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多情卻被無情惱 第一百五十一章
    清寒,若這一生再不想見,或者更好,對麼?

    可是,清寒,為何從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起便開始想你?無法抑制的思念灼傷了心頭。清寒,清寒,原來,我還是希望自己愛你,而不是恨你。我們彼此針鋒相對那麼久,到最後受傷的卻還是我們自己,或者,真的是我們錯了,對麼?清寒,我原本只是要跟你在一起的,為什麼結局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清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呢?

    「清寒,清寒,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以為自己只是夢中呢喃,卻又感覺那麼真實。冰冷的手握住那襲溫暖,清寒,是你麼,清寒,清寒,再也不要離開我,好麼?

    「若溪,若溪。」熟悉的聲音裡卻泛起淡淡的傷感,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冰冷的臉頰:「若溪,怎麼了,是不是做夢了?若溪,醒醒吧,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她有一絲的困惑而蹙起了眉頭,在男人熟悉而陌生的呼喚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此刻陽光正好,暖暖的落入她清涼的雙眸之中,映入眼簾的亦是一個熟悉的面容,細長的眉眼,暖如春的微笑。

    「趙王?」她瞪大了一雙眼睛望著面前的男子,驀然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輛疾馳而行的馬車上,而不是那個令自己傷心欲絕的皇宮。她有一絲困惑,瞬間便坐直了身子,睜大著秋水般的翦瞳看他。話明明已經溢出口,卻又生生的嚥了回去。生怕自己一開口,這夢便醒,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寒梅苑。

    輕輕的淺笑,起在趙王俊美的唇角,溫熱的手揉著她有些凌亂的發,笑而安慰道:「若溪,莫怕,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會有人讓你難過。」話也許不夠華麗。是因為我還沒有學會說那些令人心動的情話。可是,卻請你相信那樣的真誠。若溪,我是真的希望能給你幸福的,若溪。

    晶瑩的淚滾落下美麗的眼角,這句話,是那麼熟悉啊,是誰,也曾對自己說過這些話?原來,愛我的人,一直都在我的身邊。那麼,清寒你呢?是你同意了我離開皇宮,離開你的身邊麼?

    「若溪。」看到她的淚,趙王似乎有些慌亂起來,忙手忙腳亂的為她擦拭臉頰的淚珠,道:「不要難過了若溪,好麼?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會給你想要的幸福,忘記那曾經不快樂的一切吧,好麼?」

    「謝謝。」若溪哽咽著,緊緊的握住他溫柔的手:「謝謝,謝謝你愛我。」也許,我沒有辦法忘記那曾經的過往。不論是愛我情切的司徒文碩,還是傷我至深的司徒清寒,他們都是我記憶中的一部分,但我卻願意守在你的身邊,只求那份安穩。

    「若溪。」趙王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極盡寵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讓你一輩子都幸福,若溪,相信我好麼,若溪,我的若溪。」

    「嗯。」若溪點頭,淚依舊滾滾而下,落入趙王奢華的衣衫。這一輩子,只是想要一個安全的依靠,若你成全與我,那便夠了。司徒清寒,是否從今日開始,我與你便不會相見?從今以後的漫漫人生,我們將各自面對自己的生活,清寒,這是我想要的,得到時,卻又如此肝腸寸斷。

    清寒,請允許我為你最後哭一場,就當是對我不辭而別的抱歉。清寒,你是否會因為我離開而難過。清寒,但願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就算是老天終於成全了我們一場,讓我們彼此遺忘。

    趙國皇宮,原來也是這般奢華。

    若溪輕輕的跳下馬車,茫然四顧的望著這陌生的地方。以後,這裡便是她的家麼?一樣的皇宮,一樣寂寞而冰冷的冬季,卻不知道是否是不一樣的溫暖呢?

    「若溪。」輕輕的呼喚傳入她的耳中。她回身時,便看道了身後深情凝望自己的安揚。她淺然微笑,安揚,這裡因為有你,所以便一定是我的家,對麼?

    「若溪。」安揚凝視她的雙眸,堅定而誠懇的告訴她:「以後,你是妃,我是臣,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若溪微笑著點頭,笑容裡帶出滿滿的信任與感激:「我知道,謝謝你安揚。」雖然我不能給你愛情,卻可以為你而笑。安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年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藍白相間的衣衫,頭上青玉束髮,面容清秀。

    他站在那開滿粉色桃花的桃樹想,伸手摘了幾朵放到她手裡,道:「喏,吃吧。這裡的桃花多的很,你願吃多少吃多少。」安揚,有些人會相知一輩子,卻不是愛情,也許我們便是如此,安揚,或者,這才應該讓我們慶幸,不是麼?

    齊國的寒梅苑,依舊寂寞而冷清著。

    司徒清寒靜靜的站在落滿積雪的窗台前,眼神空洞的遙望著遠方,那暗灰的天際。窗外,雪已停,風一吹,吹落了幾片梅花在眼前。溫熱的手輕輕的撿起那幾瓣沾了雪末的梅花,淡淡的香味便直入鼻中,如他心中一直在牽念著的那個女子。

    不知不覺中,竟將那拿落於手中幾瓣梅花緩緩的放入嘴了中,如她一樣慢慢咀嚼,細細品味著其中的滋味。腦海中,便憶起第一次見她食花時的樣子。

    那時,他還是年少氣盛的瑞清王,一心只為征戰而用,即便身負重傷落難趙國,卻依舊還是以為自己是應該保護她的。而她,亦不是那種較弱的女子,兀自去河邊採了野花遞到他的面前,道:「有吃的了,吃吧。」那樣子,純真而美好。

    那一刻,淡淡的情愫便已在心中生根發芽。只是,他們卻又生生的錯過了彼此,隱忍的傷慢慢結痂又裂開。或者,是因為這該死的皇位,或者,只是因為自己的自私。

    若溪,若溪,我的若溪,你還好麼?原來我是這麼想念你,想你快樂時的微笑,想你悲傷時眼淚。若溪,我多想你快點回來,一輩子都呆在我的身邊不離開。若溪,若溪~~~~

    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緊接著房門上的珠簾輕輕的掀開又被放下。門外旋即傳來一個個熟悉而粗狂的聲音:「原來皇上在這裡,竟讓臣好找。」

    司徒清寒眉心微蹙,竟是有些不滿有人打攪了他此刻的思念。稍稍的側了側身,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身後的男子,臉上卻已恢復如初的凌然,道:「明將軍什麼事?」

    明將軍抬腳便走了進來,聲音微弱但底氣十足:「回皇上,剛剛探子回報,趙王已平安歸國。宸皇妃,呃,已被趙王封為梅貴妃,入主中宮,想來,是頗受寵愛的。」

    「梅貴妃?」司徒清寒冷冷一笑,眉眼間閃過一絲殺戮般的陰冷:「哼,朕的若溪,朕的女人,怎能由他亂封?」即便如今她不在朕的身邊,即便是朕親自將她送往趙王的身邊。但那又如何呢?從一開始,她便是朕的女人,一輩子都是。

    雙拳因為用力握住而發出「咯吱」的響聲,絲絲的傷感慢慢的收回到眸中,冷厲的目光漸漸的襲了上來。扭頭,望向身後的明勇:「明將軍,你的兵將若要此刻去征戰,能有幾成的把握勝利?」

    明勇聞言沒有抬頭,聲音卻堅定而自信的回道:「啟稟皇上,一切從一開始便已準備就緒,皇上大可放心,此次若征戰他國,必會如皇上所料的凱旋而歸!」

    「好,非常的好。」司徒清寒滿意的頜首,對於明勇,他自然放心,薄涼的唇畔又輕輕的勾起一絲微笑:「至於什麼時候出發,朕自會安排,你只要好好的訓練你的兵將即可。」

    「是。」明勇應著,抬眼卻又望向已背對自己而戰的皇上,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宸皇妃那裡呢?兩國征戰,必會傷及無辜,不知皇上可否還有什麼交待的?」

    司徒清寒沒有馬上作答,微皺的眉顯示著他的焦慮與憂鬱,沉吟片刻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朕的女人,自然是要回到朕的身邊,毋庸置疑。」

    即便,她會因為朕的這次利用而跟恨朕,即便從今以後她對朕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愛意,即便,從今以後,我們會一直冷眼相待。可朕也不能任她流落到異鄉,朕讓她回來,哪怕只是遠遠的望著她,朕也會覺得開心。至少,不再是如今這無望的思念。

    明勇從心,低低的歎息著。有些事情,他不便說,卻看的透徹。

    「若溪,若溪。」司徒清寒喃喃的喚著她的名字,你在時,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離開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你。若溪,我的若溪,你放心,很快你便又回到我的身邊。若溪,無論往昔種種如何,這一次,是我欠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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