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混混王 正文 102.第102章 恨一輩子也好!
    澹台儒墨混跡黑道一生,臨死自刎卻含笑而去,生在刀口,死在刀口,只有那一聲歎息聲中,有著對自己最愛的孫女抱有一些惋惜。廖予則是回過頭來,凝視著自己的家人,看著老來得子的十五歲兒子,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死在瀟家男人的手裡,也不枉苟且偷生三十年,終於能夠心安而去,瀟灑,若是我孩子長大,還請你留他一條性命,讓他為你打下江山,此生,我再無遺憾。」

    隨即,在所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頭撞向一根立柱,依然是帶著微笑而去。

    瀟灑自然知道,三十年前的瀟家男人,就是自己爺爺,那個叫做瀟定天,神一樣的男人。他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能夠讓這麼多人前仆後繼,為他生,亦為他死。

    或許這一刻,沒有人會知道,瀟灑想要站在黑道的金字塔尖與自己親生爺爺對峙的想法,有著多麼強烈的執著,他想見到這個能夠左右人生死的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不同,他更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夠讓那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奶奶,在臨死的時候,還叨念著他的名字,他更想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操縱著自己的人生,卻沒有留下任何解釋。

    凌晨三點,天很黑很暗,沉悶的天氣,悶雷一聲聲響起,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一輛凱迪拉克在洪城的街道上左右穿梭,速度奇快無比,而這輛車的前面,則是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630疾馳著,車速竟然比後面的凱迪拉克快速不少。一陣刺耳的地面磨擦聲,奧迪在狹窄的街道上一個大甩尾,完美的漂移下,竟然不作絲毫停留,速度在換檔間不可思議的再次快上幾分,眼見著要撞上一個過路的行人,居然再次猛然提速,擦著那人身體而過。

    後面的凱迪拉克顯然也是老手,雖然動作沒有那麼花哨,但是簡單幹練的動作,跟在奧迪後面只拉下不足五十米的距離,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我操,恩鑒,你不是說你的技術在整個洪城都是超一流的麼?怎麼老是追不上那女人?」

    「瀟灑哥,你說說看,一個正常而理智的男人,能和一個幾近瘋狂邊緣的女人比麼?超車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如果她發起狂來,直接和我們來個同歸於盡,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值得?」楊恩鑒笑著說道,今天算是大快人心,他次見到飛揚幫攻城略地,竟然就是直接剷除洪城最賺錢的兩個幫派,這份難得的自豪,讓他暫時忘記了對血腥的膽怯。

    「那就這樣吧!」瀟灑坐在副駕駛上,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恩鑒,你說澹台雨晴那個女人吧,為什麼次見到她的時候,給我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但是當和她稍微接觸一些過後,我甚至發覺,她不僅僅是一個被溫室慣大的女人,帶著一股子的驕縱,更像是一個有著罵街潛質的潑婦,你說我這個是錯覺,還是她真的有問題?」

    楊恩鑒從反光鏡內看著瀟灑的神情帶著的一些質疑,自嘲的笑著說道:「瀟灑哥,或許你理解錯了富貴人家長大孩子的生活。也許你會認為,這種人應該過著那種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日子,從小到大不愁吃不愁穿,看著誰不爽就扁誰,看見自己滿意的就強取豪奪吧?」

    「難道不是這樣麼?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瀟灑回答道。

    「瀟灑哥,其實你理解的有些仇富。」楊恩鑒連續轉過幾個彎,才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比如說我吧,家裡父母都有點錢,具體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少說也上億,但是我並不開心,我更羨慕你這種生活。或許你會感到好笑吧?其實不是的,生活在一個富足的家庭,那些長輩都愛面子,愛拼愛比,無論是大勢上的錢財權利,小到衣著品味,甚至是禮儀上的一個細微動作,都是他們比的對象,到了我們這一代,比的自然就是子女,誰誰誰他媽的考了個MBA,誰誰誰他媽的什麼鳥地方出來一個碩士博士,或者是海龜派的狗屁學位,都是他們攀比和嚴格要求的事情,就連吃頓飯也要要求細嚼慢咽,你覺得這樣的人生真的有意思麼?」

    瀟灑一陣愕然,或許心中的想法已經有一些改變,自嘲道:「豈不是你羨慕我這樣的生活?」

    「對,我還真的就羨慕你這樣的生活呢!」楊恩鑒也不否認的訕笑道:「其實有錢人有種惰性,他們太過於追求物質生活,永遠生活在追逐利益的怪圈裡無法自拔,有些時候,看著你毫無顧忌,隨便哪裡都能坐下抽煙喝酒,赤著手也能抓豬蹄,或者隨便看對眼一個女人就能又摸又親的,說句老實話,我真的挺羨慕你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操,我這樣的難民生活你也羨慕?」瀟灑翻著白眼,雙手枕在腦後,靠著座椅說道:「其實你也可以向我這樣嘛,反正你有的是錢,看著不爽的傢伙,直接拿錢砸死他不就得了。」

    「哈哈…瀟灑哥,你就不要逗我了!」此時的楊恩鑒才真正見到瀟灑褪去偽裝,那不可多見的單純一面,這種輕鬆的對話機會更是少之又少,聰明如他,自然知道,現在已經與瀟灑再次拉進了一些距離,於是也放開帶著敬畏的心大吐苦水:「中國人口這麼多,內地隨便一抓,億萬富翁也不見少那麼幾個。所謂人比人氣死人,或者我們楊家在洪城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富裕家庭。別說全國,就算是走出洪城,我們依然屁都不是,說不定人家大點的財團,一個月的純利潤都能有我們家一輩子的收入那麼多呢。」

    「雖然洪城很小,但是潛伏的能夠隻手遮天的人物卻不少,我們楊家也頂多就只能算得上上得檯面,就算與澹台、廖家都比不了,甚至連雄鷹家、吳家,這種黑白兩道都有實力的真正家族都無法相比。所以我出門在外,不得不小心行事啊,我萬一遭個什麼不測也就罷了,若是把禍惹到我們楊家身上,別說一家人對我怎麼樣,就是我這心裡也滲得慌。」

    「恩鑒,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我怎麼感覺你對商業方面的知識要比同齡人高出不少,就連撞球室老闆都不得不對你另眼看待,還說要收你做徒弟呢,你小子,也不是一個省貨的主啊,放心吧,飛揚幫總有一天能夠笑傲天下,那時候,你也能夠風風光光的挺著腰板做人了,誰他媽的敢說飛揚幫金錢堂的鑒哥是個沒用的廢物,你直接用你的老二滅了他就是,有什麼事情,老子給你擔著。」瀟灑哈哈一笑,眼神裡流露著一絲愛才的神光。

    楊恩鑒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好半晌才說道:「瀟灑哥,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家到底做什麼?因為我在我家老頭子眼裡就是一個我只會花錢的二世祖,所以楊家的事情,他們都不教給我,怕我給敗了。我只知道我家是做生意的,幾乎賺錢的都做。那個?瀟灑哥,你…」

    「媽的,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啊,有話不能一次性說完,難道你痿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能不能讓人不要叫我鑒哥,改著名字就叫『賤哥』了,下賤的賤,是不是太難聽了一點?」楊恩鑒吱吱唔唔地說道。

    「哈哈,我還真給忘了這茬!」瀟灑大笑道,突然見著傢伙一直在打量著自己,眼神裡居然帶著一股他熟悉的猥瑣氣息,心裡一陣發毛:「幹嘛這麼看著我?」

    楊恩鑒嘿嘿一陣邪笑:「瀟灑哥,我只是在想,澹台儒墨臨死的時候,他說澹台雨晴今後就是你的女人了,你這麼急著追出來,莫非是想找個荒郊野外,把她直接就地正法?老實說,這澹台雨晴的姿色的確拔尖,晴兒姐雖然完美,但是畢竟年紀還小,沒有這女人那股成熟的韻味,上起來感覺一定不同凡響。哎,你說說,為什麼我這麼帥的男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瀟灑哥,等下你是準備在她停車以後,直接脫她衣服摸胸部,還是直接脫她褲子立即提槍上陣?我覺得吧,這種女人還是直接用男上女下的姿勢最好,否則…」

    「啪!」瀟灑沒好氣的拍著頭罵道:「我靠,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猥瑣的形象。」

    楊恩鑒摸著自己的頭,喃喃的說了一句讓他差點吐血的話:「你就是我心中猥瑣派的偶像。」

    談聊之間,兩輛車竟然已經使向郊外,朝著鳳牙山上而去。

    洪城鳳牙山,眾所周知的一座山路崎嶇,最危險也是車禍最多的一座山,而澹台雨晴的車速依然不減,快得讓瀟灑都一陣心驚肉跳,他並非太過在意這個女人的容貌,只是因為他懷著對澹台儒墨光明磊落的死有著一種由衷的敬意,僅此而已。

    幸好楊恩鑒的車技的確不錯,當車開到鳳牙山頂峰的時候,澹台雨晴正蹲在地上,捂著頭肆意的大哭。瀟灑走下車來,定定的站在她身邊抽著香煙,算不上同情,只是帶著一些感慨:「想死麼?現在就可以從這裡跳下去,我絕對不會攔著你,因為你在我眼中,沒有價值!」

    澹台雨晴掛著兩行眼淚,看著這個間接殺害自己爺爺的兇手,咆哮道:「我恨你一輩子。」

    「恨一輩子也好!」瀟灑淡淡的說道:「至少能夠無愧於你爺爺以命抵命換來的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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