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一卷:錦兒怨 第二十二章:失明前兆(3)
    翌日清早,就見著有仙碧站在重合殿的門口,素卿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只是說老天君派來的邀宴的仙碧。

    只是哦了一聲,近來白日都是看不太清晰了,也不好拿出琉璃球來。迷糊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惶惶然,外頭傳來近似小圓球殺豬一樣的叫聲,想必又是老天醫拿著他做什麼試驗了。

    乘著素卿出門,低頭用簪子在手腕上輕輕的劃了一條,流出長串的血來,低頭發現竟是幽藍色的。心中狠狠的抽了一下,環環扣環環,司幽神君終究是忘了在他那畫本子上漏寫了這一筆。

    昨日的事情也是記不太清晰了,只是不斷的聽著老天醫的歎息。

    他說恐是眼睛保不住了。猶記得桑子鉬大怒,打翻了所有的琉璃瓶,整個九重天都是陰沉沉的。

    「娘娘,今日就不要去見老天君了吧。」

    「無妨的事。」

    欲要站起來,素卿就很機靈的扶助了我的手,「我還未徹底失明。」

    「素卿糊塗。」  

    她稍稍的放開了手,但依稀是能感覺得到那手還是停留在我胳膊處的。

    守在門口的仙碧衝著我福了福身,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接著就聽到老天醫的齜牙聲。

    還未開口問,素卿就接了口,「是小殿下乘著老天醫不注意拔了他的鬍子。」

    「哦?」  

    「老天君說請仙碧去往蕪園一趟。」

    「不是說去老天君的殿中麼,怎麼要去蕪園?」

    素卿急急的走到我身側,像是要保護什麼一樣,將我置於她的身後。

    聽聞那蕪園有誅仙台,在三千年前被封了起來,再無仙道可進。

    「老天君說了,是要仙碧去往蕪園。」

    「待我先去回稟了天君再做定奪。」

    「今日天君受南海水君之邀去了南海參加他小兒子的生辰。」

    用手搖了搖素卿的胳膊,小聲的說道,「也不過是去蕪園,能有什麼的。你且在這裡看著小圓球,饒是別讓他再欺負老天醫了。」

    「可是,娘娘你…」

    「我有琉璃珠即可。」

    「那…。」

    「既然仙碧同意了,素卿就切勿攔著了。若是老天君生氣了,也不是我等能擔待的。」

    此話一出,素卿便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眉心有些微皺。

    重合殿到蕪園的路不是很遠,由著那仙碧引路也算是不用拿出琉璃珠來。卻不知為何,越接近蕪園就有越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和窒息感。

    蕪園的門口站著一排天兵,仙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只讓我進去了。

    踏進蕪園,就聽得身後的關門聲,顫動了心底的一抹琴弦。

    「你倒是自然。」

    「何為自然,何為不自然?」

    輕笑著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其實老天君看起來也不過是清瘦了些,另與其他仙道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隱隱約約的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了翹,倒也是沒在意。

    「想來你也是真的忘記了,他可真是為了你不惜任何。」

    「老天君可是以為喝了忘川水之後還能記得所有的前因與後果嗎?」

    「那倒也是不難,若你對過去的執念太深就會記起來,但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大抵是我對過去沒有什麼念想了,就記不得。」

    望向他身後的誅仙台,竟能感覺到一絲絲的陰風吹來。

    在得到他的准許之後走近了幾步,「老天君可想與我講講,那錦兒與綺漣兒是同一個仙碧嗎?」

    「他們說得沒錯,你太聰明了。」

    「是我愚拙,至今未知曉。」

    「你已是知曉了,但未問出口。錦兒,你讓我如何是好呢?」

    低頭輕笑了一下,知不知曉又是各干?那些被他們看做傷情的東西,在我眼中只是一場風景,沒了就是沒了。

    聽到外頭傳來桑子鉬的聲音,淺然的有些空靈,倒不若承華那般。一個太過於冷硬,而另一個太過於清冷,細細瞧來,竟是與老天君無幾分相向的。

    因是天兵不讓他進來,引得外頭有些爭執。得罪誰都是不好的吧,老天君與現任天君。

    「若是讓他恨你,也是無可的。」

    「為何?若是不滿與我,大可將我貶下凡世。與桑子鉬,我無任何情感。」

    「還是你不夠聰明。是他太在意你,三千年前為了你跳下誅仙台差點連命都沒有了。錦兒,也無非是可憐了你,只因是上古神君有言帝芷狐狸一族將是取代九重天上的仙道成為最大的族群,一統四海八荒。」

    「那一族不是被桑子鉬滅族了嗎?」

    「你也是。」

    話落,聽得外頭天兵手中兵器的響動,整齊有致。

    帝芷狐狸,想來那荒瘠山早已成了一座荒山,原是我那真身是荒瘠山上的帝芷狐狸,而並非是繪蓮池中的蓮花。

    想得有些出神,竟不知老天君已經站在了誅仙台的邊上。

    「那日就是我逼得你跳下這誅仙台的。」

    「記不得了。」

    「你要來瞧瞧嗎,這誅仙台下正對著的就是荒瘠山。」

    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老天君的邊上,往下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雲霧。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早已是模糊了,掏出琉璃珠的瞬間感到身邊有一陣風似的飄過。

    剎那,桑子鉬從外頭走了進來,聽見自己的聲音說,「荒瘠山在哪裡?」

    話落全然是一片安靜,只有從誅仙台邊上散發出的煙霧繚繞,還有一陣類似於沉香的氣息。

    桑子鉬怒著眼神望向我,剛要跳下誅仙台卻是被一陣颶風刮了開去。頓時,九重天上突地陰霾了起來,天雷陣陣。

    卻是想起老天君說得,若是讓他恨你也是無可的。

    努力的往誅仙台的邊上靠了靠,極力的睜著眼睛,藉著琉璃珠的光芒只是看到了一朵朵的白雲,另外無他。

    腦中蹦出一句話,我聊以傾城相聘你可願意嫁我。

    轉身看著從地上站起來的桑子鉬,眼眶突然濕了起來,我依舊什麼都記不起來。

    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說道,「繪蓮池仙碧將老天君推下誅仙台,罪可當誅。」

    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一字一擊的落在心底,陣陣疼痛。

    桑子鉬,我相信,從前沒愛過你,現在也沒愛過你。這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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