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錯愛 癡纏 神醫百草
    廣陽府,乃大月國軍事重地,冬日,大雪紛飛,原本蒼翠的萬壽山換上了銀裝素裳。站在廣陽城頭北眺,滿目皚皚,銀為樹,玉作峰 ,粉塑欄杆,素裹山川。倘好雪後新晴,則銀光四射,瓊瑤失色,雲遊霧蕩,觀者恍惚置身於仙境之中。

    廣陽府的南面的綏嶺峰巒起伏,蒼翠清新,令人賞心悅目峰巒中游雲片片,若飄若定,似嵌似浮,來之突然,去之無蹤。

    這裡駐守著大月國的精銳之師,廣陽軍是由開國元勳符忠義,也就是太子外祖公所建,符氏一門統帥的廣陽軍為大月國立下過汗馬功勞,更有太子的外公曾救先帝,以血肉之軀替先帝抵擋數箭而亡。所以,符氏一門忠烈,而做為皇族與符氏的唯一後人,太子暮冰舜理所應當的擁有著廣陽軍權。

    而如今,廣陽軍的軍心並不主以前那樣效忠於朝庭,而更忠心於符氏的後人,當今的太子。

    暮冰舜是因為廣陽軍總兵武成的飛鴿傳書,說軍中突然有瘟疫,將士死傷無數,他帶著幾中親信急匆匆趕到廣陽府。

    綏嶺的雪連綿不斷,嶺中的積雪被太子一行的快馬趟出一條雪道,軍營的大門打開,太子等人快馬駛入,副將過來牽住韁繩,太子從馬背上跳下來,總兵武成已經快步走到他近前,雙手一揖說:「太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暮冰舜將馬繩交給侍衛。

    武成跟著太子身後說:「上月末,有幾個廣陽府本地的兄弟回家探親,可是回來後,就高燒不退,軍醫也沒有辦法,沒想到,這幾個人將整個所屬營房的士兵都傳染了,後來就是神智不清。」

    「說結果!」暮冰舜不耐煩地說道。

    武成馬上改口說:「前些天突然來了一個年輕醫生,帶了一筐草藥,治好了所有士兵的病。」

    暮冰舜一怔,問道:「他人在哪裡?」

    武成一指位於軍營後面的醫帳,遠遠的可以看到醫帳外面幾個士兵正在熬著湯藥,暮冰舜問:「那些士兵都好了?」

    「都好了,神醫說這是最後一副藥了。」

    「神醫?」

    「是太子,將士們都叫他神醫呢。」

    「把他帶來見我。」暮冰舜說著,轉身走進主營帳。

    不一會,帳簾撩起,武成很恭敬的迎進了一個人,暮冰舜正慢飲著熱菜,撩起眼皮,看到走在武成身後,是一個身材偉岸的年輕公子,一身的白色衣袍,領子和袖口都是上等的白狐毛,耀眼的白色襯著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一臉無害的淺笑,卻掩不住他眸中的幽暗,第一眼,就讓暮冰舜覺得他看似圓滑,又藏鋒利,這個人,不簡單。

    「草民百草,參見太子殿下。」百草對太子恭敬的一揖。

    冰舜冷漠的看著他問:「他們得的是什麼病?」

    「惡寒之症。」百草回答著。

    冰舜審視著他,直截了當的問:「說吧,你想要什麼?」

    百草一笑,心中暗忖,果然是個精明之人,說:「百草想留在太子軍營之中行醫。」

    「就憑你?」冰舜打量他一眼。

    「草民知道太子覺得草民年紀太輕,可是太子您也看到了,這一營的士兵的病都是我治好的。」

    「你可以先讓他們染上惡疾,再來醫治。」暮冰舜冷冷地說著。

    「哈……太子,您不要太牽強附會,草民有什麼理由做這種無聊之舉。」百草乾笑兩聲。

    暮冰舜沉著臉說:「所以,告訴我你的理由?」

    百草一頓,看著面前這個狂野冷酷的男子,他嘴角輕輕一揚說:「太子,草民與師傅學過相術,草民斗膽說一句,太子您的繼位之路,頗多磨難。」

    「你膽子真夠大的。」

    「草民說的是實言,太子最近應該不太順意吧。雖然滿朝上下都知道皇上獨寵太子您,可是,您最近與皇上之間,似乎摩擦很多。」他說到這,已經注意到太子微怒的臉。

    都被他說中了,暮冰舜揣測地看著他,問道:「我與皇上之間不合又怎樣?」

    「太子,您知道物極必反吧,皇上不可能對你的獨愛而變成您肆無忌憚揮霍的權力,終有一天,會起到反作用的,所以太子您要為自己早做打算。」

    「做什麼打算?」

    「太子您只仗著有廣陽軍為後盾,可您別忘了,您最大的對手,孝行王可是有保稷王的支持。如果真的刀兵相見,以你這些凡人之力怎麼鬥得過靈域的界靈使。所以……太子,你應該與魔道合作。」

    「閉嘴……」暮冰舜猛的一拍桌案,怒道:「我堂堂大月太子怎會與魔道同流合污,那花家本宮都不放在眼中,我乃嫡出長子,怎麼會比不了一個庶出之子,你再胡言亂語,我將你打出營門。來人,送客!」

    「太子,您今日這樣對我,將來不會後悔嗎?」百草笑問著,這太子比傳說中更加暴戾無情。

    「再見你一次,我就讓你後悔!」暮冰舜目露殺氣,武成走過來,不等他伸手,百草對太子露出一抹冷笑,然後撫袖轉身走出軍帳。

    暮冰舜氣憤地坐下來,這個百草他果然沒有看錯,身份很可疑,縱使自己與父皇之間不合,那也是他的家事,他是皇長子,又是忠臣符氏一門之後,廣陽軍的領導者,而花屏樓算什麼,在歸順大月時,已經簽下了不摻與朝政之事,暮雨漓倚仗於他,能興起多大風浪。

    暮冰舜這個人就是這樣,自負著,全天下人都理所應當的聽他的,他天生就是大月國的接班之人。

    不久,武成又走了進來,來到他身邊,低聲說:「殿下,神……百草已經走了。」

    見暮冰舜沒有說話,他壯著膽子說:「可能百草先生說的有些過分,但是,這幾日他在軍營中,真是盡心盡力為大家治病,殿下一來就趕他走,不在情理啊。」

    「情理??武成,你什麼時候也學得心慈手軟了?廣陽軍是我最重要的,廣陽建軍以來,水土養人,怎會突然就生出惡疾來,難道,你不覺得此事蹊蹺,我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與疏忽,所以,以後凡是無關之人不得入軍營。」

    「那,那萬一再有像這次染病的士兵呢?」

    「發現異常者,遣送回家。」

    「是,太子。」

    第二日凌晨,天還沒亮,暮冰舜就帶著人馬,匆忙地離開廣陽,奔赴回京。然而,時近中午時,在荒蕪人間的山路上,還不來及褪掉枯葉的大樹,被白雪覆蓋著。

    樹下,二十幾具屍體橫臥在雪地上,鮮紅的血染紅了雪的,另有幾個人躺在雪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就像紅色與白色的反差一樣,還有幾個黑袍者站在雪地之上。

    換成黑袍戴上面具的極夜,慢慢的走近雪地上躺著的暮冰舜,看著他俊美的臉,此時卻昏迷著。

    他嘴角勾起,低喃著說:「固執的人啊,一定會後悔的,你怎麼就不信呢?」

    血剎舔著手指上的血,瞥一眼腳下的人問道:「怎麼不殺了他?」。

    極夜站起來,搖搖頭說:「先留著他,用不了多久,他會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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