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一卷:錦兒怨 第二十六章:剔仙骨(1)
    「母君,你那日不在誅仙台。」

    「自是不在的,可通靈鏡中完完全全的展示了。」

    語畢,老天後就命仙碧拿上了傳聞中可通天絕地的通靈鏡,想來也是極少見的,在旁的仙道都紛紛的聚集了起來探著腦袋想要看清其中的畫面。

    桑子鉬用手一指,在大殿上空就出現了鏡中的場景。

    饒是昂著頭,只是蹲下身伏在小圓球的耳邊說道,「畫面中,出現的是什麼?」

    「娘親,沒,沒什麼的。」

    皺著眉望了一眼桑子鉬,也是眉頭緊鎖的樣子,心裡咯登了一下。依是像無事一樣的站了起來,瞥到青鸞發白的手指,映像中出現過很多次。

    聽到一陣聲音,有些紊亂的在腦海中盤旋。

    —— 我是帝芷狐狸,老天君可還是記得?

    —— 你不是喝下了忘川之水。

    —— 三千年前你是怎樣讓我跳下這誅仙台的,老天君不會是忘了吧。

    隨後是從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響,緊接著就是桑子鉬說話的聲音,饒是,那大家都看到過的場面。

    如此,你便是不再信我了吧。

    轉眼老天後就收起了通靈鏡,「老天君是有無邊的術法,但,也經不住有輕心的時候。」

    「還望天君秉公處理。」

    瞬時眾仙道都紛紛衝著桑子鉬福身,站立的也只有這幾個,完全不同的場景。

    遠處的天雷又響了起來,陣陣刺骨,這幾日都是天雷陣陣,即使是晴空也會有好幾陣天雷。偶的聽到有仙碧說那是天怒了,必是要受到責罰的。

    桑子鉬瞇了瞇眼睛,轉著手中的琉璃珠饒是最末問道,「你有可辯駁的?」

    「我並有將老天君推下誅仙台。」

    「此番證據都是明瞭的,綺漣兒,我錯信你了麼。」

    後面的話語他說的極為低沉,像是懷疑又像是不信的語調聽起來饒是有些怪異。

    「如此,你倒是還想要狡辯不成。」老天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使得九重殿之上炸開了鍋,連天鐘的聲音都是聽不到了。

    「按著律法,當是剔除仙骨,打入無邊地獄。但看在你生養了小殿下的份上,就只只的剔去仙骨,永生永世都不得再踏入九重天一步。」

    依是老天後的聲音,而我能特特的感受到站在一側的承華也是陰沉著臉。

    大殿之中一直都是迴盪著老天後的聲音,只有小圓球踮著腳尖將他胖嘟嘟的小手再次塞到我的手掌之中。

    青鸞飄著緋紅的衣衫衝著老天後福了福身,「想來也是姐姐一時衝動,母君切勿罰得過重了,還有念錦在呢。」

    「是誰帶著念錦到大殿之上的?」

    「母君,饒是我帶來的。今個兒恰巧路過了重合殿,見著念錦獨自在門口坐著便是領了過來。」

    承華已是回到了原來的狀態,側頭看向他卻是發現在他額角有輕微的汗珠。

    「將小殿下帶回去。」

    頃刻,就有仙碧走了過來,小圓球的手捏得越來越緊。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仙碧,張了張口饒是鎮定的說,「我是來帶娘親回去的。」

    「你娘親犯了天規是要受罰,你便是回去吧。」

    「並沒有。」

    老天後見小圓球如此執拗,就命了仙碧硬行的帶走了他。頓時感到手掌冰冷了起來,使勁的捏了捏還是覺著有些酸疼。

    桑子鉬始終都沒有出聲,依是玩著手中的琉璃珠,饒是看不透徹他心中所想的。

    「請天君明鑒,立刻下旨意。」

    「如此瞧來也是真的咯?」

    「何來造假?」

    他輕輕的敲了一下琉璃珠,「母君可是執意如此?」

    「自然是要順從天規,況而她又是將你父君推下了誅仙台,落入誅仙台便是無可魂魄,無可來世,無可再有。」

    「母君說的自然在理。但念錦中了輒子落的毒,目前老天醫正在替他調養當中。」

    「輒子落?」

    聽聞這三個字,在場無不驚訝了一下。那毒是老天後在三千年之前中過的,也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將那毒去除,聽有仙碧說是耗盡了一隻帝芷狐狸的半身血。而輒子落在那時也是被老天君全盤的除去了,饒是還存著。

    老天後微微的顫了一下,由著玲瓏扶著,倒也是很快的回復了神情。

    「這,四海八荒之中僅存了唯一的帝芷狐狸。」

    「自是。」

    有幾雙眼睛特特的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渾身都覺得不自在,這審問也是出奇的詭異。饒是要定罪,也不過就是一盞茶的時間。

    桑子鉬的聲音又一次低沉的響起,「本君便只有念錦一位孩兒,也是傾了本郡半生的修為,才讓念錦從母胎中誕生出來。換言之,念錦就是本君的血肉。」

    他一字一頓的說著,也無情緒,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情,卻像極了威脅之語。慵懶的坐在大殿之上,還不忘眨眨他的丹鳳媚眼。

    輕巧的,又將話題轉移了去。

    也不知他是否相信了我的話,又也許,只有小圓球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牽絆。

    想來也不過就是剔仙骨,就能離開這重重高殿的地方了。

    「那天君可是何想?」

    「聽憑母君的,此乃事關父君。」

    「這。」

    「倒不若如此,綺漣兒的原形已是被我封了起來,若是要救念錦就定是要用帝芷狐狸的真身。是等老天醫將念錦的身子調理好之後再做打算如何?」

    「如此,便是你又護著她。就若你所說,但她要日日受天雷劈打。」

    「好。」

    當天鐘響了第十二下,便是定了責罰。轉身遇到承華的嘴角喃喃的動了一下,像是在說什麼。

    卻也任我都聽不清晰,層層次次的浮出水面,就如猜想的那樣。那些仙碧口中聲聲說的前朝的帝芷狐狸,跳下誅仙台的帝芷狐狸,繪蓮池邊的蓮花仙碧,都是我。

    踏出九重殿之時昂頭看了看陽光,正是紅艷。瞥見坐在門邊的卯日星君,衝著他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心強烈的收縮,發出酸澀的疼痛。

    饒是那樣,我只甘願做繪蓮池的一株蓮花,日日享受花露。日日的不為諸多事端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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