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歡不愛 美麗的錯誤 她說——是的,消失了
    好溫暖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日子,安心的過這自己的生活,不用去顧慮任何事情。

    若馨動了動身子,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靠好。

    等等,這不是大牢嗎?怎麼會這麼溫暖。

    若馨猛的睜開了眼睛,還是一片昏暗,可是,她幾乎要被自己嚇到。

    她是什麼時候和戰亦霜一起躺倒了床上,自己怎麼會在他的懷裡誰的那麼香?

    她想坐起來,奈何肩膀還被戰亦霜緊緊的抱著,於是,若馨推了推他。

    掌心傳來一片灼熱的觸覺,若馨忙使大力掙脫開了戰亦霜,跪在石床上,伸出手去探了一些額頭。

    天啊,他的頭好燙啊。

    又往下看,若馨這才發覺,戰亦霜依然還光著上身,他!真是叫若馨無語,他既然都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把自己抱上床了,為什麼就不肯把自己的衣服拿走呢?

    這牢房如此潮濕,他不生病那就真的是一件怪事了。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

    這裡暗無天日,她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到底是有多久了,可是一直都不見有人送水送飯來。

    發燒在古代可是一件大事,如果,他就這麼死在了這裡怎麼辦?他是西楚尊貴的王爺,如果最後被發現死在天鳳王朝的大牢裡,兩國之間又會不會爆發戰爭呢?

    若馨一下子想到了許多,可是,她卻愛莫能助,就是連聲音,她都不能順暢的發出來,只要嗓子一動,她的喉嚨就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但是,她又不能無動於衷,雖然,就算他死在這裡,似乎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

    若馨替戰亦霜穿好了衣服,用自己冰涼的手給他降溫,可是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雙頰潮紅,嘴唇也發白乾裂,如果再不及時救治的話,說不定他會脫水而亡。

    捏了捏自己的嗓子,若馨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緊拽著自己的的手指,她走到了牢門邊,努力的咽這唾沫,扯著嗓子叫喊,

    「來人啊,有人生病了,來人……咳……」

    若馨扯著嗓子,那裡火燒一樣,就連吸進去的空氣都叫她難受。

    可是,那個男人……

    若馨又吞了口唾沫,一直不停的重複的叫著人,雖然總沒有人理會。

    她咳嗽著,清理嗓子,再一次嘗到腥甜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喉嚨出血了。

    若馨覺得不可思議,她以前沒有這麼脆弱的,怎麼可能因為進來的時候大叫了一聲嗓子就會變成這樣,難道這是那朵醉蓮的副作用?

    有些累了,若馨滑坐在地上。

    忽然,臉頰處一熱,緊接著,戰亦霜高大的身子就倒了下來,歪歪的靠在她的身上。

    他還有力氣笑,「別叫了,你的嗓子恐怕都冒煙了吧,再叫你會啞巴的。」

    若馨一把打掉他的手,瞪著他,雖然不能發聲,但是她的嘴依舊可以動。『管好你自己』

    「你說什麼,本王聽不見!」戰亦霜強硬的轉過若馨的臉,「哼,別叫了,本王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要那群低賤牢獄的施捨!」

    若馨再次拍掉他的手,他幾乎虛脫,走到這裡都已經很費力氣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精力和若馨較真。

    見若馨無意同他講話,戰亦霜自嘲的一笑,「賤人,你真蠢,你不是要報復本王嗎?本王若是死了你就得逞了,何必還要花心思!」

    說罷,他覺得頭暈,靠在若馨的肩上,又睡去了。

    若馨嘲諷的笑笑,也不知道是誰蠢。

    也許又過了一天,依舊沒有飯和水送來,若馨摩挲著戰亦霜乾裂的嘴唇,眉頭一點點的緊蹙。

    戰亦霜本就高燒,這幾天又滴水未進,這樣下來他就只能躺在這裡等死了……

    暗格被關上。

    王喬有些擔憂,「皇上,要不要請太醫來為西楚王爺診治,還有……柳若姑娘的嗓子。」

    鳳麟天閉上眼睛,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女人嘶啞著嗓子、甚至是流血了但還不顧後果的叫嚷的情形,他親眼看見她抱著那個男人,毫不吝惜的撫摸著他臉頰,從額頭到唇角。

    他的心有些微微的疼,像是被小蟲子啃噬著,痛楚一點一點的蔓延到四肢百骸,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

    「皇上?」王喬還未得到指示,不禁又小聲的提醒了下。

    鳳麟天突然睜開眼睛,捏緊了拳頭,似乎也在同時捏緊了他胸腔裡胡亂跳動的心臟。

    「不用。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就一定會有所交代,還有那個女人,她不是異於常人嗎?朕倒是要看看。」

    「是。那麼,請皇上回去用膳吧。」

    王喬抖開大氅,正要給鳳麟天披上,他卻突然抬手制止了王喬的動作,「你先下去,朕要一個人……好好的聽聽。」

    「可是……」王喬接下來的話被鳳麟天一個眼神堵回了喉嚨,他替鳳麟天將大氅披好,獨自一人離開了暗房。

    纖細白皙的手指撥開暗格,一雙狹長的鳳眸裡,裝著另外一個世界……

    若馨有口不能言,只能不停的拍打戰亦霜的臉。

    他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不想,那廝第一個動作就是有氣無力的撥開了若馨的手。

    若馨眉頭一緊,這男人果然……賤!

    趁著他身子弱,若馨狠狠的在他腦門拍了一巴掌,全當是報復了。

    戰亦霜被拍的一腦門子的火,差點就跳起來,「賤人你做什麼,是不想活了嗎?」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一隻呱呱亂叫的老公鴨。

    若馨稍微使了些力氣,他就被按了回去。

    『省省吧』若馨對著口型。

    這口型簡單,戰亦霜一眼就分辨了出來,咬牙嘶啞道,「你果真是膽肥了,欺負本王體虛,等本王恢復了,本王一定拍死你。」

    若馨皺皺眉,做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戰亦霜何曾被這樣對待過,當下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看那動作似乎是想要將若馨給掀下床。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若馨揣摩著。

    可是他那一點點力氣,給她撓癢癢都還不夠,但是為了滿足他那可笑的虛榮心、也許是自尊心,若馨順著他的意思往床下倒。

    只是,原本就使不上力氣的戰亦霜此時根本就是以若馨為支撐,若馨這廂身子一歪,他自然也是要跟著往床下倒去的。

    於是,只聽『砰』的一聲,兩人一同跌倒在地上。

    若馨的後腦勺被摔的砰一聲響,她齜著牙,輕輕的哼出了聲。

    壓在她身上的戰亦霜似乎並沒有受傷,只見他邪惡的勾起唇角,回若馨一個更不屑的眼神,

    「咎由自取!」

    若馨表情凝固了一會兒,也許這真的算是咎由自取了,誰讓她自作聰明的往下倒呢,還真是傻。

    「呵呵。」她發出短促的小聲。

    她身上的戰亦霜聽她這麼一笑,自己也笑開了,這可不是咎由自取嘛!只是,

    「你嗓子好了?」

    若馨試了試,但是還是很難發出聲音,她搖搖頭,把戰亦霜扶了起來,他體力透支,剛被扶起來就倒在了石床上,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是很難受的樣子。

    若馨見他這樣,又見他不再像初見時那麼礙眼了,於是伸出手在自己的頭髮上摸索著,然後拔出一根簪子。

    忽然,若馨眼中流波一轉,挑向躺在石床上的戰亦霜。疑惑的看著他,在她看來,他應該立刻彈起來,捉住她的手,質問她是不是要殺他。怎麼,他反倒如此安靜的躺在那裡,倒是像極了刀俎上的魚肉。

    戰亦霜疲憊的一掀唇角,也學著她的樣子挑眉,虛弱的嗤笑道,「哼,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你試試』若馨動了動嘴唇,做出簡單易懂的口型。

    戰亦霜別過臉,好似是有些不自在,「本王信你必然不會趁人之危。」

    若馨失笑,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反常,難怪他把臉別過去。

    她也不再和他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挽起了衣袖,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然後,執簪的手決絕的劃了下去。

    放下簪子,若馨扳過戰亦霜的臉,把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腕湊到他的唇邊。

    他瞬時瞪大了眼睛,那是詫異的表現,他很樂意遵循感官的欲||望,是的,他渴了,可是,這個女人和她一樣,也好久沒有喝水了。沒有理由他就要喝她的血。

    戰亦霜執拗的偏過頭去,就是不肯去喝她的血。

    若馨鉗著他的下巴,他果然不能動彈。掌控他人的感覺,果真是,不錯!

    想到這裡,她輕輕一笑,不是輕蔑、不是嘲笑,只是單純的有感而發,她臉上有淡淡的蓮花的輪廓,但她笑起來,那張絕色的臉孔絕不亞於花朵,反而更添詭艷和活力。

    她也不管戰亦霜能否看清楚她在『說』什麼,她的嘴唇快速的張和著『難怪你們都喜歡捏人下巴,原來感覺這麼爽』

    他先是被她的笑容怔住,然後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在方才說了一長串的話,只是她語速太快又發不出聲音,他完全沒有看清楚。可是看樣子,她方才說的必定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他一愣,隨即問道,

    「你剛才說了什麼?」

    好機會,若馨趁著他開口,把自己的手腕塞進了他的嘴裡。

    那樣柔軟的觸覺、那麼香甜的味道,戰亦霜甚至忘記了他正在吸食她的血。他所有的感官和神經都刺激著叫囂著催促他去咬一口。

    他彷彿被那鮮血的味道蠱惑,一張嘴,含住了若馨白皙的手腕,並伸出舌頭,細膩的舔舐著。

    傷口處冰涼的疼痛感伴隨著麻癢傳到若馨的大腦,她條件反射的伸出另外一隻手,就要落在戰亦霜的腦門上。

    可是,在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和泛著潮紅的臉頰時,她頓住了,只是把那只正在流血的手腕又往他的嘴裡湊了湊。

    她看見他的喉結上下滑動著,似乎她的血液很美味,她也好久沒有喝水了,她吞了口唾沫,嗓子處卻傳來一股被刀刮般的疼痛感,她終於選擇不再輕舉妄動。

    覺得夠了,她從戰亦霜的嘴裡抽||出了手。

    看他像是一個剛被餵飽的孩子,她有點小小的滿足。

    他知道自己受了她的恩惠,說話時總算是收斂了些,他問她,「喂,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怕本王死了嗎?」

    若馨點點頭。

    戰亦霜嘁了一聲,把臉偏過去。

    若馨覺得好笑,這混蛋的動作真是幼稚,那麼,是不是每個混蛋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孩子,脆弱的時候混蛋才會放孩子出來遛遛,高興的時候就把他鎖起來?

    她望著逐漸開始癒合的傷口,笑的有些無奈。然後,她伸出食指,時光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好像她身邊躺著的是那個青蔥少年,他不能說話,她正在他的背上寫著一句話,她不知道,想著那個少年,她的眼神也變的如同天鵝絨一般溫柔。

    可是,昏暗的光線和潮濕發霉的空氣將她拉回了現實。

    現實告訴她,躺在床上的不是她的羽。

    但是,她的指頭還是戳了上去。她一筆一畫的寫著,

    『我救你,是因為每個賤女人的心裡都住著……一位母親。』

    戰亦霜幾乎沒有花什麼時間去反應,他突然躺平,正對上若馨的眼睛,那雙有些空洞的眸子。

    他的唇似乎是動了下,然後,他猶豫了,過了很久,在她就要離開的時候,他終於鼓起勇氣,告訴她,

    「我收回我的話……」他眨眨眼睛,「你不是賤女人,本王都明白的。」

    若馨扯扯唇角,『什麼?』

    他示意她坐下,從頭開始說起:

    「我知道王兄委任我為使臣是怕我一時衝動在邊疆惹下戰禍,但是我把錯全歸到你身上了,那是個笑話,如果王兄會被一個女人的枕邊風迷惑那麼就不會有我西楚的繁榮昌盛了。

    我也知道你並非浪||蕩,那晚是我給你灌了迷魂湯叫人把你剝乾淨扔到浴桶裡的,我並不知為何天鳳皇帝會出現在那裡。可是,你不是個賤人。」

    若馨挑眉,在他手上寫字,「你說我是你王兄的人,為何我不記得?」

    是的,她只知道自己抹劍自殺了,那把劍還是林茹雪托人帶給她的,她何時又成了西楚的人?這好像也是鳳麟天如此提防她的原因之一。

    戰亦霜卻是一驚,「你竟然不記得了?」

    若馨點點頭。

    「當時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以為你在撒謊。」戰亦霜回想起初時鞭打她的情形,她似乎說過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一直以為她在裝傻,「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若馨搖搖頭。在他手上寫到,『你知道嗎?』

    「愛莫能助,說實話,我查過你的底細,不過什麼也不曾查到,似乎,你是從天而降的。」

    是啊,從天而降。若馨低垂著腦袋,穿越,可不就是從天而降。

    她又在他的手上寫到『你呢?做什麼?』

    他眼中突閃精光,隨即黯淡下去,「天鳳皇帝問的就是這個問題,我說是來取他的命,結果這東西就爬滿了我的臉,疼的要死!」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

    若馨笑笑,『這麼說,你不是要來殺他的?』

    「殺他做什麼,我不過是奉王兄之命,前來議和,哼,誰料想這狗皇帝如此多疑,說是議和他偏不信,取來什麼醉蓮,我只好說來殺他,這醉蓮卻又發作!他便認定我不肯說實話,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實話!」

    他說完,冷冷的哼了一聲。

    「他如此多疑,我看這皇帝也做不了多久。」

    若馨不予評論,寫到『你說的是真的?』

    「你不相信本王?」他的臉突然垮下來,連稱謂都改變了。

    搖頭,若馨輕拍他的手,居然笑了。『你說的是真的,我信,因為……』

    她無聲的比畫著,然後摸了摸他的臉。

    他立刻懂了她的意思,「那該死蓮花消失了?」

    她點點頭,用唇語簡單的補充道,『是的。消失了。』

    她又笑了,乾淨的、漂亮的笑容,這令他想起她手腕的味道,他突然用力扯下她,緊緊的抱住她。

    原因?沒有,只因為他需要這麼做,他想這麼做!

    她卻是愣住了,想要離開,可是她現在好累,好想就這麼在一個溫暖的地方躺一躺……唔,躲在某處偷|窺滴某皇上滴分割線……

    『刷』的一聲,暗格被狠狠的關上了。

    尊貴的男人鐵青著一張臉,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是的,那個女人笑了,很多次,乾淨的、無暇的、他從未見過的。

    她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不惜劃破自己的手腕,餵食自己的鮮血。

    那個瞬間,她看那個男人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那樣溫馨的眼神,即便他和她朝夕相處,她也不曾給過自己。

    曾經,他也嫉妒過另外一個自己,他認為那個女人喜歡的有可能是另外一個自己,因為她會對另一個自己說笑打鬧。

    可是,不久前,他才知道,原來他錯了,大錯特錯,因為她竟然還會在睡夢中叫他親弟弟的名字,然而現在,她竟然對這個該死的戰姓男子犧牲至此。

    一股血氣上湧,尊貴的男人閉上了雙眸,修長的手指從唇邊滑過的時候竟然沾染上了血紅色的液體。

    他很快冷靜下來。

    既然戰亦霜臉上的醉蓮消失不見,那就說明他方才卻是說了真話。既然得知了他的真正來意,他也是時候收回那個女人,讓她盡職的職責。

    可是,牢房裡傳來的一句話,叫他改變了主意。

    他聽見那個男人提議,『既然如此,不如你也對我說實話罷,那麼你臉上那朵該死的蓮花就會消失了!』

    的確,一個很不錯的方法,不是嗎?

    鳳麟天扯起了唇角,真相,就要大白了,不是嗎?

    【名詞解釋】之醉蓮:在本文的設定中,醉蓮是一種很美的毒藥,她的外觀如同一朵醉酒了的蓮花,潔白的花瓣上泛著潮紅,像極了美人醉後的臉龐。

    她的作用是迷惑人說實話,當被提問者被迫移植醉蓮的時候,醉蓮會在他的身體裡生根。醉蓮植入被提問者的身體後,提問人會提出一個問題,針對這個問題,如果被提問人說了實話,那麼醉蓮就會消失,並不再起作用。如果被提問人說了謊話,那麼醉蓮就會在被提問人的身體裡生根發芽,直到被提問人全身長滿蓮花的花紋,被吸乾養分變成乾屍死去。【很神奇是吧,額,虛構滴】

    當然,如果被提問者意識強烈的話,他可以忍著疼痛不說實話,文中的戰亦霜大哥就屬於這種人,管他醉蓮怎麼在他臉上長他就是倔強滴不肯講實話,因為講了鳳BOSS也不會相信。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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