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混混王 正文 65. 第065章 神逸血紋之海東青
    有一種人,上不得天堂,下不得地獄,縱馳六道之間,睥睨大地之時依然傲然而立!

    有一種人,上不懼生死,下不懼骸骨,殺戮四面之間,咆哮八方之時依舊邪氣凜然!

    人的一生中會經歷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或許老來時驀然回首,能夠高臂一呼:「曾經的我輕狂過、囂張過、熱血過、激情過、放縱過,有最完美的女人共赴雲雨,有最貼心的兄弟並肩作戰,有最血腥的場面竭力廝殺,有最揮霍的青春所向無敵,挽著一雙雙熾熱鐵血之手,天地共戲,至此方休!」有著這種暢快淋漓的人生還要去奢求些什麼?

    人群盡頭,早已被夢思琪折斷右手的劉阿八的笑容猙獰而張狂,沒有那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架勢,也沒有視死如歸的沖天豪氣,顯得異常平靜,身上已經增添數道傷痕,卻依然阻擋不了他向前聽進的步伐,手起刀落,自己身上添了兩道傷口,對方身上能添一道,值了!

    瀟灑神經緊繃著,在縱身向前廝殺的那一刻周圍的瘟神幫成員迅速反應過來齊齊撲殺,見識過瀟灑凌厲手段的趙翰雖然依仗著這次突然襲擊的力量而佔據上風,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對劉阿八這個已經算得上殘廢了半個的傢伙並未過多放在心上,指揮瘟神幫的人叢四處向心狠手辣的瀟灑掩殺而來,心裡根本就沒有讓瀟灑活著出去的想法。

    躲過迎頭而來的一刀,身體微微向下有些傾斜,抓住一個人的手臂一把拉在身前,鋪天蓋地的刀芒直直落下,那個可憐的瘟神幫傢伙被自己的同伴砍得血肉模糊已經失去生氣,但是瀟灑並未放過他,抓著他脊椎上面的衣服頂著背部就向前衝,活生生的一個男人做了擋箭牌不說,根本就無法掙脫,瀟灑對於他的亂刀而死沒有什麼感觸,只要自己不死,比什麼都強。

    雙拳難敵四手,瀟灑學的那點皮毛的陳氏太極在這種亂刀撕開的群毆中根本起不了什麼任何,只能憑著一身熱血和鏗鏘不倒的毅力苦苦支撐,身後亂來幾道勁風,手上抓著的人根本沒有時間策應抵抗,背部陣陣吃痛,神色大變,隨著轉過身來一陣反擊,亂舞的砍刀在空氣中發出『叮叮』作響的聲音,渾身上下的鮮血已經滲透骨髓,額頭那豆大的冷汗劃過眉毛墜入眼角,雙眼頓時一陣刺痛,眼前有些發黑,努力搖晃著腦袋的時候猛然感覺身體被一陣巨大的力量撞擊,擰著那倒霉蛋子的瀟灑渾身力氣幾近枯竭,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後連退三步,連帶著那已經昏昏欲死的傢伙卻掛住他的衣角,站立不穩,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唰唰!」隨著瀟灑倒地,抓住機會的瘟神幫成員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對著瀟灑的身體就是一頓猛砍。瀟灑雙足吃痛,他也不知道在這短暫的幾秒鐘時間內已經挨了多少刀,渾身一震,竟是提著那個倒霉的傢伙身體抵在胸前擋住了大部分攻擊,渾身一震,微微深呼吸一口氣猛然起身將已經不知是死是活的那個傢伙推開砸向人群,抓住一個躲閃不及的傢伙肩頭就是一刀,身體迅速發力向前猛衝,所到之處竟然在一時間無人能敵,眼前著這個絕殺的機會被氣勢凜然的瀟灑破開,他一把抓住已經遍體鱗傷的劉阿八,嘴角勾起一絲邪笑。

    「噗!」嘴裡吐出一口鮮血卻顧不得擦拭,瀟灑看著臉色蒼白到極點的劉阿八仿若癲狂狀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直讓周圍的瘟神幫成員微微錯愕,竟然在片刻中嚇得膽戰心驚,還未等反應過來,接踵而來的一陣狂烈氣勢陡然上揚,滿臉煞氣的許玉濤高大的個頭連砍帶撞,猶如一把利刃深深劃破瘟神幫的包圍圈,不做絲毫停留,護在瀟灑二人身前直直向外殺出。

    此時的許玉濤不在是那個帶著些許憨厚的老實少年,猶如一尊殺神臨世銳不可當,頂著渾身的傷口帶著瀟灑二人從F酒吧中央向門口殺去。劉阿八無論再怎麼剛烈,始終被夢思琪打斷一隻手臂以後就失去了大半的能力,一陣鏖戰,身上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渾身的鮮血已經遍佈全身,此時行走都艱難無比,更別提再戰之力。瀟灑也好不到哪裡去,雙足在剛才到底的那一剎那就因為傷口過大,劇烈的失血已經讓他四肢麻木,非但雙足提不起絲毫力道,就連死死抓住的砍刀也險些幾次脫手。

    他不知道三人能不能衝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著出去,但是,看著倒在地上死寂一般的飛揚幫成員他捨不得走,不想走,也不能走,他是他們的老大,是他們的瀟灑哥,是他們不算崇拜卻格外尊敬的瀟灑哥,他不能撇下他們不管。儘管棋子可大可小,瀟灑還沒有自負到那種自我陶醉的地步,更別說此事危在旦夕,生死禍福還是一個未知的數。

    瀟灑或許真的在把每一個人當做棋子,用的心不是冷血的,因為他不是那種冷漠到連自己都能幾近殘酷的人,至情至性,也許他還不明白瀟家男人最大的諷刺和最強的弱點。

    「我們不能走!」瀟灑淡淡的一句話,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許玉濤臉色不變,沒有回頭,定定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瀟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者要做的事,他的思想其實一直都這麼簡單,只是沒有人明白,越是簡單的人,更容易鑄造成真正的重劍無鋒,也更容易達到大巧不工的境界。劉阿八微微一震錯愕隨即釋然,看著瀟灑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黃泉路上形單影隻孤苦伶仃,他不怕,因為有這個懂自己,自己也懂的兄弟,還怕什麼?

    「飛揚幫不能倒下,他們的血不能白流,在他們加入飛揚幫,和我們共同浴血奮戰的時候就是我們真正的兄弟,是兄弟的,就不應該拋下,是我們的敵人的,就應該踏著他們的屍骸為此正名!」瀟灑臉色堅定無比,血瞳內閃爍著殘忍至極的凶光,隨即蔓延而開的霸道氣勢尤其激烈,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由然炸開,一股前所未有的豪邁充斥著他的血液,一種鷹擊長空的滂湃鋒芒驟然劇增,咬著乾裂卻沾滿血跡的嘴唇喝道:「老八、玉濤,你們朝著自己的方向殺過去,無論能不能砍倒對方,只能攻擊一次,隨即退回來,我們各守一方,就算是死,也要等到殺魂堂的人趕回來。殺…」

    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三人如猛虎下山一般同時衝出,舉起手中不是屠刀勝似屠刀的砍刀暴然而凌厲的一擊。瀟灑抬高單足驟然發力,將沖在最見面一個不開眼的傢伙踹開,那人連連後退三步,和身後跟上來的一群人撞在一起,連連倒地幾個。抓住這個機會,瀟灑上前就是一陣猛砍,眨眼之間已經後跳一步,三個人再次聚集在一起。

    吃過虧的人會有戒心,或許不是膽小,而是一種潛意識的自我防範。但是打架、砍人,甚至是殺人這種事情,防範得越多,或許付出的代價卻往往是不可預期。就像現在一樣,瀟灑三人組成了一個退可守,進可攻的三角形,雖然算不得牢不可破,卻也起著一陣威懾的作用,一時間瘟神幫的人卻進不了身前,形成一種詭異的對峙局面。

    「天啊,那是什麼?」一個瘟神幫的傢伙被瀟灑一腳踹開,還未來得及感受身體上的疼痛立即驚呼出來,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帶著無限驚悚看向瀟灑。

    所有人隨著那人突如其來的聲音微微一愣,順著那人的眼神看去,不由得全部呆立在原地,甚至忘記了現在正站在浴血廝殺的生死邊緣。

    入眼便是瀟灑背部乃至雙肩上一頭好似雄鷹的圖騰佔據著整個後背,氣勢磅礡的雙翼分列手臂兩側,腦勺下方脊椎處則是一個張著尖嘴的頭部,栩栩如生的雙眸竟然也是和瀟灑幾乎一模一樣的血紅色,充滿妖異凜然的大氣,一雙利爪給人鋒銳剛硬殺氣十足的錯覺,配合著血色相間的紋路,在瀟灑的背部顯得張狂而霸道,神俊飄逸而邪氣凜然,隨著他不斷的廝殺,從身後看去就像是一隻活生生的生物,在覓食的時候那種殘忍而猖狂,若是有些不少見識的人就會明白這個刻畫到完美紋身圖騰所繪的生物,竟是有著萬鷹之神美譽的海東青。

    「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墾。」恰巧夢思琪這個有著神秘感覺的女人偶然在東北地區見到過一兩次,此時她再看著瀟灑的背影突然升起一種後怕的錯覺,彷彿那完美圖騰有著撕裂的恐怖氣勢直擊內心,順著他側面的臉色看去,在這暗淡的燈光下,被數個流氓混混包圍卻帶著一股詭異的邪意笑容,腦海一陣翻騰,竟不由得想起瀟灑那句『一人是罪,屠萬人即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莫大的寒意讓她原本波瀾不驚的臉蛋顯得蒼白而扭曲,屠九百萬者,英雄?奸雄?梟雄?

    三人依靠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嘴角的笑意更盛,非但沒有剛開始那種暴躁,也沒有那種瀰漫在空氣裡的無限殺機,此時的瀟灑彷彿閒庭信步一般傲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混合著翩翩凜然的邪狂而威懾著人心。

    卻見瀟灑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冷喝:「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是蟬,那誰又是黃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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