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式離婚 第二十五曲 七日變水曜日
    她不該相信男人的,特別不該相信一個當心理醫生的男人。更加不該相信一個是前夫的朋友的心理醫生。

    憤怒的絳夏開始翻箱倒櫃準備趕早班的飛機去轉機到法國!

    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她渾身都氣得生疼,便狠狠把衣服砸進行李箱裡,結果拔出蘿蔔帶出泥,衣櫃裡的舊衣服和棉被轟然倒地,差點淹沒了她。

    絳夏爬出衣服和棉被堆,呸了幾口。

    忽然,她看到了衣櫃最深處的校服。

    那個時代的記憶像潮水一樣向她撲來——

    淺白色的校裙和鑲藍邊的襯衫是景繪一中統一的女生校服,女孩子們總是抱怨學校古板條條,不能讓她們穿多彩的衣服。哪裡知道,她們那青春洋溢的清純校服在別人眼中是最美麗的風景。

    春風突如其來的惡作劇,吹亂了女孩梳得整齊的短髮,黑亮的頭髮中也被風插上一枚花瓣的髮簪。

    「那個笨蛋,怎麼還不來。」絳夏有些火大的跺腳。

    在看到那個久等的身影,絳夏叉起腰,右腳拚命點地。

    推著自行車走過來的阮墨,空出右手扯扯有些扎脖子的高衣領,暗歎,其它學校的真幸福,不用穿著那麼彆扭的改良中山裝。校長腦子肯定抽了,居然用這種款式的校服,其它學校都是運動裝,就他們學校,男女生一出校門就感覺是和現在的年代錯位。

    「絳夏,過來幫我扶一下車,我脫外衣。」太難受了,整個脖子都感覺到拘束,雖然這樣讓他的頭抬的直直的,可是實在是不舒服。

    「脫什麼脫,小心感冒,穿著!」凶暴的聲音阻止了阮墨的動作。

    「絳夏,你想嫁給我當老婆,對吧?」不然怎麼管那麼多,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呸,誰喜歡你這株夾竹桃!」

    每天,他們都重複著這種無聊的提問和反駁,奇怪的是他們樂此不疲。就像傳統的純情小說一樣,互相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誰也不願意輸給對方。大概是孩子幼稚的輸贏感。

    「阮墨,你以後想當什麼?」

    他歎氣,揉亂絳夏原本就亂的頭髮,隨便拿走那枚柔嫩的櫻花花瓣。

    「你換個話題,我拒絕回答相同的問題三次以上。」

    聞言,絳夏嘟嘴,軟軟的聲音就像在撒嬌:「你今天遲到了20分鐘,難道就不能滿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這下,阮墨無語對蒼天,翻個大白眼,為什麼他總是無法拒絕她,嚴詞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小墨墨,你最好了。」

    「我要當醫生,救很多的人。」

    ??????????????

    人們常說,如果你老在回憶過去,說明你現在過的很不幸福。她不那麼認為,適當的回憶會讓她更加珍惜現在的幸福,讓她覺得原來自己是那樣的幸運。她擁有過那麼多好的回憶,所以她一定要創造出更加美麗的回憶,才能無悔的躺進搖椅中等死。

    不是嗎?所以,她要回法國,回那個安全的臂彎裡。

    「絳夏!你要做什麼?」聽到異響,便破門而入的阮墨鉗制住絳夏收行李的手,怒火沖天的吼:「大半夜的,你要去哪裡!」

    「要你管!」絳夏也吼回去。繼續從棉被和舊衣服堆裡找出自己帶來的東西,丟進行李箱。然後蹲下來,用全身的力氣去關上行李箱的鎖。

    見狀,阮墨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絳夏,薄薄的雙唇覆了上去,絳夏拼了命的後撤,卻被阮墨牢牢固定住,單手自她身後剝開衣領,頭埋入她的脖頸上啃咬起來,見脖頸被自己蹂躪的青青紫紫,阮墨再次吮住絳夏的雙唇,向舌頭那散發著歙蘭香氣的嘴裡不停的探去,掃過銀齒,嘖嘖聲響,絳夏的嘴角因著不能控制有條條銀絲滑下。

    隨後,阮墨嘴唇在她的頸部與右耳之間不停的游移,右手自下穿過T恤,撫上絳夏的胸前,觸感細膩滑潤,讓人愛不釋手,便忍不住稍微用力,感覺身前的人渾身一震,發出了悶悶的痛呼,卻因著嘴巴被堵上,只聽見喉間一聲哽咽似的低喘。他的手繼續往下滑去,拉下絳夏的牛仔褲的拉鏈。

    「???放開???我。」絳夏破碎的聲音從喉嚨裡嗚咽出。

    「不放。」阮墨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她耳邊響起。內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下,丟棄在她的身旁。

    絳夏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沒見過阮墨如此失去控制,是她做的嗎?是她一次次逼迫著阮墨失去理智嗎?

    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顏絮那張笑顏。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拚命扭動腰肢,想掙開阮墨的身體,卻愈發使得阮墨加重力道,他的唇隔著T恤吻著她胸前,濕濕熱熱的感覺,讓絳夏忍不住開始呻吟。

    聽到自己口中發出的聲音,絳夏更加羞愧難當,雙手用力要把阮墨推開。不料,阮墨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完全不理會絳夏的反抗。

    狠命在絳夏腰間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痛!」淚水滴在阮墨滾燙的皮膚上,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抬眼看著淚流滿面的絳夏,好半天,才鬆開了鉗制。

    絳夏立刻要奪門而出,卻被阮墨再次拉住,輕輕擁入懷裡,抱住渾身顫抖的絳夏,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俯身,一點點吻干絳夏的淚水,撫平她紛亂的衣褲,輕輕把她打橫抱起,走出客房。用背頂開主臥室的門,把絳夏放入柔軟的床中。

    拉著她的手,頭低低的垂著。再抬起頭時,他的眼中閃爍的是堅定不移。

    「絳夏,我愛你。」他再次重複那句古老的誓言,「絳夏,我愛你,比誰都愛。」

    「晚了,真的晚了。」絳夏淚眼朦朧的拂過阮墨的臉龐,過去、現在都讓她心動不已的人。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次遍體鱗傷。

    「不晚,不晚!」阮墨拚命搖頭,然後柔情似水的說:「我能握著你的手睡嗎?」

    「現在已經黎明了。」絳夏想要拒絕,卻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不晚,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切都不晚。」

    阮墨起身,吻住絳夏還紅腫的嘴唇,輕輕用舌頭描繪著絳夏雙唇的形狀。

    如同被夜之神魅惑一般,絳夏為阮墨的言語所動容,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長驅直入?????

    「I am neither a fish nor the ocean,without me you will still live on,But without you there is no love in my life,without you there is no light in my eyes。」

    阮墨深情在絳夏耳邊呢喃著,微有薄繭的手拂去絳夏額頭邊的細汗,性感而帶有萬有引力的聲音蠱惑著絳夏的心靈。

    她被感動了,阮墨不會在女孩子面前說情話,都是笨拙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現在,卻一目瞭然的把自己的痛苦擺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心也跟著他一起疼痛。

    「阮墨,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絳夏回抱著阮墨,扣著他光裸的後背,嗚咽的說著。「你會遇到另外一個你真心愛的人,你只是因為在低谷,需要一個人安慰你的寂寞,我剛好出現在你面前而已。」

    一番話,不知道是要說服阮墨,還是要說服她自己。

    阮墨把絳夏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輕輕搖頭說:「這裡很痛,很痛。不要和我說再見,你不是安慰,你是愛。」

    「我?????不能傷害顏絮,我可以傷害全世界的人,可是我不可以傷害他。」絳夏收回自己的手,想要離阮墨遠些。已經做錯了,那麼就不要繼續錯下去了。

    「那麼,你就可以傷害我?」阮墨平靜的看著絳夏,只是他眼中的悲哀讓絳夏無法正視。

    「你先鬆手了,不是嗎?」所以她去到了顏絮的身邊,去了那個溫柔的港灣。

    阮墨的眼底再次醞釀起了風暴,拳頭捏的喀拉喀拉響,下嘴唇都快咬出了血,最後他鬆開手,走上前,無比溫柔攏著絳夏的肩。

    「留下來,就再為我留下來一次。」他不讓絳夏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他不能在絳夏面前再繼續軟弱了。

    絳夏搖搖頭,退出她曾經眷戀的懷抱,殘酷的說:「我們做朋友吧。」

    一瞬間,阮墨呆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絳夏,她剛剛是否說出,做朋友?!

    「這是我們的結局?」他問絳夏,嘴角浮起嘲諷和不敢置信。

    「你不要再逼我啦。」絳夏打掉阮墨伸過來的手,她不能,她真的不能。

    月夜的海邊,她和顏絮在夜空下約定好,一輩子不離不棄,一起慢慢變老,一起看著冬去春來。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迷城,抓住眼前的幸福,她要什麼,她很清楚。為什麼要動搖她的決心!不,不是動搖,而是摧毀了她的決心!

    「絳夏。」阮墨頹然了。「我不逼你,我怎麼會捨得逼你???」

    話罷,阮墨抓起床邊的外衣,拖著沉重的步子慢慢踱步出臥室。

    她不知道自己被什麼東西蠱惑了,看著他孤單的背影,她忍不住衝上去,從後面抱住阮墨,「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憋著一肚子的話,總是那麼冷漠,總是我行我素!為什麼要改變,為什麼!」

    阮墨抬起手又放下,勉強笑著說:「到時間了,我要去醫院複診了。」

    話猶未了,絳夏鬆開了手,把阮墨向外一推,重重關上門。

    背靠著門輕輕說著,「早去早回。」

    阮墨似乎聽見絳夏說什麼,揚起微笑,快步下樓梯,走到玄關,回頭看了一眼二樓閉著的門,說著:「我會的。」

    她不知道自己望著天花板發了多久的呆,似乎最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手腳都開始發涼,她站起,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

    絳夏翻了翻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找出手機,按下那個快捷鍵,過了很久,電話才接通,那頭傳來顏絮的呼吸聲,還有沉沉的『喂』。

    「是我。」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清醒了一些,說道:「終於想起打電話給我啦。」

    「嗯。」

    「找到他了?」顏絮關心一下情敵的情況,最好給他橫死街頭,那是比較完美的。不過,這樣的話,那傢伙就會在絳夏心中留一輩子,不好,還是找到比較好。

    「嗯。」

    「你哭了?」顏絮聽到電話那頭有抽泣的聲音。

    「顏絮,我不知道怎麼辦了。」絳夏抓緊手機,手指微微顫抖。

    「你離開我也沒關係,對你的愛已經長大變成地中海的九重葛,我會永遠等你。」顏絮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不再是那個莽撞的大男孩。

    絳夏捂著話筒,不讓顏絮聽到自己的哭聲,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對著話筒哭了起來,電話那頭的顏絮感受著她□裸的痛楚。

    他對她的痛無能為力,他和阮墨誰也不會鬆手,那麼痛的只有絳夏,他想放手,可是已經放不開了。

    她和他的命運已經繫在一條看似脆弱的紅線上。

    「顏絮,顏絮,顏絮,我想你。」絳夏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

    「哎哎,這可是你第一次說想我,知不知道,我在這一瞬間感覺得到了全世界。」顏絮豁然開朗,夠了,他的付出已經得到回報了,已經夠了。他就算在這一秒死去也沒關係。

    絳夏破涕而笑,笑著罵顏絮,笨蛋!

    「絳夏,我有沒有說過,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

    絳夏搖頭,電話那頭的顏絮似乎感覺到絳夏的搖頭,輕輕笑起來,「你記不記得一年多前,你去大學裡參加講座。」

    「似乎,有去過。」絳夏記得,好像是老馬受邀,她去湊個人氣。

    「你就那樣目中無人的越過我,知道嗎?我看見你穿什麼花樣的內褲了。」顏絮說些內幕,讓絳夏忘記現在的煩惱。

    電話這頭的絳夏漲紅了臉,好半天才罵出一句:「流氓!」

    「誰讓你要踩桌子出去的!」顏絮好笑的回應絳夏的『流氓』,「就行為上來說,你比我還流氓!」

    「你????你????你????」

    顏絮笑的很開心,只是他的心在哭泣,絳夏從一開始就有了自己的選擇,他的存在是為了什麼呢?

    「記得要開心,記得要快樂,記得要幸福。」他叮囑著。

    絳夏點頭,和顏絮話別後,掛掉電話。

    後知後覺,顏絮這是在和她道別,她慌忙打電話回去,那邊的變成了語音信箱。

    「嗨,我是你們的顏絮————,給我留言吧,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

    我既不是魚,也不是水,沒有了我,你仍然可以好好的生活。

    但是沒有了你,我的生命中就沒有了愛。

    沒有了你,我的眼睛便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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