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情事 第二卷 江湖篇 三十六、亦山血變
    景歡和風月鑽進樹林,景歡只向著剛才簫聲的方向跑,風月卻說:「那是順風的方向,音雖然從那裡來,但是那邊是峭壁出不去。我們唯一能走的只能是順著水流的方向。」

    景歡一拍腦門,「糊塗了,好,我們就順著水流走。」

    氤氳的山路被泥石一衝,更是難行,林間的風越來越大,陰雲滿佈,嗚咽的風聲就跟哭泣一般,滲人無比。景歡不由跟緊了風月的腳步,向前艱難行去,肚子的痛不減反而越來越厲害。

    景歡捂著肚子不由呻吟出聲,風月回頭看向景歡,「能行嗎?」

    景歡搖頭,「你先走,前面等我一下。」

    景歡見風月影子一閃就不見了蹤跡,*在一棵大樹後,摸了一把褲子,滿手的血跡,景歡苦笑幾聲,將手在樹葉上胡亂蹭了幾下,脫去外衣,只能將裡面的衣衫脫下來了,衣服剛脫,懷裡卻掉出來張紙片,景歡反手就抓住了拿似紙非絲的東西,可不正是警幻仙子留下的那封信?景歡打開那書,上面的自己曾經看到的字跡赫然全無,正面卻兩句話,「天崩地裂,龍心再現;天下奇珍,盡在花朝。」景歡臉色大變,下面的註釋卻是一種蝌蚪文,景歡一看就樂了,英文啊,可惜是古英文,景歡翻來覆去看了個大概,總有幾個詞不認識。

    原來此物正是當年被秦主驅逐的蠻夷臨退前埋葬所有在大華搶來的寶物秘籍的藏寶圖,秦主當年得到此物,卻不敢挖取寶物,原因卻是寶藏所埋之地,正是大華龍脈所在。當年的蠻夷之眾,卻是得到大華某道士之指點,將寶物藏在龍心之上,既是壓迫大華龍脈靈氣,又讓後人不敢輕易動那些寶物,其居心原來如此險惡。秦主當年找了多少名人志士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這些蝌蚪文的意思,不禁大怒,遂將此圖之秘密隱瞞下來,留給世人的卻是那個景歡看過的所謂團結的教育之語。秦主也是用心良苦,怕有心人得到這張圖強行挖取寶物,而毀了大華龍脈。

    景歡翻開反面看去,卻是一張密密麻麻的地圖,地圖上所有的標示,進入方法全部都是英文註釋,待看那山脈,山勢起伏,南北縱橫,山間有兩條大河起源,河從山出,從西向東蜿蜒而去,景歡頓時明白,那河流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亦河和秦河源頭,那山呢?按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識算去,怎麼也是西方邊陲之地。

    「你看什麼?」一陣疾風比風月的話更快,掃向發呆的景歡,景歡避時已晚,風月的手已抓到地圖之上。

    景歡本一手捂著解開的衣襟,一手拿著地圖,風月無聲無息地襲來,她不妨之下,手裡的東西便被風月奪去。景歡看風月搶了地圖,飛速躍開,「你不能看!」

    風月優雅地飄到一塊大石頭後,攤開地圖,臉色頓變,「得來全不費工夫功夫,景兒,你藏了這麼久,又是何苦?」

    「拿了你也看不懂。」景歡見風月看似清閒地站著,實則全身戒備,知道自己無法奪回地圖,「如今天下都是你們風家的,一座寶藏而已,你們怎麼能看得上眼?」

    「你知道是藏寶圖?」風月看了半響除了那幾個字,一個也不認識,便問景歡,「景兒,你看得懂這個嗎?」

    「不懂。」景歡自然不肯承認自己懂,「既然大家都不懂,找到了龍心又如何?」

    風月將地圖往懷裡一放,「看不懂文字並不代表找不到,走吧,景兒,多謝!」

    「你?」景歡咬牙掩好衣襟,「真不明白你們明明都已經有了榮華富貴,還要跟我們這些江湖人鬥什麼!」

    「這個你就不懂了。」風月這次不肯前面走了,而是讓景歡前,「小仙子,你前行吧!」

    景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是名利富貴權利而已,我又有何不懂?風月,遲早……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什麼?」

    「人一生這麼短暫,爭權奪利,只徒勞精神而已。風月,你跟你三哥誰更得皇帝的喜愛?」

    風月的臉色一變,「哼,景兒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前路吧。」

    「怎麼?不服氣?」景歡回頭看著風月灼灼鳳目,「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對的!」

    總有一天。

    水流越來越大,卻突然斷了,原來那些水注入了谷中的一個天然大湖中,原來他們在山谷中越走越深,景歡的體力也快到了極限。一天的滾打,一連的失血,讓景歡的臉色蒼白,連呼吸都越發粗重起來,心也撲通通亂跳著。風月跳到一棵大樹上,突然發出幾聲長嘯,簫聲綿長,調子詭異。

    風月跳下來,景歡問道:「你在招人?你們到底帶了多少人來亦山?」

    「不多,不過南大營一營的人而已。」風月隨便坐在地上,一張俊臉也犯上一片疲憊的灰色,「天色已經晚了,又開始下雨,我們只能在此處等人來救了,如果有人聽見我的嘯聲,那最好不過,如果聽不見……」

    「我們只能困死在這裡不是嗎?」景歡也頹然坐下,雨點已經開始扑打在樹葉裡,辟啪作響。

    「我們已經要出去了,你不知道嗎?」風月閉上眼睛卻是開始調息,「我們恢復一下體力,等人來找我們或者自己出去,那湖下面就是虎跳峽,這個你都不知道?」

    「啊?」景歡驚訝,「你怎麼知道?」虎跳峽正是亦河上非常著名的一個峽谷,峽高水急,處處都是暗礁,漁家最忌諱之地,更是兵家必爭之地,在平河灣的下游,也在亦山山脈之中。

    「我來過這個湖。」風月不緊不慢地回答,「別吵。」說完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景歡。

    景歡也只坐下調息,幾個周天後,虛脫般的身體又恢復了些體力,只那越來越大的雨水澆得人異常難受,景歡不由打了幾個噴嚏。風月睜開眼睛,「走吧。」

    景歡咬牙站了起來,也管不了順著腿一直流的血水,雨水血混在一處,衣服都不知道成了什麼顏色,兩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吧?

    景歡跟著風月不過走路幾十丈,便聽見幾聲尖銳的嘯聲,剛風月剛才的嘯聲極為相似,風月站定,也呼應地叫了幾聲,不一會就聽見衣袂劃在樹林間的聲音。

    「你的人來了。」景歡舒了口氣,*在一棵樹上。

    「參加王爺!」不過轉瞬間,面前就出現了幾個黑衣之人,規矩地跪下,給風月請安,「屬下該死,王爺受苦了!」

    「起來。」風月恢復了平時的冷峻,冷冷地回道,其中一人起來便把蓑衣脫給了風月,風月披好,才說:「給她件乾淨衣服,蓑衣。」

    「是!」沉穩有力的回答,顯然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

    其中一個人脫下蓑衣遞給景歡,更塞了她一套男人衣衫,景歡也不言謝就都披到了身上,那邊風月卻側耳聽著一個黑衣人的耳語。景歡試著傾聽,聲音太小加上大雨,根本就聽不見,只隱約聽見「虎跳」二字。

    景歡往前一步,立馬有黑衣人擋住了自己,景歡向風月喊道:「慶王爺,我師父他們到底在哪裡?」

    風月回頭,對景歡勾起一抹笑容,「走吧,我們去看好戲,再不走,可看不到了。」景歡看著他的笑容,依舊是迷人驚心,可怎麼看著都帶著血腥的味道。

    虎跳峽,跳虎灘,雨下得如傾盆似的,豆大的雨珠落在洶湧的亦河河水中,驚起朵朵拳頭大的漩渦。

    跳虎灘上的人,卻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那暴雨中虎跳峽湍流的美景,灘上對立的兩人人馬劍拔弩張,雨點打在亮錚錚的刀劍上,錚錚之聲如洪鐘般敲在每個人心上。

    「風羅,你到底想怎麼樣?」青衣的男子,站在一群劍手後,冷冷喝道,「你不想活了?」

    風羅狂笑,少年的臉猙獰可怕,「吳王爺,我早不想活了。如果一個人活十年是十五歲,再十年還是十五歲,你覺得他活下去還有意思嗎?」

    吳王風梧向來以辣手冷面冷心著稱,而此次的對峙從跳仙台到山腳到平河灣,再追到虎跳峽,即使自己調動一營的人馬包圍了這裡所有的人,但他依舊沒敢動手。雖然一打盡其他五門之人是他和風月此次來的主要目的,雖然這是父皇一再交代的任務,但吳王現在的猶豫比一生都多都深。他不敢動。

    因為一向視為簡朝在江湖暗子的風羅卻突然倒戈,控制住了悟因師太。

    明晃晃的刀一直架在被點住穴道的悟因師太脖子上,「風梧,我什麼都不想幹,我只是想看你們痛苦,如此而已。」風羅笑嘻嘻地,孩子氣的臉天真固執,看不出一點險惡。可是風梧知道,那張孩子臉的背後,是一雙冰冷的沾染了江湖人血的心,風羅並不是大風山莊莊主風厲的二兒子,而是當今皇帝風宏羽的弟弟,一個快五十歲,依舊裝成十五歲孩童的永遠無法拿到陽光下的劊子手!他是大風山莊對外的掌門殺手,他是風厲最大的競爭對手,他是與當今皇同父的兄弟。

    「你不是讓我痛苦,而是讓他。可惜他年紀已經夠大了,閉關多年,根本就不會知道你今天的作為。」

    風羅突然仰天長笑,「風梧,你太天真了,他會不知道嗎?如果我殺了這個女人,一為我們風氏天下解決了一個最大的隱患,前青公主楊花雨,如今反簡復青的青竹門掌門,二來也為他解決了一個心患,讓他早點安生早點歸天,不是很好嗎?這也算是我做兒子的為他做件最後的好事!」

    悟因師太被風羅抓得臉色發紫,臉上卻一點憤怒都沒有,卻是憐憫地看著風羅,風羅看見悟因師太的眼神,點開她的啞穴,「你要說話?那你就說吧,我倒要聽見你這個誤國誤民天下不容的女人要說什麼!」

    悟因師太仰頭看著風羅稚嫩的面孔,「你就是那個被用藥的孩子?」

    「哈哈哈哈……」風羅笑得更淒厲了,用手抓著悟因師太的脖頸,用劍指著風梧眾人,環了一圈,指向其他五門之人,「你們都聽聽,這個聞名天下的花雨公主說話,是不是一副悲憫天下的調調?」

    此時景歡跟著風月等人也潛到了虎跳峽邊一塊大石後,風羅這些話她都聽得清楚,遠遠看著師父受制,忍不住就要衝出去,風月卻一把抓住了她,「不可以。」

    「可是我師父……」

    風月的臉色更陰沉了,「如果風羅要殺她,誰都救不了她。」

    「這到底怎麼回事?」景歡想起谷中風月那些對悟因師太隱約的話。

    風月抿唇不語,眼底的表情跟遠處的風梧一樣古怪。

    景歡被風月阻止,自己也知道不是自己衝出去的時候,於是也就安靜地趴在石頭看,看著灘上的變化。

    卻見風羅突然跪了下去,手依舊掐著悟因師太的脖子,自己卻對北方磕了一個頭,起身才厲聲說道:「楊花雨,死到臨頭,你還有話說嗎?」

    悟因師太仰頭,悲憫的眼睛突然有了絲笑意,「阿彌陀佛,貧尼出家四十年,不想再見故人之子,可悲可歎!風羅,你要聽真話是嗎?那貧尼告訴你,倒退四十年,貧尼依舊會殺了那若燕那賤人,依舊會!絕對不會手軟!」

    「我殺了你!」風羅大叫手上加勁。

    風梧上前一步,「十五皇叔,不可以!」

    風羅被風梧一叫,頓時鬆開了手,扭頭看向風梧,露齒一笑,「吳王爺,你叫誰呢?我可不敢當這個稱呼!」

    風梧再上前一步,「十五皇叔,上一輩的事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不懂,也不敢說是非。但是我卻知道,當年燕娘娘之死,的確是個意外,那時皇叔年紀小,受到一些人的蠱惑,認為是……是師太害死了娘娘,也是無可厚非。娘娘香魂已消逝四十年,師太也落髮出家,孤零漂泊四十年,這些也是對她當年之事所做的處罰了。所以還請皇叔手下留情,不要傷害師太了,她已經這麼大年紀,受不了這些的。」

    「風梧,退下,貧尼的事不要你們這些晚輩指手畫腳。」悟因師太卻不領風梧的情,「風羅,的確是我殺了你母親,你要向我報仇就來吧。我不怪你。」

    「報仇?哈哈,殺了你就能解了我的心頭恨嗎,楊花雨?」風羅淒慘的聲音穿過雨幕,讓景歡忘記了挪動,手指掐進風月的手臂,這到底怎麼回事?師父又是誰?「那我呢?我因為母親之禍,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拋棄,扔進一個人吃人的殺手阻止,而且在十五歲被親生父親下藥,讓我一輩子永遠保留如此模樣,人不人鬼不鬼,每年要忍受脫皮之苦,骨骼不能生長扭曲的痛苦。楊花雨,雨妃娘娘,你知道我這四十年都怎麼過的嗎?」

    「阿彌陀佛,風羅,你要動手就動手吧,廢話少說。貧尼已經說過不後悔當年對你母親的事。我是楊花雨前青公主也好,簡朝皇室風橫祖囚禁的雨妃也罷,獨居深山立誓要毀掉簡朝天下的悟因師太也行,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已經風燭殘年,名利富貴,愛恨情仇,早已如煙雲了。」悟因師太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悟因悟因,悟出因卻悟不了果,我爭強好勝五十年,不過為了爭那一口氣,到頭來一切不過如此,如此罷了。」聲音悲慼,聽在每個人耳裡都能激發出人心底最憂傷的回憶。

    「死?我不會讓你這麼死的。我要狠狠地折磨你,看著你生不如死。不,我要把你帶到那個人面前,讓他看著你在我面前受折磨,然後讓他求我,讓他說後悔,後悔不該那樣對待我們母子,後悔將大好江山傳給了一個前青餘孽生的野種……」風羅越說越激憤,狂怒的五官擠在一起,分外可怕。

    「風羅,住口!」風梧手一抬,跳虎灘四周便出現一圈密密麻麻舉著箭的箭手,景歡回頭看去,那些箭手居然無聲無息出現在他們身後,原來他們進來早在人家的視線之類。景歡抓著風月的手臂,「風月,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快救我師父。」

    風月搖頭,「十五皇叔早瘋了,他抓住師太,我們都沒有辦法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三哥心一狠,不顧師太安慰,命令箭手殺了風羅。」

    「不行!我師父不能死。」

    「為什麼不能?」風月勾笑,滿臉不屑,「她是青竹門的掌舵人,是簡朝最大的反朝廷勢力,趁機滅了,於朝廷又有什麼不好?」

    景歡頓時啞然,她的確沒有立場讓風月救師父,但是……「但是……但是師父剛才說的話,她跟你們風氏有舊的啊!」

    「那你知道是什麼樣的舊嗎?」

    景歡搖頭,「我不知道……」過濾著悟因師太的話,景歡不敢相信,「難道……」

    「所以說最毒婦人心。」風月冷笑,「一個女人,為了跟丈夫鬥氣,置兒孫於不顧,你說留著還有什麼用?」

    「不可!」景歡看著風月對身後的人揮手,一把抓住風月的手臂,「你不能這樣,師父……師父她是風橫祖也就是你爺爺的妻子不是嗎?太上皇還活著,你們不能這樣對她!」

    風月的手舉起,看著景歡猶豫片刻,「其實你師父是我父皇的親生母親,你知道嗎?」

    景歡的嘴巴驟然長大,合攏不上,「這、這……師父是反簡復青的……」

    「所以她該死!」風月詭異一笑,他身後的的箭手的箭都抬起,瞄向了灘中的風羅。

    「不……」景歡剛叫一個字,就被風月摀住了嘴巴,嗖嗖的箭如麻般射入場中。

    箭風中聽見風梧大叫一聲,「誰先放箭的?」

    風月的手放下,景歡第一時間躥了出去,「師父!」

    遠遠地悟因師太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風羅的身子頓時成了個刺蝟,也鬆了手倒在了地上。

    那邊的其他五門之人,躲避著如麻的箭矢,箭林中景歡眼前一花,只見荀涯替她擋去了面前的箭,扯了她:「景兒,走!」

    「不!師父!」景歡死死抱住悟因師太,淒厲地叫了一聲,那些紛飛的箭似乎也隨著她的叫聲瞬間消失,景歡抱著悟因師太,「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悟因師太勉強睜開眼睛,嘴角溢出絲血跡,「淨煥,你來了。」悟因師太說話依舊跟平時一樣,悲憫憂傷,「師父要走了,不得不跟你說句話,以前是師父錯了,不該逼你做那些事。從今以後,還俗,遠離青竹門,不要扯進任何是非了。」

    景歡聽悟因師太說話一點滯澀都沒有,不由一喜,「師父,你沒事?」

    悟因師太搖搖頭,「我的罪孽總算走完了。」說完閉上眼睛,反手握住了景歡的手,「別怪他們,是我自己殺了自己。」說完頭一垂,便沒有了聲息。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啊……」景歡搖著悟因師太的頭,當年四姨娘的死如夢魘一般又跳到她的眼前,為什麼每次親人的死都跟這些姓風的有關?

    景歡抬起頭正看見風月優雅地走了過來,抽出恨情就要撲過去,「風月,我恨你!」

    荀涯一把抱住了景歡,「景兒不要胡鬧,師太是自殺的。」

    「不,是他殺的,他下令讓人放箭的。」景歡瞪著風月恨不能將他咬進肚子裡,那笑容,那張臉,那個人!

    「八弟,這是怎麼回事?」風梧也走了過來,冷聲問風月。

    風月低頭看著悟因師太,「三哥,這些都是下營的死士,只聽持令箭之人的命令的。」

    一句話將風梧推到了前面,令箭的確是風梧拿著的,那些人也正是風梧帶來的,這事明擺跟剛從生死關逃出來的風月一點關係都沒有。風梧不是傻子,眼眸一緊,那些箭矢又指了起來,風梧冷聲道:「今日之事,各位都見到了,剩下的還請各位同門委屈一下,跟本王去衙門做個見證。」

    「封口嗎?」抱著手臂血跡的悟忘師太也撲了過來,「風梧,這裡也沒剩幾個活人了,你乾脆將我們都殺了不是更好?」

    風梧冷哼一聲,卻不看他人,卻對悟因師太的屍體跪了下去,風月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了下來。

    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咆哮的虎跳峽依舊江水澎湃,激浪滔天,嗚嗚的風聲將周圍的樹木吹得簌簌發響,就跟嗚咽的哭聲一般。

    (哈哈,還有幾個人在看文啊?都被我古怪的YY嚇跑了吧?說實話,真想太監了,可是想到許多人,特別是「天天不下線」每天的鼓勵,我還是咬牙繼續寫吧。謝謝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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