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紙傘 正文 3.鍾情自述:我和夢一起來過這裡(一)
    第一天:我所有的哭泣和眼淚都只為他的弟弟

    (99年7月0日)

    雜誌社的專車就在出站口等著。

    醒目的招牌:參加《LOVE》9陝北筆會的朋友,請在此乘車!

    我和商痕從出站口出來的時候,麵包車裡已坐了快一半的人,有和我不約

    而同從北京趕來的祝勇,也有武漢的葉傾城,他們都是常年為《LOVE》雜誌寫稿的鐵桿作者,通常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這次算是開了眼界了。似乎只有我一個人是參加文學大賽的獲獎代表。

    因為還要等待江蘇的一個女讀者,所以車並不急於開走。空調很舒服地開著,人人卻還覺熱,商痕夾雜其中,誰也不知道他就是赫赫有名的《LOVE》的記者,他也落得一份清閒,不顯露身份。誰知那個負責接待的名叫田暉的女孩偏要為難他:「商痕,你來接誰?」商痕知道她是明知故問,只有含糊其辭。我看見他臉紅了。我知道他可能有一點生我的氣,剛才走出地道的時候,他曾問我是坐雜誌社的車回賓館呢,還是先跟他去吃飯,下午他要帶我去游書院門的那一條舊街,晚上領我去吃「羊肉泡饃」,隨便再去參觀一下他的「狗窩」。我當時只覺得有點熱,另外還想著剛才見面提起商彤時我哭得挺莫名其妙,他是商彤的哥哥,我不太想一見面就把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搞得太黏糊,太近。另外,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正規的筆會,不想給別人留下太散漫的印象,也不太想遭別人煩。我就拒絕了他。我想我可能惹著他了。

    那個名叫胡繼梅的江蘇女孩終於來了。她是幾百萬《LOVE》迷中的幸運讀者,今年剛剛大學畢業,還沒來得及找工作,就先來參加筆會,她似乎很興奮。

    車子在一個名叫軍星飯店的地方停下來。

    下車的時候我看見商痕很猶豫,不知是該跟我進去呢,還是該離去。

    田暉似乎看出些什麼,走過來邀請他一塊上去,又說她已給我和胡繼梅安排到一個大屋子了,等會兒叫上編輯張大江,正好湊齊五個人「逛窯子」。

    商痕也是給台階就上的人,進了賓館就給張大江打傳呼,十幾分鐘之後,張大江就趕到了。

    他們所說的「逛窯子」實際上就是五個人玩雙扣的撲克牌的一種打法,說穿了就是「見利忘義」不停叫對家,不停更換對象。

    不知為什麼,剛玩開撲克,商痕就打起嗝來。要是我都羞死了,但他卻不太尷尬。只是臉色蒼白,讓人擔心。我知道他是心裡不痛快,哪兒的氣不順。他大概是被我給氣的。我知道他的心事。

    後來大家都有點累了,胡繼梅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我推辭說要洗澡,就收起了撲克。商痕有點沮喪。臨走前又問我,明天一大早雜誌社全體人員和參加筆會的作者一起去陝北,他問我能不能坐他們記者組的車,我問為什麼,他的臉一下子又紅了,半天才說打撲克啊。不了——我一口就回絕了他。

    我們就這樣見面了,和想像中的沒什麼兩樣。除了因為他太像商彤,讓我一見面就先哭了一場,我想我還是很平靜。這世上,只要沒有商彤,或者說只要不想商彤,不說商彤,我就一定能保持內心的安寧和平靜。我所有的哭泣和眼淚都是因為我想商彤了。商彤啊!呵,商彤,這一刻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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