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式離婚 第二十四曲 七日變火曜日
    一大清早,剛起床,正準備出去跑步的阮墨,鬼使神差的去敲客房門,好半天也沒人來開,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門板,伸手扭了扭門鎖,居然門沒鎖。心中升起不好預感的阮墨快速推門而入,就發現絳夏不見了,床整理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連她那討人厭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絳夏,絳夏!絳夏!」阮墨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出房間,咚咚咚咚的下樓梯,四處查看絳夏的蹤影。但是把整個房子都翻過來,他就是找不到她,就是找不到!

    她又離開了?!阮墨心急火燎的跑出家門,四處張望,空空的月廣場,空空的金柳路,空空的八重櫻。

    一瞬間,他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跌落到冰冷的草地上。

    雙手不停的捶打地面。

    「絳夏————!」阮墨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悲鳴著。

    ,他明白,他瞭解。可是他不願意接受。僅僅因為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件事情嗎?!他道歉,他悔過,絳夏為什麼還要離開?她真的不愛他了。

    絕望像深淵一樣,他就是失足跌落的小石頭,疼痛的墜落到最深處???

    「叫什麼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了你幾百萬呢!」

    熟悉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他猛然抬頭,卻沒有看見絳夏,又在四周轉了轉,還是沒看到絳夏。

    「上面,上面,白癡!」

    一個油紙包打中阮墨,吃疼的阮墨撿起油紙包,傻傻的向上看。

    她正坐在屋頂上,居高臨下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這一刻,阮墨明白了心花怒放的意義。

    傻傻的問:「你還沒走?」

    「你就巴望我走,是不是?」絳夏捲起袖子,做要揍阮墨的模樣。

    阮墨的頭搖得向撥浪鼓,揚起幸福的笑容,問:「我去你房間,發現你和行李都不見了,我以為你走了。」

    「阮墨,你是生病生傻了吧!」絳夏有什麼怨氣,都被阮墨那朵五月的向日葵般的笑容弄的沒氣了,「你當櫃子是擺設啊?!我衣服都擺櫃子裡,一旅行箱還丟外面給誰看?」

    她簡直沒話形容阮墨了,他就不會打開衣櫃看看。

    「可是你從來都沒那麼早起過!」以前他在外地都要每天打電話或者讓石惠打電話提醒絳夏起床去上班。突然間,絳夏改變了生活習性,他也不知道呀。

    所謂不知者無罪。

    絳夏真的很想把鞋子脫下來,砸死阮墨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歷來倒時差要很長時間!」

    昨天再次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晚上呆後,她就找了個梯子,搭在閣樓陽台和屋頂之間,爬上去看會天空,說不定有助於睡眠。

    她是想睡睡不著,阮墨是不想睡反而睡的天昏地暗。想想都來氣!一怒之下就在凌晨四五點的時候,跑到了那家包子店,買了十幾個包子就回屋頂上啃。

    原來讀書的時候,她因為天天起晚,都吃不到最喜歡的那個餡料的。幸好那個時侯有阮墨,每一次她都拿著豆沙餡的和阮墨換花生玫瑰糖的,阮墨總是眉毛一挑就把包子塞給她,然後說明天我幫你買,結果還是她拿豆沙餡的和阮墨換。

    這次,她終於起早了,買了一大包花生玫瑰糖餡料的,店老闆看了她好幾眼,居然認出了她,驚訝了老半天,說什麼,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男孩子喜歡的人啊??????他明天都4、5點就來我們這裡等那個花生玫瑰糖餡料??????過我們這裡是規定了花生玫瑰糖的一個人只能買4個,他爺爺也很喜歡吃,你也超級喜歡,聽他說,你一口氣可以咬掉一半????哎,那男孩實在啊,也沒為難我們多買他幾個??????你每次路過我們這裡,都是遲到的時段,抓了就邊跑邊吃???他就拜託我們不要買花生玫瑰糖的給你,讓你去學校裡和他換,慢慢吃包子,真是個有心的孩子。

    她一臉尷尬的離開包子鋪,在屋頂又坐了好長時間。

    想起了很多她遺忘的事情,學校裡那個高高在上、簡直是俯仰眾人的阮墨、學校裡那個優雅的貴公子阮墨、學校裡那個總是不拘言笑、對誰都冷冷冰冰,可是在和她聊天的時候,會含著食物就開始大笑。

    很多時候,人會被時間這老匹夫調戲,慢慢淡忘開心快樂悲傷痛苦的事情,會忘記愛情是什麼,總是要有人給你一些感動,才能記得愛情來過、它一直在身邊。直到它走,她也沒注意到,這是愛情。

    人果然是地球上記憶力最差的動物,重新戀愛的話,就會忘記受到的傷害。

    「絳夏,你不生氣我昨天強行KISS你嗎?」阮墨無意中提醒了間歇性失憶的絳夏。

    「混蛋!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絳夏如同川劇變臉一般,忽悲忽喜,連阮墨也看不明白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得,我不跟你計較,快吃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很淡定,超級淡定!

    阮墨打開油紙包,裡面的包子只剩下三個了,他記得那家包子鋪只有在裝10個以上的包子才會用這種特殊的油紙包。

    「絳夏,你居然吃了7個!」胃口真好,她不怕長胖啦?原來整天在他耳邊念叨要減肥要減肥的人,居然一口氣吃了7個,那種尺寸的包子。

    「是9個!」絳夏沒好氣的說,然後再次蹲下、坐在屋頂。

    她本來是打算用包子把阮墨噎死,結果自己不知不覺吃了九個。

    她有罪!她不該吃那麼多,為了彌補她的罪,她決定今天都不吃飯了。

    阮墨咬了一口,花生玫瑰糖餡。他有多少年沒吃過了,就算那家店就離他家最近,可是這些年,他都沒去了。

    「店老闆的身體還好嗎?」阮墨坐在草地上啃著包子問屋頂上的絳夏。

    「健康得很。」絳夏乾脆躺在屋頂上,看著天空,問道:「阮墨,你為什麼要KISS我?」她想了一夜還是沒想出來。

    「看你臉,好可愛,就親下去了。」阮墨也在追悔自己操之過急。

    「我是說,在機場!」絳夏直接挑明

    「????????要我說嗎?」阮墨靠著八重櫻,也仰頭看著天空。

    「算了,我突然不想聽了。」笑她膽小也好,她實在是怕知道那個答案。回中國時,她已經是滿心的負罪感,她在做對不起顏絮的事情。

    她深深的唾棄自己,她明知道顏絮還在法國等著她回去。她還是被阮墨一次次感動,真差勁,她實在太差勁了。

    「絳夏,嫁給我!」

    啊?!

    「所以,你就逃到這裡了?」高峰拿給絳夏一杯果汁,調侃。

    「他瘋了!」絳夏接過果汁喝了一口,又遞回給高峰,「我要生番茄汁。」

    「你們夫妻倆都真客氣呀。」高峰特別有把果汁倒在絳夏頭上的想法,不過也只是想想,他還沒活膩到那種程度,如果做了那種事情,會被阮墨打死的。

    那傢伙平日看著文質彬彬的,可是打架從來沒輸過。

    「高峰,你倒是給出個主意啊。」絳夏是病急亂投醫。

    不過也不能怪她,她在景繪的朋友本來就只有上官潔和高峰。說起來,高峰還是阮墨的朋友,她的朋友都少的可憐。以前和阮墨在一起,總是被女生排擠,幸好有姐姐這個彪悍的女子的存在,不然她指不定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整個高中就交了上官潔一個朋友。不過估計上官潔只是把她當同學A吧。

    「我能出什麼主意?」高峰翻個白眼,坐到側邊的沙發,「你們倆折騰那麼久,終於修成正果,結果呢,結婚才一年多就BYEBYE!我能說什麼。」

    「他都在外面和女人亂搞,我不和他BYEBYE,難道還要學日本女人一樣忍下來!」絳夏怒,不說她還不氣呢!說著說著,她火開始上來了。

    察覺到絳夏怒火的高峰,撇撇嘴,說道「那只是傳聞。」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沒有的也能說成有。

    「還傳聞,那女的都找上門了!」絳夏跳起來指著高峰大喊,然後覺得這個舉動很無禮,又坐回沙發。

    「不是就一劉蓓蓓嗎?」男人逢場作戲也是可以理解的。

    「才不是那風騷女人!」如果是那風騷女人,她頂多氣氣就過了,那女人不是阮墨喜歡的類型,她只是氣當時阮墨一句話都不辯解。

    她氣的另有其人。

    「誰!」這可沒聽過,阮墨這小子,看不出來,是個風流的種子啊————,他小看阮墨了。

    絳夏抬頭白了高峰一眼,說:「你別管,這關乎女人的尊嚴。而且,我已經和別人約定好,我會回法國。」

    「那個小屁孩?!」高峰有聽阮墨提過,不過是咬牙切齒的提的,說什麼趁火打劫、趁虛而入,一個討人厭的小屁孩。

    「你知道?」絳夏疑惑,高峰的交際圈什麼時候擴展到她這裡了。

    「不知道,聽阮墨說過。」他聳肩。「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絳夏皺眉思考後,說:「感覺很複雜。」

    「來,滿足你高爺的好奇心吧。」高峰沒個正形的說。

    「滾啦。」絳夏抬腳,作勢要踢高峰。兩人笑過一陣後,絳夏才接著說道:「一個比我小四歲的大男孩,總讓我感覺像春日裡的和風細雨。」

    「你陷下去了。」高峰做結論,順道為自己兄弟默哀,兄弟,哥們盡力了,只是人家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

    「??????我感覺很罪惡。」絳夏如實說

    這下子高峰來勁了,急切的問:「為什麼為什麼?對誰感到罪惡。」

    「對他。」

    「阮墨?!」高峰試探的猜猜,立刻招來衛生球。

    「都說醫生腦子好使,你這木頭腦袋是怎麼混進革命隊伍的?」絳夏鄙視某男

    「我知道是那小屁孩,我只是試探你對阮墨還有沒有感覺。」高峰為自己辯白,再次招來衛生球。

    「怎麼可能沒有,不然我會跑你這來。」絳夏大方的說,扭扭捏捏也不像她的作風,她不是一直都是敢愛敢恨,不能在一起就不強求的人。

    「哎喲,我還以為你個狠心的女人把阮墨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一點都不會愧疚。」高峰暗想,兄弟,雖然機會渺茫,但是你還有機會。

    「你還要不要當傾聽者,虧你還是心理醫生,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絳夏吐糟。

    高峰抬起水杯,給自己灌進去半杯水才接著說:「來,您繼續,悠著點。」

    「我迷茫了。」

    話音未落,高峰接著絳夏的話鋒說:「如果我是女人,還被這樣的兩男人追求,一個是漂亮的混血兒,一個是大明星,我也會迷茫。」

    「你真的很缺德???慢著,你怎麼知道顏絮是混血兒?」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這高峰怎麼比她還自然的就說顏絮是混血兒。

    「阮墨說的。好像他們原來就認識,阮墨他老媽和那小屁孩的老媽是朋友,小時候還在一起玩。」傳說中的世界真是小小小,就是這麼來的。

    絳夏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問:「你還從阮墨聽說了什麼?」

    高峰抬頭看天花板,思索了一會,說道:「那個,你們在巴黎上床了,你在加拿大的那個小木屋裡走光,他挺想撲到你,可是你身上到處是傷???」

    「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該死的阮墨,待會回去非踩死他不可。「醫生素養!心理醫生不是不外洩病人的破事嗎?」

    「朋友的老婆都要跑了,自然是要幫忙透風。」高峰一臉我是為你們好的模樣,只是他嘴角的笑容出賣了他。

    絳夏無語問蒼天,這什麼世道啊,這獸醫也能給人醫病,太匪夷所思了。

    「說實話呵,你喜歡誰?」高峰想知道一下女人放在海底的針是什麼樣子的

    「不知道。」絳夏乾脆的很。

    「少拿這句忽悠我,說,誰床上表現好?」

    絳夏認真看著高峰,一直看到高峰眼神開始四處亂飄,才說:「你腦子裡都是黃色廢料吧。」

    「小夏天,你根本早就有選擇了,是不是?」雖然他和絳夏接觸的不多,但是也知道她眼中的光芒代表什麼。

    「???我一開始選了我最愛的人,他不愛我。」

    「阮墨很愛你的。」高峰打斷絳夏的話,急忙為兄弟背書。

    「注意醫生素養!」絳夏本打算深情表達自己內心的感覺,結果硬是被高峰整成搞笑訪談。

    「是是是,你繼續。」

    絳夏醞釀了一下情緒,整理了思路,才娓娓道來:「我以為他不愛我,分手後才知道他愛我比我所謂的愛多很多。可是我遇到了他,我的命運之人,他的一切好像就是為了我才出現的。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就覺得和他在一起比和阮墨在一起實在。但是,阮墨???我還愛著阮墨,我對他還有殘留的感覺,殘留的愛。」

    聽完絳夏的心裡話後,高峰沉默了,抬起杯子把最後的水喝光,才說:「絳夏,你知道嗎?阮墨是一個很會藏心事的人,總是會一邊紅著臉說討厭一邊抱著喜歡的東西。」

    「我知道。」絳夏沒什麼底氣的回答

    高峰搖搖頭,「知道他為什麼要和你離婚嗎?」

    絳夏也搖搖頭。

    「他在放生,他說不要兩個人都痛苦,結果鬆手以後,他就後悔了。他自以為你會在玩夠後,還會粘回他的身邊,而且那個時候,你不在他身邊比較安全。」

    「他說的你就相信啊!」絳夏就是想反駁這個自以為是的沒素養的心理醫生。

    「我不信!他當時肯定是巴之不得你滾的越遠越好,他那華麗的事業正向巔峰衝擊著,有一個絆手絆腳的老婆,不踢開,難道還留著啊!」高峰刻薄的數落阮墨。

    絳夏聽在心裡迫不是滋味,等高峰說夠了,她也不敢再加一句話。

    「你說是不是啊!妹子!」

    「這也太過分了,我???我認為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他只是。」

    「你又不瞭解他,又不愛他,你知道個什麼呀!」高峰沉聲說道。

    聞言,絳夏幾乎用吼的回答:「誰說我不愛了,我瞭解他,比你瞭解的多,他善良的總是不願意讓別人受傷害,總是一個人擔著,我愛他,就愛他這點!」

    高峰攤開手,聳聳肩,說道:「兄弟,哥們只能幫到這裡了,剩下的自個回窩解決。」

    聽出高峰話中有話的絳夏剛剛想問些什麼,她的身後就傳來阮墨那低沉的語調。

    「大恩不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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