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非儂妻 正文 第七章 初見
    宏德龍湫站在暗處,直到小宮女發現自己,陳公公舉燈一看,忙跪下叫道「皇上!」孟心竹一愣,但多年的應變訓練並沒有白費,她瞬間偽裝自己的表情,垂下眼簾,低著頭站起身,雙膝跪下,弱弱地說道「臣妾參見皇上。」宏德龍湫笑了笑,上前攙起女人,一股藥味刺激著他的鼻子,他托起女人的下把,迫使她仰面看著自己。失望,很失望,這雙眼睛毫無神采,如死灰一般,令本來就不算出眾的容貌更加平淡。宏德龍湫放開手,歎了口氣,也許正因為她的樣子才埋沒了她的才情。孟心竹故意一個踉蹌,如兒忙上前扶住她。宏德龍湫又看看她,才坐下,手撫著古琴,回味著剛才的曲子,小昭已經為林公公開了門,他匆匆走到皇上身邊。「愛妃入宮多久了?」愛妃?孟心竹心中不由地一笑,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不知道竹妃聽到你的話,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上演一場詐屍案。見竹妃不言語,林公公笑了笑,後宮的妃子第一次見到皇上時,大多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他上前代答道「回皇上,竹妃娘娘已經入宮十年了。」十年了!宏德龍湫點點頭,自己從來不記得有過這樣一位妃子,她就在這樣偏僻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年,難怪能做出這樣借花喻人的悲曲(注此曲此歌非孟心竹所作,不過被人誤會了而已,請諸位此歌此曲的創製人員別生她氣,作者在此謝過!)。雖然她的容貌一般,不過才情卻很吸引人,宏德龍湫看著案上琴,「小林子,宣旨,今日朕就在此休息了!」還不等林公公回應,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皇上不可!」所有人的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孟心竹,陳公公等人不由地為主子著急,心想娘娘呀娘娘,您日昐夜昐的不就是萬歲爺能來竹苑嗎?如今終於等到了,您說這話又是為什麼呢?宏德龍湫盯著跪下的竹妃,在這皇宮裡,有哪個后妃不期昐著自己的恩寵,為了這份寵幸而不惜使出各種手段。而這個竹妃,剛才還用歌曲裡傾訴自己的不如意,現在怎麼又拒絕了呢?他突然又笑了笑,這也不過是后妃常用的手段,欲迎還拒罷了。「竹妃何出此言?」「回皇上,聖寵乃萬幸之事,但臣妾乃久病之人,十年來吃的藥不計其數,恐怕已經是惡疾纏身。皇上是國之中流砥柱,萬乘之軀,若臣妾因一已之私慾,貪念皇恩,卻有損皇上龍體安康,豈不是天下之罪人?皇恩浩蕩,妾身感恩德,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望皇上體恤,臣妾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孟心竹低著頭,不僅對於自己這一番虛言假語感到一陣反胃,也為自己不得不對這個流氓皇帝低頭而感到不值。宏德龍湫愣了愣,這個妃子拒絕自己居然是為自己的身體健康,還真是個怪借口。林公公則點點頭,這竹妃所說不錯呀,皇上的龍體可是國之根本,若有個差池,別說是竹妃,就是自己也小命不保呀。「皇上,竹妃娘娘所言不假,望皇上體恤娘娘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吧!」「嘔!」孟心竹已經在心裡吐翻了,忠君愛國!這個太監還真能扯!呵呵,不過看在他幫自己的份上,還是謝謝他吧!小昭回想起前日太醫的話,也上前,「皇上,夜已經深了,竹妃娘娘體弱多病,就讓她早些休息吧,若皇上喜歡,他日再來聽竹妃娘娘撫琴吧。」沒想到這個一心想抓自己的小昭也幫自己,看來自己押上皇帝健康這一把賭局是贏定了。如果小昭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要追捕的人,會不會吐血。宏德龍湫笑了笑,其實他對於竹妃並無色慾,只是感歎她那一曲驚為天人的歌曲。「既是如此,竹妃早些休息吧,他日,朕再欣賞你的琴聲。」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孟心竹真想給他幾腳,不過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看他的樣子應該沒有認出自己,這真是多虧了自己的化妝技術,當然也要感謝自己的演技了,不過也要謝謝他教導的好。想到這裡孟心竹不由地惆悵起來,心中隱隱作痛,如今自己身陷這個不知名的朝代,這個無坐標的時空裡,是真的徹底失去他了。如兒將跪在地上的孟心竹攙起來,「娘娘,您這麼是何苦呢?好不容易把人昐來了,您又……,唉——」「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既然無心,留有何用?」孟心竹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再沉迷在情傷中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竹妃的囑托,為如兒他們救一塊「免死護身符」,然後她才能安心離開這皇宮,去看看這個時空裡的大好河山。陳公公看看望向玉蘭樹的竹妃娘娘,若有所思起來。回宮的路上,宏德龍湫邊走邊回味著那幽怨的曲子,「小林子,明日給竹妃送些綢緞。」「是。」孟心竹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綢緞,不由地搖搖頭,站在窗邊望著遠方。一曲《葬花吟》只是為了祭竹妃,可是……,唉!自己最不想的就引起他的注意!「娘娘!」孟心竹轉身看看一臉欣喜的如兒,「娘娘,您看這匹緞子顏色如何?如兒為您做幾件新衣裳吧。」「隨便吧。」到竹苑的這段時間,孟心竹雖然很不適應如兒他們的伺候,更不習慣他們的那套禮節,但她並沒有改變什麼。這裡畢竟是皇宮,是一個尊卑觀念很強、等級很森嚴的地方。如果順了自己的意思,與他們不分上下,則會令他們被皇宮裡的人認為尊卑不分,這不一定是為他們好,反而是害他們犯錯。而有別於其他宮殿裡的行為方式,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自己現在可是皇宮裡的逃犯,還是低調些比較好。月妃皺著眉頭,聽著小李子的匯報,知道皇上沒有在竹苑留宿時,她鬆了口氣,看樣子皇上對那個竹妃應該還不算很動心,不過這麼些年來,皇上恐怕還是第一次對自己以外的人的歌曲感興趣。「竹妃,本宮怎麼沒聽過?」「回娘娘,她是原葉國的公主,進宮已經十年了,卻是個病入膏肓之人,連太醫院的人都不再開藥方了,只是給些續命的藥罷了。」「哦,」月妃點點頭,她看著自己保養得很好的手指,「宣竹妃,本宮要見見她。」孟心竹愣了愣,看著眼前那個傲慢的小太監,沒想到這麼快風雨就來了,不由地歎道女人多的地方事非多,而且這還是個吃醋女人雲集的地方。「公公請稍後,容竹妃收拾一下。」「你還要打扮嗎?」小李子不屑地看著竹妃,心想就您這付尊容,還打扮什麼?「公公言重了,」孟心竹微微笑了笑,小人就是小人,「竹妃久病,唯恐這付病容嚇壞娘娘千金之軀。」「你快點,別讓娘娘等著!」回到房間裡,對著梳妝鏡,孟心竹問如兒,這月妃是什麼樣的人。因為之前已經埋下伏筆,如兒以為娘娘是練了那功還忘性大,也不疑問,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孟心竹。孟心竹點點頭,選了件最最樸素的衣服穿上,由如兒攙著往月昆宮去了。孟心竹邊走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這是第一次在大白天走在御花園裡,現在是春意正濃時,御花園裡五顏六色的,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如兒可沒有孟心竹的好心情,她知道月妃是出了名的醋罈子,多少年來她都是獨享皇恩專寵的,今日突然要見主子,顯然沒什麼好事。月妃是一等皇妃,目前後宮主位無人,她就是後宮裡最大的主子了。而竹妃則是宮最末等的妃子,見了一等皇妃需行跪拜之禮。從小到大,孟心竹只跪過一個人,就是他,如今卻是見人就跪,唉,忍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處理好如兒他們的事,就飛出這個鳥籠,看誰還敢讓自己跪。月妃慢慢喝著茶,一眼也沒看跪在地上的竹妃。雖說一個妃子,不過在皇宮裡的地位恐怕還不及她月昆宮的一個宮女。孟心竹知道她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難怪都說妒忌中的女人,再美麗也只剩下毒藥和尖刺了。她笑了笑,靜靜地跪著,一臉悠然,好像跪得不是自己一般。如兒跪在她身邊,見主子如此恬靜,倒有些佩服主子的膽識,只是擔心她這弱體是否受得起這地上的寒氣。一碗茶慢慢喝了一半,月妃才緩緩放下,似才看見竹妃一般說道「喲,這不是竹妃妹妹嗎?小李子,竹妃來了怎麼不說一下,還不快扶竹妃坐下!」孟心竹笑了笑,怎麼可能讓那眼睛長在頭頂的人扶自己呢,「謝娘娘。」說罷就在如兒攙扶下站起身,坐在一旁。月妃斜眼看看了竹妃,「妹妹的病可大好了?」「謝娘娘關心,這病已經伴臣妾十年了,時好時壞的,勞娘娘費神,真是臣妾的過錯。」唉,自己什麼時候才不能說這麼假打的話呀。「我聽說妹妹昨日高歌,令龍顏大悅呀。」「娘娘謬讚了,臣妾惶恐。」「昨日妹妹難得見到皇上,怎麼未侍寢呢?」哼,誰有興趣伺候那個流氓皇帝!孟心竹垂下眼簾,恭敬地說「臣妾是惡疾纏身之人,唯恐傳染聖上龍體,故未能承蒙聖恩。」「哦?」月妃不由地往椅子裡坐了坐。孟心竹暗自好笑,都說了這麼久的話,要傳染早就傳染了,現在躲有什麼用。「既然妹妹身子不好,就快些回去休息吧。」月妃已經沒耐心再說下去了。重新回到御花園裡,孟心竹看著無限明媚的春光,不由地想游游這御花園,如兒當然是樂意了,主子已經十年都沒出過竹苑,現在難得有這樣的雅興,這可是好兆頭。孟心竹走了一會,隨意登上一個假山上的亭子,她靠在亭柱上,曲腿坐著,望著亭外的風景。春天的風,帶著各種新生的氣息撫著她的臉龐,她撐著頭,瞇著眼睛,好久沒有這樣享受這樣的輕風了。一年四季中,她最喜歡的是秋季,喜歡它的顏色、喜歡它的涼爽,但她也喜歡春天的風,吹在臉上,柔柔的,好舒服,臉上不由地浮現笑意。小昭靜靜站在迴廊上,看著亭中人的側影。仍是蒼白的臉,消瘦的面頰,微黑的眼圈,可是為什麼她的微笑卻是如此的動人,令那張病容充滿了春意。小昭皺皺眉,雖然沉寂十年後以一曲驚人,但她沒有皇上要的眼睛,注定會成為過眼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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