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溫熱的手掌,用力的捏緊她冰冷的手腕,讓她脫離開季安揚的懷抱,眸中戾氣滿溢:「冷若溪,你忘了麼,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不准讓別的男人碰!」

    「司徒清寒,應該是你忘了吧?」若溪瞪著他,眸中恨意交相輝映:「我冷若溪,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女人,當年,是你親手把我送給了趙王,然後又用卑劣的手段逼我墜入懸崖。」這些,是我心中那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痛,痛到每每想起都會比死難受!

    「我不管這些。」司徒清寒的霸道令人難以抗拒,他的雙手用力的攔住她柔若無骨的腰,狠狠的道:「我只要你記住,你是我司徒清寒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女人。」我們曾經如此相愛,若溪,我從未放棄過要娶你為妻的念頭,若溪,我的若溪。

    「可我不願意!」話冷冷的出口,聲音卻明顯的哽咽:「司徒清寒,受過了那麼多的傷害之後,我對你早就沒有了愛,有的只是恨!我恨你利用我,恨你用愛來禁錮我,我的恨在這七年的時間裡從未消失過,反而越來越濃烈,司徒清寒,這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即便是恨我也不在乎。」他一字一句的,附在她的耳邊告訴她:「對你的傷害,是我這輩子最的痛。若溪,傾盡一切我也要補償你!若溪,請你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好不好?你放心,這一次我早已下定了決心,我會好好的愛你,陪在你的身邊再不離開。」

    若溪覺得心口有一陣陣的疼痛襲來,櫻紅的唇用力的被咬緊。冷若溪,不許心動,他的,早就已經失去了意義。你不能再相信,因為,他已如此不配!往昔的情意早就因為他多次的背叛而消失不見,現在的他,只配你來恨,恨~

    「若溪。」司徒清寒輕輕的摩挲著她冰冷的臉龐,滾燙的淚落在她的衣襟:「若溪,我的若溪,你知道麼?七年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再將你擁入懷中時,是,麼幸福的感覺。」

    幸福?若溪冷笑:司徒清寒,可你知不知道,從你傷害我的那一刻,我便從來都沒有再感受過幸福!晶瑩的淚無力的滑下臉頰,冰冷的手已經用力的將他推開:「司徒清寒,不要再說這些讓我覺得噁心的話,我不會再信你!」

    我冷若溪曾那麼天真的以為你會愛我勝過一切,可是,你打破了我的夢。現在,你亦沒有資格再重拾我的夢!後退的腳步卻猛地被他阻斷。下一秒,他已把她攔腰抱起,低沉的聲音在耳畔迴響:「冷若溪,你以為你還逃的掉麼?」

    若溪一驚,想要反抗時,卻只覺得耳後有風閃過,眼前頓覺一黑,人已瞬間失去意識。只得任他抱著自己,一步一步往那奢華的營帳而去。

    「皇上。」身後,季安揚有些擔心的進走了幾步,卻又無奈的停住,只是緩緩的提醒司徒清寒:「你已經傷害過她,不要再讓她傷心了。」

    「我不會再負她。」司徒清寒堅定的回答。這亦是他對她的誓言。若溪,今生今世,我司徒清寒再也不會傷你一分一毫。懷中,那傾國傾城的女子緊閉的眼睛裡,突然滑下晶瑩的淚。

    夢中,是美麗的思慕崖,崖前站定的是一身尊貴的司徒清寒,他背對著自己,說:「一個亡故之主而已,留著他有什麼用?既然已死,便草草埋了便是。」

    清寒,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你忘了麼,你曾說過,你會保護我一輩子。你說,為了我願意與我一切歸隱山林。你說,這一生能有我相伴夫復何求?

    清寒,為何你要如此對我?為何要在我決定恨你的時候,你卻對我說:你傾盡一切,也要補償對我的傷害?可是,正如安揚所說,如果這話是在七年前說的,或者還有用。可是現在,卻已經晚了,清寒整整晚了七年呀。

    「若溪。」是誰那麼溫柔的呼喚自己的名字,那樣熟悉的溫暖和氣息:「若溪,對不起,原諒我好麼?若溪,我願陪你去祁雲山,我們在一起過簡單的日子。」

    美麗的眼睛呼的一下便睜開,清亮的眸中映出司徒清寒那寵溺的目光。

    一瞬間的恍惚從眼前緩緩滑過,這一刻的時光彷彿定格在了那個燭光搖曳的夜裡。她的清寒就在身旁,正含情脈脈的望著她。眼中的柔情滿滿的溢出,握著她冰涼的手的手,那麼輕、那麼柔。

    腦海中,是往昔那一幕幕他溫柔的笑容,他說:「若溪,等我回來。回來後我就向父皇請旨,我要娶你為妻。」

    「父皇說了,等有一日我繼承了皇位。你依舊還是我的若溪。若溪,等著我,我要一輩子陪著你。」

    晶瑩的淚滑下如花的臉。清寒,清寒,是你麼?從來都沒有在夢中這麼清晰的見過你,你知道麼?其實我好想你。冰冷的手慢慢的移向他俊朗的臉,他擰緊的眉頭不知藏了多少的仇怨。細長的手指劃過他溫熱的唇,熟悉的氣息握了滿手。

    耳畔,有遙遠的聲音突然陣陣響起:「冷若溪,本王不會殺你。本王要將你對本王的傷害,一點一點的再還給你。」

    「其實,當時我是不反對你嫁給司徒文碩的,因為有了你,司徒文碩的鬥志就會減弱。哼,你看見了吧冷若溪,你注定只是我爭奪帝位中的一粒棋子!」

    滑向他唇畔的手突然收回,憂傷的眸中襲上層層的恨。曾經的山盟海誓原來只是無謂的謊言,司徒清寒,當我想要歸於平靜的時候,你卻親手將手推上了你雄霸天下的陰謀中。

    曾經的種種已不能更改,今日的你又何須如此深情?雙手用力的將他推離開自己的身邊,晶瑩的眸中恨意閃出爍爍的光:「司徒清寒,不要用你的髒手來碰我!」

    「若溪。」清冷的眸中有傷痛在蔓延,語氣中滿帶著哀戚:「你我之間,何苦如此針鋒相對?」

    「那也都是因為你!」若溪冷眼看他,冰冷的手抓緊自己的衣衫,胸口處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猛烈的襲來。知道那毒既要復發,她不願久留於此,跳下床來便要離開。

    「若溪。」司徒清寒哪裡肯在讓她離開,雙手用力的環住她道:「若溪,我不會再讓你離開。若你擔心司徒文碩,大不了我將這天下拱手相送!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若溪?」

    「司徒清寒,放開我。」再多的話也已無法聽的進去,她不停的掙扎著,囈語一般:「我要回去,快點放我回去。我不會再留在你的身邊,我們之間注定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若溪?」司徒清寒不肯鬆手,冰涼的感覺一下子便被那種陌生的爍熱而代替。握著她胳膊的手竟然有種被針刺傷的感覺,生疼生疼。司徒清寒一驚,慌亂的望著若溪瞬間發紅的肌膚,不安的問道:「若溪,你怎麼了,為何、為何渾身這樣燙啊若溪?」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求你放我回去。」那刺骨的疼已擾亂了她的思路。她只是在掙扎,淚已蜂擁而落。那樣的痛幾欲痛徹心扉,司徒清寒,這是拜你所賜,你知道麼?

    「若溪,你在不在裡面?若溪?」帳外,有人在高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帶出焦急。

    「司徒清寒,請你、放開我離開,我要離開這裡。」拼勁了最後一絲力氣,她終於脫離出他的懷抱,在他錯愕的目光中踉蹌的衝出帳外。

    帳外,手持長劍獨自而來的司徒文碩,一身白衣猶如謫仙。他的周圍,數十隻長矛對準了他,而他卻全然不顧,一雙俊目望向衝出帳外的若溪。「唰唰」幾劍擊退身旁的阻礙,雙手接過那已明顯無力的女子。

    「她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我的若溪為何這般痛苦?」身後,司徒清寒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狠狠的卻又心疼的質問。

    「她要死了。」司徒文碩摟緊若溪,冷冷的道:「不過,即便死,她也會死在我的身邊。」

    他用盡一切去守護的女子,曾親手交予他手,可是司徒清寒你如此不懂珍惜,竟狠心的傷害我的若溪。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將她教給你。若國滅,我就陪她一起回祁雲山,若我死,我就讓她與我一起死。我絕對不會再讓讓受這樣的苦,司徒清寒,你欠她的太多了!

    「為什麼會這樣?」司徒清寒疼惜的目光凝聚在若溪痛苦的臉上:「若溪,到底這七年你受了多少苦?」

    「只有你死了,她才不會如此痛苦!」司徒文碩惡狠狠的用劍指向他:「司徒清寒,她這麼痛苦的活著,只為了能夠親眼看著你死!」

    清冷的眸中有傷痛在蔓延。若溪,這是真的麼?你強忍著這麼多的痛苦,只是為了能夠親眼看著我死在你的面前?若溪,我對你的傷害,竟讓你的仇恨這麼強烈。若溪,我的若溪~~~~~~

    「若溪,我們走。」司徒文碩抱了她在懷中,轉身怒瞪著圍攻自己的兵將冷冷的道:「今日,即便死我也不會將她再放下!」因為,我曾錯過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

    司徒清寒茫然的望著司徒文碩懷中已漸欲昏迷的女子,手用力的握成拳,眸中的傷痛卻在片刻間換成層層的絕望,那麼冷冽,又那麼無奈的望著被抱起的女子。若溪,若溪,你的恨,要讓我情何以堪?

    抬頭,望向那白色而冷冽的背影,薄涼的唇中痛苦的喊出四個字:「放他們走!」

    若溪,我放你走,是因為我無力讓你的痛減輕。可若溪,請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恨慢慢消融。若溪,如你說的,我真的不懂放手,所以才造就了今日的悲劇。若溪,若我早一點懂得這些,我的若溪,是否便不是如今的樣子?

    白色的身影漸漸的離開自己的視野。若溪,原來最痛的不是我們曾站在敵對的位置,而是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消失在我的面前,卻無能為力。

    「皇上。」季安揚從身後輕輕的喚他。剛剛的一幕他已看的十分清楚,亦知此時他心中肝腸寸斷的痛。

    司徒清寒卻輕輕的揮了揮手,制止住安揚既要出口的安慰的話,異常頹廢的道:「安揚,不要安慰我,這樣的痛,我願意承受。」因為這樣,我才會知道若溪曾經的感覺。

    曾經,我的若溪因為我也這樣痛過。那個冰冷的寒梅苑裡,我的若溪曾日日以淚洗面。我的若溪曾那麼絕望的對我說:清寒,該傷的,是不是可以一次傷個夠?我的若溪,曾那麼倔強、那麼屈辱的活著,只是為了將欠我的都還給我。可是,若溪你又曾欠過我什麼呢?

    安揚便不再吱聲,就這樣陪著他默默的站在原地,翹首遙望著那早已看不到的身影。天際邊的雲慢慢的散開,像再也回不到遠點的愛。

    稍許,司徒清寒回過頭來,清冷的眼神便望向安揚淡然的臉,緩緩的道:「安揚,若泓兒登了位,你會一如既往的扶持他,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對待麼?」

    季安揚皺了皺眉,不明白此時的他為何要問這樣一句話,卻依舊回答道:「自然。泓兒是若溪的孩子,即便我拼了命也要保護他。這個你不用擔心,亦不需多問。」

    「好。」司徒清寒點頭,眸中露出笑意。寬大的手掌拍向他的肩膀道:「很好安揚,泓兒沒有認錯你這個叔叔。」很好很好,對麼,很好。這世間最牽掛的不外乎只有這麼兩件事,一個是若溪,一個是若溪的兒子。若溪,欠你的,我願意還給你。

    輕輕的歎口氣,拍向安揚肩的手緩緩的滑落,語氣中又重現出君王才有的霸氣:「安揚,朕要你即刻回國,守護朕的太子。記住你的誓言,永遠都不能背棄若溪,還有泓兒。」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