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把盞續流香 第7卷 69、豪門煙雨暮淒淒
    「舟,舟。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在了。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到底是去了哪裡?」歐詩亭顧不上看燕子舟的臉色,她只是抓住燕子舟胸前的衣服,瘋了一樣的叫著!

     歐詩亭的淚,流的那麼的洶湧。根本就止不住!

     「你說過的,你說過不離開我,你為什麼一個人走出了山莊?」歐詩亭哭泣著,幾乎是癱軟著,跪在了燕子舟身前,引的道上的行人,紛紛的走來圍觀。

     「歐詩亭,你瘋了?」燕子舟生氣的吼了一聲,用力拉起歐詩亭,大步的向前走去!

     什麼憐香惜玉,燕子舟根本不管歐詩亭做何反應,他只想盡快讓這個女人恢復理智,不要在大街上丟人現眼。他燕子舟一旦有了成人的思維,他就有了廉恥和理智,他覺的歐詩亭這樣歇斯底里,讓自己很是難堪!

     歐詩亭的手腕,讓燕子舟拉拽的很痛,燕子舟邁著大步,幾乎是拖著她在小跑。但是,她卻感到一種受虐的快樂,因為這讓她真真實實的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受制於燕子舟的快感,這感覺讓她感到甜蜜,這是一種多年以來她始終夢想著的感覺!

     她已經忘記了,一向癡傻的燕子舟,今天為什麼這樣的具有男子漢的氣概?她甚至忘記了,這樣狀態的燕子舟,還像個只有十二、三歲心智的少兒嗎?

     不必再去偽裝,燕子舟再也不想在歐詩亭的操縱下生活,再也不想在「大都苑」山莊做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他一口氣把歐詩亭拉回到「大都苑」山莊,何叔驚異的看著氣勢洶洶的燕子舟,不敢出聲。

     進入客廳,燕子舟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一把摔開歐詩亭,歐詩亭頓時招架不住,身不由已坐在了地上!

     一把藥,從燕子舟的手掌裡漫天撒向客廳,燕子舟指著那些散落的藥片,既怒且痛的向著歐詩亭狠聲發問:

     「你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這些藥,是什麼藥嗎?」

     歐詩亭的神智,剎然的,恢復了。她慌亂的看著燕子舟,看著那從前的傲慢、從前的冷凜,於是她知道,她的計劃失敗了,她的操作露餡了,只是她不明白,難道燕子舟,會在一夜之間復原如常人嗎?

     這怎麼可能,她看著燕子舟,驚恐的看著,她說不出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除非她歐詩亭給他服食她特製的「回智三骨丹」,否則,他怎麼可能智力有所增長?

     「怎麼了?啞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這樣對我,你就不覺的有所愧疚嗎?」燕子舟的臉,冷的可以殺死歐詩亭的呼吸!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你不是一直在吃藥嗎?你怎麼會?」歐詩亭喃喃著。

     「哼,天要我醒,我不得不醒。你歐詩亭做夢也想不到,我早在十天前,就已經停止服用你這種垃圾藥片了!」燕子舟冷笑著。

     「你若再敢用這種惡毒的藥去害人,我燕子舟決不會坐視不管的,歐詩亭你給我記住了!」燕子舟以手指著歐詩亭,一字一句的說!

     歐詩亭的心,徹骨的寒涼,燕子舟冷劍一樣的利眼,讓她墜入無底絕望的深淵。她原以為她已擁有了燕子舟,她原以為燕子舟再也逃不出她柔溫的掌心,但現在的燕子舟,哪有一點不久前的溫順,哪有一點對她的倚賴,原來白晝和黃昏,可以短暫的迷惑一個人的視聽,但等到時間一到,白晝依然是白晝,黃昏依然是黃昏?

     不!歐詩亭掙扎著大叫!她不相信燕子舟會變的這麼快!她不相信不久前二人的蜜意繾綣,燕子舟會忘的一乾二淨!

     「如果你愛做夢,抱歉,歐詩亭,我不會再陪你走下去!」燕子舟大步的向臥室走去,他要離開,離開這個泛著腐朽氣息的「大都苑」山莊,是的,他要離開!

     歐詩亭看著變的冷酷無情的燕子舟,心像有刀尖一樣的穿過。「嚓」的一聲,她從褲角處摸出一把匕首,直指自己的喉嚨,大叫著:

     「好,燕子舟,如果你敢走出這間屋子,我,就死給你看!」

     燕子舟並沒有回頭,他決不想屈從於歐詩亭的威脅。而且他根本不相信歐詩亭會去死,一個喪失了人格和善心的人,會捨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雖然是這樣的想著,在最後的一刻,他還是扭頭看向了歐詩亭!

     就在這時,他看到歐詩亭手中的刀,閃過一道紅光!他縱身一躍,抓住了歐詩亭的手腕,但,已然是遲了半步!

     血,濺了燕子舟一臉。歐詩亭的脖子上,在汩汩的流著血!

     看到血,燕子舟就會想到死亡。想到死亡,所有的不滿和恨意,都從燕子舟的心中退去。他抱住歐詩亭,不斷的叫著:

     「歐詩亭,歐詩亭,詩亭!」

     慌亂中的燕子舟,要打電話發出求助,但歐詩亭攔住了他。她說,這樣,我也算是還了欠你的那一刀了,真的,子舟,我真的很後悔,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但,我總是傷害著你……

     搖著頭,燕子舟摀住了歐詩亭的嘴,他不要歐詩亭說話,他真的不要。他也不要歐詩亭從他的眼前生命呈萎頓之狀,那樣,他的心臟會承受不了!

     歐詩亭笑了,她,居然還笑的出。她說,子舟,你不要怕,這點傷,要不了我的命的。

     歐詩亭告訴燕子舟,在她的臥室的床頭櫃裡,有一個粉紅的藥盒,那裡面,裝有止血的棉球,她說她只是傷了點皮,止住血就沒事了。

     歐詩亭很鎮定,因為燕子舟的焦急,給了她愛的感應,疼痛對她算不了什麼,比起燕子舟這份發自內心的關切,她更願意自己哪怕死一千次!

     藥盒拿來了,那都是歐詩亭從國外帶回來的,有些,也是歐詩亭自己研製的。藥,是烈性的,既可毒人於無形,也可救人於即刻。一種黃色的微型的顆粒,塗在歐詩亭的脖子上,血,立刻的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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