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一卷:錦兒怨 第二十七章:剔仙骨(2)
    走回重合殿的路上,都有仙碧衝著我指指點點,每每都是微微的笑笑算事。

    踏入前殿時就被小圓球衝過來抱住了腿,一個勁的在那裡扯著嗓子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沒事,沒事了。」

    順勢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後背,窩在他的頸間嗅到一股淺淺的香氣,像是桑子鉬身側的。

    手指微微的顫著,身後被一片陰影籠罩。感到他也蹲了下來,將腦袋擱在我的頸間,長長的吸了口氣,「對不起。」

    「嗯?」

    「不要抬頭,就這樣讓我靠靠。」

    只手抱著小圓球,就以這樣怪異的姿態在殿門口,像是睡著了一樣,桑子鉬一動不動的趴在我的背上。最末,清淺的說道,「你怨我嗎?」

    「怨你什麼?」

    「錦兒,你懂的,都懂的。」

    「我沒那麼恨你,所以什麼都想不起來。等到哪天恨你到極端,許是就想起來了。」

    感到他稍稍的加緊了些,懷中的小圓球好奇的探出腦袋想要看清什麼,只是被我的手臂擋著,自是看不到處於最後面的桑子鉬。

    小圓球使勁的扭了扭身子,也只能透過縫隙微微的看到一點陽光。

    過了許久,他才站了起來,順勢將我和小圓球都拉了起來。透過他的肩膀看到站在外頭的承華,半面照射的陽光,陰鬱著臉定定的看向這裡。

    感覺到我的目光,桑子鉬也是轉身衝著外頭看了看,「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出聲?」

    「無非就是前腳後腳的事情,若被母君發現了又要嫌隙一番。」

    「母君近日要去雲遊。」

    「倒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來母君也是不願再去的。」

    承華輕步緩急的走進了殿內,比起在九重殿上的臉色蒼白已是好了很多。伸手捏了捏站在我身側的小圓球,「你倒是好,離了九重殿就什麼事都不關你的了。」

    「小圓球已是長大了的,就別再捏臉了。」

    「想來是受你爹爹的影響,小小年紀的都如此老成。」

    語畢,又是去捏了小圓球的臉幾下,笑得清脆,將林子中的鳥兒都是引了出來。轉眼一想,在九重天上都是未聽見如此的笑聲。

    小圓球饒是不滿的哼了一下,隨之就又很是親暱的拉著承華的手往裡走,看得我一頭霧水。

    「承華叔叔,那林中的雀鳥都被你驚嚇出來了。饒是它們不回來,娘親是要傷心的。」

    「它們會回來的。」

    「是嗎?」

    說罷小圓球就從仙碧的手中拿過了茶杯,遂又交到承華的手中,「這是娘親最歡喜的茶,名為吟香,是爹爹特特的從南海那處拿來的。您先嘗嘗?」

    「確是好茶。」

    承華端著茶杯啐了一口,忽而想起什麼,剛要上前就被桑子鉬拉住了手腕。只能眼瞧著他喝下了那杯被小圓球摻了東西的茶。

    遠遠的看到他皺著濃眉,低著頭瞪了小圓球一眼。

    「不好喝嗎?剛剛我只是摻了一些梔子花。」

    小圓球饒是委屈的回望了一眼,若是在吟香中摻了梔子花那便是其苦無比的。

    承華俯身使勁的捏了一下他的臉,衝著桑子鉬說道,「你教出來的兒子,果真是同你一樣的。」

    「自是瞭然,你來有什麼事情麼?」

    感到腰上一暖,桑子鉬就攬著我往裡面走去。

    回身看到承華臉上閃動著怪異的神色,也沒細看只想著今日的桑子鉬怎麼會有那麼多神色怪異的地方。

    小圓球適時的被老天醫領了出去,前殿之中就只剩下桑子鉬、承華與我。那些原本站著的仙碧也是被桑子鉬遣了出去。

    想來桑子鉬也是極為認真的模樣,特特的命了仙碧在前殿之中放了幾顆夜明珠,雖說沒有琉璃珠的效果好,但也是將整個大殿都弄得清亮了起來。

    轉念一想,原是他們在九重大殿上的也不過就是唱雙簧了。低頭看著發白的手指,也不知他們要說些什麼非要我也在場。

    「此事,母君所說的證據你看的不得當?」

    「那通靈鏡是上古之物,沒有假的道理。」

    「你可是信了?」

    「倒是有些蹊蹺了去。」

    桑子鉬轉頭看向我,眼中也有疑惑,「你可是記起來了?」

    「沒有。」

    「通靈鏡中的那番話是你講的?」

    「不是。」

    「這就明瞭了,必是那通靈鏡被動了手腳。」

    他端起同樣被摻雜著梔子花的茶喝了起來,也沒是見他有皺眉,像是極其享受那樣苦澀的滋味。聽到承華輕輕的啐了一聲,怪胎。

    聽宮裡的仙碧說天君在太子的時候最喜歡的是梔子花,但也不知為何就改了口味,再沒有碰過有梔子花味的物件。本是以為他歡喜的是東宮殿中常飄著的沉香屑,卻不曾料到他會對柔和的梔子花有沉迷。

    「我倒是念著繪蓮池那邊苦得掉渣的蓮花羹了。」

    「繪蓮池的蓮花羹都是甜的,哪來苦澀的?」

    「那倒未必,想來也是有仙碧是不歡喜甜膩滋味的。」

    「切勿轉移了話題,你怎就相信我不是推你父君下的誅仙台?」

    換了個略微舒適的坐姿,在九重殿上他與承華的表情可是深信不疑的,如此的轉變倒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看著承華將剛才自個兒喝過的茶杯放到鼻尖上嗅了嗅,饒是一派的不喜歡,「還是那原來的好喝。」

    「你是我的妻子,不信你還能去信了誰。」

    「可我不是。」

    「你是,我說是就是。」

    他起身抖落了身上沾染著的塵埃,望著殿外的陽光饒是清淺的說道,「你從來就是。」

    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桑子鉬在這件事上極為專注。都說天君禮義仁慈之心,而他的心往往都是有稍稍的偏離,先是小圓球,再來是我。

    而那與他同在的天後,與他四海八荒同壽的天後,是喚名為青鸞的女子。所謂的真相,也不過就是如此。低頭看到自己的影子,若是狐狸化身又是怎樣的一派場景。

    瞥眼,看到承華的手掌捏得很緊,像是要揉碎什麼一樣。

    抬頭見到他滿是笑靨的看著桑子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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