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把盞續流香 第7卷 68、泥沼處,掩面牽衣難消憤
    歐詩亭,我不會放過你的!

     燕子舟一拳,砸在了冼臉池上!痛入骨髓的感覺,原來是這麼鑽心!

     「子舟,子舟,你這是怎麼了?」歐詩亭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

     哦,沒什麼。燕子舟淡淡的,換上了一副溫溫的笑臉。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忽然有一種想要周旋到底的慾望,他想,他離開這裡容易,但離開後,他要如何去面對這半年來所發生的一切?至少在他死而復生的這段時日裡,他,還是原來的燕子舟嗎?

     上帝,三天前,他為了這個女人,他竟還動手打了江璐!那麼如今,就算他有一萬個的理由,他還怎麼再去面對他心愛的曾經深深捂在心口的江璐?!

     歐詩亭依過來,抱住了燕子舟的腰!她在夢裡,曾甜蜜的對著全世界的人,大聲的宣佈過:燕子舟,永生永世,都是她歐詩亭的男人了!

     她想,這有什麼不對嗎?不,這是千真萬確的。昨夜羅帶同結,兩意紅燭繾綣,誰能證明,他不愛她?誰能說出,他不愛她的理由?

     燕子舟一陣厭惡!他要摔開這只骯髒的手!但他忍住了。他想,他只是一個白癡,他少不更事,他聽從歐詩亭一切的安排,他的咽喉處有一陣酸酸的發熱感!他想,他此刻,他倒寧願自己真的只是一個白癡,那樣,他就不會這麼的痛苦了!

     「子舟,早飯之前,你要吃藥的哦。知道嗎,這是我為你準備好的藥。」客廳裡,歐詩亭愛意灼熱,一襲低胸睡衣,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好吧。我會吃的。燕子舟接過藥,接過水,然後轉過身假裝著喝下。但是藥,他卻乘歐詩亭不注意,悄悄的握在了手心裡!

     對燕子舟的恢復記憶,歐詩亭並沒有察覺,她非但沒有停止燕子舟的藥量供給,反而又加重了用藥的劑量。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越是害怕有一天失去燕子舟,就越是想要牢牢的控制住他,這種膨脹的慾望,使她快要崩潰,如果用瘋狂二字來解釋她的行為,也一點不為太過!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但是卻空洞而痛苦,因為她找不到可以倚靠的人。她自認燕子舟是她生死不離的人,但燕子舟卻是她哄寵著的孩子,她可以愛他、疼他、寵他,但他,可以是她最深最深的永不離棄的愛人嗎?他懂的珍惜這些感情嗎?事實上他的心智,已退化到孩童時期,歐詩亭不的不悲哀的歎息!

     有時候,歐詩亭真的就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似乎她一直以來想要死命抓住的東西,到頭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得到了什麼?

     她想,失去馬天明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若有一天失去了燕子舟,她該如何的活下去?她想也不敢想!

     有一天歐詩亭外出的時候,把燕子舟一人丟在了家裡。獲的自由的燕子舟,拿著幾天來藏下的藥,找到同學竇立昕,讓她給化驗一下。

     竇立昕驚奇的看著燕子舟,她說不久前江璐也曾找過她,也曾化驗過同樣的藥物,她不明白這樣尖端有殺傷力的藥物,國內尚無,是從何流落在他們手中的?

     燕子舟不置一詞,只是當聽到江璐這個名字時,他的臉上掠過不能自制的痛苦。他已負她,負的他只要一想起所發生的一切,他就有一種刻骨的恥辱!

     從前的同學中,知道江璐和燕子舟相戀的人,自然不在少數。而竇立昕也瞭解他們之間已近十年的苦戀,所以笑著問:

     「子舟,你和璐什麼時候結婚呢?怎麼也遲遲不見請柬?」

     燕子舟苦笑著,無言以對。結婚,那是一個多麼遙遠的夢。此刻的燕子舟,覺的自己連想的權利都沒有了!

     化驗結果顯示,這是一種致成人弱智的強力藥物,其藥性的毒、烈,將會在極短的時期內,就使一個成人的腦智,迅速的回復到嬰幼兒的水平,若果沒有相應的藥物復原,那這個人,將會處於永久的呆癡狀態!

     燕子舟無端的驚出一身冷汗,他原以為歐詩亭只是人格缺失,但他萬想不到的,歐詩亭竟會惡毒到這種地步,這豈非就是致他燕子舟於生不如死的地步?歐詩亭這所謂的佔有慾,變態到不惜一切手段的傷害他,燕子舟越想越覺的怒火中燒,他攥緊了拳頭。他想,歐詩亭,你不僅是卑鄙,你更是無恥到了極點!

     「子舟,有什麼事嗎?你的臉色很難看。」竇立昕關心的問著。

     燕子舟掩飾的搖了搖頭。竇立昕又說:

     「你們要化驗的這種藥,估計屬於違禁之列。所以不可以再到處傳播了,我不知你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千萬記住,不要讓這種藥傳入到市面上去。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劇毒之藥!」

     燕子舟謝過竇立昕走出實驗室,神思恍惚,有一瞬間,他甚至感覺這個世界真是邪惡的令人恐怖!

     若果沒有五年前的失足,若果沒有那一次無意中對璐的背叛,或許,他就不會再一次面對歐詩亭,或許,他就不會受著歐詩亭的要挾,在她回國後和她頻繁的相見?又或許,他就不會成為現在讓歐詩亭操縱的傀儡?

     太多的或許,他覺的自己已經走入了一條泥污之河,根本找不到退路了!

     「舟!」一聲尖利的呼喚,將燕子舟生生的嚇了一跳。

     回過身,歐詩亭瘋了一樣的向他跑來!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馬路。有車,在飛馳。而歐詩亭,只是看著他,她的眼眸,焦急的像要滴出血來。她根本不在乎有車沒車,她就那樣不顧一切的,向燕子舟跑來!

     這女人,瘋了。燕子舟歎息一聲,無奈、痛苦、沉重。他跑上去,一把把歐詩亭拉到人行道,他的臉色,鐵青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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