    是不是意味著一切都要結束了。溫心悠強打精神,告訴自己這樣最好,終於能解脫這樣荒唐的關係了。

    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難受。這一定只是害怕被人發現她和他的關係而已。溫心悠為自己低落的心情找原因。

    顏暖讓服務生送上一大杯暖茶,溫心悠喝了幾口,才覺得空蕩蕩的胃裡暖和了起來,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我還以為溫姐姐當時會和斯年哥哥在一起呢。」

    「你想多了。這些話以後還是不要提了。」

    顏暖不作聲,忽然從包裡拿出一本本子。

    溫心悠疑惑地翻開看,一張素描紙上畫著一個娟秀的女人。

    這不是自己嗎?一雙眼睛似乎被作畫者賦予了血肉與靈氣,浩瀚如星空,璀璨如繁星。

    顏暖神秘地一笑,「這是斯年哥哥以前的畫作。我一直保存著。是不是很像你啊?」

    溫心悠淡淡地合上本子,「是嗎?我怎麼覺得挺像阮黎心的。」

    顏暖一怔,眸子一瞇,甜甜地笑了起來,「溫姐姐,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她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溫心悠的面前。雖然鏡頭模糊不清,可是溫心悠卻一眼就認出了車子裡的人是誰。

    這應該是那天在超市的停車場裡拍攝的。照片裡恰好她靠倒在左斯年的懷裡,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側面。

    「這些照片可是你的好妹妹找人拍的。她連夜拿著照片找到我姑姑家。哭鬧肯定是有人引誘了左斯年,他才會對她冷淡。這一次兩家大人一起出馬,就是要免得夜長夢多。說來也奇怪,怎麼都查不到這照片上的女人是誰。」顏暖笑得像隻狐狸,緊緊盯著溫心悠的臉,「溫姐姐,應該知道這是誰吧。」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顏暖這個女人的心機看來比她想像得還要深。

    「沒什麼,我只是好心提醒溫姐姐。」

    溫心悠冷笑,「你會做利人不利己的事情?」

    顏暖這個人,根本就不會只是出於好心好意提醒她。相反,溫心悠覺得顏暖是自己見過的最能裝、最會算計的漂亮女人。

    「溫姐姐,你知道這次來訂婚期的為什麼是斯年哥哥的舅母,而不是他的母親嗎?」

    見溫心悠沒有反應,她輕輕一笑,語氣是透不出的諷刺,「這就牽扯到左家的秘聞了。他的舅母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左斯年消失的人。因為他是自己丈夫出軌背叛的見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當年的恥辱。」

    溫心悠沒有想到左斯年的家庭關係居然這麼複雜。顏暖一點也不意外她一無所知的表情,「這畢竟是醜聞。他雖然是高官子弟,恐怕從來沒有享受過優惠,反而卻因為這個身份,備受折磨。」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溫心悠懷疑顏暖的動機,她十句話中七句真三句假,讓人分辨不清。

    顏暖藍色的指甲泛著幽光,像是中毒的樣子,跟她美麗的臉上怨毒的表情極為相襯。

    「我?我姑姑把我當棋子,我不過是想報答她。好心提醒你,你後母已經找了道上的人,準備修理左斯年身邊任何的可能。」

    溫心悠一個人在位置上坐了很久,直到手中的茶涼透,才離開咖啡廳。她抬手招了一輛的士,去了左斯年曾經帶她去過去的那個小四合院。

    門口的守衛卻攔著她不允許進去,溫心悠無奈之下只好亮出手腕上的佛珠串,卻沒想到守衛立刻熱情萬分地引著她進門。

    這感覺就像是古代的上方寶劍,人人見了都要跪拜崇敬。

    她坐在天井的茶室裡等,恰好司徒聖和陸景相互交談著走出來,看到她都是一怔。

    大鬍子才慢悠悠地從內室裡踱步出來,看到她不禁一臉笑意,「丫頭,你怎麼來了。」

    溫心悠笑容乖巧甜美,「不是大鬍子叔叔你說可以常來的嘛。」

    兩個人靜靜坐著喝了會茶,大鬍子忽然開口,「丫頭,有什麼事就說吧。」

    「左斯年小時候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溫心悠忽然很想知道他的過往,只是現在她連見左斯年一面都難,因為他從那次吃飯以後再也沒有回過家。

    精光從眼底閃過,大鬍子司徒冥撫了撫鬍鬚,「丫頭,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小年的?你對他有沒有感情?」

    大鬍子的眼光中閃著洞察一切的睿智,在這樣的目光下,溫心悠覺得不需要再掩藏。

    「是,我喜歡他。」

    大鬍子豪爽地笑了起來,這看上去嬌弱的女孩子有時候有種破釜沉舟的魄力。

    「斯年的媽媽一定會很喜歡你。可惜她去世很多年了。」大鬍子忽然有些感慨,出神地望著長廊上的紫籐架,表情落寞。

    「去世?可是我聽說他媽媽是概念酒店集團的老總。」

    大鬍子的視線落在溫心悠年輕的臉上,「小年的媽媽因為車禍去世了。他後面被左家丟到國外,近些年因為左家沒有男丁,才把他歸到左斐苒的戶口下。左斐昊這個龜孫子,怕老婆怕到連兒子都不敢認,只好交給他妹妹撫養。」

    溫心悠終於明白在自己談到他家人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冷冰冰的樣子了。

    (某女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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