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把盞續流香 第8卷 70、放任自己,幾度燕雙飛
    歐詩亭看著燕子舟,眸,似要柔溫的滴出水來。這是她的人,他怎可以離開?他怎可以捨她而去?誰也別想奪走燕子舟!她的眸,又掠過恨,因為她想起了江璐。那個她恨不的立刻讓她從這世上消失的江璐!

     燕子舟,他可是恢復了記憶?燕子舟,他可是又想起了從前的日子?

     她看向燕子舟,燕子舟在收拾藥盒。

     「子舟,告訴我,你是不是恢復了記憶?」歐詩亭問。

     燕子舟沒有回身,他的背,擋住歐詩亭的視線。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和他,好似又在了兩個世界。

     「該記住的,我一樣不會少;不該記住的,我就算沒有失去記憶,我也不想記住。歐詩亭,我覺的我們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一定要有一個清晰的認識。我們不求執著,但我們至少彼此,應該有一個基礎對吧?」

     一旦意識到歐詩亭並沒有生命危險時,那種想要離開歐詩亭的慾望,又一次強烈到讓燕子舟的語氣充滿了譏屑!

     他覺的一個男人應該幸福於主動的付出,而決不是這樣一次次被一個女人掠奪。因為被動的受著掠奪,這非但讓他不能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甜蜜,只要一想到二人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燕子舟的全身,就立刻冷嗖嗖的泛起一層雞皮!

     「你愛我,子舟,我認為你愛我,你只是沒有意識到。」歐詩亭低低的說。她從不相信,她和燕子舟之間沒有愛情,就像她從不相信,她有一天不是「大都苑」山莊正宗的主人一樣!

     「愛?愛從來都是雙方的事。你認為一個人整天喃喃著不斷的說著愛這個字眼,所有的語言、所有的交觸、包括我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從我們眼前消失而有過的行為,就可以用男女之愛來解釋了嗎?你從來就不懂愛。愛,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的付出。就算在黑暗中也能感覺到的,一種深刻的相思。這些,你有?我對你有?」

     燕子舟的話,清楚、堅定、有力,他決不想給歐詩亭留下一點的幻想。如果說他對不起她,那也只能歸罪於暗夜中他的無知無覺。如果他犯罪了,他寧願一生獨身以求謝罪,但他,卻不想和歐詩亭共存一個空間!

     「我有,我對你此心,從來沒有改變過。你是我一生唯一也是最後的一次戀,我告訴我自己,如果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就生不如死。如果我有一天老了,有一天走不動,但我依然會愛你,唯一的你。」歐詩亭看著燕子舟的背影,就像在背書似的說著,只不過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有鮮血漫過自己的心臟,這些,燕子舟感覺不到!

     如果燕子舟留下來,那他也是勉強了自己,他不知道該怎麼脫困,他覺的自己就像是掉在了染缸裡,越染越看不出自己原來的色彩,這種感覺令他非常的苦惱和痛苦!

     而這些,歐詩亭同樣的,也感覺不到!

     歐詩亭多情的做著自己的夢。她甚至想到了山莊的未來,她的帥氣的夫婿燕子舟,他們二人執掌著「大都苑」,她發誓她會讓燕子舟一夜之間身價百億。真的,她歐詩亭完全可以做到!

     原來這個世上,也有一廂情願的夢境。而歐詩亭此刻做著的,卻正是一廂情願的夢境!

     馬天明和江璐,關係忽然間不遠不近的,少了以前的熱度。那次悔婚事件發生以後,江璐和馬天明相見的次數愈來愈少,江璐忽然間變的忙碌起來,總是有很多事要處理,多到偶爾馬天明打來電話,江璐說話也總是心不在焉的,馬天明感覺到心漸漸的沉落下去。

     江璐,變心了?又或者說,從一開始,江璐就未必對自己有相戀之心?那麼,江璐那些說過的話呢,江璐那眸黑的天真,又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如果有一點點的對江璐情感之處的懷疑,那麼馬天明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這樣去想了,他的心就會感覺難受,他就會在內心猛烈的斥責自己,不,他從不認為江璐會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

     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公事的時候,馬天明的腦中眼中,幾乎全是江璐的影子。他覺的自己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去認真的做好一件事。

     打個電話,給江璐,不管她的語氣有多麼冷淡,他都想聽到她的聲音。他想她,她的那些浸潤著美麗的微小細節,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一個女性,可以與她相比。

     電話響著,卻沒有接聽,馬天明的預感,又一次有了微微的涼意。

     煩亂的心緒,耐不住長長的相思之苦。是誰吸食了你曾經多情的溫柔?馬天明站在窗前,禁不住的一陣悲苦,一個事業男人,他可以在商場上氣度恢宏力挫所有對手,但是在情濃灼傷的戀愛裡,卻發現自己,突然間有點手足無措了!

     馬氏企業,商界鉅子,有多少人對他側目而視?

     坐擁豪富資產,日進萬元,他是馬家的的獨子,他可以日擲千金而不用設想未來生存的艱辛,但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當一個人享受不到愛情的甜美時,活著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不,馬天明從不相信自己是一個愛情至上主義者,但面對江璐時,他所有的信仰,都動搖了!

     他想,就算有十個馬氏企業,也沒有一個江璐在他心中的位置,來的重要了!

     他想他是被江璐,完完全全的挾持了,一種感情和思想深處的挾持,他,思維混亂了!

     再也無心在辦公室呆下去,馬天明穿了一件外衣,準備離去時,秘書詫異的看著,但馬天明覺的,什麼也不再重要了。外在形像、人前刻意的莊重,此刻,都像是束縛他自由飛翔的宇籠,讓他不由自主的擯棄。

     他放任自己,因為他感覺到一種莫明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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