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樹的某年(起點) 正文 第四章節 夙域之(十九)愛棵松
    (十九)愛棵松

    午夜,我在自己的家中「如賊似偷」的尋找,雖然沒有想過對錯之間的距離,我毅然「我行我素」。

    我小心打開帶鎖的抽屜,努力不遺留任何破綻,仔細端詳著原狀的每個細節以便模擬,卻在解開枷鎖的時候遲疑自己的探索,我真的要尋這個密嗎?我真的要打開這個沉重的抽屜嗎?我真的要一個答案嗎?哪怕會有我預測不到的結果,預測不到的戰場在好與壞的轟炸前有信心接受嗎?時間似乎也頓悟了,而我是徹底的疑惑許久。

    我的手還是情不自禁的打開那個沉甸甸的抽屜。

    在夜色靜寂的冷色月光裡,我透過走廊的暗燈下看到詫異的一幕,我伸出手觸摸來證實眼睛並無失誤,是的,在抽屜裡只是一把鑰匙,一把銀行保險櫃的鑰匙,我拿起這把小小鑰匙感覺萬分沉甸,思緒也隨之沉澱到心谷深處,失望的收拾殘碎的局,落魄的退出房間,看著母親依舊沉睡的模樣,放下懸著的心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不平靜的思緒在午夜氾濫了。

    閉痛了眼睛在黑幕中迷濛,躺累了的身體在床上翻騰,於是,我起身機械的開燈,打開沉睡的手機充著電,遲疑著還是按著手機的數字鍵撥著號,電話響音裡有我空洞的期盼,我寄托著無助。

    「喂」男音傳出我期待的聲。

    「懌帆!」我輕聲的喚起他的名。

    「卉卉?」他遲疑著絲毫不敢相信。

    「是的,是我!」我無力的答著。

    他氾濫的話卻開啟猶如潮水淹埋著如浮冰薄的我。

    「謝天謝地,終於和你通上話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可以讓我的心回到它的位置嗎?我請你不要玩消失了,可以嗎?不要讓我再找不到你,不要讓我總是失眠的想你又要出的難題,不要讓我坐著無助的著急,卻沒有對策,整晚整晚的想,疑惑自己究竟犯下什麼錯,反省自己都不確定的失誤,還好今天晚上的付出有幸收穫了,至少你想起我了,至少你回電給我,至少``````」我沒有聽下去的勇氣,淚已經氾濫著那樣不爭氣,我打斷他的話,說著:「懌帆,你整晚都沒有睡嗎?都在等?」

    「是的,似乎已經成為你賜給我獨有的習慣了」他說。

    「哦,是嗎?」我努力讓自己忍住哭腔平淡說著,心卻亦然溫暖。

    「你怎麼``````哭了?卉?」懌帆在電話裡突然低沉著問我。

    我沒有回答,握著電話的手在顫抖,半響,沒有言語對白,寂靜的夜晚從電話裡傳出都是呼吸的聲響,懌帆在那端靜靜聽著我的動靜,他一定知道我有多痛,我有多傷,我有多麼迷惑``````

    「卉,你還在聽嗎?」他問。

    「是的」我遲疑後答著。

    「告訴我,你現在那裡?」他的話很堅定的問。

    「家!」一個有點痛心的字從我嘴裡蹦出來。

    「等我,我過來」他說。

    「不,不要」我慌起來的搖頭阻止。

    「那我就把車停你家門口,你可以不出來,可是我會等,會守護你!我現在就過來了」

    忙音是懌帆結束電話的訊號,同時留給遲鈍的我。

    就這樣坐在地板上仰頭張望天空,我冷笑著今夜也會有的璀璨星空。

    當我聽到懌帆的車在樓下有發動機響,我不知不覺為這個目的地而赴。

    懌帆什麼也沒有問我,甚至沒有用奇異的眼光看穿著睡衣的我,只是,看著車穿梭在我們都熟悉的街道。

    汽車在郊區的山野裡奔馳,漸漸,進入到我未知的界域,似曾相識錯覺自己是來過的,我有點失控的喚著:「懌帆!懌帆!」。

    「怎麼了?卉卉」他受我情緒的影響還認為有事,急迫把車靠在路邊的問我,當他看到我明顯是笑著的時候,他用手懲罰捏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瘋Y頭,嚇死我了!」我掙脫開他後跳下車手舞足蹈的說:「懌帆,我不敢相信,就是此時此刻的場景,我夢見過,真的,天呀,這樣的天色,這樣的萬物,這樣的路,還有你和我,不敢相信,腦海裡閃現出情節是未卜先知的預示嗎?」我陶醉在自己的震驚裡。

    「終於看到你笑了,由此知道你的夢是美麗的,最重要的是有我陪伴你」說著話的懌帆也尾隨我下車,在我嚷著求解的時候他為我披上有他體溫的外衣,然後,他吻了我,我靠近在他的臂彎,那是我追尋的溫暖港都。

    我的傷似乎在他甜蜜的吻中癒合。

    懌帆說:「卉,我要帶你去什麼地方你不問嗎?」

    我徹底崩毀防線的說:「是的,我相信你,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是上天給我治癒傷口的醫師」

    「是嗎?那好吧,謝謝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珍惜你的信任,充當你的私人醫生,為你療傷癒口,讓你·····不對,那你醫治痊癒了,你會不會不要我這個醫生了?到時候變為附屬?不!不好!我要做你的丈夫。可以寵愛你的男人,可以照顧你一生一世的男人」.

    我笑開了說:「那我要留守查看行動,就怕心口不一,後怕行動不符」.

    「那好吧,楚卉小姐你做好準備,從現在開始我所有的行動都要加速表現了」懌帆說著話,腳已加大油門,讓車異常飛速起步來配合他的話語,我卻亂叫著要服輸。

    終於,我明白愛情的甜蜜,理解為追尋不棄的真摯,在這個凌晨的星空下有我欣慰的笑。

    懌帆的車最終停泊在路邊一片空的草坪,拉著我的手開始爬陡峭的山坡,沒有石階的山是靠眾人走出的山路,窄小的路在萬物枯木下蜿蜒,枯籐亂枝勾住我的蕾絲褲腳,他小心萬分的為我解禁,嘴裡不停嘟囔著:「真是我瘋了,都是你逼的,凌晨爬山?!神經病,看你睡衣褲的模樣,八成以為我從瘋人院帶逃出瘋人私奔呢?」

    我耍脾氣看著懌帆好氣的說:「又不是我非要來的」可是看著自己可笑的裝束,又被樹枝弄亂的頭髮`````想著懌帆的話,我情不自禁的大笑,他嘴裡嚷著:「叫你沒有良心,沒有良心!」只是,他的手拉拽著我的手很緊奔跑在到達的山頂,瘋狂的兩個人在山頂的平地看著山下無邊無際,我奇怪著入冬的天下依舊有樹綠的海,是的,萬里不萎的松樹匯成美麗的生機昂然的景象。

    黎明的天空漸漸火紅韻染,懌帆對我說,他曾經在思念我的時候來看日出,感覺等待的溫暖,看屹立不畏的松樹,他相信一切的有始有終。

    我平視著離太陽最近的角度,看著它緩緩的升起,然後萬物普照的光束,我問懌帆肯定今天會有的日出,他竟然厚臉皮說太陽會為他的真情所動,我笑他,他擁我入懷,很認真的對我說:「如果,沒有升起太陽,我就要你去看山下的松樹,答應我,讓我做你生命的太陽,給你的世界帶去陽光,普照你潮濕陰暗的角落,你答應我!做我世界裡的那棵松,不會在我的世界裡屹立消失,勇敢不會因外界因素而枯萎,在我心田常青!卉卉,答應我」

    「是的,我應該學會勇敢」我對望著山頭半腰的太陽說著,回頭望著幾絲期許的懌帆笑,我說:「是的,懌帆,從今天開始我像懦夫那樣逃避了,謝謝你!我就是山下那棵松」,我心底堅定的想著。

    懌帆擁我入懷的時候,我就在他懷中眺望著入冬氣候的萬里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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