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混混王 正文 64.第064章 殺萬人者成雄
    瀟灑凝視著酒吧外面,一群穿著整齊黑色衣服,背上還刻印一個血骷髏印記的人很快便闖了進來,看到男人就砍,和在錦華中學的那次一樣,依然卑鄙無恥得令人髮指。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道德,只有絕對的邪惡,沒有絕對的良心,只有絕對的墮落。瘟神幫就是一群踐踏著別人身體尋找快感的人渣,瀟灑早在心中有所認識,臉色無比陰森,暴喝道:「還能動的全部給我抄傢伙,老八,你和單璞先離開。玉濤,玉濤?玉濤呢?媽的。」

    「瀟灑,玉,玉濤他已經帶著一群人衝出去了。」站在單璞身邊的吳芸拽著手緊張的說道,臉色有些蒼白,看向酒吧門口卻有著格外堅定的目光。

    瀟灑的眼神看向門口緊緊拽著拳頭,此時卻異常冷靜的快速吩咐道:「老八,你給殺魂堂的所有人打電話,叫他們迅速趕過來,單璞、吳芸你們帶著老八從後門先走。」

    隨即轉過頭來冷眼凝視著夢思琪帶著輕蔑的鄙夷說道:「怎麼樣,夢副隊長,有人在我的酒吧內鬧事,你這個把人民財產安全看得比你媽還重要的女人就可以無動於衷?還是你準備等到兩幫人馬全都死傷殆盡的時候,你再學著香港警匪大片裡面那些滑稽可笑笨得和豬有一拼的警察一樣舉著槍,或者拿出你的證件說聲你是警察,然後就完事收工?」

    夢思琪原本看著門口緊緊的皺著眉頭,聽到瀟灑的話渾身一顫,轉過臉來冷聲說道:「你們這種社會上的蛀蟲,我巴不得你們全部死光,哼,你們死了這個社會才能徹底安寧。」

    瀟灑一愣,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那包天子,抽出一根香煙緩緩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走到劉阿八身邊,發自內心珍惜的把那包煙放進他的兜裡,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八,這包煙一百五一包啊,老子要節約一百天的早餐才能買上這一包。如果老子今天不死,你就叫柳姨燉一頓豬蹄,就說老子的嘴又饞了,我們一邊抽著這煙,一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若是我死了,每年在我墳頭點上一支就夠了,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瀟灑…」劉阿八看著瀟灑決絕的樣子,還有那已經蜂擁而至的瘟神幫成員,掙扎著就要站起身來,卻被瀟灑一腳踹倒在地上:「死,只能死一個!我死了,你就給我爸我媽養老送終。所以,你不能死。老八,為了我,你都應該好好活著。」

    轉過頭來,瀟灑的神情已經冷漠到了極點,凝視著夢思琪的眼眸說道:「只要我今天不死,我將殺進你們警察局,哼,殺一人是罪,屠萬人即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他日別怪我冷漠無情,滾吧,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瀟灑,不要…」一種冷漠,透徹心脾。夢香雨能夠感覺得到,這個時候的瀟灑離整個世界已經很遠很遠,那種發自身上的寒意有著無法讓人抗拒的氣勢,彷彿在那一瞬間她抓住了些什麼,同時又失去了什麼,腦海一片蒼白,整個人險些軟倒在地上。卻見早已戾氣沖天的瀟灑褪下身上的衣服,伸出身來厲聲喝道:「刀!」

    護在瀟灑身邊的其中一個小弟隨即遞出早就準備好的砍刀,瀟灑看著為數不多的十幾個飛揚幫成員,拽著砍刀神情一稟,猙獰暴喝:「飛揚幫的人,生得錚錚鋼骨,死得轟轟烈烈,我們沒有一個是逃兵,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逃兵,殺!」

    隨著瀟灑的一陣嘶吼,早已嚴陣以待的飛揚幫成員魚貫而出,那種捍衛不死的澎湃氣勢在此時喊殺聲、慘叫聲、驚悚聲匯聚一團的酒吧內形成一道詭異卻不由得讓人產生一種臣服氣息的風景線,手起、刀落、人亡,帶走的不但是生命,放下的還有無邊的邪氣。

    瀟灑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完美的邪魅笑容,腳步很緩,很慢,彷彿每踏出一步都在用盡全身的力氣。他不得不否認什麼叫做世事弄人,原本算無遺漏的計劃,卻被吳文舉這麼快速的打破不說,剛剛才把高手派出去,卻沒想到這麼快人家就殺上門來。他怨誰嗎?不怨,他只恨自己沒有踐踏一切的實力,也沒有傲視一切的勢力。他恨誰嗎?不恨。他只恨自己沒有讓人畏懼的權利,也沒有飛揚跋扈為誰雄的動力。他會死嗎?天知道!

    「卡嚓!」瀟灑感覺自己在這一刻已經失聰,外界的聲音似乎都不能鑽進耳朵裡,哪怕只有一分一毫。下手,格外的賣力,他是一個賤民,只會抱著那種殺一個人墊背,殺三個夠本兒的想法,僅此而已。身體的速度驟然加快,在這黑與夜的交融下,瀟灑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某種血液正在不斷的闊張,那不著片縷的上半身遍佈的觸目驚心的傷痕似乎在見證著這一切,迎著衝過來的一人,砍刀從他的胃部直直捅進去,隨即抽出,帶起一片駭人血花,眼神裡冷漠到了極致,隨著所有飛揚幫成員徹底淹沒在瘟神幫逐漸的形成包圍圈裡。

    「姐姐,你為什麼不幫他?」夢香雨眼眸裡含著淚水,看著那個異常孤傲的身影問道,她的心,彷彿被什麼牽動著,微微發疼,沒有愛,只是那種對於世俗的不理解,她不理解這個嫉惡如仇,懲惡除奸為己任的姐姐為什麼對於這種廝殺無動於衷。她看到了,看到了一條條斷裂的四肢,她看到了,看到了一個個殺氣騰騰的眼眸裡不甘的眼神,更看到了那血肉模糊下一刀刀慘不忍睹,甚至慘絕人寰的刀痕,與那一地的鮮血。

    建立在心中二十年的信念出現崩潰,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就是原本在心中以為的那個「闐城溢郭,旁流百塵,紅塵四合,煙雲連生」的繁華世界,別人不知道,但是她的世界就不存在這種紛紛擾擾,更沒有這種血腥的罪惡。殊不知,這一切,如果沒有夢思琪精心的呵護以及在她之前就對罪惡斬草除根,還會有現在純潔到幾乎一塵不染的夢香雨嗎?

    到底給她的人生是好?還是不好?夢思琪有些茫然了,她記得有句話叫做「道一個承諾,背負著一世的枷鎖」,是的,她有一個承諾,所以也有一個枷鎖,看著夢香雨那溫潤順然的玉容,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凝望著瀟灑肆意瘋狂的背影,卻又是一絲會心的笑容,仿若癲狂狀的露出一絲古怪神色說道:「不能幫,不想幫,更不敢幫!」

    瀟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種血液沸騰的澎湃感覺,他喜歡黑夜,更喜歡這種被黑夜所徹底包裹著產生的不亞於水乳交融的暢快,血色紅眸閃爍著妖異的神色,似乎存在著一種極大的魔性一般,在與敵人對視的時候總能讓別人停頓幾秒,而恰恰是在這個時間差內,剛好是他下手之時,雖然他心中憤恨交加,卻也注意到這個不同尋常的地方,難道眼睛又出事了?

    「嚓!」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瀟灑拉回現實,感受到左邊傳來一陣勁風,也來不及反擊,迅速做出反應在地上一滾,有些狼狽的躲過一擊,再次爬起身來能夠感覺到背部吃痛,腰上被人踹了一腳,還未站穩的身形根本抓不住重心,整個人再次摔倒在地上,撲面而來的是數把瘋狂的砍刀,身上的傷口在剎那間越來越多,一邊反擊一邊後退,瀟灑此時才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邊居然早已沒有一個人,就連正在頑固抵抗的許玉濤也在十米開外的地方。

    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渾身一震,拚命的從地上站起身來一個縱身滾出三米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粗氣,雖然依舊被包圍在人群中央,卻見瘟神幫的人並未動手,而是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身影來,帶著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桀桀,哎喲,我的瀟灑哥,你怎麼渾身是傷呢,不是聽說飛揚幫最近挺跩的嗎,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要不要我幫你的忙,如果你求我,從我胯下鑽過去,興許你趙爺爺我心下一軟,只是打斷你一條腿,廢你一隻手,還能讓你活出一條命來,雖然比狗都不如,至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你說呢,雜種。」

    瀟灑斜視一看,正是趙翰那張醜陋的嘴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邪邪一笑,竟是多添幾分張狂,沉聲說道:「你祖宗!瀟灑哥在這裡還不快點滾過來作揖磕頭拜上三拜,像一條狗一樣在那裡搖尾乞憐算得了什麼?我能從學校裡扔你一次,就能在這裡再踩你一次,信不信?」

    「我祖宗瀟灑哥…」趙翰順口說道,看著周圍的瘟神幫成員憋著笑的模樣,頓時目瞪口呆的看著瀟灑,隨即大罵道:「我操你媽的瀟灑,笑,笑什麼笑,給老子砍了這個雜碎,他媽的,今天你不擺在這裡,難洩我心頭之恨,給我上,老子要他死無全屍。」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正在此時,從瘟神幫包圍圈外傳來一陣詭異而冰冷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慘叫此起彼伏。

    瀟灑渾身一震,扭曲的臉上閃過一絲感動的振奮,掄起手中的砍刀便衝上出去,咆哮道:「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在那包圍圈外,不是喘息著粗氣拖著右手,左手握著砍刀渾然不懼的劉阿八又當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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