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情如故  第1卷 第九章 李蓮花的衣扣
    我娘見眾人把曉宇的父親弄走了,讓二姐解開曉宇身上的繩子扶她到屋裡,勸曉宇娘也到屋裡去。二姐把曉宇送到裡間,囑咐她躺在床上歇息。又想她此刻最需要的是應該是安靜,便默默無語的退了出來,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和我一道回家。

    看電視本來是為了娛樂,為了讓因盛夏炎熱而不能夠太早入睡的人們輕松消暑,不想卻弄出這等事來,還差一點出了人命,父母心裡都很難受,把自己看成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所以,父親和娘都竭盡所能的幫助曉宇的爹娘,一個留在了新集醫院裡照看因羞怒而自殺未死的她爹,一個留在她家裡勸說寬慰她娘,算是對自己的過失的贖罪。只有這樣,父母心裡才稍感好受些。

    村民們也多有議論。向著我家的人說我家的好話,將責任歸結到曉宇爹娘身上,說他們明知道閨女大了,就應該處處謹慎小心,咋能還讓她像小時候那樣黑更半夜的跟著建軍走路呢。也有人把責任推到電視劇的故事情節上,埋怨現在的電視劇有太多的烏七八糟的東西,上了年紀的人看了還禁不住的面紅耳熱,何況那些懷春的青年男女呢。與我家不對味的人則說我家的壞話,甚至把我家比作勾欄院了。當然,這些話暫時不會傳到我家人的耳朵裡。到了後來,我跟巧兒的關系融洽了,才聽她這麼說。當時我還懷疑這話就是她爹說的。

    曉宇這件事,在村子裡造成了很壞的影響,給村民的震撼非常強烈,家裡養有大姑娘的人家,都把自己的女兒看管得嚴了,巧兒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此時我對她的思念已不像剛開始那般凶猛了。她已經有了婆家,我不可能去攪黃她的婚姻。她既然給他打毛衣,最起碼能夠說明她心裡有他,說明她覺得他配得上她。我既羨慕那人,又嫉妒那人。我真想見見他。話又說回來,見到他有用嗎,徒增傷感罷了。

    到了中午,娘和父親都還沒回來。二姐坐在堂屋裡盯著寂靜的電視,我躺在西屋裡思索著發生在曉宇身上的悲劇。不知過了多久,小弟回來吃飯,見還沒做飯,頗為不滿,嘟嘟囔囔的催二姐快點做飯。二姐沒好氣的說:“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知道啥!”可還是起身去灶屋裡和面做飯。小弟見二姐去做飯,說了一聲“做好飯了叫我”又跑走了。我起身來到灶屋,坐在灶門前,准備著燒鍋,一面和二姐說著曉宇。

    二姐還沒把面和好,小弟就又回來了,跑進灶屋裡拿饃吃,可見他是真餓了。小弟一邊吃饃一邊對二姐說:“二姐,面裡面打雞蛋了沒?”看見二姐的胸扣開了,就又說:“二姐,你的扣子開了。”我抬眼望過去。二姐穿了一件束身的白色短袖硬領襯衣,處在胸部的第三顆扣子不知怎的就開了,偷偷地外洩著二姐的美好春色。我趕忙低下了頭,暗自責怪自己粗心大意,沒有及時發現那扣子的這一捉弄二姐的過錯。二姐低頭一看,不覺啞然失笑,羞澀的紅暈飛上臉頰,半嗔半怪的說道:“它是啥時候開的呀!哎呀,真是丟死人了!今天是咋的啦,偏偏穿了這件衣裳,偏偏發生了這檔子事兒,所有的事兒都往一塊湊,真是惡心死了!”說著,抬手想把扣子扣上,又見滿手都是面,就說:“治軍,來給姐扣上。”小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才不給你扣哩!”二姐罵道:“死樣兒!等會兒飯做好了你吃屁!”小弟不理二姐,徑直走了出去,到堂屋裡看電視去了。

    二姐又說:“治國你來給我扣上。”我站起來,腦子裡卻突然鑽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男女授受不親,便又坐下了,猶豫著說:“你還是自己扣上吧!”二姐似乎明白了我的猶豫,不屑的說道:“我是你一娘同胞的親二姐,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哩,快點!”我被二姐說得紅了臉,為自己的愚蠢念頭慚愧不已,站起來伸出雙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分別小心的捏住扣子和扣眼,其它三個指頭緊緊地蜷縮在掌心裡,手腕輕輕抬起,以免觸碰到二姐那高高聳起的雙峰。二姐見我這般既別捏又難看又拘謹的可笑動作,有心捉弄我,猛然將胸脯一挺,柔軟且富有彈性的雙峰便頂在了我的手上,同時,那道縫隙陡然張開,將雪白的乳根和乳溝一覽無余的暴露在我的眼前。我惶恐的蜷回雙手,尷尬的滿懷歉意的看了二姐一眼。

    二姐哈哈大笑,用帶面的手指頭點了一下我的腦門,歎道:“你呀,真是我的傻弟弟!來,接著扣!”說完,收斂了胸部,蜷起的雙臂猶如張開的翅膀,並用鎮定自如的美目給我以鼓勵。我不好意思的一笑,重又伸過手去,猛見二姐的臉上飛過紅霞,和我那天在巧兒臉上看到的一般無二,不覺一愣,雙手也停在了空中。二姐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問:“想啥呢?”我忙說:“沒想啥。”重又捏住扣子和扣眼。

    我正要把扣子送進扣眼,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又嚇得慌忙松開手,回頭看時,見是鄰居馬二嫂,忙說:“二嫂來了。”馬二嫂狐疑的看了看我和二姐說:“做飯哪,您娘哩?”二姐一面用面手扣扣子一面說:“在曉宇家裡呢,二嫂有事啊?”馬二嫂忙說:“沒事,你們忙吧。”說著,回身走了。二姐沖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低聲說:“黃鼠狼給雞拜年,不知道安的啥心哩!”接著專心一意的和面,不再跟我說話,也不抬眼看我,只把豐潤的雙臂一彎一伸的使勁的揉搓面團,有時似乎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雙臂上,弄得瓷盆也一聲連一聲的痛苦呻吟,垂下來的遮住了臉頰的油亮黑發隨著這呻吟有節奏的舞動。

    似乎過了很久,二姐才猛地一摔面團,抬手將黑發攏到耳後,抬眼說:“好了。”可我卻注意到那如滿月一般的臉上潮紅還沒有完全褪去。但我並沒有往別處去想,只是笑著說:“二姐,你和面的勁兒可真大。”二姐微微一笑說:“是嗎?這樣和出來的面才好吃,才筋斗。”說著,將面拿到案板上,一分為二,把其中的一份放到案板的一角,另一份在均勻的撒在案板上的白面上揉搓了幾下,拿起擀面杖開始擀面。同時,我也生著了火,開始燒鍋,炊煙立刻就彌漫了整個灶屋,我和二姐都像是在雲霧中一樣了。不多時,我和二姐就把飯做好了,可此時小弟卻倒在沙發裡睡著了,空留電視機哇哇的響。二姐猛的摁了一下電視機開關說:“都是你惹的禍!”堂屋裡立刻安靜下來,只有吊扇的嗡嗡聲。二姐挨著小弟坐下,似乎沒有吃飯的意識。我站了一會,感覺沒有一點食欲,就回到西屋躺下,不覺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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