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混混王 正文 101.第101章 收復
    澹台儒墨的一聲暴喝,終於讓這場原本就該充滿殺戮的爭鬥徹底爆發,到底誰生誰死還是一個無法預測的事情,瀟灑並不能自負到完全相信天剎等人能夠百分之百完成預定的任務,眨眼之間,手中掀出一把寒光匕首,時間向澹台儒墨衝去。

    「休想!」一聲猛喝,蕭戰的身形已經擋在澹台儒墨身前,凌厲的劈下一腿。

    瀟灑神情一稟,整個身體猛然後退,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陣看不透的邪笑。正在此時,瀟灑褲兜裡的電話響了,看著蕭戰已經向自己攻過來,接通後只說了一個「好」字,抄著手機直接向蕭戰砸去,身體在寬敞的食神居內劃著圈快速的移動,靠著這段時間練習的陳氏太極,雖然依舊沒有和蕭戰一拼之力,但是要躲開他的攻擊也並非難事。

    「哼,沒想到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手上倒是有幾分實力啊,看來應該是正宗的陳氏太極,幸好我年輕的時候看到過一個厲害人物耍過兩手,否則他還不逃了我的眼睛?」澹台儒墨看著如狡兔一般的瀟灑,臉色暗寒得有些猙獰,此時,才能真正感受到他身上那種蟄伏數十年真正的強勢態度,帶著威嚴說道:「雨晴,估計飛揚幫的人並非他這麼一個,叫我們早已佈置好的人手全體出擊。據說飛揚幫行事向來都是一鍋端,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雷厲風行,我們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先把瀟灑這個幫主拿下,我看他們還有多少資本。」

    「好的爺爺!」澹台雨晴的眼眸閃過一絲如釋重負,一想到瀟灑對自己身體的褻瀆,芳心中就存在著一股強烈的怨念,掏出電話,輕輕的低語了幾句。

    「啊…」一聲慘叫在已經死寂的粉樓驚悚的響起,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廝殺聲傳來,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驚恐的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哈哈,他媽的,打扮成服務生的樣子老子就把你些個狗日的揪不出來了?」一個近似粗獷的聲音再起,入眼看去,正是失而復返的劉阿八等人,此時手中正提著砍刀,渾身的血跡下,那張佈滿血腥的臉,看上去更加駭人。身後跟著的幾個飛揚幫成員手持砍刀,威風凜凜的站在他身後,渾厚的氣勢不由得讓周圍圍觀的人群倒退三步,紛紛讓出道來。

    瀟灑躲開蕭戰的一拳,單手向他的脖子抹去,蕭戰悶喝一聲,倉惶之下暴退,佔據主動的瀟灑並未進攻,同時向後退去,帶著一臉陰謀得逞的邪笑,定定的站在原地。

    當蕭戰再一次折返身的時候,飛揚幫的幾個成員已經衝了上來,縱使他的身手比一般人厲害,但飛揚幫這幾個能打的兄弟並非善類,尤其以那樸質的畢雲飛,與蕭戰之間的焦灼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看得瀟灑不由得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幫會裡面還有這種人才,看著平淡如水的澹台儒墨和一直仇視著自己的澹台雨晴,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有著那種自負,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冷喝道:「把澹台家的人給我拿下。」

    聽到瀟灑的聲音,除去和蕭戰戀戰的畢雲飛以外,其他幾人不假思索向澹台儒墨兩人衝去,近似瘋狂的眼神中含帶著無法讓人正視的凌厲殺氣。

    劉阿八定定的站在瀟灑身邊,凝視著遠處淡雅如仙的澹台雨晴,帶著期待的意味說道:「瀟灑,這次這個妞你該不會和我搶了吧?等到我們把粉樓拿下來,這個女的已經給我做情人怎麼樣?他媽的,你要是這次不答應我,老子,老子就和你拼了。」

    瀟灑的眉頭微微的舒展開,嘴角勾起一絲邪笑,沒好氣地說道:「老八,澹台家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簡單麼?澹台雨晴就是一匹野馬,你和我這種人估摸著是指望不上的,至少現在是。收起你那花花心腸,否則哪一天敗在女人身上,把命搞丟了不值得。就算我們把殷紅幫拿下,我估計他們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做好接受魚死網破的準備吧。而且你要知道,單璞那個小老虎發起威來,連我都勸不住,難道你想你下輩子過太監生活?」

    「我操,你不要提她好不好?」劉阿八咬牙切齒地說道:「媽的,一提到她,我紅杏出牆的念頭往往就只能扼殺在搖籃中,你說說,老子立志於獵盡天下女人,縱意花叢而滴水不沾,你說說,為什麼老子就被她給套牢了呢,難道我有自虐傾向?」

    「不好了,殷紅幫果然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簡單。」瀟灑沒有回答,一陣突陰森寒冷的聲音傳來,只聽得他一聲暴喝:「所有人全部退回來,小心中計!」

    飛揚幫的成員年紀不大,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磨合,已經讓他們習慣聽從與瀟灑的命令,衝到半途,毫不猶豫的調頭而走,就連一直在與蕭戰殊死對抗的畢雲飛也在同一時間虛晃一招全身而退,擋在瀟灑面前做出一副保護狀。

    儘管瀟灑已經意識到那股強烈的陰謀氣息,顯然還是遲了,在他暴喝聲響起的同時,澹台儒墨二人身後的牆壁突然打開,從其中湧出一大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手中的砍刀帶著一個鉤槽,一衝出來對著正在向後退的幾個飛揚幫的成員就是凌厲一擊,幾人根本避無可避,堪堪承受著猛烈反擊,那群人收手躲避的時候,幾個成員背部都增添了數道傷痕,其中一個小弟左手手臂更是直接被那個鉤槽差點拉斷,半懸在空氣中。

    隨著黑衣人的出現,粉樓四處再次湧出一大批黑衣人,手中無一不是手持那種凶悍的砍刀,兩方人對持著,氣氛顯得無比壓抑。

    澹台儒墨輕輕一揮手,正待衝上來追砍飛揚幫成員的黑衣人頓時井然有序的收回手來,嚴正以待的戒備著各個出口,顯然,瀟灑他們現在已經被困,根本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怎麼樣?年輕人。現在飛揚幫大勢已去,雖然你的這幾個手下的確不錯,但是與我精心訓練出來的人,根本沒有一拼之力,難道現在你還妄想魚死網破?既然我在這裡安排好人手,就不會給你們反抗的餘地,若是現在你們束手就擒,幫我接受粉樓,我還能放過你,否則,你們這群兄弟今天都會死在這裡,難道你看著你的兄弟眼睜睜的死在你眼前,不會內疚,不會覺得因為你的一念之差斷送了他們的性命而愧疚一輩子?」澹台儒墨微瞇著雙眼,眼神中直光,犀利得彷彿要徹底擊敗瀟灑強烈的信心。

    「老頭,你以為你這種心理戰術就能讓我不戰而降?」瀟灑淡淡地笑道,絲毫沒有受到壓抑氣氛的影響,依然顯得那麼自傲:「那我就幫你問問,看看我的兄弟他們到底怕不怕死,若是他們願意接受妥協,我這個一幫之主也不會抵死逞強。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句,我這個人可是很懂得識時務的,絕非那種人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還逞能的人。」

    瀟灑回過頭來,若閒庭信步一般從不遠處拉出一把椅子,漫不經心的坐在上面,一手抓著香煙,一手頗有節奏的敲著自己的膝蓋,若無其事的問道:「兄弟幾個,你們怕死麼?」

    幾個飛揚幫成員頓時抬起頭來怒視著周圍滿佈的黑衣人,同時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喝道:「飛揚幫的人,生得錚錚鋼骨,死得轟轟烈烈,我們沒有一個是逃兵,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逃兵。在我們加入飛揚幫,和我們共同浴血奮戰的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兄弟,是兄弟的,就不應該拋下,是我們的敵人的,就應該踏著他們的屍骸為此正名即使是死!」

    渾雄而決絕的咆哮,好似在吐怒著他們心中鏗鏘不到的執著人生,一種潛移默化的威懾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澹台儒墨心如雷擊,竟在此時後退三步,臉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喃喃的說道:「難怪飛揚幫銳不可當,沒想到他們在短暫的時間內,竟然有著這種捍衛不死的精神,若是我早三十年有著這種忠心的小弟,何愁天下黑道不能一網打盡?」

    瀟灑自然沒有聽到澹台儒墨的話,邪氣凜然地說道:「看到了吧,我的兄弟都不同意我就此妥協,你說我這個做老大夾著尾巴做孫子?」

    「死到臨頭了你還在嘴硬?」澹台雨晴黛眉緊鎖,喃喃自語地說道,若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她自己遇到如同瀟灑這種情況,或許根本就不能保持這份淡定,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在瀟灑的眼中看到了鄙夷和極度自信,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不由得再次放下有色眼鏡來打量這個舉止怪異的少年,心中多了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感受。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張狂高傲的人我見過太多,但是你這種不知死活的人卻還是頭一個,既然你不願意妥協,那就休得怪我辣手無情!」澹台儒墨一聲大喝,黑衣人瞬間動了。

    「等一等!」瀟灑端過一杯茶水,鎮定自若地說道。

    「怎麼?剛才不是很有骨氣麼?真到臨死的時候就要妥協了?」澹台儒墨臉上閃現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諷,心中暗道:看來我的確把你看得太高啊,但是現在要想活命,我豈能給你機會,哼,幾次三番在我面前賣弄,當真以為我年歲老邁,少了那份殺戮之心?

    「現在你想活也沒有機會了,給我上!」澹台儒墨冷喝道。

    「幹什麼?老不死的,你現在就沉不住氣了?」瀟灑臉色陰森地說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我們有什麼事情,放平心態,和顏悅色的慢慢談就是了嘛,何必搞得那麼血腥?原本我還想留你一條老命,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留著反骨就是一個禍害,趁早送你歸西或許還來得快意得多。下面,輪到我飛揚幫表演了吧?」

    「哼,難道你還想垂死掙扎?」澹台儒墨渾身氣得發抖,渾身殺意大盛。

    「垂死掙扎?」瀟灑眼神內閃過一絲譏諷,轉過身去看著粉樓門口朗聲說道:「那群那個啥,穿黑衣服,人模鬼樣的狗腿子,麻煩你們讓一讓,擋著黑道大哥進來,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哦,再說了,這個黑道大哥和你們儒墨老大還是一對爛兄爛弟,你們就這樣待見貴客?」

    人群果然分開,澹台儒墨並未阻攔,但是當他看到那群人的時候,臉色頓時慘白,多年的城府和建立起來的強大信心瞬間崩潰,兩眼急速的收縮,那皺紋滿佈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整個人摔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爺爺,是廖伯伯一家,他們怎麼會…」澹台雨晴的臉色也是大變,心中的震撼已經無以復加,轉過頭來,看到澹台儒墨渾身不斷的抽搐著,嘴角已經吐出一口白沫,臉色慘然,顫抖著雙手掏出隨身攜帶藥物,兩行清淚刷刷直下:「爺爺,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雨晴該怎麼辦?爺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對,你會好起來的,雨晴不緊張,雨晴一點也不緊張…」

    誰也沒有想到,澹台儒墨竟然受到刺激心臟病復發,生命垂危。

    而那簇擁的人群中渾身血淋淋中一個老者高大威猛,雖然渾身收縛,觸目驚心的傷口流溢著鮮血,唯獨那雙眼眸無比剛毅,透露著一種強者的神光,看到半仰在椅子上生死未卜的澹台儒墨,整個人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嘶聲慘叫道:「大哥…」

    大哥?瀟灑心神一蕩,原本以為這兩個幫會的老大關係不錯,也僅僅是合作上的關係而已,沒想到竟然還是拜了把子的兄弟,眼神裡閃過一絲邪笑,對付這個四十年代出生,扛過槍打過仗,扯過皮條拉過客,喝過滴血酒的人,兄弟間的情意無疑是一個無往而不利的法寶,他甚至已經看到自己不用大動干戈就見到勝利的曙光,心中升起一抹冷笑。

    好半晌澹台儒墨才恢復一些力氣過來,神色一驚黯然,想必剛才受到的刺激一時半會兒也康復不過來,眼神有些暗淡,歎息的搖了搖頭說道:「廖予,沒想到我哥倆混跡江湖一輩子,什麼事情沒做過,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卻沒想到老來之時,竟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嘿嘿,現在的小輩不簡單啊,當真應了那句『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大哥,你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想當年我們是何等威風,至少在黃泉路上,有你我兄弟相隨,也不算負了我們當年的名聲。只可惜我們不能如以前那般在月色下把酒言歡,當初敗給那個男人,喪了銳氣,現在竟然連一個小輩都鬥不過。」廖予自嘲的搖了搖頭,似是依然看透生死,那種淡然道超凡脫俗的氣質,就連瀟灑都升起一股由衷的佩服。

    澹台儒墨眼神靜靜的凝視著瀟灑,回過頭來看向廖予說道:「你知道讓我們殷紅幫、萬花門在一夜之間被攻破的人是誰嗎?」

    廖予臉色一變,看向瀟灑:「哼,不就是一群連毛都沒有張齊的小屁孩麼?若說再年輕個三十年,還容得下他們得逞?只怕還不夠你我吹灰之力。」

    「哎!世事弄人啊!」澹台儒墨長歎一聲,此時的他,彷彿瞬間蒼老數十歲,已是油盡燈枯:「那你知道飛揚幫的幫主叫什麼名字麼?姓瀟啊!當年瀟家那個男人放兄弟你我一命,沒想到三十年後依然是瀟家的男人了結我們的餘生。我們也該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雨晴,你記住,爺爺是自殺的,不是飛揚幫所殺,從今以後,你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女人,傾我殷紅、萬花兩幫之力竭力幫助他吧,也算了了爺爺生平最大的願望!」

    「噗!」一抹血痕,鮮血橫飛,蟄伏數十年,一代梟雄微笑而去,沒有哭泣,只剩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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