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羅動心 第四章
    蓮湖位於京都東方約兩公里處。

    湖畔細雨紛飛,點點落在兩岸間,在山巔形成一道波光閃閃的瀑布;絲絲冷空氣飄蕩在週遭,冬天即將進駐的氣味已非常濃厚。

    美麗清澈的蓮湖並非最大、最有名的湖泊,約莫一萬五千公頃,卻非常的細長,沿著岸邊行走,可以看見煙波浩瀚之美,風光迷人,景色如畫。

    偶爾可瞧見幾點帆影交錯,船上的人們愜意悠哉享受著這份閒逸,耳聞兩岸猿聲輕啼,彷彿不怕冷風刺骨,仍在這片白幕中合奏樂章。

    然而,向來幽靜明媚的蓮湖近日居然有土匪出沒,使得靠它運行貨物的皇商及時走避,改由其他路徑。

    這對京都的四大護衛而言,可謂一大難堪。也由於蓮湖是翼虎左將管轄之處,可以想見范陀羅將有得忙了。

    「那些土匪是打哪來的?」

    范陀羅的臉色黯下,口氣極為憤怒的問道:「已經快半個月了,竟然連點線索都沒有調查出來!」

    「大人,屬下猜測他們來頭不小,每每調查到某個階段,總會遇見阻撓。」范陀羅的貼身侍衛江且毅拱手說道。

    「阻撓?!」他冷冷地勾起唇,「遇到阻撓不會將它斬除嗎?」

    「是。」江且毅大聲應和。

    「這件事一定要盡快解決,皇商改道繞遠路,可不能一直持續下去。」坐在書桌前,他用力揉揉眉心。

    「屬下這就派人去查。」江且毅點點頭,準備退下。

    「等等,軍醫房的士兵你去看過沒?」那些傷重的士兵對於朝廷已是無法利用的普通人,可是他卻將他們當成自己兄弟一樣。憶及三年前,在與南蠻的一場戰役,他誤入陷阱被捉,若不是士兵出生入死將他救出來,他也不會有今天。

    只不過那次救他的士兵們卻因為觸及毒物,身染重疾,回到京都,朝廷除了給予數倍薪餉外,對他們的死活卻從不過問,為此,他私設軍醫房,只為救助這些在征戰中受傷的士兵,可說是不遺餘力。

    「我去看過了。」突然,江且毅的眸子大亮,「對了,那位雙手長滿膿包的士兵今兒個居然會笑了,我瞧他的手臂,膿包消了不少。」

    「什麼?這是真的?!」范陀羅眼眸一黯,心底原有的疑惑也更深了。

    「沒錯,還有許義的病也好多了,聽那裡的人說,這全都是夫人的功勞。」江且毅佩服地笑了笑,「沒想到夫人還會醫術。」

    「好了,沒事,你下去吧。」范陀羅突生不悅,並非因為朱小喬會醫術,而是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是的,大人。」

    待江且毅離開後,他起身來到另一個角落,坐在太師椅上,閉眼思考。

    不一會兒,朱小喬掀開珠簾走了出來,手裡還端了碗她親自燉煮的雞湯。

    「相公,近來氣候有點涼,我燉了雞湯,你喝點吧。」朱小喬遠遠看見他閉眼沉思,本來不想打擾他,但又怕雞湯涼了,只好將他叫醒。

    「妳擱著吧。」他徐徐張開眼,瞧見她雙腮酡紅,一副羞赧的模樣,「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妳直到天亮才睡的。」說穿了,是他欲罷不能,直到天亮才讓她睡。

    「我……」她羞澀地垂下腦袋,「我已經睡夠了。」

    「妳的意思是以後我可以讓妳更晚睡了?」他揚起嘴角,笑得萬分邪魅,爍亮的雙眼直盯著朱小喬的曼妙身子。

    她的臉兒更加潮紅,「相公,你……」

    「妳可以做我的女人,但不要喊我相公。」就算她的身子讓他著迷,但他依舊不喜歡被「相公」兩字限定身份的感覺。

    「你……」朱小喬輕鎖雙眉。難道對他而言她只是個可以在床上與他共處的女人?就跟胡衕裡的花娘沒兩樣?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或許這才是他不肯接受她的理由。

    「喜歡的姑娘?」他端起雞湯喝了口,嗯……不錯,沒想到貴為千金小姐的她還有這番好手藝。

    「就是心儀的姑娘,你真正想娶,願意與她生活一輩子的女人。」朱小喬揪著衣襟,索性說得更明白些。

    「哈……」他狂笑。

    「怎麼?我哪兒說錯了?」朱小喬心驚的問。

    「妳的確說錯了,因為我到目前為止還沒遇上這種女人。」他抿唇輕笑,「別再胡言亂語了,雞湯我喝了,妳可以端下去。」

    「哦。」她噘著小嘴,上前拿過空碗。

    「我沒想過也有女人對行醫有興趣。」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頓住腳步,回頭睇著他,「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范陀羅挑起眉頭,瞅著她天真的神情,「軍醫房的幾個士兵病情都有起色。」

    「真的?那太好了!」朱小喬開心地深吸了口氣。

    「妳還沒回答我,是不是學習過醫術?」范陀罹難得這麼有耐性的等著她回答。

    「對,我曾離家跟著方杏居士學過兩年半的醫術。」她不是想瞞他,而是從沒機會說,現在他問了,她也可以坦言。

    「方杏居士!」他眉頭一揚,「妳是指那位名揚江湖的神醫?」

    「沒錯,就是他。」朱小喬咧開嘴,「你也聽過我師父的名號?」

    「令師現在在哪兒?我有一事相求。」范陀羅的眸光一亮。如果有方杏居士的醫治,那些傷重受苦的弟兄就有救了。

    「你是想請他救軍醫房的士兵。」她果真聰明,一猜就中。

    「沒錯。」

    「這……」她顯得有些為難,「我離開師門時,他老人家正要出遠門雲遊,可能得兩、三年才回山上,恐怕一時之間很難找到他。」

    「這樣呀……」范陀羅一歎,「還真是錯過了。」

    「要不我回山上看看,說不定他還沒離開。」她不忍見他這副失望的模樣。

    「算了,天下之大,應該可以找到第二位神醫。」聽說在京都鄰鎮就有一位醫術精湛的女子,他正打算讓江且毅去看看。

    「好,如果你有需要,再告訴我。」朱小喬看著他,多希望可以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對她是否藏有一點點的情分。

    即使只是微乎其微,有如天地間的一粒塵沙,她也滿足了。

    范陀羅,我不像你一樣冷情無心,當我將自己交給你的同時,我已經連心也給了你,你一定不知道吧?

    「嗯。」他點點頭,拿起書本,一副不想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朱小喬知道他不想再和她多聊、多說,於是又說:「相……大人,我能不能跟你討個要求?」

    「妳說。」他揚眉看了她一眼。

    「因為我爺爺重病在身,我現在不在家中,對他非常不放心,范、朱兩家相距不遠,是否能讓我每天回去探望他老人家?」朱小喬昨天回去就被爺爺念了一頓,說她才嫁人就回娘家,夫家會不高興的,所以她想知道他是否會因為此事而不悅。

    「妳爺爺生了重病?」他眉心微蹙,看來他對於朱家的事可說是完全不瞭解。

    「嗯,所以……」

    「我陪妳回去吧。」他擱下書本。

    「什麼?」朱小喬不敢相信他願意陪她返回娘家。

    「我說我陪妳回去。把碗擱著,讓奶娘收拾,回房換件衣裳,我去馬廄駕馬過來。」他習慣對下人發號施令,以至於對她也是類似的口吻。

    雖然如此,但朱小喬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她滿懷感動的對他笑笑,「沒關係,我把碗拿回廚房,再回房換衣,很快的。」

    說完,她有如一隻蝴蝶,雀躍的飄出大廳。

    范陀羅望著她翩然飛舞的身影,眸光突然變得複雜。他不是要對她故作冷漠,而是他發現自己向來冷然的心在面對她時竟有一絲絲的動搖,所以他得找回自己的冷靜,畢竟以往的恣意還是他所習慣的。

    朱府四周種滿了櫻花、楓樹與梅樹,一進朱府的朱紅色大門,范陀羅便被裡頭那股柔性的氣氛與感覺所包圍,心情也跟著輕鬆不少,這才發現翼虎左將府的擺設與佈置著實太過剛硬。

    走在小徑上,范陀羅抱持欣賞風景的心情,朱小喬卻滿載心事。

    「我知道你不想認我這個妻子,但是在我爺爺的面前,能不能請你……」

    「我知道。」不等她說完,他淡淡的回答。

    「謝謝。」她抿唇輕笑,但笑中含有太多苦澀。

    朱府上上下下,當得知姑爺與小姐同時回府探望老太爺時,可說是歡喜不已,寶菁更是端出拿手點心來招待。

    朱強聽聞消息,可是片刻都躺不住,非得起身親自接待范陀羅。

    「爺爺,您別忙,我可以去房裡探視您。」范陀羅一見朱強坐著輪椅出來,立刻上前接手,邊推輪椅邊說。

    朱小喬望著這一切,心中非常感動,也充滿了感激,至少他表現出身為孫婿應有的態度。

    「別,我房裡全是藥味,不去也罷,讓我出來走走,我也舒服。」朱強見他這般有禮,這才放下心。

    「不知道您身體不適,我早該來看您的。」范陀羅又道。

    「我這是老毛病,看不看都無所謂,倒是小喬……她是個很善良的姑娘,還請你好好待她。」朱強有著為人長輩的心情,只求小喬幸福,他心願足矣。

    范陀羅瞇起眸看向朱小喬。

    她愣了下,趕緊垂下小臉。

    「您放心,我會的。」

    「就快中午了,留下來用午膳吧。」朱強笑說。

    「嗯……也好,用完午膳我就得進宮一趟,小喬留下來陪您。」他看向朱小喬,知道這是她所願。

    朱小喬對他笑了笑,完全同意。

    「不用陪,讓她回翼虎左將府吧。」朱強不希望她經常返回娘家,遭到夫家側目。

    「我府中已無長輩,我說了就算,沒人敢說第二句話,爺爺請放心。」他知道朱強擔心的是什麼。

    「這……那就謝謝了。」

    「老太爺,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寶菁適時走過來說道。

    「快,快去用膳吧。」朱強指著後面,雖然坐在輪椅上很不舒服,但他的笑容卻從未消失。

    「姑爺,老太爺交給我吧。」寶菁上前,對范陀羅屈身道。

    「不用,我推爺爺過去就行了。」他推著輪椅往前行。

    因為朱強生病之後都是在房間裡用膳,從未來過位於二樓的膳樓,寶菁和朱小喬慌了。

    「我看這樣吧,我們改在後院的竹葉亭擺宴,如何?」機靈的寶菁立刻想到法子。

    「這樣也好,我去幫忙端菜。」朱小喬附和。

    「不用忙,我可以抱爺爺上樓。」他早就知道她們在煩惱什麼了。

    朱小喬和寶菁愣了下,又趕緊舉步跟上。

    到了膳樓外,范陀羅果真抱起朱強,拾級而上。

    「陀羅!」朱小喬感動之餘,忍不住紅了眼眶。

    寶菁也睜大眸子看著他這番舉動,握住朱小喬的手笑說:「小姐,姑爺真的很不錯呢。」

    「嗯。」她輕輕點頭,雖然他不當她是妻,但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她已經別無所求了。真的,他沒讓她在下人面前丟臉、難堪,讓爺爺擔心、難過,她已經很感激了。

    儘管得不到他的愛,但見爺爺笑得這般開心,她也該欣慰才是。

    抬眼看見寶菁笑得曖昧,她便問:「怎麼?妳那是什麼眼神呀!」

    「我在想姑爺這麼好,你們應該很快就有喜訊了吧?聽說范家一脈單傳,如果妳能生下子嗣,姑爺一定會更疼妳。」寶菁用手肘輕撞了她一下。

    朱小喬聞言,雙腮立即染上暈紅,忍不住啐道:「別胡說,我看妳呀,是愈來愈沒大沒小了!」

    「哇……惱羞成怒囉!」寶菁掩嘴一笑,一溜煙地奔上膳樓,可不能讓老太爺和姑爺久等了。

    朱小喬這才回首看看園內楓葉疏落的景色,此時太陽正好灑下溫暖的陽光,讓她也不禁笑了。

    上了膳樓,她看見爺爺紅通通的臉色,那是薄酒入胃的關係,一、兩杯是在允許的範圍內,她並沒有阻止。可是當爺爺說了些離譜的事,像是范陀羅與她的未來、請他承接朱家產業的事,她明顯感受到范陀羅的臉色微微變了。

    「爺爺,您別說了,陀羅……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朝廷又有事得由他負責,您一下子交代他這麼多事,他會嚇著的。」朱小喬趕緊插話。

    「呃……也是,是我想太多。」朱強發覺朱小喬的表情有點怪異,於是不再說下去。

    「這事以後再說吧。」范陀羅舉杯敬酒,尷尬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

    酒足飯飽後,范陀羅本來有意留朱小喬在朱府陪朱強,但朱強佯稱要休息,非要朱小喬與他一道回府,於是他們一同坐進馬車。

    朱小喬直瞅著他冷淡的表情,「對不住……我不知道我爺爺……」

    「沒關係。」他凝視她空洞的眼底,「剛剛妳其實不必這麼說。」

    「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她噘著唇。

    「我只是……」

    「你不用安慰我,嫁給一個不要妻子、只要床伴的相公,已經很悲哀了,我實在不敢奢求你容忍這些。」憋了好久,說到傷心處,她還是忍不住爆發出滿腔的不甘與苦楚。

    「妳到底怎麼了,突然鬧起脾氣?」他的表情僵凝。

    朱小喬睇著他,須臾後便什麼也不想說地轉首,看向圓窗外頭的美景。

    意外地,她看見一對燕兒停在樹枝上,親密的交頸……

    這幕情景讓她羨煞了,就不知身旁的男人何時才會成為她真正的伴侶?

    一張紅色的紙,上頭用金砂筆寫著一行行的楷體字。

    隱約可見,那應該是一張龍鳳帖,只是為何他僅看得到男方的姓名,女方的卻被一團迷霧所阻?他拚命想撥開那團迷霧,卻一點用都沒有。

    再看看男方的姓名──范陀羅!

    是他?!

    他早已娶妻,這張龍鳳帖又是從何而來?

    不,他非得看清楚,看清楚另一方的姓名。

    才要將它拿起,全身隨即被一股力量狠狠拉住,無論怎麼使勁,他就是擺脫不了那股力量。

    他運氣……運氣……對這股力量做徹底的反擊……

    「啊!」

    范陀羅倏地坐直身子,衣裳已被汗水浸濕大半,才發現原來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怪異、詭奇的夢境。

    「你怎麼了?」睡在他身側的朱小喬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

    「沒……只是作了個怪夢。」他揉揉眉心。

    「是不是皇上給你太大的壓力?」朱小喬關心的詢問。

    「沒事。」他掀開被子,「我去外頭走走。」

    見他連件御寒的衣物都不穿,就這麼走了出去,朱小喬立即披上外衫,點亮圓桌上的油燈,找了件斗篷,追到外頭為他披上。

    「天寒地凍的,你穿得這麼單薄,小心著涼。」

    「我不是說沒事?再說我習過武,沒這麼容易著涼,妳跟出來幹嘛?」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她在他耳邊碎碎念,更是擾亂他的心。

    朱小喬沒想到她的好意竟被他曲解,倏地覺得難堪,強忍住眼眶中的酸氣,「我沒要跟著你,如果你把自己照顧好,我就不會再這麼多事了。」

    說完,她便打算進屋,小手卻被他握住。

    「我沒怪妳的意思,只是心底煩,沒來由的煩悶纏上我。」

    「嗯。」她點點頭,抿唇輕笑,「我知道。」

    「妳知道?」他睥睨著她。

    「從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她溫柔地望著他,「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會跟我說,那我回去睡了。」

    「小喬。」他將她拉到身邊,瞇起眸睇視著他,「我不能讓妳生氣的離開,好像我只會欺負妳。」

    「我已經習慣你的欺負了。」他突然對自己這麼好,朱小喬有點緊張。

    「是嗎?」他勾起她的下顎,問了句不搭軋的話,「妳到底是不是我命定的妻子?」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苦笑著,「你不是說過,你並不需要一個妻子。」

    「我雖然不需要妻子,但每個人都有注定的龍鳳帖,不是嗎?」范陀羅儘是對她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龍鳳帖?那是……哦,我小時候聽我娘提過,好像是一種證明……一場婚姻的證明,不過我們平凡人家很少用。」朱小喬聳聳肩,但發現他眼底似乎映出一抹深沉,偏著腦袋問:「你怎麼會突然提及這東西?」

    「因為我剛才夢見它。」他的大拇指輕輕撫揉著她纖柔的下巴。

    「是不是你夢中龍鳳帖上的另一半不是我?」朱小喬倏地緊張起來,若非這樣,他方才就不會反問她了。

    「我什麼都沒看到。」范陀羅煩鬱的又將她推開,「算了,不過是一場夢,我也不想繼續探究。」

    「那就回房睡吧,現在才四更天呢。」站在外頭還真冷,他有練武強身,可她已經快受不住了。

    范陀羅點頭同意。

    當他們步進寢居時,他突然反身合上門,將她抵在門邊。

    「呃……」朱小喬驚訝地望著他,「你想做什麼?」

    「妳說呢?」他露出冷冷的笑容,睥睨著她的一臉茫然,「是妳一直要我回房,這不就是妳的意圖?」

    「不……我沒有什麼意圖!」她深吸口氣,怕的就是他眼底射出的炯亮光束,以及反映出自己的怯懦的雙瞳。

    屋內的油燈隨著從窗縫拂進的晚風而搖擺,讓他瞳底的那道光影也跟著閃出許多詭譎的顏色。

    「何必虛偽!我最不喜歡虛偽的女人。」

    范陀羅把她困在雙臂之間,一手挑勾她衣襟的小扣,徐徐的將她的上衣褪下,只見粉綠的肚兜裹著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兩團豐滿的凝乳就要從肚兜旁鑽出來了。

    「好美!」他揚起嘴角讚歎道,俯身親吻她的胸口。

    「不……」他一觸及她的身子,就讓她控制不住的發顫,「剛剛你提到龍鳳帖,如果我不是上面的人呢?」

    「無所謂,儘管不是,但這方面妳我就配合得不錯。」他隨即將她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將她輕輕放下。

    「啊!」朱小喬逸出一聲尖叫。

    「別激動,我都還沒開始呢。」藉著房間內的火光,他可以清楚瞧見她柔媚多情的模樣。

    但這份光影,看在朱小喬眼底,卻異常羞臊。

    「能不能把油燈滅了?」她彆扭地動了動身子。

    「幹嘛這麼麻煩?」亮點好,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屬於她的每一寸。

    「求你……」她抓住他的大手,小聲、脆弱地哀求著。

    「呿!」

    他以內力朝油燈用力一彈,火光忽地熄滅,週遭變暗,詭譎的氣氛正濃……

    「現在該聽我的吧?」

    他勾唇一笑,隨即覆在她身上,如同昨夜那般,一次又一次,火熱激情地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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