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莫相離 花開若相惜, 宮變(1)
    「現在在外面,不用講究這些,都起來吧。穎之,你從哪裡進來的?小德子快去給穎之賜座。」永熙帝沒有停下寫字的動作,文穎之剛來寒谷,他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啟稟皇上,昨日太子對外宣佈您駕崩了,國喪七日之後即刻登基。」文穎之挑了重點說完。

    「孽子,朕早就看出他有謀反的意圖。早在皇宮的時候他就不甘於朕對睿王太好。景天,穎之,這兩天朕想通了很多事情,決定不再出谷了。朝廷的事情就交給澈兒去處理吧,這是剛剛擬好的遺詔。有兩份,你們兩人一人一份,等有適當的時機告知天下便是。還有,這封信記得一定要親手交給睿王妃。」永熙帝氣的說話都很費力,花不語和德公公在一旁幫忙順氣。

    「臣遵旨。」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各自接過那兩封信。

    「皇上,臣方才和穎之商量過了。決定明天出谷,澈需要我們的幫手,而且他只知道睿王妃被太子爺劫走,尚未知太子爺已經發動宮變。」侯景天把信放在懷裡後,看著文穎之輕聲說道。

    永熙帝點點頭,「這是東陽曆屆皇帝的信物,你們把這個帶上。」德公公把一個小石頭般大小的玉給侯景天,眼眸有著說不出的沉重。

    「有勞花前輩給我們一點強身暖體的藥物,這寒冰洞下的水實在是冰冷刺骨。若是我和景天明天再這般潛水出去,怕是受不住那水溫了。」文穎之看向花不語,這件事對於花不語來說的易如反掌。

    侯景天看著文穎之,眼裡全是讚賞。「穎之,還是你想得周到。」

    花不語點點頭,「我等下給你們,還會給你們一些迷藥和毒藥,你們記得怎麼用就好。回雪,扶文公子下去休息。」

    回雪點點頭,扶著文穎之下去了,只留下永熙帝等人在寒冰洞閒談。

    「書獃,你走得時候留下的那首詩,我看懂了。」回雪扶著文穎之朝念心居前去,說這話的時候臉紅得沒話說了。

    文穎之有氣無力的笑笑,這丫頭從小接觸的藥,難得還能懂那首藏頭詩。「你懂了就好。」

    見文穎之沒說話,回雪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始終都是一個未經人世的姑娘,害羞的自然的。

    侯景天和唯靈走在兩人後面,慢慢的走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侯公子,你知道我家少爺什麼時候回來嗎?」唯靈小聲嘀咕著。

    侯景天眼眸裡閃過一絲意外,清秀的俊臉上寫滿的笑意。慕容風,唯靈這丫頭終於開竅了。心裡雖是這般想著,嘴上還是說著:「澈回來了的話,慕容風也就回來了。」

    唯靈聽到侯景天這般說,才意識到一個姑娘家竟然這般問一個男子的歸期,臉上不自然的露出一抹紅,加快腳步往前走。

    侯景天趕緊去拉住唯靈,「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坐坐吧,回雪姑娘和穎之很久未見,如今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吧!」

    唯靈點點頭,皺了皺秀眉,抽回自己的衣襟。「我去看看臘梅開了沒有。」

    侯景天沒說什麼,跟在唯靈身後,慢慢的走著。

    回雪扶著文穎之走到念心居,然後讓他躺下。「書獃,你終於回來了。」回雪聲音有些哽咽,明亮的眼眸裡寫著全是對文穎之的思念。

    「傻丫頭,你的書獃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等朝廷的事情穩定下來後,我就把你娶回去,做我的夫人,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文穎之伸出手把回雪耳畔的長髮拂至耳際,深情的看著這個小丫頭。

    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直到遇上了天真無邪的回雪,他才發現原來世間的愛情真的講究緣分。他和回雪有緣,不然怎會遇見這麼一個從未出過寒谷的女子。

    回雪聽文穎之這麼一說,臉上本來就是粉紅的臉蛋更紅了,如一顆剛剛熟透的櫻桃。「不理你了。」說完便想著跑出去。

    文穎之將回雪這一切害羞都看在眼裡,情急之下拉住回雪的皓腕。「丫頭,去哪?」

    「我…。,我去給你拿藥。」回雪不敢回頭看,也許這就是害羞吧!也怕看到文穎之那急切的眼眸。

    文穎之鬆開手,也許是自己超之過急,嚇到回雪了。

    過了一會兒,回雪手裡端著一碗藥和一個青花小瓷瓶走進念心居。「這藥是祛風寒的,著瓷瓶是御寒的藥,在下水前的半個時辰喝下。」回雪看著文穎之一口氣就把藥喝完了,那藥很苦其實很苦。

    書獃,我是一個平凡的山村女子,怎麼配得上你。這些話說不出口,只能夠在放在心裡。

    「丫頭,我是一個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景天一起跟在睿王爺身邊。後來慢慢的幫著他踏足朝政。你不要擔心我爹娘會不會喜歡你,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誰。你也不要擔心你配不配的上我的問題,因為我愛的是你的心和你是人,不是身份。」文穎之拉著回雪坐在床沿,很嚴肅的說著這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回雪一臉驚訝的看著文穎之,很意外他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文穎之刮了一下回雪那小巧的鼻樑,笑著說:「因為回雪丫頭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了啊。」

    念心居內時不時傳來歡笑聲,給寂靜的寒谷增添的一絲絲聲音。

    天色很快就亮了。

    迷濛蒙的清晨,濃濃的霧氣把寒谷烘托的恍如仙境。

    「皇上,臣和景天決定趁著大霧潛水出去。」文穎之經過一晚的休息已經好了很多,氣色也恢復了紅潤。

    「你們去吧,小心一些。」永熙帝在寒冰洞內住著,暫時抑制了毒素擴散的速度。眼眸裡全是無奈,一個皇帝最不願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互相殘殺。

    兩人點點頭,起身出了寒冰洞。

    文穎之看向念心居的方向,回雪站在念心居門前也在看著他。

    回雪,等我回來。

    景天拍拍文穎之的肩膀,兩人隨即跳進河裡,開始慢慢的潛水出去。

    因為吃了寒谷的藥,所以比昨晚文穎之進來的時候少用了半個時辰。

    「景天,你在陽城部署一切。我去葵城調兵馬,順便接應澈和慕容風。」文穎之躺在忘魂崖下的草地上,大口的喘氣著。「城東我已經叫離閣的人打理好了,你去了之後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夜漓應該還在太子府,您記得留意一下。」

    侯景天躺在文穎之身旁,點點頭。

    「這是乾淨的衣服,比較樸素的,我昨晚藏在這裡,我們趕緊換上去做事情吧!」文穎之起身在一旁的草叢裡拿出一個包袱,從裡面拿出兩件普通的青色長衫,其中一間遞給侯景天。

    「記得有什麼情況馬上聯繫。」侯景天對文穎之說道,兩人的眼神都是異常的堅定。說罷,兩個青色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大霧之中。

    轉眼之間,七天已經過了四天了。今天是第五天,天空灰濛濛的,東陽的風很大。

    慕容萱在屋子內來回的走動著,前兩年的這個時候,她幾乎天天都呆在房間內足不出戶。但是,現在她卻希望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模樣。司馬澈到底怎麼樣了?

    「等一下,檢查。」屋子外突然響起侍衛的聲音把慕容萱嚇了一跳。

    一陣寂靜過後,門打開了。進來一個丫鬟裝扮的姑娘,神色平靜的看著慕容萱。「姑娘這是今天中午是午膳,您請慢用,這是筷子。」那丫鬟說著竟然左手拉住慕容萱,右手把筷子放到慕容萱手裡。然後朝慕容萱微微一笑,「姑娘請慢用。」說罷提著籃子出去。

    慕容萱也對那丫鬟的背影笑了笑,剛才那丫鬟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安心』。

    「喲,這是這幾天以來第一次看到你笑了。」門口響起的聲音讓慕容萱的笑容就此僵住,拿起手中的筷子變朝門前飛去。筷子裡面注入了真氣頃刻間便如暗器一般。

    司馬昊飛身躲過筷子,轉過頭便看見慕容萱手中的白色披巾變成利器朝他襲來。

    「萱兒,你打不過我的,何必呢?」司馬昊一邊閃過慕容萱的攻擊,一邊勸慰著。

    「皇上,出什麼事?」問外的侍衛聽到屋子裡面的打鬥聲,立刻衝進來問道。

    「你們出去。」司馬昊沉聲吩咐著,他不想讓慕容萱太難堪。

    那些侍衛應聲下去,很規矩的站在門口。

    「好一聲皇上,估計父皇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估計會氣得不輕吧!哥哥娶自己弟弟的妃子,你算是什麼章法?東陽有那條規定說了可以如此。」慕容萱一邊說著,手上的攻擊並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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