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一卷:錦兒怨 第二十一章:失明前兆(2)
    浩浩蕩蕩的,一行天兵搬著東西從九重天最南端走到最北端,本是沒什麼物件,只有小圓球吵著要將有了感情的床榻褥子之類的都搬去重合殿。如是,就成了這樣的大場景。

    無幾就把錦園搬空了,站在桃林前看了許久,仍舊是不捨十里桃林的離去。

    感到身後有股力量在扯著衣袖,轉身才看到小圓球手中拿著一支折斷的桃花枝,滿是笑靨的說,「娘親,我們去重合殿,將十里桃林種過去。」

    「這怎麼種的過來,罷了。」

    蹲下身輕輕的將他抱了起來,擔心著有什麼不慎近來對小圓球的飲食都是看管著的。

    他滿心歡喜的蹭了蹭我的衣衫,饒是興味的舉著兩隻小手,「今日路過重合殿,聽著裡頭的仙碧說東海異事是東海水君不滿現狀想要傭兵,爹爹是擔心承華帝俊才是將他接到了九重天上住著。」

    「是你爹爹教你如此說的?」

    「想來娘親是有什麼地方誤會爹爹了,那承華帝俊可是爹爹的親弟弟來著 。對外說是囚禁,那是做給東海水君與天後娘娘看的。」

    「這番話,哪是你這個小不點能講的?」

    拍了拍他的腦袋,那九重天上的孩兒也是如此的懂得了這些?聽著竟有些心酸,若是如此,也太過於折心了。

    側頭嗅了嗅小圓球手中桃枝,有股清香,陳釀著幾千年的芬芳。

    「這是玲瓏仙子與我講的。」

    「玲瓏嗎?」

    「剛遇見的,轉身就不見了。」

    「別亂跑了去。」

    重合殿是沒去過的,小圓球偏是說自幼都是在那裡。

    嗅著殿中沉香屑的味道,與那東宮是一模一樣的,想來是同一位調料的。淡而不膩,裹著毯子靠坐在大殿之上有些出神,小圓球頻頻的打著哈欠。

    素卿在下位有板有眼的說著今日的狀況,手上的拜帖還有些溫熱,卻也是聞到了一陣沉香屑的氣息。

    緩緩然的扯了開,素卿的聲音淡然的在大殿中飄蕩,「老天君交待了仙碧說是要得到娘娘的答覆才會離去,她還在門口候著。」

    與素卿說了許多遍不要喊我為娘娘,卻是怎麼都改不掉,只能是任她自由。天君未是冊封,而老天君與老天後想來也是不承認的。在這重合殿也只能是由著宮人的頭銜待下去,倒不若這邊的好聞。

    「就與她說我會去的。」

    「是。」

    低頭細瞧著拜帖,也無誇張,打開的剎那有一雙鳳凰飛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便是朝著南邊飛了去。只留下一縷青煙,小圓球很是興奮的追著鳳凰飛的地方追了出去。

    只手按了按額角,招了素卿,才問道,「你可知九重天與荒瘠山有何恩怨?」

    「娘娘怎麼這麼問?」

    「突地想起來就問問,聽說那荒瘠山曾經傭兵而起。」

    「這,也不是很清楚。都是過了許久日子了,連天君都不讓提及。」

    「哦?」

    手指微微的顫了一下,裝作無事一樣往外頭瞧了瞧,「那娘娘是帝芷狐狸吧。」

    「娘娘說什麼?」

    「沒什麼,去帶小圓球進來吧,外頭起風了。」

    記得老天醫說只有帝芷狐狸的血才能救小圓球,看著微微凸起的手上經絡,晃兒想起傳聞中的帝芷狐狸是有藍色血。

    當細長的指甲要刮過手腕時,小圓球就跑了進來。只好放下了手。

    重合殿的佈局與錦園大抵上是相同的,除了任何殿都大上一倍之外,想來獨自走在也是會迷路的。

    小圓球吵著要帶我去看什麼新鮮的玩意兒,只能是由著他出去。

    細細的聞著氣息,走到大殿通向後寢的轉角處突地出現了一片桃林,竟還是飄著花瓣的。著實被驚著了,這樣的桃園,也只有位處極佳的錦園才會有的。

    「這是爹爹要求種的,好看吧。」

    「嗯。」

    進桃林捏了一瓣桃花,隱隱的透著香氣。

    「看起來不和你意。」

    從身後傳來濃重的呼吸聲,有些愕然的轉身看向他。

    近來雖說東海異事在九重天傳的火熱,但他也只是嗤笑而過,每每都是和老天醫坐在大殿內下棋,抑或是拉著司幽神君講些什麼事情。

    「挺好的。」

    「這桃林可是我與司幽討了半天才從他的府邸移摘來的,若是不歡喜就送回去吧。」

    「我有說不歡喜麼?可別是曲解了我的意思。」

    一陣風吹來,散落了眾多的桃花。司幽府邸的桃花,因是伴著忘川水的澆灌而常年都不會凋謝。想來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移植來的,在桃林的上空補了一層結界,外頭是望不見裡面的情形。

    「娘親,你穿著的紫色衣衫與桃花好是相稱。」

    紫色的嗎?

    低頭看清卻是有淡淡然的紫色,也看不太清楚。散亂的頭髮迷了眼睛,朝著桑子鉬清淺的說道,「我看不清了。」

    張開手指都看不清晰,眼前只有粉色的桃花林,模模糊糊的看不透徹。

    「桑子鉬,你究竟是害怕我想起什麼,一定要讓我喝下忘川的水?」

    「你知不知道,我看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了。」

    「我只是繪蓮池的一株小蓮花,你何必要困在這裡。」

    耳側的風吹得有些緊,只是反反覆覆的聽著桑子鉬略帶沙啞的聲音,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也許,曾經我是極其愛他的。若是沒有小圓球,想來早已離開了這裡,那日青鸞在東宮悄然的與我說他不過是對你的歉疚之心。

    狠狠的捏了一下手心,有點疼。

    抬眼看著他微顫的眉毛,很想伸出手去撫摸一下。如果是歉疚,也不必這樣千方百計的捆綁起來,也不必讓我喝下忘川的水。

    他說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你要上哪都有我。

    可是,只有歉疚。想起青鸞的眼神,帶著高貴的桀驁,她說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與他同在的天後,誰是真心誰是假愛一眼就能明瞭。

    從司幽神君那裡偷過一本畫本子,上面寫道洪荒七千五百萬年,太子桑子鉬突病,天醫束手無策,只聽他口中聲聲念叨若你死我也跟隨,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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