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多情卻被無情惱 第一百五十章
    譯宮,氣氛冷然而無奈。

    趙王俊美的臉上神色憂患,就這樣靜靜的在窗前站了一夜,一眼不眨的望著窗外停不下來的雪。心中百思而無果,眉頭的結便越鎖越緊,始終都無法解開其中的憂愁。

    稍許,他微微歎息一聲,心中感慨:若溪,此時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的無能,竟無法救你出火坑。若溪,我該怎樣來訴說自己的抱歉。若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若溪,到底我該怎麼辦呢?怎麼辦?

    「趙王可在此?本宮有事情要找其商議,快去通報一聲吧。」窗外傳來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語氣中透出滿滿的尊貴,卻又似乎帶著絲絲縷縷的無可奈何。

    趙王狐疑的皺了皺眉,自稱本宮的女子應該是皇后吧?可自己與皇后並無交集,她今日又為何在此?他微一沉思,人便轉身離開窗子,輕輕的坐於房間的椅子上後對外朗聲吩咐:「是誰要見我?讓她進來吧。」

    雕花的紅柒木門被輕輕的打開,一身鳳服的明慧便翩然而入。一張略施粉黛的俊俏臉上帶著典雅的笑,而一雙桃花眼中,卻透出淡淡的哀傷。

    趙王恭敬的起身,微微躬腰施禮:「原來是皇后娘娘,有禮。不知皇后娘娘冒雪前來找我,有何貴幹?」

    明慧亦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抬眼望向趙王,也不客套便道:「本宮來自然是有大事要找趙王,聽說趙王看上了宸皇妃,可有此事沒有?」

    「皇后娘娘身居深宮,耳目卻挺多的。不錯,是有此意。」趙王並不多做隱瞞,亦知不需要。她既然前來,定然就是知道了此事。若自己再推說沒有,就顯的太假了,不是麼?

    明慧對趙王的實話實說自然很是高興,笑道:「趙王果然是個性情之人,敢愛敢說。本宮來時便想,若宸皇妃真的嫁給趙王,也無償不是一件好事!」

    「是麼?」趙王細長的眼睛中閃出一絲冷然,語氣中卻透出頗多無奈:「話雖如此,可惜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娘娘也知道,他,始終都不肯答應。」

    「可既然本宮站在這裡,你的機會便來了。」明慧朝前走近了一步,望著趙王疑惑的眼睛,道:「本宮知你有疑問,可是以你的聰明,或者也猜的到。因為本宮恨冷若溪,她一個人便掠了皇上整個人的心。也不怕趙王笑話,本宮這個皇后做的實在太窩囊。本宮一直想要除掉冷若溪,可惜亦沒有機會。不過,趙王給了本宮一個更好的想法。」

    趙王眉心一擰,立刻會意:「你可以助我帶走若溪?」

    明慧眉開眼笑:「自然。本宮就是說麼,趙王果真聰明,一點便透。本宮就是要助你帶走冷若溪,這樣,你如了願,我也除了眼中釘,豈不是一舉兩得?」

    趙王略一沉吟,這個計謀看似很好。可裡面牽扯的東西,又何止只是表明能夠看到的呢?

    明慧似乎看穿了趙王的擔憂,忙道:「本宮知道趙王有顧慮,冷若溪畢竟是齊國的皇妃。要帶她走,沒有皇上的旨意自然不行。輕則,冷若溪會已潛逃罪而死,重則,齊趙兩國邦交不再,對麼?」

    趙王點頭,這亦是他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

    「可這跟本就不是大問題。」明慧輕輕的揮一下鳳袖,俏聲道:「皇上嘴上說不同意,不過只是面子而已。他始終認為他的女人,怎能親手相贈與別人?實則,他對冷若溪已沒有愛意,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狠心折磨與她。這個趙王也清楚,對麼?」

    趙王不語,只靜靜的望著明慧頗顯疲倦的臉,因為他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計謀,能讓自己安全的帶若溪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本宮的意思是。」明慧突然頓了一頓,用一雙桃花眼掃視著趙王的反應,片刻後才接著道:「你偷偷帶走冷若溪。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是誰帶走了她,即便皇上會懷疑,可又有什麼證據?」

    趙王皺了皺眉,心裡卻已經有些心動。因為原本他便也是這樣想的,可當時宮中若無人,這件事情便沒有那麼容易。但現在皇后來幫,自然更合心意。

    看到趙王的反應,明慧笑靨如花,仿若勝券在握:「明日趙王便要回國,皇上一定會已酒宴相送。吃飽喝足之後,趙王便放心離去,車上定然會有你想要的。」

    話適可而止,該如何做心中有數便成,不是麼?

    轉眼已是第二日,瑤仙殿裡,司徒清寒大擺酒宴,為趙王送行。

    鶯歌燕舞過後,司徒清寒突然舉起了酒杯,俊朗的臉面向趙王的方向緩緩的道:「我齊國美女如雲,趙王不選幾個帶回去充實自己的後宮麼?」

    趙王心裡一驚,還以為他是在試探,忙婉言笑道道:「皇上真是玩笑了,最美的女子莫過於皇上的宸皇妃,其他女子,與我多於不屑。」

    「原來,皇上的皇妃這麼受人歡迎?」明慧瞟了一眼緊張萬分的趙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司徒清寒道:「可惜了,皇上這般鍾愛於她,要不然,賞於了趙王又如何?」

    司徒清寒微微一笑,並不作答,只仰脖將杯中酒飲盡後才道:「只可惜生不逢時,若趙王早先一步與她相識,那麼趙王與朕的愛妃,或許會比朕與她更幸福。」

    「可惜生不逢時?」趙王重複著司徒清寒的這句話,言語中透出無奈:「皇上這句話說的恰如其分,的確,或者,無緣吧。」杯中酒亦是一飲而盡。說不出的無奈,道不盡的惆悵,或者,唯有一醉,方可放開心胸。也唯有一醉,才能安安穩穩的去想像心中那個淡如梅花的女子。

    若溪,你真的會來到我的身邊麼?若溪你知我此時心中是那樣的忐忑不安?若溪,若溪,多想一輩子,都可以這樣呢喃著你的名字。

    司徒清寒放下酒杯,眼睛瞟向趙王身後的一臉安然的季安揚,道:「曾經朕淪落趙國,虧得季大將軍相助,朕與安揚今日也算是故交。以後,若有朕可以相助之事,朕並不推脫。」

    季安揚抬了抬眼皮,瞬又垂下,冷冷的道:「不敢,當日之事皇上已經報答過了,家父也一直對皇上的誠信頗多感慨。只是如今有君臣之別,所以,皇上萬不可再這樣說。」

    司徒清寒稍稍皺了皺眉頭,卻又笑道:「世事無常,如今相見竟是如此針鋒相對。安揚,或者從一開始,你我,便注定不是朋友。」

    安揚不語,或者無話可說。他們之間,從一開始便隔著一個冷若溪,如今,若溪受難,他卻無法相助,這,才是他季安揚最不能寬心的事情。

    杯中之酒,干了又滿,滿了又干。轉眼,已是日落十分。天色已晚,該遠去的勢必要遠去,該離開的勢必要離開。人生,總是要以這樣的規律來無限的循環,即便,你願不願意!

    「希望趙王一路平安,回到趙國以後的生活,會比以往更幸福美滿的。在此,本宮先行祝福趙王。」明慧微笑著起身告別,笑容裡別有深意。

    夕陽下,一輛馬車朝著趙國的方向緩緩而行。

    馬車裡,坐著激動萬分的趙王。他低著頭,溫熱的手指滑向車中那正沉沉而睡的女子。女子一身冰雪般耀白的衣衫,冰冷的肌膚白皙柔滑、吹彈即破。

    若溪,我的若溪,你睡吧。等你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已遠離了那個讓你傷心的地方。若溪,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讓你傷心流淚了。我一定好好愛你,保護你,若溪、若溪……

    司徒清寒身披黑色的龍紋披風,凌然的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癡癡的望著漸漸遠去的那長長的一隊慢慢駛向趙國方向的車馬。深邃的讓人無法看穿的眸中,是閃爍不定的傷感。許久,他才悲慼的問身後的明勇:「你說,她會恨朕麼?」

    明勇輕輕歎了口氣,稍許才喃喃的回道:「若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一切不過只是皇上的一個計謀,她也不過是皇上手中的棋子,或者,便不會恨吧?」

    司徒清寒眉心一擰,凌然的目光驟然呈現:「朕有一天,一定還會將她搶回來的。」

    明勇並未因為他的怒氣而沾染上一絲的變化,依舊迎風而站,緩緩一笑道:「已經遠去的,何須再抓住不放呢?,這樣不盡傷了皇上,也傷了無辜之人。不如,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司徒清寒聞言雙手一顫,一絲冷笑便襲上薄涼的唇角。他將手背於身後,君王的威嚴瞬間而至:「原來,你是在怪朕冷落的你的女兒?」

    明勇趕忙的躬身,臉上驚慌不斷,忙不失的否認:「臣不敢,臣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哼。」司徒清寒冷哼了一身,轉身走下城樓,嘴中已朗朗吩咐:「來人,擺架承和宮。今日皇后立下大功,朕定要重重賞她。」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